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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手錶】
在那位找我「取暖」的陌生女孩離開不久,我再點了一杯Whisky on rock慢慢淺酌,任由酒精緩慢地在我的腦袋流竄,然後淺醉的感覺剛好到來,既然今晚也沒有狩獵的興致,本來也是希望喝得淺醉讓腦袋放輕鬆後便回家,於是離開酒吧在人跡杳然的街頭上踱步,享受著那種淺醉感伴隨著的疑幻疑真,突如其來的一陣涼風,涼風中夾雜著一滴水珠撫臉,使我的臉頰感到一陣冷意,然後晚空又再下起零落的夜雨。
自從我開始懂得欣賞這個世界,我發現了可以用遲鈍的感官去摸索一個虛無縹緲的境界,一個清醒的時候看不見的世界。
時間的流逝在那個瞬間變得緩慢,緩慢得就像播放著幻燈片,用上淺醉而變得遲鈍的視覺看著晚空的微微細雨滑過我的臉頰,飄落到地上,猶如為一闕柔和悅耳的情歌中段增添上和音,使我覺得今晚的酒沒有白喝。
大部份人都希望把最美的事情定格,於是發明了相機,可是他們依然不太滿足,希望可以控制時間,結果慾望當然得不到滿足,可是就在那刻,我不需要任何時光機器也可以把時間定格
已故作家劉以鬯說過,酒變成一種護照,常常帶我去到另外一個世界。我未必喜歡空白似的境界;只是更討厭醜惡的現實。
雖然我對醜惡的現實不太反感,但觀賞著這個他描述的世界時,不禁驚嘆自己也有一定程度的文化修養,原來詩人愛喝酒的原因,大概是他們可以透過酒精看到除了慾望和黑夜世界以外的世界。
記憶所及,這一段日子間幾乎每晚都是喝酒,但我不曾記得,有那一次是為了淺醉而喝。
看著那些雨點緩慢的落在地上,我彷彿明白到為何很多人也喜歡下雪,也許雪飄落的速度令人覺得至少在當下掌握了時間。
雨景雖美,可是我卻感受到一點悲愴,大概在每個柔美的風景背後,或多或少總會伴隨著遺憾夾雜著惋歎,心裡難免會想一個人。
在這個時候,我們會想起誰,或者回憶起那一個場景。
下雨了,每個人都會想著回家,但他們口中的家並不是一個簡單屋簷,而是他們心中的歸宿,一個避風港。
深信在這個時份,要是和我一樣站在一角,看著這漫天飄雨,都是寂寞和不知歸途的人,雖然人數未必很多,但我確信並不只有我擁有這樣的想法。
就在那個瞬間,我在朦朧的雨景中彷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子不算高,開口便能把我咬死的氣場縱使隔了一條馬路,視線模糊了一半我也感受到她的存在 - Yanny!
嗯,無可否認,我喝得比淺醉多了一點,但並不代表我出現了幻想。
從那模糊的景象中,看到她的視線和我一樣,觀察著那美麗如雪的夜雨,而她雙手緊緊握著活像手錶的物體。
為甚麼她是握著手錶,而不是戴著?
也許,這隻類似手錶的物體是別具意義吧。
那一刻,我沒有打算走過,也沒有讓她察覺到我存在的打算,畢竟這種慢鏡的夜景不是經常能夠看到,每個人也有權徑自獨佔這個空間,縱使在兩個小時前我好像惹她生氣了。
Yanny的出現猶如靈魂的共鳴,零落的夜雨配上與我靈魂有所共鳴的知音,猶如為一闕柔和悅耳的情歌中段和結尾增添上和音作結,使那章樂曲變得完美。
我把視線從Yanny身上漸漸移到晚空,然後我發覺夜雨散落的速度漸漸加快,恐怕零落的細雨快將變成滂沱大雨,於是我正準備跑到對面馬路把Yanny拉走,不過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我應該想到她比我機靈很多,一見雨勢稍為不對便早早離開。
美麗的事物總是不能留得太久,也許看得太久,便會覺得不外如是,可能正是稀有才會顯得珍貴。
人真是犯賤得很的生物。
利申,我今晚無可否認是喝了酒,但我可能只是喝得比淺醉多一點,因此沒有可能出現幻覺,最多是我過份解讀,用了一半Chapter來描述那短短的二十分鐘,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