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Thank you sir Thank you sir

兩點啦，係咪要找數呀

12點望一望 無文
1點望一望 無文
2點望一望...都係無文

又話今晚會有文

兩點啦，係咪要找數呀

數就找硬 係睇下有冇得找小d姐

學得有啲掙扎 搞慢左

「JP到達三手房 ! JP到達三手房 ! 」

「JP正在前往廚房 , 相關單位注意 ! 」

「JP現在離開廚房 , 相關單位注意 ! 」

張sir的Speaker不斷提供著JP的位置,我們的心跳亦隨住Speaker的每次發聲而加速

「JP 正在前往洗衣房, 相關單位注意 ! JP 正在前往洗衣房 !」

來了 ! 來了 !

由窗邊遠望過去, 在廚房那邊的大道上, 一眾身著制服和西裝的人正在漫步向我們洗衣走來

「全部人留心! 眼望前，手夾實, 挺胸收腹啊 !」

「Yes sir ! 」

張sir將他的緊張全數灌入了命令當中, 然後傳染埋呢份緊張俾我地

我們亦不敢怠慢, 個個都知,呢個非常時刻是絕不衰得的

於是我們眼望前，手夾實, 挺胸收腹, 如實照做, 總之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準備迎接JP的殺到

碰. 碰. 碰

到了

一眾人, 頭兩位領頭的阿一阿二先進入了洗衣門口,跟住入黎既係一位著住老人西裝的JP和一個著黑裙的老婦人, 看來她也是JP.

張sir見狀,立即迎前, 先向阿一阿二行了個禮

阿一阿二點頭後, 張sir隨即面向我們, 大聲嗌出了那句略略改過的台詞

「太平紳士巡視 ! 有要求投訴舉手 !」

「Good morning sir ! 」

簡單的兩句對白來回, 我們洗衣眾人和張sir對得井然有序, 精神十足

阿一和阿二都在剛才的對戲感受到我們的認真, 於是領了兩位JP入來洗衣,站在了洗衣的櫃檯上

隨後則是阿一和阿二簡短地介紹了JP的名字, 和我們洗衣的運作.張sir則在旁聽著

我們亦在一旁站著,但內心卻緊張到如一個打鼓的人, 不斷地咚咚咚.....
唔好嗌我 ! 唔好多事! 快啲走 !

我地每人都在心裡吶喊著, 祈禱著, 希望JP唔好搵我地八卦

然而, 身擁權術, 地位高高在上的人, 總是很好奇下面的平民, 墮落的犯人是怎樣想的






「呢位同學, 係到生活, 辛苦嗎? 」










JP一句簡單又充滿慈祥的問題, 卻如一把死神的鐮刀,直直地刺向了阿堅那邊

瞬息之間, 阿一,阿二,張sir, 和我們全部人都望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注視和壓力,瞬間排山倒海地向阿堅壓去

「G.Good morning sir ! 」
阿堅拼命地讓自己反應起來,語帶慌張和強裝的鎮定

也是呢, 人生流流長, 一世人總要答返幾個影響深遠的問題, 我諗呢次, 就係阿堅的其一吧

「同sir報, 我受訓生生活並唔辛苦, 我係呢到做嘢有學到紀律和一啲相關既技能, 所以我感到十分充實, Thank you sir !」
幸好, 他總算背到了提前預練的台詞,而JP亦都點了點頭, 微笑著示意這答案不錯

隨後再四周圍望了望洗衣的內部, 一眾大人物終於浩浩蕩蕩地再次出發, 走出了洗衣門口

無任何突發事情, 無人衰嘢, 所以JP巡洗衣這齣戲,我們都算是交得似模似樣

等他們走後, 我地呢班小人物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但我就開始擔心大棚那邊了

這齣大戲裡面, 有個演員並不稱職呢...

但要等到齣戲落幕, 就唯有去到JP巡完, 才能返回大棚一窺如何

「JP已離開大門, JP已離開, Over ! 」

好了, 戲已完, 回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吧..

返番去大棚, 戈sir和君實sir難得地俾我地入了A座餅, 話要等人

等人? 等啲咩人?
反而我想知道逆天有無搞到事wor !?

啊咪住先.....

我環視了整個A座

逆天人呢?

整個大廳, 都唔見高大的逆天企在A1內

甚至連偉華都不在這裡


難道......

! !

我突然醒悟, 佢地兩個之所以唔見既原因.

不會吧...咁都做得出....!?

心裡一股震驚和厭惡, 無名升起

不會吧..不會吧....

你們這班阿sir, 真的這樣做了嗎?

我忍住心中的懷疑, 繼續等...

然後子藍sir入來了A1

後面還帶著剛才我正思索去了哪裡的逆天和偉華

而子藍sir是常駐B座的人,

換句話說, 他們兩個是被帶到去了B座那邊

點解呢?

Live 咗

「哎~~~ 終於殺完了, 你地兩個死返去戈sir果邊. 」
子藍sir說

「Y..Yes sir..」

「哦返黎啦, 呵呵. 辛苦你啦子藍sir, 要收埋佢地兩個.」

「有咩辛唔辛苦啊, 俾佢地兩個講到嘢既, 我地咪仲辛苦」

雖然平時集隊,等待時, 都聽了不少阿sir之間的談話, 但今次係我聽得最心寒的一次...

