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阡 迴 旅 館 》迷途者終會抵達,重覓方向者方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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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02 12:00:45




突然這樣問好像有點唐突,但是我就只問一句:接下來,我還可以去哪兒?

「嗡隆……」

月台的列車早已經消失在路軌的盡頭,那只是風聲在軌道間捲起的悲鳴,如哭泣,如哀號。白晝時是夢想王國入口的迪士尼站變得冷清,只剩下漸漸遠去的列車泛起的勁風餘浪清散在晚風間。

錯過尾班車了…呢。

左顧右盼,空蕩蕩的月台就只有我一人。樂園早已關門,這只因樂園而存在的車站馬上變成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孤島。

接下來,我還可以去哪兒?

真是的,解僱信有必要在下班後才給我們嗎?賠一個月代通知金就能為所欲為嗎?要我們即時收拾東西也不考慮一下迪士尼線的尾班車時間嗎?

心情壞透了。

無可奈何地坐到月台上的長椅後,我看著路軌另一側的廣告燈箱發著呆。我沒有思索回家的辦法,這樣坐著也沒甚麼意思,我對那些減肥藥完全沒興趣,只是……

……抱歉,我也不知道。

開甚麼玩笑了,城堡要維修至少兩三年,所以接下來也沒煙火表演,於是把整隊煙火工程團隊解雇掉?外判職員就這樣可有可無嗎?還有為甚麼有人能留任到最後一次煙火後調去其他項目,我就能滾蛋?

「唉。」

抬頭看著月台的玻璃幕門,倒影中的我也看回來。

溫年柏,廿四歲,失業,失戀,失敗。

倒影中不堪入目的我實在有夠礙眼,所以我下意識地閉上雙目迴避,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一幀又一幀的回憶。

「十優狀元確診胃癌 仍然不放棄醫生夢」

「跳級畢業 狀元完夢 抗癌之路不忘救人初心」

「狀元醫生遺愛人間 心臟贈少年」

來,猜猜看那顆心臟被捐到誰身上?

我指尖滑過自己胸膛,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道又大又醜的疤痕在,如在悼念著那個從未見過面的救命恩人。

先不說現在尾班車已經開走,我跳下去也不會有列車撞過來。這條命是借來的,我沒有糟蹋的權利。如果不是,我早就……

活成這個樣子,真抱歉。

本來不應該是這樣子的,真抱歉。

「先生。」

一個地鐵職員出現在我旁邊,打斷了我的茫然。

「唔好意思,我地夠鐘閂站。」

「閂…站?」

「嗯,閂站。」職員的眼神相當堅決,完全是在趕我離開。

要不是這條命是借來的話……

「你知唔知仲有乜車呢個時間出市區?」

「呢個鐘數……你試吓叫的士或者Uber?」

他其實很有禮貌,還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

「咁……啊。」

「再唔係你可以去迪士尼酒店瞓一晚,我哋聽朝頭班車係朝早六點二十分……」

「唔使,我喺邊度出返去?」

「我帶你行。」

領著我的職員步伐有點急促,當然是因為我礙著他下班。

「係迪士尼返工啊?咁夜仲喺度嘅?」

「呃……算係。」

不再是了。

意識到我沒興趣聊天的他也沒趣地閉上嘴,領著我穿過職員通道後我們來到了迪士尼站的外頭。

「好聲行啦,拜拜!」

夜裡的森林被風吹動如在搖晃,樹濤聲如在咆哮,昏暗的燈光瞬間就被夜幕一口吞下,環顧附近就只有我孤身一人站在彎彎曲曲的磚路中央。

抱歉,能載我出市區嗎?我始終沒有如此向那職員請求,即使我知道這時間在這兒下班的他一定有駕車。

接下來,我還可以去哪兒?

