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努力是最廉價的東西
畫面回到了主選單,電影結束了。
「都…幾好睇既。」童桐說。
她勉為其難才說出這句話,童桐愈為了那個植嵐晨扭曲自己,我愈覺心痛。
「嗯。」我沒心情說太多。
「落去帶亞基斯散步?順便去大排檔買外賣?」
本來我可以吃過晚飯後才和她攤牌,說出剛剛我心中作出決定。
但…不了。
我決定現在說,至少不會一直在我心中刺著刺著。
「童桐。」我叫住站起來的她。
她從屁蛋間拉直短褲然後回首問:「做咩?唔想食大排檔…」
「唔係。」我搖搖頭。
「…有咩事?呀遊。」
「個日你問既問題,我已經有答案。」
我拿起搖控。
「我唔會幫你追個個植嵐晨。」
然後我把電視關掉。
死寂瀰漫,亞基也發現我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而縮回牠的窩中。
說了,我說出來了。
我竟然真的拒絕了童桐。
「可唔可以問你點解?」童桐握緊了拳頭。
「無咩點解。」我說,「自己鐘意既人,請自己去追。」
「你之前…從來都唔會托我手肘。」
「我…我知。」我別過頭去,無力地握起拳頭。
「咁點解今次…」
「因為…!!!」
因為我鐘意你啊!!—當然沒有說出口。
「因為我係個男人,我又點識追一個男人?!我又唔係基既!」
我自信滿滿地吼出自己的荒唐藉口,幾套電影的時間想出來也就這點水平。
「我知佢鐘意咩,佢同你興趣上有好多重疊,你可以教我呀!」
「唔使教,咩投其所好係無意義架,童桐!」
「咩…咩無意義…」她好像受了打擊。
「…」
我化了幾秒時間整理,然後深呼吸。
「童桐,如果佢係鐘意你,佢都會陪你睇個D文藝片。」我痛心地說,「正如你鐘意佢,你都會逼自己睇英雄片,係咪?」
正如我會陪童桐看文藝片一樣。
「如果佢係對你無興趣既,你睇幾多英雄片都無用。」
也正如童桐不會和我看英雄片一樣。
「…所以你係
幫唔到我,
幫黎都無用,
定係唔想幫?」
「我…」童桐思路也也太清晰了吧。
「你最好同我講清楚,馬川遊。」童桐逼問。
「…」我語窒。
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我喜歡童桐,但這不是表白的時候吧。
然後—童桐哭了。
一直在雙瞳間搖晃的波光凝結成淚滴滑下,滑過她的俏臉。
「我…我真係對你好失望,呀遊。」童桐說。
「童桐…對,對唔住。」我輕輕走近她。
「我唔係要你道歉!!」她尖嘯後退。
搞砸了,完全搞砸了。
但…也總不能把她拱手讓人,還幫她追其他男人吧!
「童桐…」
「…唔緊要啦,即使你唔解釋亦唔幫我,我…我自己諗辦法。」童桐忍著淚水,卻發現自己失態而強行對我擠出笑容。
她強顏歡笑著卻滿臉淚痕的樣子,使我心頭為之一塞,如窒息一樣。
「我唔打攪你先啦。」她拿起鎖匙,奔向大門。
「我唔係咁意思,只係…我覺得…呃……」
「唔好勉強自己,呀遊,你幫我係人情,唔幫係道理,你無必要一定幫我。」童桐卻是這樣一邊為我開脫著,一邊打開我家的門,但是她的手在震抖著。
「如果有其他事要我幫手,只要唔係幫你追個個植嵐晨…」我追。
「嗯,如果有我會搵你,晚…晚安,拜拜!」她逃。
「砰!」
大門關掉。
我連忙把耳朵貼到木門上。
良久我卻沒有聽到她家開門的聲音。
走廊一片安靜。
接著,我聽到某人背靠著大門外側滑下發出的衣服「沙沙」聲。
然後,是某人掩著口想隱藏,卻從指隙間漏出的抽泣聲。
「……」
我無力地同樣背靠著大門滑下,坐到地板上。
童桐與我之間,就只隔了一扇門。
卻遠遠不只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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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選擇了拒絕,好感度與親密度變化了
現時好感度:5%
現時親密度: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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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幻想自己能感受到背上能感受到她的體溫,但現實只有冷冰冰的木頭。
隔著門的我與童桐大概也是一樣地抱膝呆坐吧。
這樣子不對,我是拒絕了她,但我只是不願幫她追求植嵐晨,而非這樣傷害她。
不行,不行,這樣不行。
要做點甚麼!
於是我當下沒想甚麼。
我霍一聲站了起來,然後打開了門。
「呀?!」
背靠著大門的童桐冷不勝防地失去背後的依靠,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往後倒去。但是有我在。
有我在。
我輕輕扶住向我懷中倒的童桐:「使唔使喊到咁?」
「我…我…」
還好童桐視我為可以在其面前喊喊啼啼的人選之一。
打算為她印去眼淚的我這時才發現自己手邊不但沒手帕紙巾,連衣服也是短袖的。
真尷尬…於是我把心一橫,輕輕拉童桐到自己身前,然後用衣領輕輕印向其眼眶。
因為衣領彈性不足,童桐幾乎貼著我胸口,只要我一拖就能抱住她了吧。
可是我沒有這樣做,只是用衣領慢慢擦去她的淚水。
輕輕地。
緩緩地。
溫柔地。
一下接一下,用衣領把童桐的眼淚全部印去,雖說這距離和姿勢也略顯微妙,她卻沒有抗拒。
還好開了冷氣也洗了澡,應該沒甚麼氣味。
她也閉上了眼。
「…唔該。」這距離內,即使是她的耳語我也能聽到。
「…雖然我唔會幫你,但我都唔想睇到你喊到咁。」我說。
「嗯,即使你唔幫我,我…都想繼續同你…」
和我甚麼。
「…好似一直以黎咁,係由細玩到大既青梅竹馬。」她張開眼輕眨,從下而上的看著我。
先是一呆,接著二人相視而笑,也是呢。
但這份失落感…
「肚餓未?你又想食公仔麵?」我看穿她。
「同你食就唔使煮麵喇,落去買野食順便帶亞基里斯行陣?」童桐說。
「行落去坐村巴返上黎囉?」
我拿起溜狗帶,金屬扣發出「叮叮」兩聲,亞基里斯馬上躍起搖著尾巴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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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好感度:20%
現時親密度: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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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在等外賣時,情聖傳來了訊息。
[你最快約到童桐一齊出街既日子係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