[直路]《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5）
裕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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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真殘忍
「真殘忍。」童遙說。
「對啊，真殘忍。」我說。
「真殘忍。」廣祥說。
「嗯，真殘忍。」我說。
我們三人看著螢幕，吐出一樣的嘆息。
「但你們能不能說說哪裡殘忍？」我問。
「艾波兒都這麼努力了，游少山連眼尾都不看她一眼。」童遙說，「她一走過來，游少山就說去洗手間，對女生來說太殘忍了。」
「男生對不感興趣的女生，比女生對不感興趣的男生，更無情。」我說。
「因為男人像獵人，決心要打大老虎的時候，目標明確時，有小野兔走過來，是會無視的。」我說。
「真殘忍。」童遙說。
「對啊，真殘忍。」我說。
「真殘忍。」廣祥說。
「嗯，真殘忍。」我說。
我們三人看著螢幕，吐出一樣的嘆息。
「但你們能不能說說哪裡殘忍？」我問。
「艾波兒都這麼努力了，游少山連眼尾都不看她一眼。」童遙說，「她一走過來，游少山就說去洗手間，對女生來說太殘忍了。」
「男生對不感興趣的女生，比女生對不感興趣的男生，更無情。」我說。
「因為男人像獵人，決心要打大老虎的時候，目標明確時，有小野兔走過來，是會無視的。」我說。
輪到廣祥說話。
「我覺得游少山就像走進沒有出口的迷宮。」他說。
「你一直向前走，以為快到出口了，又碰壁。換別的路，又碰壁。」
「回頭看，的確是往前移動了很多。」他說。
「每一次嘗試，都走前了很多步。」他說，「卻不表示前面有出口。」
「可能他走到盡頭，走遍迷宮所有路，才發現這個迷宮沒有出口。」他說。
「最後發現，入口是唯一的出口。」我附和，「回到最初是唯一的脫離方法。」
「真殘忍。」廣祥說，「弄得我想畫一幅這樣的畫。」
「嗯，畫吧。」我說。
他就拿出畫板，開啟畫板了。
「我覺得游少山就像走進沒有出口的迷宮。」他說。
「你一直向前走，以為快到出口了，又碰壁。換別的路，又碰壁。」
「回頭看，的確是往前移動了很多。」他說。
「每一次嘗試，都走前了很多步。」他說，「卻不表示前面有出口。」
「可能他走到盡頭，走遍迷宮所有路，才發現這個迷宮沒有出口。」他說。
「最後發現，入口是唯一的出口。」我附和，「回到最初是唯一的脫離方法。」
「真殘忍。」廣祥說，「弄得我想畫一幅這樣的畫。」
「嗯，畫吧。」我說。
他就拿出畫板，開啟畫板了。
「真殘忍。」我說。
「為什麼？」他問。
「因為很多人的初戀都不會成功。」我說。
「而當中有很多人在『相戀式』的初戀之前，早就體驗過『單戀式』的初戀。」我說。
「游少山就屬於這種單戀式的初戀。」我說。
「追求女生失敗了，是很平常的事。」我說，「周圍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連身邊的同學和父母都不知道之下，在無表面徵狀之下，他的內心世界已經覆滅了很多次，也重建了好幾次。」我說，「人就是這樣不經不覺地長大了。」
「真是一種殘忍的成長方式。」我感慨。
「真的餓了。」童遙說，「你們不餓嗎？」
「餓。」我說。
「餓。」廣祥說。
「為什麼？」他問。
「因為很多人的初戀都不會成功。」我說。
「而當中有很多人在『相戀式』的初戀之前，早就體驗過『單戀式』的初戀。」我說。
「游少山就屬於這種單戀式的初戀。」我說。