我不坐的士或Uber的原因不複雜,這樣夜深人靜根本沒有車能攔,再者現在我已失業,能省就省。

按常理說,其他人在情況下早就叫自己的朋友或家人來接自己,但是我不能。

因為我沒有。

我的心臟毛病遺傳自雙親,為了照顧換心手術後的我二人都積勞成疾而離世,只有一個姐姐與我相依為命。至於朋友……自從與她分手後我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我已是孤身一人。

活該。

我活該。

正當我打算輸入「姐你能不能來接我時」,我在屏幕上幾毫米的指頭卻停了下來。

不想。

我……我不想找她。

不想告訴她我被解僱,不想告訴她我錯過了尾班車,不想告訴她我這弟弟如此窩囊。

即使她會開著那台帥氣的車來接我,即使我知道她會告訴我沒事,即使她會帶我去吃宵夜安慰。她對我越是呵護,我卻越不想站在如此優秀的她面前。

我就是不想。

回過神來的時侯我已經走到空空如也的交通交匯處,沒有巴士,沒有的士,只有飛蟲圍著天花的螢光燈在盲目地飛舞。證實的確沒有交通工具,死心離開的我終於把目光,投向了馬路旁的行人道。

不就有了嗎?

掏出手機確認過,從迪士尼步行至東涌港鐵站需時大約四小時,絕非沒法步行的距離和時間。而且……

既然明天開始我就是失業大軍一員,那麼我也不用急著回家對吧。先不說實在沒有面目回去對著父母的靈位和姐姐,我其實大可以步行出去。

而且,我連地圖都不用。

容我自誇,我溫年柏唯一擅長的就是「方向感」,只要我看過一次的地圖就能瞬間記住,身處當中範圍時更能套用到真實世界之中。就算沒有地圖,我也能一邊走一邊記下空間方向,自己從哪個方向而來,正在往甚麼方向前進。

光是現在閉上眼,我已經知道如何走到市區了,因為我腦中浮現的地圖清晰無比。

出發吧。

下定了決心後,四周的晚風也變得舒暢了些許,我拐過角落走到公路旁的行人路,默默地向著遠方雲層下的燈火走去。

漆黑的深夜,漆黑的密林,燈火通明的公路如某頭巨獸體內的血管般默默地湧動著。

從這兒向山下挑望,萬家燈火把雲頂映亮,光污染這時候在我眼中如把天空染上色彩的極光,萬賴具寂的天地之間如同只剩我一人。

步復步,步復步,前進速度緩慢得可笑,但我卻毫不在意。

「溫年柏。」

拐過路牌的瞬間,我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俗語有云:天黑莫回頭,這種時間怎麼會有人在背後叫我的名字?當我意識到這點時,我早已經反射動作地回首。

沒有人。

空空如也的馬路,行人道,街燈,樹影,完全沒看到任何能叫我名字的存在。

是幻聽嗎?我搔搔有點長的髮尾,壓下不安的心情,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方向是對的,路是對的,但是我卻馬上注意到一點:山下的燈,熄滅了。

要知道山下的燈是東涌市區的燈火,瞬間消失的可能並非沒有。但除非整個東涌停電,或整個東涌消失,不然從這高度這方向,我是不可能看不見東涌市中心的燈光。

這到底是……

我連忙抬頭看看馬路的路牌,卻沒有絲毫異樣,耳邊寂靜得有點耳鳴,但我還走在正確的路上,朝向正確的方向。

是…霧之類嗎……?

強行說服自己後,我繼續信步向前走去。分辨方向其實沒有想像中複雜,路是兩點一線的構造,只要走在正確的路上,面朝正確的方向,便總能確定自己沒有走錯。

但以防萬一,我還是掏出了手機查看地圖。

02:23AM



很好,GPS顯示方向與座標都正確,如我所料大約再走一小時左右我便會到達欣澳,沿著海邊再走三小時就會到達東涌,剛好坐第一班車回家。

「……」

但望向遠方漆黑的夜,理應存在於那兒看東涌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實在使我心中感到不安。但我深知只要走到欣澳,就是沿著海邊的大直路了。

繼續走著走著,我發現事情不對勁。

首先,我身旁的道路從不知甚麼時候開始,一架車都沒有駛過,即使是深夜,也絕不應該過了這樣久還是完全沒車子出現。

而且,連欣澳亦消失了。

道路還在,路牌還在,但是山下理應存在於那兒的欣澳站現在只是漆黑一片。雖然我知道已經過了尾班車,港鐵站就會關站直到頭班車開車前的時間,但是……但是總不可能這樣一遍漆黑吧!那兒現在就只有一片密林,根本沒任何建築物存在!

