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十二月的冬天,有點寒冷,距離會考只有四個多月,這段時間最講究規律與意志的,我維持早起跑步的習慣。
我按照平常跑步的路徑出發,途中碰上了朱思遠和他的表舅父包海瑞,於是我們一起跑步。
包海瑞是應屆石梨村的區議員,當時他是無黨派獨立出選的,與他競逐的還有獻世派和販民兩大政黨。他原本是一名教師,很熱心社區工作,可是無黨無派的他,沒有人替他站台宣傳,多屆參選最後也落敗收場。
當時我聽朱思遠說出他表舅父的狀況,與對方見過一次面,聽他說出自己的故事後,我便決定動員自強會的力量替他站台拉票。
自強會在暑假時的遊行嶄露頭角,而且勢力擴散到其他學校,我們呼籲會員勸說他們的父母親友投票給包海瑞,並且又為包海瑞擺街站宣傳拉票,結果包海瑞撃敗了兩大黨,成為了區議員。
包海瑞跑在前頭,我和朱思遠墜後,我道:「聽阿興講,尋日你地救咗佢,真係唔該晒你地。」
朱思遠喘著氣道:「唔駛…講真阿興真係幾揪得,嗰個…貓仔大佢幾年,都唔夠佢打。我啊!如果唔係阿安同阿國喺到,我都唔知點算。」
聽到朱思遠這番讚賞阿興的說話,我不知道該歡喜好?還是該擔憂好?
昨晚我看到阿興的手腳瘀瘀青青,亦數說了他一番,道:「阿興,你做咩又同人打交啊?仲要係貓仔,佢黑社會嚟架?陣間搵你尋仇就麻煩喇!」
阿興道:「又唔係我撩佢地先嘅,佢地唔畀我地打波,又蝦肥仔嘜,唔通畀人踩到上心口,都要忍啊?咁同懦夫有咩分別呢?」
五舅父所說的話沒有錯,阿興的性格與爸爸很像,他們都是那些直率、有義氣、不平則鳴的人,這些人很值得結交,但是擁有這些特質的人,在社會打滾時,很容易吃虧。
「你野野都同人死過,依啲唔係叫勇敢,係叫衝動。而且我又唔係叫你唔還手,多啲諗下、多啲計劃下,等你還咗手,連嗰條友都唔知係你郁佢咁就高喇!」
「阿哥,我唔係你,你滿肚都係整人嘅壞水,依句唔係我講架!係布甸姐講架。」
布正麗真是的…經常在阿興面前,這樣數說我。
我搖了搖頭,嘆道:「阿興,阿爸未返嚟,得番我地互相照顧大家咋!應承阿哥,唔好畀自己有危險啦!」
阿興默然了一會,才點頭道:「嗯,我會架喇!」
我們三人跑步到將近七點,我才回家洗澡更衣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