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
2019-04-22 01:34:13
如何千雪不是在這兒的話我一定會回嗆, 不, 她不在這兒的話我說不定會直接動手揍他一頓吧. 反正他被鎖著我即使沒法用魔法也能給他來一頓物理解咒--我只說保他狗命, 沒說過保他四肢健全。
千雪與他聊了一會兒, 直到最後五分鐘的時候--
「阿妹, 你出去先。我有野要單獨你個沈醫生講。」
「下?」我與千雪異口同聲的問道。
「快啦, 冇時間啦。」他指向旁邊倒數剩4分52秒的時計。
「咁..咁呀, 我出去等你啦, 沈醫生。」千雪站起來, 向自己哥哥揮揮手打開鐵閘離開。
「........」
「有咩野就直接講, 如果你係要勸我離開千雪既話, 你可以收收皮, 我唔會離開佢, 亦無人講得服我。」
「你肯定冇人? 沈醫生。」白錦雲笑著說, 不過這人和人對罵時也是笑著, 不代表甚麼, 「有冇聽過一句鬼佬片語叫至死不渝, 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離?」
結婚誓言嗎。
「放心, 我死左既話契約就會消失, 你同千雪都會馬上死亡, 我地某程度算係同生共死。雖然....」
「--除非。」他打斷我, 「除非我個妹比你早死。」
「....你想講乜野。」我怕了。我又想起了之前千雪不在身邊的狼狽樣子。
「之前我被北斗會館既人帶左出去, 追蹤你既下落, 我聽到D野。」
「講。」這傢伙在故意釣我胃口。
「我就係你睇到你呢個心急樣, 哈哈..哈哈哈!!」他由瞇瞇笑變成了大笑, 「求我呀, 求我我就會講你知。」
「我屌你個老母!」我憤怒地拍到桌上, 把臉逼近他眼前, 被鎖在地上的他沒法動彈, 只能看清我眼中的怒火, 「唔好同我玩野...我可以令你後悔出生到呢個世界上。」
「你大我呀?」他還是笑著。
「你唔講我知, 我死左, 你同千雪都會死, 你依加只係自殺行為。」
時間只剩3分鐘左右。
「放心...沈醫生, 你唔會有事, 按我了解, 你仲有用處所以唔會有事, 不過為左令你屈服, 你估下佢地會搵邊個落手?」
......是千雪吧。
「邊個想對千雪不利, 同我講, 我即係去收佢皮!」
他眼神望望獄警:「我都唔知, 我聽到既就係之前成個圍捕行動真正目標根本唔係我阿妹, 佢只係用黎控制你既手段, 真正目標係你。」
「....控制我?」
「我知既係咁多, 佢地care你多過阿妹, 呢次你地走得甩, 但係恐怕唔會係最後一次。」
他是在說真的, 還是...但控制我有甚麼好處?
「你點解要同我講呢D, 你唔係好憎我咩。」
「本身我唔想講。」他露出一抹微笑說道。
這..不會是計中計吧? 上次中過一次計到現在我還有陰影。不過事後我才知是有人令他要警告我有危險在逼近。
「為左我請好好生存落去,沈醫生, 至於我阿妹, 你應該識做既。」
「滋----」警笛拉響, 幾個獄警走進來, 其中一個打開門示意我離去, 我點點頭走回外面的等待室。千雪正坐在那兒等待我, 我沒說甚麼只是牽起她的手, 從進來時的重重鐵閘離開。回首一看, 我們背後在漆黑的岩洞中散發著昏黃燈光, 有著高矗圍牆的五行山魔法師監獄已消失在虛構的岩壁內。
回到岩洞外, 我生了一個念頭。
「千雪, 你鍾唔鐘意歐洲?」
「鐘意呀,」還好她沒受到太大打擊, 「可柔佢話個年去歐洲交流團超好玩!」
「咁就好, 岩岩既事你唔好放係心, 呢D人唔值因為佢而受到打擊。」
「我無事Wor, 醫生, 岩岩佢最後同你講左D咩?」
「呃...」為了她的安全, 最快的方式就是出國, 遠離香港!
「沈醫生?」
「我諗住送你去留學, 冇堂既日子你可以約埋D同學歐遊嘛。」
「都..都好既, 咦? 醫生你唔去?!」
我去了的話, 誰去處理那個威脅著千雪的人?
「我呀...」
而然就在這時, 我們步出了岩洞, 電話信號重新連上, 一條訊息彈出--
「搵到Jean.」發送人是頌音。
這種時候嗎...
「沈醫生, 你唔同我去架? 咁我都唔去啦!」
「千雪, 乖, 依加你可能會有危險, 我唔可以俾你留係香港。」
「冇左我沈醫生得咩?」
「咁..其實唔太得啦, 但係...」
「咁無得傾, 我一定留係度, 我不但係你女朋友, 仲係你助手, 點可以自己走左去。」
說不過她了---雖然可以用契約強制命令她, 但實在太殘忍, 而且說到底我還真是需要她的力量。
我被說服了後, 便打給了頌音。
「喂? 頌音?」
「沈醫生, 你收到個地址?」
「 收到, 你冇Send錯? 酒吧黎架Wor!」我看著千雪手機上的屏幕顯示的相片, 的確是一間酒吧。
「係呀, 相比起東龍島, 長洲算係近好多啦。」
那地址是在長洲, Jean你把電話甚麼的通通關掉跑到長洲是甚麼一回事啦!