意識到不對勁的我掏出手機打算查看地圖,下一幕震撼了我的腦袋。

02:23AM



時間,沒有前進。

>待續
2024-07-02 12:03:48
新故留名
2024-07-02 12:06:59
鐘意個故記得正皮留名,推Post追文,感謝大家

各大平台科勞陳立正:https://linktr.ee/chanlapjeng

《 阡 迴 旅 館 》Penana同步連載中:https://www.penana.com/article/1433386

出文時間表還參考下圖:



再次多謝大家G持
2024-07-02 12:09:50
可唔可以加多少少
2024-07-02 12:11:58
今日未出完
2024-07-02 12:12:13
多謝巴打
2024-07-02 13:45:05
2024-07-02 13:47:06
lm
2024-07-02 14:28:30
太早入黎
2024-07-02 15:35:04
新故留名
2024-07-02 15:43:27
Lm
2024-07-02 16:49:27
「咦?」

我看看手錶,時分秒針全部停在凌晨二時廿三分三十五秒,離我上次看手機後體感時間明明已過去了半小時左右,時間卻凝滯不動!

難道說手錶沒電的同時,手機也因為未知的Bug而畫面凍結嗎?這樣巧合?

我迷路了——我突然意識到這件事。

全身毛骨悚然的我額上滿是細汗,我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確認方向,但自己明明走在正確的路上,沒可能……

「溫年柏。」

遠方傳來似有還無的低語,我連忙把視線從手機屏幕移開,只見一條米色毛茸茸的尾巴消失在路邊的深紅色鳥居之後。

「……貓?」

我走前幾步穿過鳥居,只見小徑中央一隻貓兒正蹲在那兒,黑暗中用炯炯有神的雙瞳凝視著我。

「喵~」

「頭先,你叫我?」我竟然向貓兒發問,我終於發瘋了嗎?

貓兒沒有回應,卻是回首悠閒地地搖著尾巴步向小徑的深處。牠米色的尾巴如在向我揮手,那隻貓兒頸上繫著一個由透明玻璃所製,風鈴形的鈴鐺,隨著牠走動的每一步發出清脆的風鈴聲。

「叮…叮…」

只是在半夜的路邊,這樣特別詭異。

要……要跟上去嗎?我吞吞口水看著貓兒,又看看山下本應存在於那兒的欣澳站。遠處東涌的方向也是烏燈黑火,不見城市的燈光。

只能追上去了吧。

我追著這貓兒偏離了公路,身後只有密林和樹影。

「喵~」

「叮…叮…」

貓兒走遠幾步後停下,然後坐到地上用後腿搔著自己耳背,圓滾滾的貓瞳正看著我,簡直就如等我追上一樣。

「你想帶我去邊度?」

我走近幾步打算順便摸牠幾下,牠卻馬上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我追牠逃,我停牠等,貓兒就是不讓我摸到牠,也吸引著我不斷追著牠跑。

伴著貓叫聲與風鈴清脆的叮鐺聲,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走到多深的樹林了。

但小徑始終在,路邊還有石燈籠,昏暗的燈光與腳下的小路始終通向更深處。

一路走著走著,貓兒帶領著我穿過這片公路旁的密林,不知過了多久後我看到前方的樹林變得稀疏,小徑穿過樹蔭而出,我竟然看到了日……日落?

怎可能是日落?我到底走了多久?我下意識地看看手錶,卻看到時間依然鎖定在02:23AM。

果然是手錶沒電的同時,手機因為不知甚麼原因凍結了吧——我打算這樣解釋眼前一切,卻解釋為何突然日落,還是說這是日出?

而且這兒是哪?

