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換個時代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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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19 20:29:45
本以為一切純粹虛構,卻是一段埋藏在靈魂裡的記憶。




「換個時代再一起,應該不怕旁人不服氣......」

我們之間,都不知換了多少個時代?

如果真的要換個時代再一起的話,這個時代可以嗎?

不管怎樣,我要好好向你表白,那怕已是夕陽西下。



【唔知仲有幾多人記得,說好的三部曲完結篇,咁多年之後終於劃上句號。】
2025-02-19 20:30:28
【在線上】

第一章 【由一場夢開始】

我到底是誰?

但這條問題不是中二病。

我叫阿布。

很像寵物名,對吧?但我的確姓布,英文名沒人叫,每個人總覺得叫阿布順口一點。

中學的時候,經過極不專業的網絡判斷,我推斷自己應該是患上「多重人格障礙」,又或者陷入一種解離狀態,只是症狀上又不盡相同。

我知道自己從五歲起經歷過一件印象十分深刻的事情。

那時候,我眼巴巴看著一頭全黑的唐狗被車輾過,然後他對視過幾秒,直到他斷氣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媽媽見狀也嚇得將我抱走。

只是從幾秒的眼眸交錯間,我好像看過了甚麼,也記起了甚麼,但事後卻忘記了。

自此以後,我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完全屬於自己,彷彿有另一股意識在腦海騷動,就像有兩個自己同時間活著,但彈指之間又回到那個不太真實的現實中。

但大多數的時間,他雖然存在卻平靜又沉默,就似一座沉睡的火山。

或者你當是一個神經病在自說自話,但後來由一件日常事、一場夢開始,我開始疑惑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只是這種狀態又不太影響我的日常生活,同時我不想把自己當作是異類。

最要命的是,跟家人說出自己這種情況,他們比較相信這是我不想溫書做功課的藉口。

所以我就再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

慢慢地我習慣了,也同時適應這種近乎正常的生活,再度過了二十多個年頭。

不知不覺間,我已然成為一位社畜,在一間二十四小時的獸醫診所任職獸醫助護,工作輪班輪更,幾乎沒了生活。

聽上去好像很是一門專業?但我覺得自己只是一名聽起來專業一點的打雜,甚麼事情都要做。

至於執著的原因,除了窮之外,其次讀書成績不太好,勉強有個HD畢業,有份像樣的工作已經很好。

還有,就是五歲時遇見過的那場悲劇,我怎也忘記不了那頭唐狗斷氣前與我對視過的眼神,

又或者,我的意識一直在尋覓那雙眼神,因此才選擇這份工作。

不知道為甚麼會有這個念想?可能是直覺,又有可能是源自那股沉睡的意識。

抱歉!深夜無人的時間裡,總令人容易自說自話。

對,時值0307,是每個人都睡死的是時份,但我卻在診所當值。

由於我是這間診所裡稀有的男丁,所以通宵更是我唯一當值的更份。

這個鐘數送過來的病症通常都十分危急,意味著空閒的時候會很閒,但忙起來的話,簡直是要人命。

慶幸今晚除了日常的工作、清潔、照顧留院的動物外,沒有急症到來,所以可以偷閒一下。

因為我已經連續十天工作沒有放假,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心靈和生理早已疲憊不堪。

慶幸捱過今天就有得來不容易的連續兩天休假。

突然一下門鈴聲,我的心底一沉,意味著今晚的平靜宣告結束。

一對估計是夫婦的年輕男女,緩緩地推著一輛車進來,而車上躺著一頭全黑的唐狗。

女的一臉焦慮不已,淚水已從眼角落下,男的強裝鎮靜地跟我說:

「我隻狗今晚無啦啦嘔,跟住抽搐過一陣,然後呼吸就變到好急速。」

「係,咁狗狗叫咩名?係男仔定女仔?絕咗育未?有無晶片?有無藥物敏感、長期病症?」

「佢叫夏迎冬,男仔,唐狗大約十歲,已絕育,有晶片,無藥物敏感亦都無長期病。」

「好嘅,之前有無喺度睇過?」

「無呀,第一次。」

「好嘅,你等一等,醫生轉頭會叫你哋入房。」

工作的流程和公式在我的腦海倒背如流,而我從這頭狗的症狀推斷,今天應該需要加班吧。

而不出我所預料,經過醫生的診斷,那頭狗是急性的心臟病,需要留院觀察。

醫生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準備留院的宿位和用品,以及循例將鐵籠消毒一下。

當那位女生聞說這個消息後,在診所哭了出來,那個男一直在強忍淚水,而我要照顧的病患便多了一位。

可能我已經變得麻木,對此沒甚麼感覺,畢竟每星期都會有留院的動物離開。

不論是人的醫護還是獸醫助護,只要經常見證死亡,本應柔軟的心會漸漸變硬。

當那對年輕的夫婦離開診所後,我正忙著一邊為那頭狗設置儀器、將鹽水針輕輕紥上。

忙碌過後扛著連番呵欠,而那頭狗正隔著鐵籠氣喘喘地打量著我,而我與牠的眼神交投過後,腦袋驟然間有點沉重,彷彿有一些被段從腦海深處間劃過,而且耳朵也開始鳴著......

是我太累嗎?會這樣猝死嗎?

慢慢地,連眼皮漸漸撐不下去,一個呵欠過後,眼前和腦海瞬間黑壓一遍。

在一片漆黑的環境裡,我真的看到一丁點微弱的光。

而意識就像渴求了很久的追逐,在我以為走得近時,被一雙無形的手拉著,微光的距離會拉遠。

就這樣周而復始,直到連意識也感到疲累之際,卻突然間急速墜落,猶同跌進那個無底的深淵,連意識也漸被掏空的一刻,那雙無形的手也將我鬆開,眼前的那丁點光源愈來愈強烈,距離愈來愈近。

說實話,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我好像曾幾何時也遇過一次。

「你姓秦,我姓岳,你懂得是甚麼意思?」

這一把女聲背後,是一片模糊的人影。

「為甚麼我們一定要對立?一起為朝廷對抗蒙古人不好嗎?」

「那是你的朝廷。」

話音剛落,我確實感受到胸膛被尖峰的東西,緊緊地湊著,冰涼的感覺十分清晰,同時我亦知道,只要她稍為用力、我稍作掙脫,這傢伙便會刺進我的胸膛。

突然間,刺耳的門鈴聲劃過耳邊,我卻在瞬間嚇得霍地醒來,滿額汗水地看著那頭狗。

只有三句的對談,一個簡單而又真實的觸感,在小時候好像遇見過一次,但我又不敢肯定。

雖然幾乎每頭狗看起來都有點像,可是他的眼神和毛色,真的像極了小時候遇見過的那頭唐狗。

叮噹!叮噹!

門鈴不停被按著,醫生不耐煩地喚道:

「阿布,你收一收症先啦,我噴一噴間房。」

而我只好喊了一聲:

「知道知道,Set緊機同位呀。」

「咁......Yuki你去收症啦!」

「好,咁我收囉。」

今晚,大概會意味著不太安寧吧?

但剛才見到的到底是甚麼一回事?

我回眸看了那頭狗一眼,內心暗自問道。

是我太累所產生的幻覺和錯覺?

這一陣的夢過後,頭有點痛,但過了一會又無事。

我根據醫療報告上的資料,填寫牠的名字後掛在鐵籠的右上角,再瞄了眼名牌上的名字。

夏迎冬,怎麼叫起來比我更像人。


她說,前生眼看生命零落,今生且看生命穿梭。
2025-02-19 20:31:09
第二章 【餵貓的義工女孩】

清晨時份,街道也漸漸變得人跡杳然,除了偶爾傳來一陣跑車的響喉聲外,就是同事和醫生來回走動的鞋沓聲,以及儀器在運作的聲響。

今晚的上半場很空閒,但下半場卻忙得我差點猝死。

慶幸天亮的時候,工作已經悉數完成,可以準時下班。

我終於可以搭乘地鐵頭班車回家。

雖然別人在趕著上班的時間,我卻拖著疲憊的身軀下班;

