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換個時代可以嗎？】

秦聶No~
語嫣好慘，身邊嘅人接二連三死

死剩自己

仲有無人追到Live？就大結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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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如再生，會否愛？】（下）

二人一馬在山野間奔馳，語嫣開始在我背上哭泣，我知道她是為了鄭虎臣和其他枉死的人而哭。

現在我後悔不已，倘若在廢村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跟她離開，或許這一切會更加美好。

背上的箭傷讓我眼前陣陣發黑，但我不能就此停下，至少將她送到明州。

同時，又是那輛破爛的馬車在我眼前掠過。

我忍著漸漸麻木的觸感，向她懺悔著：

「我以為只要充當棋子取得一部份權力，就可以保護你們，但最後棋子終究是棋子。」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撫著我的箭傷，再拭過腰間滲著血的傷痕。

沉默了片刻，她終於開口：

「雖說對這個朝廷和江山已無望，但為了奪回細要，只能搏得蒙古人信任，再悄悄地將細要燒毀，讓那個狗皇帝坐立不安，然後順道查清蒙古人潛藏的內應，打算日後清掃。」

我笑說：

「哈，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坐立不安，從來都看不透帝皇心術，所有人都是棋子。」

內憂外患前，這位官家從來只愛玩弄權術，至於處理外敵彷彿都是他人的責任。

她哽咽地說：

「而今夜收到線報，說蒙古人在盧州的內應會交收細要，只是我沒想到，大理寺的人會利用你來設伏，打算將我們和蒙古人一網打盡。」

聽到這個消息，我再也沒有感到驚訝，畢竟你死我活，是我們今生的循環，被利用被出賣，是亂世的常態。

對與錯，一切已經算不清。

「感謝他們，讓我們重逢，哈哈。」

「你真愛說笑。」

「還是那句，素日裡我能跟誰說？」

聽到這句話，她緊緊摟著我的腰間，但又彷彿害怕碰到我的傷口。

「不怕，摟緊一點。」

「好。」

「還記得在廢村裡，你跟我說過的夢嗎？其實我最想知道，你說過的怪夢裡有沒有我？」

我連番點頭。

「有。」

「如果有來世，轉世到怪夢裡，你說好不好？」

「我不知怎說。」

「說給我聽聽。」

「我看過比臨安更繁華的都市，那裡的人長得很怪、樓也很怪，可是烽煙過後，仍然是一場悲劇，在夢裡的盡頭又是亂世。」

「那換一個夢吧。」

「好呀。」

馬蹄聲在夜色中急促響著，山野間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

我能感覺到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像是在努力穩住自己。

我咬緊牙關，強撐著不讓意識模糊，可背上的箭傷和身上的刀傷讓我痛苦不已。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撐多久，但至少要帶她到明州，讓她活下去。