樹林外頭是廣闊的田野,日落的餘輝在地平線閃耀,定眼一看從樹林伸出的小徑化成田野之間的阡陌,水道中清晰透明的溪水在阡陌左右細流,黃金的稻米漫山遍野…

東涌附近有這樣的稻米田嗎?不可能。

「喵~」

「叮……叮……」

風鈴聲提醒我那隻米色的貓兒還在,牠頸上的小風鈴在開揚的稻田旁被勁風吹得特別起勁。

風鈴聲隨風飄散,伴著於稻米尖端因風吹而壓出的「浪」向遠方掠去,稻粒被風壓下又抬頭,形成一輪又一輪的波浪,捲向遠處的稻田邊緣。

那兒,有一座建築物在。

「個度係……」

才看一眼我就知道那不是香港的建築物了。



巨大的深紅色建築由木與瓦構成,七層的巨大木塔型建築與附近矮細的現代混凝土大廈形成強烈的對比。角落的飛簷與瓦頂的木欄柵之間有暖色燈光滲出,似是燭光,又像燈籠,給人一種安心且暖烘烘的感覺。

木塔前還有零落的幾根麻石柱,上方刻著扭扭曲曲的圖騰。

日式?還是中式建築?無論是哪邊都不可能是香港的建築。

以木塔為中心,附近有著零星幾座混凝土建築物,構造介於舊式商場和屋村校舍之間,但共通點是沒人。

放眼望去,空無一人。

「呢度邊度嚟……」

我穿過黃金稻田之間的小徑,日落的餘輝使其尖端閃閃生輝,橙紅的天空與那座建築物相當合襯。

「喵~」

貓兒一如以往地在前方領著我走,似乎對這兒很熟路。緩緩穿過田野間的阡陌後,我終於來到了那座建築物下方的石磚路。

沿途上我看不到半個人影,建築物之間有樹木穿插而過,只有以鐵鏈懸掛的招牌隨著擺動發出「嘎——」的聲音,格外蒼涼,格外寂寥。

「行呢邊?」

石磚路的盡頭是一個小池塘,破碎的邊緣下是平靜的水面,木塔建築物的柔和暖光亦倒映在其中,加上灑落的夕陽染紅著這廢村的建築,風兒也如被染上寂寞似的。

貓兒領著我繞過小池塘,從一些建築物旁而過後再經過一道池塘上的小木橋,我便來到了木塔建築的入口。

「……阡迴旅館。」我唸出木塔建築底層中央入口左方的木製招牌,似乎就是這建築物的名字。

阡迴旅館從底部仰視更顯高聳入雲,很難想像是木建築,更難以想像這是在香港境內。

當我望回入口時卻發現那隻貓兒已不知所蹤,只剩下我呆然地站在入口前。

既然有燈,就自然代表有人在這兒對吧。

入口的木牌說這兒叫阡迴旅館,就暫時這樣稱呼。

站在阡迴旅館前方的我再次掏出手機確認自己所在之處,時間依然卡在02:23AM,至於地圖亦沒法接收GPS信號而沒法使用,手機亦收不到信號。

放眼四周,也看不到路牌,招牌之類的地標。

只能問路嗎?上面的字是正體中文,所以至少不是異世界之類?

門就在那兒。

別無他法的我登上阡迴旅館前的幾步階梯,古色古香的深木色大門就在我面前,銅片包邊的木門令人覺得這是座古老的建築。

「嘎——」

沒有想像中沉重的木門被我拉開,內部的暖色燈光從縫隙間滲出,眼前出現的正是阡迴旅館的大堂。

說是旅館,眼前卻是一個氣派非凡的前台和大堂,與那些五星級酒店相比下毫不遜色。同樣是深木色風格,地板卻是白色的地磚,倒映著建築物巨大的中庭。

阡迴旅館的室內中央是巨大的空洞,使人想起井型公屋中央的巨大天井,但更可怕的是這高度!這寬度!有可能嗎?!

「嘩…嘩!」

目瞪口呆的我連忙回身跑到外頭察看阡迴旅館,又奔回前台抬頭仰望眼前的巨大天井,這是甚…這是甚麼空間異象?!這怎麼可能?!

「乜…乜料…」

巨大的天井無限地往上延伸,淡黃色燈光把一層又一層的木製懸廊和門戶映亮,我明明站在地面,卻感到一陣眩目,雙腳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如要被天井吸上去一樣!