別人在埋頭苦幹地工作,我卻在床上抱頭大睡。

別人在抱頭大睡的時候,我卻營營役役地直視生老病死。

總之,就是這樣與世界格格不入地過活。

每日在陽光普照中睡去,在日落西山後醒來。

慢慢地,晚上才是我活躍的時間。

「早餐」過後,由於不用上班,我決定到附近的遊樂場坐一會放空,然後抽了一根煙。

以前我成日覺得抽煙很Mk,但直到我發現咖啡沒辦法有令我提神,壓力也不能因睡眠而消減,抽煙卻拔走了幾乎壓垮生活的稻草。

只是煙抽完了,只好到便利店買一包。

這一區的街道雖然燈火通明,但確實很寧靜和冷清,畢竟這裡是一些老人家比較多的屋苑,年輕的人大多都搬已經了出來。

這座陳舊的遊樂場的不遠處是便利店,比起便利店的燈火通明,遊樂場就像住在這裡的老人家,彷彿注定被這座城市遺忘在一角。

記得便利店的前身是一間麵包店,印象中那裡的麵包全都很好吃,麵包店的店員姐姐人很好亦很美。

但後來,不知道怎的就結業了。

人一生就包含了無數個不知怎的,而我不知怎的就放完假,也不知怎的繼續上班。

今天又是閒得很的晚上,但單單要照顧留院的動物就已經令我忙得不可開交。

這兩天內,需要留院的動物已經住滿了診所的院舍,再也不能接收需要住院的新症。

而那頭全黑的唐狗仍然在留醫,以牠的情況住院只是預防心臟病發時,可以得到及時的治療,其餘的就只有觀察再決定是否合適施行手術。

牠與其他留院的動物不同,很喜歡眼定定地看著我,眼神間猶似流露著可憐的苦臉。

不知牠到底是想表達這樣活著很痛,還是覺得我活得很可憐?哈哈。

這晚與牠眼眸交錯過幾遍,但腦海沒有「轟」的一聲般劃過那些幻覺。

看來,是我那晚真的太累,累得讓我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幻覺記憶。

可是另一股意識卻一反沉默的常態,瞬間在腦海騷動,就像不停說服我相信那些難以置信的片段,但又拉扯著我的意識。

一直以來,我都感覺到有兩個自己同時間活著,只是那股意識的存在感很輕,輕得似羽毛;我知道他有時候會騷動,但大部分時間都是沉睡般的狀態。

雖然口說影響不到日常生活,但只要過度集中注意力或者發白日夢的時候,偶會有一種陷進去深淵的感覺,讓腦袋總是混濁的,然後變得眼睏。

以前睡眠的時候,間中亦有過這種情況,好像發了一場夢,但醒來又完全不記得夢裡的一切,只知道醒來也很累,頭有點重,就像沒睡過似的,有時候更覺得自己在夢裡做了苦力般累透。

但自從返了這份工後,可能真的太累,所以幾乎都睡得很好,合上雙眼便漆黑一片地睡去。

想著想著,打了一個呵欠,然而就在我小休的時候,我跑到店外打算抽一根煙。

上班的時候,一根煙的時候過得很快,正當我把煙蒂弄熄,打算回去診所的瞬間,隱若聽到有人在扮貓叫。

由於叫得不太像,因此我一聽便分得出來,並惹起我的在意和好奇,與此同時腦海又突然有過一陣亂流,彷彿有兩種極端的思緒在交戰,而這些亂流的盡頭是莫名的期待。

最終我順著思緒的引領下,抱有好奇地回眸,走前幾步張望之際,突然間留意到診所後方的拐彎,果然有一位少女在扮貓叫。

「喵喵!喵喵!」

我深感好奇打量多幾眼,只見她蹲下身子背對著我,敲著手中的罐頭,然後小心地將罐頭內的食物倒到放在地上的食物兜。

剛好,有一頭肚子大得很的貓聞聲跑來,湊在女孩的腳邊開餐。

估計是懷孕中的母貓吧?毛色混雜了黑、橘和白,是一頭三色貓。

她一直看著那頭母貓在開餐,而我看著眼前的一人一貓望得入神。

直到那頭母貓吃飽後,喵了一聲猶如道謝後,便全速跑到斜對面不遠處的草叢。

少女在執拾完食物兜後,突然間扭頭望來,在我看清她的正臉時,心又因她怦怦而跳。

我不知為甚麼會用又,但另一股意識卻認定這不是第一次。

倘若不是第一次,我們在那裡見過?