「追求女生失敗了，是很平常的事。」我說，「周圍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連身邊的同學和父母都不知道之下，在無表面徵狀之下，他的內心世界已經覆滅了很多次，也重建了好幾次。」我說，「人就是這樣不經不覺地長大了。」
「真是一種殘忍的成長方式。」我感慨。
「真的餓了。」童遙說，「你們不餓嗎？」
「餓。」我說。
「餓。」廣祥說。
係文呀
咁多先
推推先
岸上的波兒
比你發現咗
天已經亮了，還不太有陽光。
是六點四十五分的清晨。
街道上我們三人戰戰兢兢地走著，像個小偷似的。
「萬一看到粉紅色的怪物，要告訴我，因為我沒見過。」我說，雙手搭著廣祥的肩膀，推著他向前走。
童遙緊跟在我身後，手抓住我的衣服，一樣很怕。
「看到之後，如果說話被會牠聽到，你就做動作表示。」我說。
「這樣吧。」我說，「你舉手就表示停步，向後撥就是後退，你跑走我們就跑走。」
他舉起OK手勢。
每到轉角處，他就舉手要我們停步，等他看清楚街上沒有怪物才行動。
現在街上只有靜止的行人，都是很早就要上班的人。
人數不多，神情很趕急。
「不如在附近的便利店拿些麵包就算了？」童遙提出。
「便利店？」我說，「廣祥，前面轉左有一間。」
是六點四十五分的清晨。
街道上我們三人戰戰兢兢地走著，像個小偷似的。
「萬一看到粉紅色的怪物，要告訴我，因為我沒見過。」我說，雙手搭著廣祥的肩膀，推著他向前走。
童遙緊跟在我身後，手抓住我的衣服，一樣很怕。
「看到之後，如果說話被會牠聽到，你就做動作表示。」我說。
「這樣吧。」我說，「你舉手就表示停步，向後撥就是後退，你跑走我們就跑走。」
他舉起OK手勢。
每到轉角處，他就舉手要我們停步，等他看清楚街上沒有怪物才行動。
現在街上只有靜止的行人，都是很早就要上班的人。
人數不多，神情很趕急。
「不如在附近的便利店拿些麵包就算了？」童遙提出。
「便利店？」我說，「廣祥，前面轉左有一間。」
廣祥擺脫我們，先行上前查看。
我甩了手，站在原地，等他的訊號。
他看完之後，卻舉手叫我們別來。
我和童遙神色凝重。
「莫非有怪物？」我輕聲問。
「有可能。」童遙說。
我和童遙都穿了螢光黃和螢光藍跑鞋，隨時可以逃跑。
廣祥仍在偷看。
他慢慢退後，走回來。
「店內有影子在動。」他也有點慌。
「是怪物嗎？」我問。
「正常情況下，怪物只會吃人。」他回想著說，「莫非正在吸收店員和客人？」
「怪物一般有多大？」我問。
「比人高一點。」他說，「又圓又大，形態像肉泥。」
「攻擊時，會噴出觸手刺穿人體，再把人扯回體內吸收。」他說。
「你親眼見過？」我問。
「在電視報導裡見過。」他說。
童遙也點頭表示一樣在報導見過。
「親眼見過的人，大多都沒命了。」童遙說。
忽然，她看到上空有什麼。
我甩了手，站在原地，等他的訊號。
他看完之後，卻舉手叫我們別來。
我和童遙神色凝重。
「莫非有怪物？」我輕聲問。
「有可能。」童遙說。
我和童遙都穿了螢光黃和螢光藍跑鞋，隨時可以逃跑。
廣祥仍在偷看。
他慢慢退後，走回來。
「店內有影子在動。」他也有點慌。
「是怪物嗎？」我問。
「正常情況下，怪物只會吃人。」他回想著說，「莫非正在吸收店員和客人？」
「怪物一般有多大？」我問。
「比人高一點。」他說，「又圓又大，形態像肉泥。」
「攻擊時，會噴出觸手刺穿人體，再把人扯回體內吸收。」他說。
「你親眼見過？」我問。
「在電視報導裡見過。」他說。
童遙也點頭表示一樣在報導見過。
「親眼見過的人，大多都沒命了。」童遙說。
忽然，她看到上空有什麼。
我望過去，便利店上空有一部白色的飛行器。
設計給一人踩在上面飛行。
飛行器上無人，但他們認得上面的標誌。
機身有銀色羽翼標誌。
「是特殊戰鬥部隊。」童遙說，「是保護我們的人。」
我們馬上走過去看看，小心翼翼地踏進便利店。
按照之前收到的訊息，他們政府會派人過來搜索並消滅怪物。
