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路]《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5）

86 開始戰鬥


玉瑤身穿白色的動力服，如一件有裝甲的緊身衣。

裝甲分別在手套、前臂、肩膀、胸甲、膝蓋及鞋的位置。

緊身衣是動力服的本體，裝甲只是輔助工具。

這是一看就懂的資訊。

她戴著白色頭盔，上面有著01字樣，沒有五官特徵，卻格外有威嚴。

被拳撃中的粉紅色肉球怪，受傷的部分出現瘀血，那部分的肉變成深紅色。

玉瑤從怪物上跳下來，護在我們面前。

「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玉瑤說。

「你……來得剛剛好。」我驚魂未定。

怪物滾後了一點，似乎有點痛苦。

「正常情況下，剛才的一撃應該足以殺死牠才對。」玉瑤說。

她左右觀察，發現街上沒有其他人，整條街相當冷清。

「牠可能吃了全條街的人，甚至是……全區的人。」廣祥說。

「你以前……看過這樣情況嗎？」他問。

「我看過全城的人被吃光的情況，但是——」玉瑤說，「是由很多隻一起吃，每隻吃的數量有限，跟現在不同。」

現在的情況是，一隻怪物吃了超多的人。

「要是牠忽然進化，就糟糕了。」玉瑤說，打算速戰速決。

「你們先退下。或者找地方躲起來。」玉瑤說完，就起步往前衝刺。

怪物毫不客氣，換成沒有瘀血的一邊，冒出十條觸手，直刺過去。

玉瑤的步速極快，往左避開，卻仍然被尖刺追撃。

因觸手尖刺還可以在中途改變方向。

「先躲起來，這裡交給她吧。」童遙拉我走，我拉著廣祥走。

找一家商店，躲起來觀察。

觸手尖刺往玉瑤的方向插去，她一躍而起，尖刺便插穿地面。

在半空的她，拔出白色手槍，槍口前冒出白光。

白光彈一發射去，撃中了怪物，「轟。」

又兩、三發射去，每一發白光彈的大小都不同。

「轟。轟。」來不及收回的觸手被射斷，「轟。」

怪物中彈的位置，出現了深紅色瘀血。

「那些瘀血是？」我問兩人。

「應該是失去功能的壞死部分。」童遙說。

「要殺死牠，恐怕要讓牠全身充滿瘀血。」童遙說。

從半空下來的玉瑤，收起手槍。雙腿蹬前，無所畏懼地俯衝，腳步相當頻密。

趁怪物滾動到另一面，露出沒有瘀血的部分的瞬間，一下子拉近了距離。

她似乎喜歡以拳來攻擊。

她右拳揮出，怪物同時噴出尖刺。

「破爛……啵——」她直接把尖刺打爛，再打中了怪物。

怪物飛撞到牆上，造成大量牆壁裂痕。

怪物從牆上下來，不沾一片碎片。

因為碎片全都靜止了。

「看樣子快要解決牠了。」我樂觀地說。

玉瑤重施故技，往前奔去。

她以動力服的力量，揮出來的強力拳擊，感覺比槍彈更厲害，所以她才以拳頭作為武器？

然而這次，怪物一下子噴出十多根觸手，是真正的手掌。

手掌沒有硬碰，只是接住了玉瑤的拳頭。

接住後也沒有鬥力，只為減慢她的拳速。

同時讓其他的手掌去把她抓住，意圖把她壓在地上。

一拳落空的她，馬上再揮左拳，球狀怪物卻收了腹，靈巧地避開了這拳。

她隨即被觸手手掌抓住，遭壓制下來。

其中有兩個是拳頭，重撃她的頭部和腹部，迫使她單膝跪下。

低下頭的她，立即被觸手手掌抓住頭部，要她仰頭。

怪物從不說話，直接形成尖刺觸手。

瞄準她的頸，準備刺過去。

「糟糕了，她不是最強的嗎？怎會打成這樣？」我問，「我們……有辦法救她嗎？」

「出去也是送死。」廣祥說。

「丟個石頭過去可以嗎？」我問。

卻想起這裡是靜止世界，物件是丟不動的。

「我們只有相信她。」童遙祈禱。

玉瑤當然不會放過此弱點，專門打牠難以避開的位置。

但怪物也學得很快，漸漸適應她的攻擊方式，提前準備收縮。

不愧是進化速度極快的生物。

可是玉瑤的攻擊愈來愈快，像是一個自動攻擊程式，會定時轉換攻擊方式，不准牠適應。

與此同時，鱗片已經不知不覺間，包圍了怪物。

怪物想滾後的時候，發現被多片鱗片擋住了。

「啵——」玉瑤的右拳又一次重重地撃中了怪物。

怪物的肉充滿瘀血，甚至溢出了血水。

牠彷彿已是一個在擂台角落無路可退的腫眼腫鼻的拳手。

玉瑤不斷對牠拳打腳踢。

我心想，要贏了，要舉高雙手慶祝的時候。

「磅——」玉瑤的身體右側，遭十多條握拳的觸手同時擊中。

她往左飛跌開去，撞到建築物上，久久才跌下來。

因為角度關係，我遲了幾秒才看到，第二隻粉紅球狀怪物出現了。

「一共有兩隻？」我說，卻馬上掩住嘴巴，怕太大聲被聽見。

「不應該有兩隻的，因為傳送記錄只有一次。」廣祥低聲說，「平時每次只能傳送一個人。」

「可能是牠分裂出去的個體。」童遙說。

「你看，怪物只有兩米多高，從身形看就不像是吸收了數百人啊。」童遙再說。

所以，可能是吸收到滿額之後，就分裂成兩隻怪物。

四周的鱗片慢慢地回歸玉瑤身上。

玉瑤已經站了起來，但是受傷了。

她抓住右臂。

右手和身體，真的受傷了。

第一隻怪物已經半殘，但怪物二號充滿生機。

怪物二號滾動到第一隻怪物旁邊，伸出觸手連接，交換資訊和營養。

是讀取剛才的戰鬥情報並為牠進行治療？

第一隻怪物的情況正在好轉。

「這是……多惡劣的情況？ 」我心想。

「小問題。沒事的，我能處理。」玉瑤說，像是自我勉勵。

暫時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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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為何我會看到這些事