她的馬尾束得很好看,秀美鳳目、玉頰櫻唇,帶上三分英氣,簡單的一件黑色長袖T-Shirt,配上一條淺藍色的工人褲,背著一個細得猶如裝飾的背包。

我在腦海找不到一位用作借喻相似的臉龐,但輪廓一點一點在我腦海勾劃著,並且突如其來的閃過一抹又一抹的思緒......

「你姓秦,我姓岳,你懂得是甚麼意思?」

「為甚麼我們一定要對立?好好地為朝廷為國對抗蒙古人不好嗎?

「那是你的朝廷。」

接下來的事情和感覺,也像重播的幻燈片般,只是這一把女聲背後,本來是一片模糊的人影和臉龐。

可是這片模糊的臉龐,竟然換上了眼前的少女。

那女的話音剛落,貼在胸膛的短刀。

「你我之間就算不說別的,至少不能是朋友嗎?」

我竟然這樣說道。

「你我之間,別說是朋友,任何關係的代價是何其沉重。」

那種冰涼的感覺十分清晰,同時我感覺到那把短刀在落下「沉重」兩個字的尾音後,微微抖動著。

「你係診所職員?」

少女的一句提問,讓我應聲從夢裡醒來。

這個夢很真實,至少在夢裡的瞬間,有一股悲涼在心間揮之不去,一直到蔓延到太陽穴,一漲一縮,如像脈搏般跳動的頭痛。

只是回過神後,痛楚又消失不見。

她並沒有受驚,只是一直皺著眉瞪著我,眼神就像發現痴漢般。

「我......正話出嚟食煙,聽到有人扮貓叫,又聽到貓嘅叫聲,於是走嚟望一望。」

她正勾勾地打量了我幾眼後,警覺地說了一句:

「頭先隻貓係有義工同貓舍照顧跟進,而家大咗肚,遲啲睇下接唔接得走,你哋診所唔好報愛協或者漁記。」

「下?我哋點會......」

少女打斷我的話:

「好難講,你唔會,唔代表其他人唔會。」

「咁......」

「你扮乜都唔知同無見過就得。」

「好。」

話音剛落,她將食物兜塞進自己的背包,循著十二月的寒風,頭也不回地遠去。

十二月,意味著又一年過去。

日夜顛倒的日子,時間的觀念變得十分模糊。

但今晚,除了時間模糊外,又增添了一件迷思。

就是少女的臉怎麼會出現在夢境,難道又是幻覺嗎?

接下來兩天,工作又是忙碌得很,忙得連煙也只是抽一抽,看了少女在拐彎餵貓的背影一眼後,又被同事叫回診所內幫忙,因此沒有時間思考更多。

至於那頭留院的唐狗 - 夏迎冬,在昨晚突然間病發,慶幸被我發現得及時,再用上藥物治療後,情況一次穩定起來。

在牠醒來過後,沒想到會用手或者稱為前足,隔著鐵籠輕輕碰了我幾下,再依依嗚嗚地看著我,彷彿在向我道謝又是可憐著我般。

而我嘆了一口氣,撫著牠的手自說自話:

