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穿越]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9）準備出書！

四十四、


越南的更衣室內，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失落。

那種失落並非無力或是挫敗，而是一種對球隊未能改寫比數的不甘。

在過去的二十多分鐘裡，他們對港隊大門作出了超過十次攻門，是一個非常誇張的數據，沒轉化成入球，當中有些運氣成份，有被門將化解的，有被後衛擋出的，有越位沒被計算的，也有自己浪費的。

反正就是那段時間裡所有的努力與氣勢，都沒能換來任何結果，場上的比數依然是0-1。

這便是足球這項運動最殘酷的其中一點－只要沒能造成入球，所有的努力都是徒然。

阮文康雖為國家隊隊長，能用表現帶動球隊，但這刻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僅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思考著剛才自己在比賽上有什麼不足之處。

杜德才跟幾名助教此時步入，前者重重地拍了拍白板：「無時間垂頭喪氣，聽住，下半場我哋得一個目標：反勝。」

另一邊廂，港隊更衣室的氣氛也不輕鬆。對手由阮文康為重心發動的連番攻勢，讓他們門前風聲鶴唳，到現在還未失球，很大程度只是運氣較好而已。

陳召禧與幾名助教在一旁小聲地討論著，其餘球員則各自坐在座位等待，有人聊天，有人安靜檢討，大致上跟越南那邊差不多。

在越南的猛攻下，港隊被逼退守，剛才那二十多分鐘都未能組織出一次像樣的反擊。蕭智堯與余仁海都沒有回防，一直在前方等待，但越南因為於中前場已獲得巨大優勢，所以多用一人在中圈附近負責掃蕩來球，因此港隊匆忙的解圍，基本上都無法到達前面那兩人的腳下。

「或者可以再叫蕭智堯返後少少幫手，防守又好、組織又好，穩住個局面先，我覺得等陣一開波對方都係會撲上嚟。」有助教說道。

「……」陳召禧想了兩秒，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連佢都縮後，咁個局面就會變成俾對面撳住嚟踢。越南本身就擅長地面作戰，蕭智堯都返埋後，前面得余仁海一個孤立無援嘅話，好難畀到威脅對方。」

「而家咁樣，反而可以令對方要留三個人嚟Mark佢兩個，」李浪一點頭道。「不如我哋都係用返……越南會點樣去排個思路嚟諗？」

陳召禧看著手上的平板電腦，上面紀錄了剛才雙方幾次有威脅的進攻，當中大部分來自越南。越南整體的戰術並不複雜，能夠撕開港隊防守，靠的主要是全隊的機動性，當然還有阮文康的個人能力。

然而就像賽前所想的那樣，港隊目前的人腳本就不擅防守，想要限制阮文康，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雙方的後備球員回到場上作簡單熱身，觀眾席也有球迷在揮動打氣旗幟，負責領頭的幾名支持者，也開始打起太鼓，以微弱的聲線與對方抗衡。

「唉，下半場唔知頂唔頂到。」一名女球迷抬起頭嘆了口氣。

「可能陳Sir變個靚陣，下半場撳返越南嚟打呢。」她旁邊的朋友說道。

「其實啱先捱到上半場完，下半場出嚟個情況可能就會完全唔同。」另一邊一名球迷搭話道，他外表大約三四十歲，膚色呈健康的古銅色，雙臂在短袖T裇下仍現出寬厚曲線。蕭智堯爸爸坐在稍遠處，但認得他是之前特意飛到日本觀戰的人，好像是港乙某支球隊的教練。

「因為道氣洩咗？」

雙方球員回到球場上，越南球迷再次發出熱烈而巨大的打氣聲，將其他所有的一切聲音徹底淹沒。阮文康朝港隊那三名外流球員看去，發現他們跟上半場似乎有些許不同。

最讓他嘖嘖稱奇的，是叫余仁海的小子，聽說是在韓職效力，年僅十六歲便已把當地的不少球隊弄得焦頭爛額。現場交手後，才體會到其身體質素很誇張，再過幾年身體完成發育後，定然會更高一層樓。

但阮文康驚嘆的，是他毫不怯場、以及那股始終「捨我其誰」的氣勢，感覺上很像自己在英超遇過的不少對手，但那是世界足球最高殿堂之一，能在該處立足的人，本便是人中龍鳳，是金字塔的塔尖，與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香港小子不一樣。

