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
2019-04-19 01:52:02
帶我圍著獵戶座天文台中央的堪天室走了一圈的曉兒在交誼室等了下來。
「大致上位置就係咁樣, 有問題既話就問下人..我本身想咁講。」曉兒印像中從第一天開始就是穿著整齊的套裝, 我有時懷疑其實那套衣服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但係你都唔會問架啦。」
那時我剛剛完成了復仇, 於北斗會館正式注冊,一邊兼職在急症室扮演「沈醫生」, 一邊以外判的方式擔任獵戶座天文台的獵巫者。
「冇咩好問。」我淡然道, 「幾時有魔法師要討伐。」
「魔法師既話, 主要係由伐魔隊既, 我地對付妖精, 惡靈, 魂俱比較多。」曉兒拉開大門道, 「同埋我地係唔希望有柯打, 就好似醫生唔會貼生意興隆既揮春一樣。」
交誼室中就好像是那些外國IT企業的辦室室一樣, 有健身器材, 足球機, PS3... 日常吃飯, 消磨時間甚麼的都在這兒。相比起坐在堪天室不同象限的座位上以SMS發送瑪那觀察結果和接聽魔法師打來查問瑪那值, 還是這邊比較有趣。
「難講。」在急症室中不是沒有見過醫生轉私人執業時被祝生意興隆。
曉兒道:「講真, 你有冇女朋友?」
「冇。咩?」
「都估到, 咁既性格..」她說著卻別過臉去。
「嘁。」我嗤之以鼻, 「有咩問題。」
「總之..好好同大家相處啦, 個邊個個係Jean, 魂俱使, 亦係獵巫者中既後起之秀, 相信好快就會成為最頂尖啦。」
「人地點樣, 唔關我事。」
叫Jean的女生旁邊還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 舉手投足好像騎士似的樣子, 但是卻沒有人類先天的元氣, 似乎是使魔或是式神, 魂具使...那麼就是她的魂具吧。
「唉, 無得救啦你。」她拍拍我臂膊, 「我平日好少係度, 因為仲有唔同Job會接, 如果你有野要搵我打呢個電話。」
她給我一張名片, 上面寫著的是她的全名與電話, 職位是某財團的顧問。
「呢個集團..爭產案關魔法師咩事?」
曉兒馬上閉嘴, 以其職業病級數反射動作道:「無可奉告。」
後來我還是知道了與種生基有關。
「咁算。」我不會求人。
「你唔使收埋張卡片?」
「唔使, 背左。」
「下?!」
「你唔得咩?」不知為何現代人沒有背電話的能力, 扔了手機又沒有備分聯絡人的話就等同斷了六親。
「..我! 我當然得啦!你生日係幾時?! 你依加講完我永遠都記住呀!」
我隨口說了生日日期, 但事後也沒有考她。
「咁我走啦, 仲有野做, Jean!」
遠方坐著在補妝的Jean回頭道:「係?」
「佢就係沈醫生, 幫手帶帶佢, 我走先。」
「哦..」
玻璃門關上, 反正現在我只要在這兒待命, 等耳機傳來出動的指令, 到會議室集合聽任務解說就行了吧。
「你就係沈醫生?」
「嗯。」我走到一角, 抽出書櫃上的<<歐洲書靈術簡要>>準備讀起來。
「我係阿Jean, 係魂俱使, 佢係奏, 係我既魂俱。」
「父蔭啊, 唔錯。」 我對這種只是繼承了家族魂俱, 戰鬥時完全無腦交由有意識的魂俱自動迎擊, 格擋, 施法, 反擊, 回避的人沒甚麼好感。順帶一提成功需父幹一詞起源於2011年, 那年還沒有父幹這更貼切的形容。
奏聽到我這樣說後卻有點生氣:「Jean佢唔係靠父蔭, 唔使咁講野, 沈醫生。」
「你鍾意啦。」 原來太大威力的書會令召喚者的身體受不住呢!
「嘁...」奏一直看我不順眼是因為那時嗎?
「你其實平日係咪都係咁?」
「點?」
「黑口黑面, 講野唔超過十個字, 連第一次見面既人都可以得罪。」Jean開始有點生氣
我望望她, 沒有回應。
「世界上係有呢D人, Jean.」奏看看我道, 「佢地只活係自己既世界。」
我的世界, 早已崩塌了。
「魂俱係亡魂寄宿入去, 如果唔係死者既親人好難會得到, 所以魂俱使都係靠父蔭, 有咩問題?順帶一提呢句超過十個字。」我放下書, 把書角折起標示看到那頁, 這是壞習慣, 我也叫千雪別學。
「以偏概全!」奏怒道, 然後他身影一閃, 化光重新凝結, Jean面前已經多了一把木刀。
「...遲下有機會再同你解釋。」Jean表演了一次遠超短裙長度的木刀消失在裙下的魔術, 「我會用實力說服你。」
Jean是個有著強烈自信的人。
而直到那次, 她才與我提起奏的起源, 那次目標是討伐手執魂俱的邪法師。
「結界已經張開左, 佢一定係入面, 結界師會守住結界, 負傷既佢唔會沖得出去。」曉兒手執紙地圖解釋道, 「依加我地要定住呢度, 就由高架橋黎做防線, 唔俾佢出去, 等援軍黎到---喂! 你兩個去邊呀!」曉兒看著我與Jean直接無視她, 走向橋底方向。
我回頭道:「佢已經無路可逃, 仲等咩。」
「有我同奏係度, 佢惡得出咩樣。」
這傢伙, 想和我搶!