眼前的戰鬥實在太轟烈。

我不得不懷疑，自己為什麼會親眼目睹這些事。

這根本不是現世、現在我身處的世界，所能發生的事。

怪物什麼的，特種兵什麼的……

這種如幻覺一般的、科幻作品才會出現的大場面，為什麼我會身歷其境？

我又不是那種故事的男主角類別的人，我背包裡面只有紙、筆和手提電腦。

這個世界是不是壞了？

此刻的我們三人，只是英雄片裡面的待救民眾，是連配角都稱不上的路人角色。

通常在片中的定位是負累或者是激發英雄鬥志的人。

而英雄就是她——玉瑤——單翼天使部隊特種兵，編號01。

半身負傷的她，在動力服的輔助下，仍然能夠活動。

在重傷的怪物和怪物二號面前，她召來了飛行器。

飛行器灑下了大量的白色鱗片，遍佈她和怪物的周圍。

那是經過嚴密計算的佈置，是程式內設定好的佈局。

透過連接得來的資訊，怪物二號察覺了，治療第一隻怪物之前，應該先解決這個危險的特種兵。

同時牠也知道，玉瑤擅長近身戰鬥，也有白色手槍。

此刻玉瑤再次拔出了白色手槍，槍口對準怪物二號，槍口聚光。

怪物二號立即放出十多根觸手，打算以多欺少，攻擊行動不便的她。即使犧牲兩、三條觸手，還有很多條能刺中她。

然而，結果並非如此——

牠的十多根觸手都被鱗片擋住，根本射不出去。

牠不停收回去，重新發射，卻屢次被鱗片擋下。

白色鱗片愈來愈貼近牠，牠的觸手最多只能射出一米，在一米內收回去再射，不停重覆。

就像人穿衣服時，頭穿不出去，手一直在掙扎一樣。

聚光已久的白色手槍，終於在玉瑤的左手上扣下了扳機。

加強版的白光彈直接撃中怪物二號，爆發巨響。

一發不足以收拾，怪物二號仍無法掙脫出鱗片陣。

白色手槍再次聚光，儲蓄能量，發射。

站著不動的她，就這樣一發，隔幾秒後又一發。

她出現白光，又白光遠去。

直至把怪物二號射到血肉模糊為止。

當然不會忘記，向第一隻怪物補槍。

牠趁著回復了一點，就把自己彈射過來，像個肉彈一樣。

肉彈抵擋了白光彈後，來到玉瑤面前。

玉瑤的神態堅定，站穩步伐，左手握拳，正面出拳迎擊。

「磅——」左拳與怪物的相撞。

最終，以怪物的潰散作結。

怪物的血肉飛散開去之時，也宣告戰鬥結束。

玉瑤喘息兩秒後，舉起了勝利的手臂。

飛行器降下來回收全部鱗片，已使用和未使用的都收回去。

眼看已經安全，童遙、廣祥和我都馬上出去看她。

她看到我們過來，就往左臂一按。

頭盔消失，露出了臉。

「你們沒有嚇壞吧。」玉瑤親切地說，仍能露出笑容。

「差點嚇尿。」廣祥說，「以為你會打輸。」

「怪物的確比我預期厲害，但還在我的控制範圍內，不用擔心。」她像個成熟姐姐一樣，對我們如同弟妹。

「你需要治療嗎？」童遙問。

「我的戰衣有治療的機能，能夠緩和傷痛。」玉瑤說，「暫時不必擔心我的傷勢。」

「當務之急是詳細偵查這一區，到底還有沒有分裂出來的怪物。」玉瑤說，「我建議你們先回家中暫避，直至偵查完畢。」

這一次，她一樣把求救用的鱗片貼在我們頸上。

至於用它的機會，她直言除非非常倒楣，否則應該不需要用了。

這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

完成偵查後，她就會直接離開。

「江郎才，人家救了我們，你就沒有話要說嗎？」廣祥問。

「能……握手嗎？」我問。

「玉瑤，你是救了我們的英雄。」我說，「我想跟你握手。」

「江 郎 才。」玉瑤直視著我，仔細地看著，不像是看著陌生人。

「不用客氣。」她伸出了左手。

我也伸出左手，去握她的手套。

我握到手的時候，不禁仔細端詳這高科技的產物，讓她輕輕一笑。

「你在……做什麼？」童遙問。

「你知道嗎？你很失禮。」廣祥抱怨。

「這是取材。」我還在看，「你們懂什麼？」

「說不定，哪天我會寫一個這樣的科幻故事。」我說。

「如果我要寫讓女人上戰場的故事。」

「一定會給你們最強的裝備和滿滿的福利。」

玉瑤隨便我觀摩，直至我滿足為止。

觀摩過後，我們跟她道別，玉瑤就踏上飛行器，開展了搜索的工作。

留下我們三人。

暫時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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