你地呢班阿sir剛才做的, 是在剝奪一個犯人應有的基本權利吧?

為何說得好似一個聰明的做法一般, 這真的是...妥當?

瞬間，我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

恐怖到, 讓我徹底發覺, 其實係沙咀, 阿sir真係乜都夠膽做

其實由新人組到宜家, 我一直都覺得啲阿sir點過分都好, 但對於人權的尊重, 佢地點都仲會有少少既底線係到

好似每朝早剝奪尊嚴的裸體body check , 大部分阿sir都會草草了事, 叫我地快啲著返衫, 免得我地難堪

但現在, 我以為阿sir們一直會有的底線, 原來從來都沒有

我們這些學童, 受訓生, 犯人的權利, 在他們眼中是可操縱的, 在他們眼中是可被無視的..

原來我一直以為正常,文明的香港, 是假的

就好似心裡的某種原則被打碎了一樣, 那天之後, 我開始對沙咀的阿sir, 起了一絲莫名的隔膜...

我覺得佢地好過分...

原來一直都扮演住好人的他們...是有著那麼腐敗的一面的.

live

夜晚回到倉後, 我始終對今天的事情, 僅僅於懷.

於是我話左俾諸仔聽...想吹吹水

「屌呢到係咁嫁啦, 你第一日入黎啊 !?」
諸仔仿如習慣了般, 說道

「但我覺得...今日呢單嘢真係好撚過分wor ! 太平紳士都唔俾見wor ！」

這種解決唔到問題, 就解決有問題的人的做法, 不是像極了某黨嗎?

「屌你真係, 講唔撚化既, 咁你覺得你一路以來受既板, 唔比你食既飯, 受既罰, 又係唔係應該?」

「呃......」
我啞口無言

「係唔係答唔到啊? 呢到一開始就已經係咁黑暗嫁啦. 再黑暗啲又點會出奇姐? 」

「.......你啱.」
我又真係駁唔到, 但又唔想承認曬佢頭先所講既事實

「做咩啊? 你嬲啊? 覺得唔妥啊? 咁你敢唔敢發聲啊? 好似逆天咁啊嘛, 舉爬咯, 你敢咩? 你下個星期開board啦傻仔, 仲諗呢啲? ! 咪諗啦唉... 」



「但係有啲嘢..唔啱就係唔啱嫁啦... 今日呢單嘢簡直係大錯特錯, 無理由...」我開始有些失望了...原來我這個諗法, 一直都是少數的那批, 是逆天的那批嗎?


「理由? 呢個世界使撚理由咩...學輝sir話齋, 無嘢係公平嫁,你係有力量既, 咪去改變呢個不公咯, 但你有咩? 你有權咩? 你有勢咩? 你有錢咩? 我地呢啲凡人, 係乜撚都無嫁, 等俾人魚肉咋, 你睇清楚呢個現實啦 !」

碰！...





這真的是一個當頭棒喝

的確，

有權有勢的話,又點會無辦法,改變到這些不公...

所以渺小的我們, 只能默默忍受..

卑微的我們, 只能敢怒不敢言.

......

「但我點都覺得....呢樣嘢唔啱...」
我別過頭, 倔強地撐著..

「嗯, 唔啱..無錯啊, 我都覺得唔啱....但擺係心入面就算啦, 我地就走, 呢到之後會點樣,都唔關我地事...諗開啲啦...」

「.........咁我問你，你知唔知道, 成個沙咀,邊樣嘢係最無用?」
我靜靜問了問

「你問咩啊? IQ題啊? 」

「.唔係啊..我想考下你姐.」

「.呃..藍水桶?」

「唔啱.」

「 方巾?」

「唔啱.」

「咁係咩啊...」

「係board房前面, 三手房門口既投訴箱.」
我靜靜說出, 那天我看到的東西.

無錯, 沙咀的確有個投訴箱的, 樣式和壁屋的一樣, 旁邊掛住紙和筆, 透明的箱內是空空如也

「但我唔係話佢長期係空既,所以就無用, 我係話佢個箱既存在, 係最撚無用, 你諗下我地平時既既一舉一動, 無時無刻都被阿sir睇住, 邊個會有機會去寫呢啲投訴單? 根本佢成個制度, 就係廢!」

我壓下不忿的情緒, 暗罵出這句..心中壓抑的怒火, 頓時得到抒壓..

我真的有膽講出呢句了.

「呃....OK,你啱, 咁又點? 你可以做啲乜? 想搞大佢?」

「唔係..我唔想拎走期搞飛...算啦無嘢啦..我純粹想呻下...」

「哈哈, 咁呻完就算啦, 其實就算出到去, 你都好難奈佢地何嫁啦, 除非你寫本書爆佢地大獲啦 哈哈哈」

「屌, 邊有咁既文筆啊...」

吹多一陣水

我帶著稍微鬆了的心情, 依舊和被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 又有好多人要開board

「喂洗衣開board既走啦.」
諸仔聽令，走出洗衣向大棚那邊走去集隊

「嗯..」

今日到諸仔開board了

希望佢, 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