「語嫣。」

我低聲喚道，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喉嚨裡硬擠出來。

可是她沒立刻回應，我勉強扭頭，黑暗中只能看到她低垂的頭，臉色蒼白得像紙。

我心頭一緊，輕聲又喚：

「語嫣？」

她還是沒動靜。

我猛地拉住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停下，我咬牙翻身下馬，險些摔倒。

轉過身扶住她時，才發現她的手無力地垂下，身子軟軟靠在我懷裡。

我低頭一看，她的腰側赫然插著一支斷箭，鮮血早已浸透了衣裳，順著馬鞍滴到地上，留下長長一道暗紅的痕跡。

我心跳得像是要炸開，慌忙將她抱下馬，平放在地上。

她的眼皮微微掀開，眼神迷濛，像是掙扎著想看清我，低聲笑道：

「剛才我和你一起中了箭，但我沒說，怕你分心。」

她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清，嘴角卻勉強扯出一絲笑。

「我們將姐姐骨灰灑在明州，我想回明州找姐姐。」

我喉頭一陣發酸，目光移不開她，接連點頭：

「可以，但你要活著回去。」

她微笑問道：

「一直看著我幹甚麼？」

「因為我想看夠本，我後悔在廢村沒有跟你離開。」

她的嘴角微揚：

「抱著我。」

我將語嫣擁入懷中，她氣若游絲地說：

「我恨你逼死了姐姐，但也知你身不由己，昔日種種的帳，就算在這亂世的頭上，其餘的只好來世再跟你算，這樣的話今生就只剩下萬松嶺的長夜，只有你我沒有身份。」

淚水止不住地湧出，喉頭差點哽得說不出話來：

「別說傻話，我這一世都害成你這樣，還說來世？這一世就跟我好好算，我會贖罪。」

晨曦即將破曉，天邊露出一絲微光，我緊緊抱著懷中的語嫣，卻感到她的身子越來越冷。

當我再次正眼語嫣的臉容時，她嘴角帶著一抹淺笑，沒了任何氣息。

我發愣地看著她那一抹笑容，回想前事種種，在黑夜裡的初見、玉瓊樓的對峙、萬松嶺的長夜、盧州的不顧一切、廢村的星海、玉瓊樓的圍剿，每一幕都像刀子剜著我的心。

我和她之間，彷彿註定永遠不會完滿。

還未夠了解，就要一次又一次面對誤解和分別。

有很多話還未說完，總期待會有下一次，結果卻再沒有機會。

一切的盡頭，只剩冰冷的她和無盡的悔恨。

我抱著她失聲痛哭，哭聲在山野間迴盪，像野獸的嘶吼。

但我不能讓她就這樣留在荒野，立意將她送往明州。

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這一世，是我辜負了你。」

我輕輕吻著語嫣的額角，但她沒有任何回應；然後踉蹌地抱著她策馬前行，已然無視身上的傷痕。

晨曦明媚，陽光灑在明州地界，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宋」字的旗海。

我不禁心想，臨安那邊的反應也真的挺快，消息十分靈通，可是卻只用來對付自己人。

我定睛一看，領頭的人竟是副統領，身後跟著宿衛舊部。

他們見狀單膝跪地，臉上滿是無奈與悲戚。

副統領抬起頭，聲音低沉喊道：

「我等奉官家聖喻，就地誅殺......亂臣賊子秦聶。」

「抱歉，我實在是逼不得已。」

瞧見副統領無奈的臉容，以及身後舊部的默不作聲，而我面對這樣的殺局，此刻心境毫無波瀾。

曾經的我只想在這個亂世好好活著，保住家族，再成全自己。

曾經自以為作出一定犧牲，就可以保住自己所重視的一切。

結果卻失去了所有。

思索片刻，策馬走前數步，副統領和將官們驚訝地站直身子，馬蹄剛好踏在刻上明州的石碑旁。

看著含笑而去的語嫣自說自話：

「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

我緩過一口氣來，遙望遠處，看到不遠處的山坡，站著一頭全黑的狗靜靜地凝視著我。

就在這個時候，透過黑狗遠處的眼眸，我從那雙混濁的眼彷彿看到自己，也從自己的雙眸看到一頭通體漆黑的狗，奄奄一息的臥在地上，雙目仍然可憐巴巴般打量著我......

籍著那雙眼眸，回閃著秦聶所謂的夢，竟然掠過屬於自己過去、現在和未來的畫面。

未來竟然是這樣？

慢慢地在腦海將時光倒流，倒帶到兒時經歷過的那場車禍，霍地記起了一些被遺忘的細節。

那時因受傷而將近昏迷的我，看著一頭被車輾過下半身的全黑的唐狗，然後與牠對視過幾秒，慢慢地看著牠喘出最後一口氣，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彷彿冬哥和黑狗都是每一個重要轉捩點的見證。

這一瞬間我才驚覺，不是我的意識一直在尋覓那雙眼神，因此才選擇獸醫助護的工作。

而是從車禍那天開始，我一直都順應著早已注定的劇本，一步接一步走向那場命中注定般的重遇。

我突然明白，為甚麼念柔姑娘要我別再看下去？以及秦聶為甚麼阻止我入夢？

因為這一切的結局不是我如願的，但我又無能為力。

而腦海的騷動，就是秦聶想阻止命定，非命的微弱吶喊。

當我了解這一切後策馬前行，彷彿將一切頓悟，再看了一眼語嫣喃喃地嘆道：

「如果再重逢，在擦身而過的一瞬，我會拉住自己，讓我倆萍水相逢。」

「然後，我會在怪夢裡等你、悄悄地看著你，過著平凡但自在的一生，看著你一生的轉變。」

「雖然怪夢裡的那個時代......我也不懂怎說；但在此之前，繼續睡吧，我帶你回明州。」

馬蹄踏前一步，便迎來一箭。

這時，痛楚的感覺卻不在箭傷，而是在心裡。

我無視這一箭的示警，再走前一步，又迎來一箭。

但我沒有理會，同時心裡亦沒有目的地，只是一直向前走。

我只知曉，每深入明州一步，語嫣便能與她的姐姐親近一點。

副統領看得不忍，別過臉背向我，不情不願地揚了揚手，箭如雨下傾瀉在我身上，瞬間掠過一片漆黑。

腦海響起了一把熟悉的聲音。

「倘若沒有那一場夢，在最初就會和她擦身而過。」

「我靜靜地在這一世，見證你參透我的一生。同樣我在這一世也早就看過你的一生。我們將命書當作歷史書由頭看一遍，再倒敘歷一遍。」

甚麼？

突然，有人從後輕輕拍著我的肩膊。

回眸一看，一張熟悉的臉龐擺在我眼前......


她說，莊周夢蝶，不知蝶我。


【待續】等大家追到Live，下一章終於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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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衝結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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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結局

Oh No總諗住語嫣無死
我想睇大結局

結局我想有返啲人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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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線！大結局！

一日追曬 好好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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