所以有陌生人活動是正常的。
廣祥和我再踏前一步，馬上被人用白色手槍指住。
「我們是人。」廣祥舉起雙手。
對方是一位年約二十三的女性，中長髮，五官清晰，算是美麗。
頸部以下是白色的貼身戰衣。
前臂護甲有點特殊，明顯是超高科技產物。
左手拿槍指著我們，右手正拿著便利店麵包。
麵包被咬了半個，她需要拉下餘下的透明包裝。
因這便利店的麵包是獨立包裝的。
她左臂的儀器辨認出我們後，就收起特殊手槍。
設計給一人踩在上面飛行。
飛行器上無人，但他們認得上面的標誌。
機身有銀色羽翼標誌。
「是特殊戰鬥部隊。」童遙說，「是保護我們的人。」
我們馬上走過去看看，小心翼翼地踏進便利店。
按照之前收到的訊息，他們政府會派人過來搜索並消滅怪物。
所以有陌生人活動是正常的。
廣祥和我再踏前一步，馬上被人用白色手槍指住。
「我們是人。」廣祥舉起雙手。
對方是一位年約二十三的女性，中長髮，五官清晰，算是美麗。
頸部以下是白色的貼身戰衣。
前臂護甲有點特殊，明顯是超高科技產物。
左手拿槍指著我們，右手正拿著便利店麵包。
麵包被咬了半個，她需要拉下餘下的透明包裝。
因這便利店的麵包是獨立包裝的。
她左臂的儀器辨認出我們後，就收起特殊手槍。
基於禮儀，她先跟我們說話。
「廣祥、童遙和江郎才，你們好。」她莊重地介紹，「我是隸屬單翼天使部隊的特種兵——玉瑤。」
「單翼天使部隊？玉瑤？」我說。
「你有所不知，這是最強的部隊，被譽為人類的希望。」童遙像看到明星一樣，「是跟外星怪物作戰的前線戰鬥精英。」
「最初被外星怪物入侵的時候，以我們軍方的武器，根本無法應付怪物的入侵。」童遙說，「加上怪物的進化速度很快，一般的炮火幾年內就沒用了。」
「在危急關頭，被緊急訓練出來，穿上新型動力服的人，就是她們了。」童遙介紹。
「單翼天使部隊，專門應付最惡劣的情況。」玉瑤說。
「也是只有五人的精英部隊。」童遙說，「她們每個都像超人一樣，每次都負責深入敵陣，做最艱巨的任務。」
「其中，玉瑤就是隊長。」童遙說。
面對這麼誇張的描述，她居然沒有否認。
「廣祥、童遙和江郎才，你們好。」她莊重地介紹，「我是隸屬單翼天使部隊的特種兵——玉瑤。」
「單翼天使部隊？玉瑤？」我說。
「你有所不知，這是最強的部隊，被譽為人類的希望。」童遙像看到明星一樣，「是跟外星怪物作戰的前線戰鬥精英。」
「最初被外星怪物入侵的時候，以我們軍方的武器，根本無法應付怪物的入侵。」童遙說，「加上怪物的進化速度很快，一般的炮火幾年內就沒用了。」
「在危急關頭，被緊急訓練出來，穿上新型動力服的人，就是她們了。」童遙介紹。
「單翼天使部隊，專門應付最惡劣的情況。」玉瑤說。
「也是只有五人的精英部隊。」童遙說，「她們每個都像超人一樣，每次都負責深入敵陣，做最艱巨的任務。」
「其中，玉瑤就是隊長。」童遙說。
面對這麼誇張的描述，她居然沒有否認。
「為什麼玉瑤隊長會來這裡？」廣祥問，「我們收到訊息，知道會派特種兵過來，但也沒想到會派你來。」
「因為傷員太多了，要去的世界也不少。」玉瑤說，「我便提出工作請求。」
「何況，派我來的話，派我一個就夠。」玉瑤說，「至少有一隊人可以休息或支援其他隊伍。」
「你一個人就足夠應付？」我問。
「放心，我的飛行器正在進行怪物偵察，發現了會通知我。」玉瑤說，「我就會去把牠收拾掉。」
「我會盡快完成這邊的偵察，處理怪物後就會離開。」她說。
「你們不需要在意我，如常工作就可以了。」她說。
說完，她才繼續拆包裝和咬麵包。
「因為傷員太多了，要去的世界也不少。」玉瑤說，「我便提出工作請求。」
「何況，派我來的話，派我一個就夠。」玉瑤說，「至少有一隊人可以休息或支援其他隊伍。」
「你一個人就足夠應付？」我問。
「放心，我的飛行器正在進行怪物偵察，發現了會通知我。」玉瑤說，「我就會去把牠收拾掉。」