「係呀,我比你更加似狗。」

忙碌了兩天,終於閒過來。

這晚回到診所後,看到診所內增添了一些聖誕佈置,在櫃台更放置了一棵迷你聖誕樹。

由於今晚沒有新症,只是繼續照顧留院的動物。

我看著櫃台的聖誕樹,莫名地想起早兩晚的夢,迷思在瞬間惹起了內心的好奇。

因此趁著時間不多。我跑到診所外,在同一個位置抽一根煙。

多走幾步探頭一看,結果在同樣的拐彎位,我看著少女和那頭母貓的互動,看著看著又不其然地入神。

母貓總是貼在少女的腳旁開餐,而少女蹲著身子,再托著腮幫子俯視著那頭母貓。

她對那頭母貓的眼神充滿著愛。

未幾,她回眸看了我一眼,彷彿有預覺我會出現。

但眼神卻對我一直充滿著警戒。

只是她在喵著那頭母貓的時候,眼神的轉變速度十分之快。

「又係你?」

「我......食煙。」

她就像不相信我似的,但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畢竟我這種行徑好痴漢。

因此我只好抽完一根又一根煙,不時打量周遭的風景,好讓自己的存在不太突兀。

就在少女執拾著食物兜的時候,我順應著自己內心那抹強烈的念想,鼓起勇氣釋出一些善意。

「......其實診所有啲營養糧就快過期,如果你唔介意,我可以拎啲畀你。」

「下?」

「因為都會掉,同埋都成日擺到過期,而且診所啲營養糧點都會健康啲,對大肚緊嘅流浪貓?」

她想了想沒有回答,再用上短促的語調說了聲:

「咁......多謝。」

隔了一會,她尷尬地問道:

「係......濕糧定乾糧?」

「係濕糧。」

「因為隻貓個口有啲發炎,乾糧驚佢食唔到。」

「放心呀,係濕糧嚟。」

她堆出笑意點了點頭:

「Thank you!」

然後又一次頭也不回地離開,只是這次在離開前,她的眼神對我的警戒稍為放緩了點,話也多說了幾句,而我也不其然鬆了一口氣來。

就在那晚開始,我在夜裡上班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她說,相見何如不見時,免教生死作相思。


【待續】等大家追到Live
2025-02-19 20:32:50
lm
2025-02-19 20:35:47
謝謝,每日都會出一篇,根據追到Live同上水人數會有額外出文
2025-02-19 20:36:53
放心我記得
我係到follow你就係睇下幾時出埋佢
我幾年前成日都係你post留言問幾時出埋佢
2025-02-19 20:38:31
而家終於出啦
2025-02-19 20:39:31
夏迎冬,個名好熟,但冇印象
2025-02-19 20:44:56
留名
2025-02-19 20:49:40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入面嗰隻狗等我問准出版社嘅話,有機會patreon會期間限定開放返俾大家睇
2025-02-19 20:49:52
好耐冇見
2025-02-19 20:59:14
【在線上】回歸福利出多一篇

第三章 【最初的夢】

那位餵貓的義工少女到底是誰?

為甚麼我會在夢裡見過與她臉孔相若的女孩?

而夢裡的那位女孩又是誰?

那一個瞬間,我很想敲問腦海間的另一個意識,彷彿有許多事情都是由它在暗地裡驅使。

只是......除了那一幕後,就再沒有夢見過別的。

就像那一股意識也有一種被不由己的無奈,要說他是潛意識又不像,總覺得他是外來的,也不是打從我出世便存在。

因此我經常會抱有疑惑,可能只是幻覺,更甚是我的精神出現問題吧?

只是一般幻覺都是天馬行空的,但那一幕夢境不同,彷彿有連貫性、劇情和鋪排的,感覺很真實,因此更惹起了我的好奇。

想著想著,我見時間差不多,趕緊拿了幾包最佳食用日期還餘下兩個月,因此待處理扔掉的濕食餐包,借著抽煙的名義跑了出去。

走出診所,熟練地探頭看了拐彎位一眼,果然少女出現的時間分秒不差,一抹讓我期待的身影映入眼簾。

我徐徐地走前,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後將幾包濕食遞上。

她不好意思地點頭,雙手接過那幾袋濕食後,立即蹲在地上,沒有再理會我;然後將濕食倒進食物兜,接著輕輕敲了食物兜一下,再扮貓「喵」了一聲。

未幾,一頭肚子大得很的三色貓用急促的步伐朝著我們跑來,接著便狼吞虎嚥著。

「你今日唔食煙嘅?」

少女輕聲地問,卻猶如被自己編作的藉口狠狠打臉。

「......你餵緊貓嘛,唔食住啦。」

「你可以行後啲食。」

「都......都係嘅。」

「我講下咋,不過多謝你嘅營養餐。」

她終於回眸看了我一眼追問:

「咁你叫咩名?」

每次被人問起,我都會尷尬地答:

「我叫阿布。」

少女笑道:

「呢隻貓貓叫阿Bu!」

頓時,我覺得自己被人嘲弄了一番。

「哈哈,唉,因為我姓布。」

「咁英文名?」

「Ray。」

「都係嗌阿布有印象啲。」

「可以,係嘅,咁你呢?」

「Kanna。」

這晚,我們又聊多了幾句話,也交換了彼此的名字。

餵貓的義工少女,這天起換上了Kanna的名稱。

這一人一貓湊在一起的背影,是我怎看都不倦的溫馨場景。

除了那個夢境外,甚至連當下的瞬間也覺似曾相識。

腦海浮現過那一抹場景,但不消幾秒卻像雲霧間在腦裡化掉。

之後,怎也想不起,只是對這件事情有印象,但具體的細節就像被上了鎖般,怎也揭不開記不起。

一般人對於自己腦海出現幻覺,對一些陌生人和事不停浮現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肯定會嚇得跑去看精神科醫生或者尋求臨床心理,但我卻接受了,而且並為此不能自控地深深著迷。

想著想著,看著少女在冷風颼颼下漸行漸遠的背影,我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回到診所後,這個冷顫變成一抹噴嚏,慢慢地我感覺到鼻腔有點塞,而喉嚨有點癢。

「Yuki,你有無試過發過一啲似曾相識嘅夢?」

閒著無聊,總有機會與同事聊了兩句。

Yuki是診所的同事,也是愛返通宵更的女孩。

高高瘦瘦的,看起來斯斯文文,像極鄰家女孩,雖然我經常覺得她的腦袋是空心的,但聞說她IG裡的生活照片與她工作時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有呀,我成日夢見自己中咗六合彩,或者畀個後生又靚仔又有錢嘅男人包養,但都試過夢見過係一個好老嘅阿伯,但有錢嘅,結果嚇到我醒咗。」

「明白。」

或許,有病的人並不只有我,看來我也不是那麼異類。

Yuki見到另一位同事進內,抓緊機會將他拉進這個話題。

「阿獨呢?你有無試過發過一啲似曾相識嘅夢?」

阿獨是診所的另一位同事,人如其名有點毒,而且不愛出聲,存在感接近零的一位00後男生。

是這間診所裡,唯二的男丁,可惜他是兼職,上班的日子很少。

他捧著一箱藥看著我們,彷彿對這個話題感到興趣,因此這是我認知這個人以來,與他聊得最多的一個瞬間。

「無呀,不過都幾有興趣,有時會專登搵Youtube、Google嚟睇,所以我都信有啲夢係真實。」

「係?係點㗎?」

「我表哥試過,以前不停夢見過自己喺一個地方返工,但個地點係從未見過,而時間應該都係百幾年之前,困擾咗佢好耐;結果佢去澳洲唔知邊度,接受過一種催眠治療,再飲過一種叫死籐水嘅嘢之後,佢了解晒成個夢嘅來龍去脈,然後就再無發過嗰個夢。」

他補上一句:

「理論就係,人只要喺一種頻死、意識沉睡或者叫昏迷嘅狀態下,有機會喚醒潛意識或者一啲前世記憶。」

阿獨提及的理論,雖然聽起來有點像都市傳說,但讓我提起勁來,彷彿就像一條解開謎團的線索擺在我眼前。

「咁......香港有無?我都有一個類似嘅情況。」

阿獨聽到我的情況後,雙眼猶如發亮般。

「真㗎?係點㗎?」

「我夢見自己畀一個女仔用刀指住心口,總之詳情有機會慢慢講。」

瞧見我的反應,Yuki不禁白了我一眼,然後便徑自離開這個聊天範圍。

「夢見女人?」

「係呀,你講嗰個方法好似好有趣。」

「但死籐水我係唔建議,第一始終係一種致幻藥,第二係犯法嘅,不過我問過表哥,同埋做過資料搜集,頌缽同催眠都可以試下。」

「下星期三我放假......」

話音剛落,在鐵籠裡一直偷聽的夏迎冬卻打了一個呵欠,而我則時機剛好打了一個噴嚏。

而根據牠的男主人早前探病時透露,稱牠為冬哥會比較有親切感。

說真的,總覺得這頭全黑的唐狗很特別,要說動物皆有靈性的話,牠絕對是最有靈性。

許多時不但聽得懂我們說的話,也像看透了我那顆紊亂的腦袋,總在合適的時機給予反應。

冬哥的呵欠,不知是對我這種白卡行徑的恥笑,還是牠其實比我們看得更透,因此覺得我們很無聊?

我本以為執著於一個夢境、一抹疑似幻覺的片段已屬瘋狂,但我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為了這個夢,在好奇和理性的角力下,加上心魔在作弄,毅然決定嘗試一些沒有任何科學根據的事情。

總之,我不其然地想看更多有關這個夢境的故事,就像一道謎題擺在眼前,而我為了解答而不顧一切......

「乞嚏!」

想著想著,我又打了一個噴嚏,鼻水讓整個鼻腔塞掉,但同時又癢得感覺令人十分難受。

雖然我們在診所範圍內工作會戴上口罩,但阿獨見狀仍然退後了數步,說了一句:

「你都係保重身體先啦,睇下要唔要食下藥?take care……」

話音未落,他立即走開。

在他離開後,我的四肢瞬間酸痛起來,頭開始有點重,倦意讓思緒和腦袋也像被石化般。

看來,我真的生病了。

我很少生病,有時候一年都未必會感冒過一次。

但只是一個簡單的感冒,卻總會讓我病得半死。

而今次也不例外,初起感冒的徵狀已經苦不堪言。

距離下班還有四個小時多,我還能捱得下去嗎?

於是我在應急藥箱中,找了寫上特效感冒藥的藥袋,因此二話不說吃了兩粒。

只是藥效好像沒甚麼作用,頭愈來愈重,腳步開始有點輕浮,反應漸漸變得遲緩......

我立即頂著睡意,跟在櫃台當值的Yuki說:

「我要抖一抖,有啲唔舒服,有啲發燒。」

大概,那時我的氣色差得很,因此Yuki也沒說別的,只叫我好好休息。

我在雜物房找了一個位置,就這樣平躺在紙箱上,找了一張毛毯蓋著,合上雙眼後不久,整個人就像沒了知覺。

時間戛然而止,就連空氣也像被凝住了。

在眼前的一片漆黑間,意識像懸在半空,既像向前走也像朝著深淵墮下,我找不清方向,但慢慢地我看到一絲微弱的光。

同時只知道自己一直順著這股方向追逐,但又伴隨著一種拉扯感,直到霍地醒來的一瞬,我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秦聶聽令。」

突然有一把男聲在喊道。


她說,一抹臉龐,一瞬情景,皆是因果的註腳。


【待續】大家追到Live真係記得要上水,單機出文真係好孤獨
2025-02-19 21:06:50
我意思係唔記得佢係邊個故入面嘅角色
2025-02-19 21:08:05
你好快會記得返佢
2025-02-19 21:09:08
每日都會出一篇,根據追到Live、在線人數、每二十個正評會有額外出文謝謝大家
2025-02-19 21:10:23
咁你要 regular update喇
2025-02-19 21:12:10
上篇鬼故唔敢睇
2025-02-19 21:34:05
lm
2025-02-19 22:11:51
皮已正
2025-02-19 22:25:33
留名支持
2025-02-19 23:01:38
當年CD ROM,依家可以留名了
2025-02-20 00:11:32
不過好多人都唔見晒
2025-02-20 00:11:53
而家會唔會有5個人在線?
2025-02-20 01:57:00
留名!
2025-02-20 02:5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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