正當我想出發前往長洲時, 卻猛然想起--
「千雪, 我....」
「嗯?」
「你唔介意我去搵阿Jean?」
「唔介意呀? 我做咩會介意?」
....說清楚會比較好。
「阿Jean佢, 應該係對我有D好感。」
「哦...」
「...所以, 如果係由我去既話, 我怕阿Jean佢會有咩諗多左, 我可以搵.....」
「沈醫生。」千雪抱住我,「我信你。」
「..嗄?」
我感到千雪傳來的陣陣體溫和溫柔, 我輕輕抱回去, 卻不知應該說甚麼。
「如果你對Jean係有感覺既, 就唔會等到依加啦。」
「......」
「..而且就算唔係邏輯思考, 我都信你, 睇到你一路以黎對我既付出, 我永遠都相信住你, 沈醫生。」
心中一陣悸動, 我深深吻到千雪唇上, 她也回吻過來更緊的擁住我。不知過了多久, 我張開眼, 於千雪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的表情似乎也很少這樣快樂吧, 以致四周的風景也好像模糊了一樣。
我與千雪胡亂的吃過晚飯, 便跳上車趕船。五行山魔法監獄在俗稱的大西北附近, 而長洲就在港島南, 但最終我們還是勉強趕上了尾班船! 船尾傳來「噗噗噗」的浪聲, 我把醫生袍蓋到千雪身上好讓她倚著我小睡一會時不會著涼。
船從碼頭開出, 於漆黑的海上緩緩向長洲滑去。
「千雪, 千雪。」
「嗯....俾我訓多陣..」
「我走啦咁?」
「唔好!」千雪一把捉住我, 「好衰架沈醫生!」
我做個鬼臉拉住她, 與她登上長洲。
身後的渡輪已經是尾班船, 水手把繩索拋到碼頭上繫緊, 燈光熄滅的船體好如一座大山一樣黑壓壓的一片。
「千雪, 你守係度, 雖然話尾班船已經過左, 但萬一佢用街渡之類離島就煩, 你係度啦。」
「係!」
入夜的長洲在海邊的大街上, 開始有一檔二檔的小販, 推著不同的小販車來開始做生意, 昏黃搖曳的燈光在人堆間照映著大魚蛋, 爆魚肚甚麼的, 還有糖水, 我穿過人群, 還順帶買了一塊砵仔糕吃, 味道不錯, 回頭給千雪也買一塊。
把吵鬧的人群甩在背後, 就是比較靜的非遊客區, 除了遠方傳來的熱鬧聲, 就只有不知那戶廚房傳來的炒菜聲, 嬰兒哭聲和小狗的吠叫。夜裡, 這邊的遊人比較稀少, 我靜靜的沿著小巷前往, 終於在轉角後看到了那間酒吧。
在黑夜的轉角中燈火通明, 有點古舊的流行曲在店內輕輕溢出, 可以聽到有酒杯互碰的聲音, 招牌上寫著的是酒吧的招牌。
一進店, 我就聞到了陣陣酒精味和膩甜的香煙味, 這種酒吧主要是做街坊生意吧。
「哥仔, 你係黎搵人架呢?」皮膚嬲黑的光頭酒保問我道。
「嗯? 你又知?」我停下來。
「條友飲到咁, 實要有人黎接啦。不過依加尾班船都過左, 要過夜...哦...」
別給我露出一副看穿了的眼神!
「係咪一個, 廿七, 八歲既女仔, 著短裙, 帶皮手套, 平胸既紮馬尾女仔?」
「平胸....係呀, 係度一兩日啦, 一支隊完又一支, 聽講全長洲既酒吧佢都飲過訓過嘔過。」
全長洲?! 這樣肝會炸掉吧?!
「佢係個邊----咦? 走左啊?」
光頭酒保指著的角落空無一人, 只有桌子上的一張鈔票。
至於旁邊的後門, 門虛掩著, 被風吹得正緩緩關上。
「唔該老世!」我追上去, 竟然把全島酒吧都喝了一次, 她是這樣能喝的人嗎?
不同市區的酒吧後門是通向後巷, 長洲的酒吧後門只是通往另一條橫街! 如果被她跑了的話...
Jean, 別有甚麼事!
我在長洲的村屋之間東奔西跑, 沒頭沒腦的橫衝直撞, 不知不覺間便跑到了天后宮前面。我記得這兒也是靈點吧, 失去了肉身的亡魂又沒有歸去之處的話, 很多時都會走到靈點, 特別是與自己生前有宗教信仰的遊魂。
好啦Jean還沒死, 就是我也不知為何會走到這兒, 可能是因為始終她也與亡魂有關係...
結果還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