「嗚隆……」

天井之間有不知名聲音在迴盪,仔細一聽竟然是我自己的說話在天井間的回音!在天井的最高處只有更高的天井存在,直到視野盡頭的消失點,不知從哪而來的亮光把天井的每個角落恰到好處地照亮。

「叮叮……」

風鈴聲?是那隻貓!

我把視野從天井收回,望向風鈴聲的來源,卻是一名少女。

「哎呀,係意料之外嘅客人。」

少女的聲音亦如風鈴一樣清脆悅耳。

「你…呢度……」

我望向少女,再望向頭上,剛剛的天井卻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化的是普通的天井,就只有七層,大小亦附合阡迴旅館的外觀。

「唔使擔心,你好安全。」少女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前台,「歡迎你嚟到阡迴旅館。」

這時我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女,沒有瀏海的她披著及腰長髮,耳邊的髮飾是一個精緻的迷你風鈴,正隨著她走動發出悅耳的鳴聲。

少女身上的洋服令人想起女僕裝,但卻沒有過多的蕾絲邊和花紋,簡潔大方的寶藍色連身短裙,雙腳是過膝絲襪和綁帶高根鞋。

「……咳。」

她以輕咳打斷我的掃視,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我馬上把目光投回她雙眼:「唔好意思,呢度……係邊度?」

「我頭先先講完:歡迎你嚟到阡迴旅館。」

「我,我知。我嘅意思係阡迴旅館係喺邊度?我其實係蕩失咗路,但呢附近我根本唔知道係邊……」

「嗯,明白你心情。」少女說,「我會同你慢慢解釋,唔使擔心,但係……可唔可以話我知你叫咩名?」

「溫年柏。新年個年,木字邊個柏。」

「溫年柏……溫年柏……」

少女的指尖在一本泛黃的書本上掃過一個又一個名字,我注意到她的食指上戴了一個指環,指環與其長手套與衣袖是相連,使其手臂顯得格外修長。

「溫…溫…溫年柏?」少女皺眉道,「你肯定你叫呢個名?」

我不禁啞然失笑:「我用咗呢個名都廿四年,都幾肯定。」

「嗯……」她似乎再從頭找起。

「話說,我個名唔係你本簿度好正常啊。」

「點解?」少女的指尖停在「陳立正」一行旁抬頭望我。

「我無訂過咩旅館,我個名又點會係上面?你就唔使晒時間再搵喇。」

少女先是一楞,然後道:「的確,但阡迴旅館唔係普通嘅旅館,只有係呢本登記簿上面有名嘅人先會嚟得到呢度。」

「下?」

「所以你既然出現得喺呢度,你個名就應該會喺上面至岩……」

突然我有個感覺:她不會是瘋子吧?

雖然是個很漂亮的美少女,但她竟然會一本正經地說出名字出現在簿中的人才能來得到這兒——這種瘋話,再駁斥她她可能就會掏出刀子砍人了。

「咁,咁你慢慢搵,唔使急啊。」

此地不宜久留!
2024-07-02 17:01:47
後日更新魔王故
因為Fate/Victoria今星期未開始,阡迴再更新係大後日,多謝大家
2024-07-02 17:41:46
早睇早享受
2024-07-02 17:42:13
多謝大家留名
2024-07-02 20:45:53
2024-07-02 23:20:13
留名
2024-07-03 05:16:42
主角>
2024-07-03 11:36:53
主角:
2024-07-03 11:42:11
主角:
夏鈴兒:
2024-07-04 12: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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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enana.com/article/1443236
2024-07-04 13:35:33
聽日出阡迴
2024-07-04 21:55:57
2024-07-05 01:19:16
吹水台自選台熱 門最 新手機台時事台政事台World體育台娛樂台動漫台Apps台遊戲台影視台講故台健康台感情台家庭台潮流台美容台上班台財經台房屋台飲食台旅遊台學術台校園台汽車台音樂台創意台硬件台電器台攝影台玩具台寵物台軟件台活動台電訊台直播台站務台黑 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