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奇妙物語！》（８）

「嘖…」我踢一踢門。

「你何時變得這樣守規矩？」一把，第一次聽見的聲音。

「你係…」我稍稍回望刀柄。

「你這傢伙，真的失憶了吧。」莫非，牠就是青龍兄？

「喂，別用動物的「牠」去形容我，我是聖獸，要用「衪」。」牠連我內心想著什麼，也很清楚。

「是衪！！」衪再一次重複。

「你做咩宜家先出聲，你係叫青龍吧……？」現在我不敢亂摸那把刀，畢竟是有生命的。

「我幫你坐守咗聖壇六、七年有多，你知道是多麼的孤獨？我甚至在剛剛看見你和白虎回來，我都無法表達出心情。」青龍緩緩續說：「現在人少了點，才搭一搭話。」

「你一直插住自己喺聖壇，就守護緊？」我好奇問。

「白痴。一旦有闖入者真的進來了，我馬上發動雷暴威能，整座富士山都能引起雪崩了，還怕他們進來嗎？」青龍說。

「咁可以引起雪崩嘅青龍，唔知你可唔可以引起「門崩」。」我對著纜車站深鎖的門，說。

「這種東西也要發動我的能力去破壞？別說笑吧，你一腳踢也踢得開。」

「係…？」我不太確定自己能力。

「連一對門都破壞不到，那你年少時的磨練算什麼！！？」

「都話我冇咗以前嘅記憶……」我連續踢了車站門口數下。

「呯！」果真，給我踢開了。

「原來咁易…」

「我只知道，你那天之後就再沒回來。」青龍說。

「那天？」我行入車站。

「我暫時不想談太多。」

「好，咁……」我進入車站控制室：「我哋開始搭纜車。」

我摸了一摸燈制，亮著控制室後，要先啟動整個車站的電源，可是電源制要用鎖匙打開。青龍卻對我說，只要我將刀放到電腦組件上就好。如衪所言，只輕輕貼到儀器上，整個控制室就通電起來，讓我能按下鈕鍵，啟動纜車。

入到纜車廂內，就一直緩緩向上前進，能在高空俯視一整片綠林，包括建立於最高處的白岩蛇山神社。

好像是殺手故？

唔係截咗交稿日期喇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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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佢仲作緊一個野外求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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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去，不過兩、三分鐘的事。

走出車廂後，再離開山上的車站，便可以看見通往神社的道路。那條路被密林所包圍，灰暗沉沉，加上現在紫幻的天色，令人步步小心。

「嘶～～～」

「蛇嘅叫聲？」我聽到。

「嗯，但牠們不會靠近你。」青龍說。

「…」我感受到，一股電流運傳在我體內。

行上長長的石梯，白岩蛇山神社終於呈現在面前。

跟一般神社沒太大分別，簡樸、嫻靜。

一入去，第一眼望見的便是供人投幣祈福的箱子。

「投錢進去，說不定會有好運氣。」青龍搭一嘴。

「我身上一個銀都冇。」我繞過箱子，走到神社門前：「請問有冇人……」

「喀喀──」我敲門。

沒有回應。

「有人？冇人都應我一聲。」我續敲。

「……」

「睇嚟真係冇人。」我轉身，望向天上的紫月。

我鼻子和耳朵，都微顫一下。

「呯！」下一秒，我就蓄力將神社的門踢開。

昏暗的內部，在外面紫月的映射下，更顯詭秘。

「呵，居然選擇直接踢開道門。」青龍回應。

「我咁辛苦上嚟，點會咁輕易就走。」我走入神社內部，說：「況且，我感受到有人。」

或許是作為貓的觀感，仍保留此身軀內。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入面有人。

「勸你打道回府。」陌生的聲音，從一牆之隔的內殿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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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有啲事情，想要問問。」我保留一點尊重，不走入內殿：「關於生死存在……所以就魯莽咁入咗嚟。」

「你為何……」內殿中人，從旁門步出：「人。」

對方一身日式僧袍，掩眼的斗笠，留有長度及耳的灰髮。聲音聽起來，只有「十八廿二」，但就蘊含老練。

「我叫葵。」我答。

「喔。」斗笠之下，正凝神打量著我：「咁你肯定係，嚟自尋死路……！」

驀地，他執起一根蛇杖往我衝來。

看在眼內的我，一手伸出捉住他的杖身！可是，他卻露出一個不尋常的冷笑。

「你個冒牌貨！」他喝出一聲。

蛇杖手握的質感突然變軟，原來杖上雕琢出的石蛇，一剎變為真物，如此一來便順勢張嘴咬我手臂一口。

「嘶嘶嘶～～～～」

當那條蛇要咬我之際，牠受到一股電擊所傷，整條給彈飛。

「哦…」對方向後小跳一步。

「青龍，你保護咗我…？」我小聲問。

「任何一位聖獸，都會保護守門人。」青龍盡本份答。

「仲以為係假……」蛇杖主人，仍然盯著我。

我將手搭在背後的刀柄上：「唔好怪我將你條蛇一分為二。」

「不認得我麼。」他不解地盯著我。

「…」我搖搖頭。

「白岩富蛇。」

「白…岩…富……蛇…」這名字，我確實不認得。

「算，應該問，這個時候你才出現，是什麼意思。」他像沒事一樣，補充一句：「還以為你死了。」

「或者，你應該沖一杯茶招呼我先。」我看，這次遇到熟人了。


正殿內，白岩富蛇拉開神社的門，泡了一杯味淡的茶給我。喝茶期間，我亦順便解釋了，自己忘去過往種種的事情。

「失憶？倒沒想過，你是失憶。」白岩富蛇拉高袖袍，手握汽水。

「而且，變成一隻貓。」

「……」很明顯，他差點噴出正在喝的飲料。

「我冇講笑。」

「中了失憶咒及變形咒？但你無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白岩富蛇說得很熟識我為人。

「我跟你，曾經是朋友嗎。」我不禁問。

「啊…」他想一想，才答：「是敵是友吧。」

「你看到天色嗎。」白岩富蛇叫我望一望天。

「嗯，一片紫。」我說。

「這是……末日的徵兆啊。」

「末…日…？」

「紫月，為適合魔性月圓。」白岩富蛇解釋：「人類長期暴露在紫月之下，將會妖魔鬼怪化，所以我躲到神社內。」

「結果一出嚟，就對我不懷好意。」

「我以為你早就死了，才以為有什麼爛妖怪打扮成你的樣子，想引我出來。」

「我同你係點識？」

「大家同為守門人，自然認識彼此。」他放下茶杯，稍作收拾。

「守門人」這個稱呼，再次與我提及。

「守門人，其實係乜。」

「你腦子進水了？連自己天職都忘記……」白岩富蛇愣然。

他見一面無知的神情，只好坐下來再次解釋。

「世界分有三體，一體為我們所居住的「現實世界」、一體為魔族所居住的「紫魅世界」、最後一體為神族居住的「赤夢世界」，不知歷史上哪時開始，魔族都被轉移到現實世界去，與人類發生長久紛爭和殺戮。」白岩富蛇語帶無力，說：「我們的職責……大概就是防止兩派其中一方，走入聖壇吧。」

「聖壇是唯一能夠通往「赤夢世界」的地方，如果哪一派去了，並借助神明的力量，都會使得實力不衡、世界混亂，所以我們唯一會做的，就是守住那裡……」

「說是熟識，但其實我跟你也不太熟，只是小時候有個幾面之緣。」白岩富蛇扯到別處。

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