「我地得三個咋!結界師又無辦法近戰!」
只有我也足夠了!-- 我與Jean同樣這樣想吧, 正往最強魂俱使進發的她, 與被說成魔法師獵人的我, 就如互相爭奪獵物的獵犬一樣。
「你兩個, 專業D得唔得呀, 唔好自己行動呀! 喂! 喂呀!」曉兒氣急敗壞地走上來。
「咁你又黎。」
「我驚你同Jean打架啦嘛。」
「佢?」我望向她, 「只會係單方面暴力, 唔算打交。」
「我單方面暴力你呀?」
「黎呀! 試下囉!」
「咩呀!黎呀!」
「你兩個收聲! 咁落去我地會被佢發現...」
紅光閃動!
魔盾!
我橫身欄在二人面前, 右手舉起召出魔盾, 無形屏障張開--
「噹!」
一下衝擊波刮過山坡, 樹葉矮木飛散再被削斷, 要不是我的魔盾身後二人都被攔腰斬開兩邊了吧!?
「咁遠?!」
曉兒道:「頭先冇聽書?! 佢手上既係魂俱真名不明, 代號係斬空刀, 可以發射無形劍氣遠程攻擊, 而且佢本身都有強化魔法, 不但魂俱勁, 本身魔法造詣都強, 所以先話----」
又來了! 魔盾!
「噹-!」
「所以--先話要搵你兩個一齊幫手!」
遠程的話有點糟啊, 我的反瑪那是以我自己為中心點發出, 抵消大氣魔力令魔法沒法生效, 但看來那把代號是斬空刀的魂俱攻擊距離比反瑪那場的最大直徑還要長! 雖說我全力的話可以把他蓋住,但是反瑪那只能消去他的強化魔法, 沒法殺死魂俱!
聽說他為了強化自己的魂俱由殺動物最後變成了殺人, 魂俱吸收了其魂魄而變得更強更兇殘, 侵蝕了魔法師的心智, 這程度的話以反瑪那將其虛弱化也壓不住太夠吧?!
「曉兒, 你可唔可以由呢度解開佢既強化魔法?」
「可以啦。」反而她的傳統解咒術有這能力, 「但係佢手上既魂俱好強。」
「唔會比奏強! 吞食亡魂都算, 竟然為左變強而殺人再噬魂, 簡直係喪心病狂!」
「你擋到佢D劍氣咩?! 慳D啦你!」
「你擋完後埋身夠魂俱打咩?! 慳D啦你!」
這程度, 靠近後能有時間詠唱自我結界嗎? 如果慢一點的話可是會死的!
「你兩個合作一下會死啊?!」曉兒道, 「沈醫生, Jean, 你地兩個都係我地既皇牌, 獵戶座唔通真
係唔可以藏二虎?」
紅光閃爍, 劍氣沸騰-
我與Jean交換一個眼神。
一個互相鄙視的眼神。
「曉兒。」我拉住想走過來的她, 「係度好好保護自己。」
來了!
「我同呢個冒牌醫生去一去就返黎。」
魔盾!
「奏!」
「砰!」魔盾格下劍氣, 奏重擊地面揮起塵土!
看好吧, 癲老頭, 這就是獵戶座兩位皇牌的全力!
我與Jean各自殺出, 劍氣伴著戰吼發射, 我一看到馬上飛身擋在Jean面前張開魔盾擋下, 然後又分頭跑開, 在樹林的陰影間, 我與Jean沖過了高架橋的巨大陰影,猩紅色的光芒每閃爍一次, 我便擋下攻擊一次!
防禦可是我強項!
「砰!」魔盾碎裂, 但攻擊已被抵消!
範圍到了! 起舞吧, 反---
「沈醫生!」Jean比我更快看到隨著劍氣波突擊的邪法師, 飛身擋在我面前舉刀擋下斬空刀的砍擊!
是看穿了魔盾格擋後的空隙了嗎?!
「噹!」奏與斬直刀互撼, 震飛四周所有植物, 邪法師與她雙雙往後飛!
「Jean!」我接住飛向我的Jean, 「有冇野?!」
「冇事!」
說謊, 相比起奏, 斬空刀是巨形大刀, 刀身甚闊, 又重又沉, 剛剛一壓已經把Jean的手壓到拉傷。
原來, 除了魂俱外還要講求魂俱使本身的身體質素嗎?
「好! 收佢皮!」
「講明先, 我要攞到最後一擊!」
我笑道:「俾你--」
起舞吧, 反瑪那!
「--我只想要佢條命。」我看到受了傷的Jean後, 感到了怒意!
紅光閃動--果然也是體內有魔力儲著的那種嗎! 但這情況強化魔法不會強效, 只要解決掉魂俱的話就完結!
「吾名為張映城--」
Jean在我面前, 暴露出真名。
真是的...
「吾名為沈默然。」
宣告真名的Jean, 我作出了相應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