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我們沒有看電影。
因為我們去到戲院才發現電影的播映時間跟我們合不上,最早那場也要五個小時之後,那時已經要上機了。
喜歡看電影的貞子自然感到有點失落,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來,但我還是跟她說:
「失望しないで、飛行機に乗っているときに映画を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不要失望,等會在飛機上面可以看電影,時間多得可以看三、四套。)
她怔了怔,然後柔聲問道:
「飛行機に乗っているとき映画を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か?」
(在飛機上面可以看電影的嗎?)
「ええ、それを楽しみにしていますか?」
(對啊,是否很期待?)
她登時喜笑顏開,說:
「はい—」
(嗯—)
接下來我們去了餐廳吃晚飯,吃完之後才八時多。
百無聊賴之下,我跟貞子把機場當作成商場一樣,拖著行李箱周圍徜徉,一會兒看看書店裡面的書,一會兒看看日本精品店裡面的文具,我們還無意中發現機場有一個地方叫做「航空探知館」,館內收藏著以航空為主題的陳列展品,重點介紹香港航空業的發展,形式有點像香港的太空館。
只要跟貞子在一起,就連無聊到極的地方也照樣能夠逛得樂在其中,我們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時間不知不覺間就過了兩個小時,已經到了辦理登機手續的時間,於是我便跟她一起前往芬蘭航空的櫃檯辦理所需手續。
去到芬蘭航空的櫃檯後我才得知原來可以經自助登記設施辦理登機手續,所以很快我就已經選好了座位以及領取了登機證,再到芬蘭航空的行李託運櫃檯把行李寄艙,整個過程都不用十五分鐘。
隨後我們前往辦理出境手續,我跟貞子都順利通過了安檢,機場保安也沒有過問我背包裡面為什麼有一盒錄影帶,這當然是因為她們不知道這盒錄影帶大有來頭。
總之,我跟貞子成功進入了禁區。
去到登機口後,可能因為時間尚早的關系,很多候機座位也沒有人坐著,於是我便跟貞子隨便找兩個靠裡的座位坐下。
我看看手上的手錶,時間是晚上十時半,還有一個小時才可登機。
我軟攤在鬆軟的座位上面,隨即就跟貞子閒聊了起來,一開始我還精神奕奕地說著笑,她亦不時回應著我,但她的聲音如搖籃曲一樣悅耳,我又坐得十分舒服,我聽著聽著,眼皮變得愈來愈重,連說話的聲量也愈來愈小,最後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當我醒來時,腦袋枕在一個軟綿綿的地方,舒服得像睡在家裡的枕頭上
一樣,鼻尖縈繞著一陣淡淡的芳香,不是香水味,也不是花香,而是來自某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獨有的、天然的體香。
接著,上方傳來一道羞澀的聲音:
「起きてますか?」
(你醒了嗎?)
我轉頭望向上方,眼前出現的是貞子那張美麗的臉孔,我們的視線對上,她隨即羞澀地用雙手掩住自己的臉。
我遲疑了一下,腦筋一時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我終於發覺自己的頭枕了在她的大腿上,一顆心開始飛快的跳動著。
我立即支撐起身子,一臉尷尬地跟她道歉:
「ご…ごめんなさい。」
(對…對不起。)
她慢慢地放下雙手,露出一張羞得通紅的臉,低聲的問道:
「何…何で私に謝るの?」
(為…為什麼要道歉?)
我怔了一怔,跟著抓著頭回答:
「なぜなら…なぜなら…知らない。」
(因為…是因為…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一邊苦笑,一邊又再問道:
「どうして俺を目覚めさせてくれませんでしたか?」
(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あなたを目覚めさせる心がなかった…」
(我不忍心叫醒你,而且登機時間還未到…)
她說完之後,臉變得像火燒般紅,繼續說:
「それに、いつでも…あ…あたしの…太もも…で寝…寝…寝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更何況,只要你想的話…你…你隨時都可以…都可以睡…睡…睡在我的大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