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有世尊
2018-04-21 02:00:49
那天的風很大。
「我要上京赴考了。」
「好.....」
「不要這個樣子....又不是一去不回。」
「嗯,你一定會高中。」
「唔..啜....」
「啜.......」
微風送着雨水入屋。
木屋的門又破了。
也許它從來未曾完整。
石頭不知道這木屋的來歷,但這不妨礙他的嫌棄,廢墟般的房子總是四面漏風,石頭不是講究住宿的人,但這裡實在算不上住宿。
這永遠破爛的木屋。石頭嘆氣。
其實他錯了。
永遠就是永遠,永不改變的永,年月久遠的遠。
世上沒有永遠的事物,
十年前的木屋堅固結實,僅僅幾吋木板,隔絕了無窮無盡的風霜雪雨。
那一年,後院的桃樹還未枯萎,每逢春天桃花盛開之時,就是狐朋狗友酊醉之時。
當然,沒有桃花時也得飲酒,飲酒的人總會有借口,正如情人總有出軌的原因。
那些年的木屋四季如春。
那是那些年的事了。
石頭總擔心某天醒來時,睡在一大堆木頭渣子上。
「練功不要故思亂想。」莫閑打着呵久,半睡不醒。
「師父,不如....我們修一下這木屋。」
「你有這閒功夫,可是我沒這閒錢。」
「要是去參加那甚麼天下無雙...」
「甭想多了,沒有獎金,何況老子為人低調得很。」
「..........」
「要不這樣子,你代我比武,我在外圍下注 ! 」
「我....我能嗎? 要是輸了.....」石頭搔着頭。
「我就是要買你輸。」
「.......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死定了。」
莫閑捧腹大笑,隨手用酒杯套着石頭的劍鋒。
石頭面色漲紅,鼓足內力使勁突刺。
好大的力氣。莫閑暗驚。
持杯手臂輕揮,借力使力,石頭連人帶劍直飛門外,摔了個四腳朝天。
石頭睜眼。
只見紅衣隨風飄擺,臉容精緻的孿生姐妹垂頭佇立在後。
「笑面佛在哪兒?」少女朱唇輕啟。
「姑娘....我家師父現在不接買賣.....」
她沒有說話,只睜了睜眼。
石頭不禁雙腿發抖,目光呆滯,
他眼中血光沖霄,遮天敝日。
「我再問一次,笑面佛在嗎?」
石頭冷汗直冒,暗罵雙腿不爭氣發軟。
「喲,還真是稀客,有事慢慢說......先收起殺氣嘛。」莫閑倚着半破不爛的門。「臭小子,去買酒回來,為師要招呼客人,不要在這添亂。」
石頭聞言剎那間飛奔逃亡。
「你倆跟着。」少女向身後姐妹擺手。
孿生姐妹猶豫片刻,最後還是跟着石頭。
只剩一男一女。
莫閑壞笑着勾勾手指,一臉輕鬆。
少女紋絲不動,雙手環抱胸前,任由衣裙獵獵擺舞。
古樸雙刀不動自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