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
2017-02-02 23:17:32
她跟治銘簡單道別過之後,我忍不住問治銘:
「點解你唔使翻譯都知Sadako講咩?」
「我知道『男朋友』既日文吖嘛,咪估到佢講咩囉。」
「你個死仔終於都肯認啦咩?」
他乾咳兩聲,催促我道:
「你唔係趕時間架咩?快D走啦,唔想見到你。」
我笑著回應:
「我都唔想見到你。」
說罷我背起了背包,貞子也將湊近魚缸的臉移開。
她看著我問道:
「彼らの世話をするのを助けてくれますか?」
(你會幫我好好照顧牠們嗎?)
我回答:
「もちろん!」
(當然!)
「おねがい。」
(拜託你了。)
跟著我們離開了房間,她站在房門前,向房裡面的治銘深深鞠了一個躬,治銘也站了起來跟貞子揮手告別。
他眼裡摻和著淚水,一副十分不捨得的樣子。
不是說會再見的嗎?為什麼還一副傷心的樣子?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然而我怕這樣下去連我也忍不住流下眼淚,於是匆匆把房門關上。
離開了房間之後,我帶著貞子走去治銘的儲物櫃取回那盒錄影帶,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純粹想將錄影帶帶在身邊。
我又在飯堂吃了個午飯,飽餐一頓後才跟貞子踏上那條熟悉的林蔭小道前往火車站。
陽光明媚,一路上的是早已再熟悉不過的風景,這一個多月來,我跟貞子無數次走過這條路。
熟悉的微風吹在我的臉上,鏤刻在心間的時光,在那一刻翻湧不息。
第一次收到貞子的訊息,是在這條路。
第一次跟她接吻,是在這條路。
而走完這條路之後,這將成為我們最後一次的回憶。
我放慢了腳步,更緊的將她柔軟的手抓緊在我的掌心之中,萬分不願意把這條路走完。
經過未圓湖的時候,我腦海浮現出我和貞子兩個人坐在湖畔的那個下午,那時我還承諾將來帶她到這裡看紅葉。
只是紅葉在二月才會開,這個承諾永遠也兌現不到。
長長的小路在寂靜的樹葉中蔓延,秋風捲著枯黃的樹葉輕輕落在路間,青色的湖面平靜得像一面鏡,中午的陽光一照,水面映出一片金光。
我們一邊走,一邊看著湖景,儘管我們走得很慢,路終究還是走完了。
路走完之後,眼前出現大學火車站的入口,到達車站月台之後我跟貞子踏上了往紅磡方向的列車,找了
一個靠窗的二人位坐下。
出發前往旺角的路途上,我的心情漸漸平服過來,然後便開始賣力的逗她開心。
我完全不顧他人目光地唱歌、跳舞、做動作,而她則一直表現得很高興,笑個不停。
列車到達了旺角東站的時候,時間是下午二時正,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十五分鐘。
我在旺角花了一個多小時購買禦寒衣物,包括厚羽絨外套、保暖內衣、雪地靴和帽子等等。
買東西之前我把我戶口裡頭的錢全都提了出來,大概有一萬多元港幣,全都是打工賺回來。
之前不知道應該把錢花在哪裡,所以儲了起來,現在終於有機會用。
買完東西之後便跟貞子回到我沙田的家,將鋪滿塵的行李箱拿了出來,然後把剛才買的禦寒衣物全都塞進裡面去。
由於那些衣物佔很大的體積,行李箱當下被塞得滿滿,一點縫隙也沒有留。
我用力地拉上行李箱拉鍊後,用家裡的打印機將機票資料印了出來,再從書房的抽屜裡找到我的護照,所有出發的東西都準備好之後,便拉著行李箱跟貞子離開了家,正式出發前往機場。
我們乘坐A41號巴士過去機場,車程需時一個半小時,等車等了三十分鐘,達機場的時候為晚上七時正到,比預定時間早了十五分鐘。
由於飛機還有五個小時才起飛,時間十分充裕,我們前往機場客運大樓的期間,我跟貞子提議道:
「映画を見ましょう?」
(不如去看電影?)
「映画館はありますか?」
(這裡有影院嗎?)
「はい。」
(有啊。)
「好きにして。」
(好的,如果你喜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