雖然他覺得，這個余仁海或許有一天能到歐洲作賽也說不定。

「好，下半場比賽準備開始，咁兩邊球隊都係無換人嘅，由企位望落都似乎無做咩特別明顯嘅調整。」

「上半場比較令人意外嘅一點，係蕭智堯被安排去踢偽九號呢個位置啦，領先之後港隊被迫退守，咁佢就同余仁海一齊，負責喺最前等待反擊，呢個安排就唔知會唔會有所變動啦。」

沒有。

跟兩地的旁述一樣，杜德才也是優先確認這一點，但陳召禧似乎沒有改變想法，繼續讓蕭智堯站在中鋒位置。

「睇嚟，同教練你預測嘅一樣，」助教說道。「想趁我哋未建立到個氣勢之前攻一攻。」

「如果係以前個教練，應該就會繼續死守，」杜德才點頭道。「但我知道呢個教練會先嘗試同我哋對攻，如果唔係都唔會咁大膽安排蕭智堯踢假九。」

「司徒俊緯拎波轉身，呢個位置唔錯啊，直接畀到去前面嘅蕭智堯腳下，一樣都係返後拎波，旁邊嘅阮文康即刻拍埋嚟，蕭智堯亦即刻回返畀左邊上緊嚟嘅陳泰來。」

「阮文康似乎比上半場踢得後咗少少，會唔會係杜德才想佢再兼顧多少少防守工作呢？」

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蕭智堯，下意識地四周看了一眼，再朝阮文康看去。

下半場才剛開始沒多久，便看到這名越南隊長額上已沾滿汗水，彷彿已作賽多時。他似乎感覺到蕭智堯的眼神，但看過來僅半秒，便又把視線移開，飛快地跑動至該去的位置，絲毫沒有給予自己放鬆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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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一早應該寫添 而家好似太遲咁
樓主好似壓得主角同阿名太勁﹐壓到會令人失望果種 (其實睇到依度﹐我唔信阿名會踢返波)

文

周緣德交俾葉鴻輝

sorry有啲嘢做
今晚更唔切
聽晚會更

留名等文

放工即刻昏迷咗
啱啱先瞓醒
而家趕

四十五、


直接讓阮文康後撤踢Box-To-Box嗎……

陳召禧有點意外地看著該名越南球星，彷彿正不知疲倦地東奔西跑，為球隊掃蕩、攔截，這是在英超難以看到的畫面。

他的第一反應，是阮文康能不能以這個狀態捱到完場，但很快陳召禧便將這個念頭拋走，因為體力也是他最突出的特質之一。

當然，他可以選擇在中路佈下重兵，從而消耗阮文康，但效果終究不大，眼下最急切的，還是避免讓局面回到上半場後段那種捱打狀態。

「螢幕左上方可以見到統計啦，開波呢十分鐘雙方嘅控球率係52比48，兩邊其實算係五五波，感覺上越南下半場入局係慢咗少少，上半場嗰道氣係有少少無以為繼；反而港隊呢邊又壓得比較前，成日會見到兩邊閘位疊瓦攻上去。」

「可能陳召禧呢邊係想趁對手未企穩陣腳，再試下攻一攻，睇下可唔可以入多球。如果手上面揸住兩球呢，咁就好踢好多啦。」

司徒俊緯適時斬去左路深處的長傳、蕭智堯突然回撤幫助組織，為中路隊友減輕壓力……當想到余仁海還有可能從兩人盯防中忽然突破，阮文康便覺得球場上滿是缺口，甚至有種對手球員比己方多的錯覺。

不過他十分清楚，若港隊不派兩人限制自己的話，要向前推進其實如同探囊取物。

不不不，冷靜一點。

眼下要做的事情，是重新建立節奏，將對方壓制－越南本就比香港強不少。

杜德才給他的指令其實遠沒那麼複雜，只有兩個指示：回後幫忙組織、嘗試限制司徒俊緯。但阮文康卻想要做得更多，他希望將港隊的進攻核心凍結－也就是蕭智堯。

可蕭智堯身旁本來就有黃登光負責緊盯，這樣一來，越南隊便有三人圍繞著他，換句話說，港隊中後場的壓力更小了。

「文康好似……」助教也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了。

「由佢，」杜德才不為所動地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要阻止阮文康的意圖。「呢啲時候，畀佢自把自為一下。」