「我會盡快完成這邊的偵察，處理怪物後就會離開。」她說。
「你們不需要在意我，如常工作就可以了。」她說。
說完，她才繼續拆包裝和咬麵包。
她看著透明膠箱內的麵包。
「假如你們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說。
她的戰衣，甩出三片鱗片，鱗片飄來貼在我們的頸上。
是白色的鱗片。
「你們按著鱗片呼救，我就會在半分鐘內趕到。」她仍看著麵包。
好Man的人。
像超級英雄一樣。
玉瑤拿好之後，就點頭出去了。
飛行器降下來，雙腳踏上飛行器，就低飛離去。
「忽然安心了很多。」我說。
「嗯，她是我們的英雄。」童遙說。
「不是她的話。」廣祥說，「我們的世界可能早就滅亡了。」
兩人把所知的事跡，以及她的殘酷身世說出來。
包括父親是軍官，為了救她而跟怪物同歸於盡。
她在處理父親的身後事後，決心報考軍校，卻一直不被取錄。獨自訓練三年，才報考成功，又幾經辛苦才被選為特種兵。
「假如你們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說。
她的戰衣，甩出三片鱗片，鱗片飄來貼在我們的頸上。
是白色的鱗片。
「你們按著鱗片呼救，我就會在半分鐘內趕到。」她仍看著麵包。
好Man的人。
像超級英雄一樣。
玉瑤拿好之後，就點頭出去了。
飛行器降下來，雙腳踏上飛行器，就低飛離去。
「忽然安心了很多。」我說。
「嗯，她是我們的英雄。」童遙說。
「不是她的話。」廣祥說，「我們的世界可能早就滅亡了。」
兩人把所知的事跡，以及她的殘酷身世說出來。
包括父親是軍官，為了救她而跟怪物同歸於盡。
她在處理父親的身後事後，決心報考軍校，卻一直不被取錄。獨自訓練三年，才報考成功，又幾經辛苦才被選為特種兵。
我無法想像情景，但他們說什麼，我都不停點頭。
手一直在拿麵包，抱回去才吃。
回家路上，兩人繼續說話，讓我了解她多一點。
兩人又說，被選為特種兵是另一輪痛苦的開始。因為那時要協助動力服的研究，她是試穿者，是半個實驗品。
「在情況危急之下，即使未完成測試，她就已經要投入實戰。」童遙說。
「還要跟未熟悉的隊員，一起突襲怪物的基地，兼破壞裡面收集的上千個人腦，阻止基地讀取人類的知識。」她說。
「對她來說，每一輪都是死鬥。」她說。
我總覺得有點不自然，卻說不出來。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很難以接受。
「說句話吧。」童遙說。
「假如你說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我說，「我只能說，你們的世界對人來說……」
「真殘忍。」
手一直在拿麵包，抱回去才吃。
回家路上，兩人繼續說話，讓我了解她多一點。
兩人又說，被選為特種兵是另一輪痛苦的開始。因為那時要協助動力服的研究，她是試穿者，是半個實驗品。
「在情況危急之下，即使未完成測試，她就已經要投入實戰。」童遙說。
「還要跟未熟悉的隊員，一起突襲怪物的基地，兼破壞裡面收集的上千個人腦，阻止基地讀取人類的知識。」她說。
「對她來說，每一輪都是死鬥。」她說。
我總覺得有點不自然，卻說不出來。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很難以接受。
「說句話吧。」童遙說。
「假如你說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我說，「我只能說，你們的世界對人來說……」
「真殘忍。」
暫時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