杜德才已執教越南多年，他知道這個足球弱國要再出一個阮文康，樂觀點可能也要等二三十年，或者更長。

沒多少人能再等二三十年了，越南也好，阮文康本人也好。

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他時，這名小伙子只有十九歲，髮型與現在一樣，兩側與後方剷得像和尚一樣，頂上卻有一撮長髮，中間還夾雜著些金色，然後應該用強力髮蠟及定型噴霧，將其固定在不會阻擋視線的位置，帶著專屬於他那個階層的奇異審美及趣味。

彼時的阮文康，仍是會在球場上開懷地露出笑容的人。隊友傳得好或壞，都能看到那種小孩臉上獨有的爛漫笑容；被德乙球會相中，決定離開越南時，他在機場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飛機臨起飛前，看到他在社交網站貼出跟外婆的合照，說是捨不得她。

時光飛逝，多年過去後，如今的阮文康已是能獨當一面的球星，往日的笑容，如今已愈來愈難看到，杜德才明白那是因為他肩上的擔子變重了－那是越南近億人口、經歷數代人的寄望。

「蕭智堯隔離幾個人圍住，司徒俊緯喺中圈附近控住個波，但中間無乜位畀，越南呢邊都無急住拍……余仁海遞手插上，司徒亦即刻斬去左路！」

「但呢邊沈國漢早有準備，早余仁海少少轉身拎到，勉強食住個位。呢球無急住清，傳返畀龍門，中間蕭智堯同吳志鴻亦即刻拍上嚟！但越南龍門選擇放個短畀中圈呢邊嘅阮文康，踢得都相當大膽。」

陳召禧見狀心知不妙，連忙揮手示意全體回防，這正是他在上半場害怕看見的畫面。

「阮文康控低，轉身即刻推過咗拍埋嚟嘅柏真奴，司徒俊緯亦俾佢用速度直接壓過！司徒本身有黃牌在身，唔敢出手或者落腳啊。」

「分落去畀左邊范國勇！呢個位一對一，睇下佢會點處理啦！」

聽到教練說要在下半場全力反撲，並安排自己多點回後幫忙後，阮文康基本上沒再聽清楚他後面再說了些什麼，腦海裡只剩下剛才對那三名外流的香港球員的印象，以及該如何在球場上擊敗他們。

所謂的「擊敗」，不是指如何過掉他們，而是通過任何手段，去弱化對手在其團隊以至於整場比賽的存在感。

切斷蕭智堯與余仁海之間的聯繫、讓已有黃牌在身的司徒俊緯進退維谷，還有就是……用入球來打擊他們。

「羅俊烽企得好穩，完全無失位，范國勇揚兩揚畀返中間後上嘅阮文康，司徒同柏真奴兩個喺隔離跟實……第一時間起腳！」

「好，有無問題？文康你知道等陣要做咩啊嘛？」杜德才解釋完安排後，再拍了拍白板。

「知道。」阮文康輕輕抬起頭，點頭應道。

「好，唔使逼得自己太緊，有好多隊友可以幫你。」

「明白。」

要贏。

要贏。

被司徒俊緯以及柏真奴在兩旁緊緊追貼，跑至蛾眉月處的阮文康看著隊友這記回傳，一瞬間便在腦海中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但僅用了零點一至零點二秒，便將所有其他的選項全數摒棄，只留下第一時間射門這個動作。

鎖實腳腕，身體向左傾側，以右腳腳內側將皮球送出去的一刻，他便知道這次射門會命中龍門的右上角，他幾乎想像槍戰電影的主角一樣，轉身慶祝並頭也不回地跑向隨便一個方向。

但他很想目送這一球入網，見證球隊在自己帶領之下，一步一步地殺入世界盃決賽週的整個過程。

嗖。

然後是主場球迷站起來發出的陣陣狂呼。

「嘩！呢球入得好靚！」

「下半場開波第十三分鐘！阮文康射出一球世界波，直入龍門右上角，為越南射成1-1！」

「呢球無得怪門將伍宏威啦，球波非常急勁，而且係真係死角，呢球基本上係無得救。」

看著阮文康在遠處跑到角球旗處揮拳怒吼，余仁海叉起腰露出無趣的表情，剛好與蕭智堯對上視線，後者也一臉失望。

雖然越南在上半場的氣勢一度被打斷，但這一刻無疑屬於阮文康，在該名英超球星的力挽狂瀾下，金星紅旗又再度在美亭國家體育場內大肆揮舞。

此時比賽過去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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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名等睇反cup

三個小將搞唔掂？出夠四個

文

港隊秘密武器準備做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