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經營|繪圖】地下城經營指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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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16 23:58:30
皎月走在長廊中間。

踱步、踱步、踱步。

一刻不停。

重新開始留長的頭髮隨著那腳步,一左一右地搖動,光影之下,那藍色如同有多重層次一般,能在她身後照出閃閃星光,跟在後方甚至能看到有星座在視野裡形成。

說起跟在她後頭的人,可真是大有來頭——牛頭馬面、女刀客、武士、盲俠、妖怪老頭、花旦、人偶師、騎士、大叔、小惡魔、狗——也可說是切切實實的「百鬼夜行」了。

而如此一群異色的人群,不知為何都自覺地走在她兩旁,表情嚴肅又自信,彷彿正準備一起成就大事;因此,明明她在眾人之中算是矮的一個,如今的她卻有如一名「最高領袖」,看上去甚至有點器宇軒昂。

有趣的是,確實如此。

如今,皎月已被拜為本次行動的「軍師」。

來自大和的女王、女神、至高者,天照的唯一指定。

軍師,皎月!

皎月:「說起來...」

她走著走著已經快變成「貓步」,頭顱隨著步伐左右晃動,嘴角偷偷上揚——似乎「軍師」這個頭銜讓她頗為高興,儘管她自己根本不懂那是甚麼意思。

皎月:「軍師到底是甚麼啊?」

齊老:「你都搞不清楚就上任了嗎。豪氣!」

西鄉:「就是孔明那樣的存在啊~」

皎月:「孔...明...?誰...?」

夢梅:「似乎有代溝啊。就別舉這種例子了吧。」

龍膽:「所謂軍師啊,就是軍隊的頭腦。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為主君出謀獻策,為將士帶來勝利的人。在下認為,皎月姑娘很有那份潛質喔。」

皎月:「聽上去好厲害啊...」

走廊兩邊滿是鮮艷的畫作——竹林山水、歌姬舞者、花鳥風月,無數主題包羅萬有,五彩繽紛眼花繚亂。若盯著看太久,那些畫甚至會動起來,在牆壁表面上演戲劇,也不知是真是假。

畢竟,如今他們的心思並不在欣賞畫作上,而是筆直地向著某個目的地前進。

島津:「說起來...那裡是不是...」

西鄉:「啊對耶...那孩子似乎負責把守...沒問題吧...」

夢梅:「可別告訴我,又有一個甚麼鬼試練啊。我們可沒空再應付了。」

胡笳:「試甚麼練,用皎月如今的權能,當然是直接無視啦!你說對吧,皎月大姐!」

皎月:「為甚麼直接叫我大姐了...不過也對啦,大家都很累了,要是又要跑來跑去的話,那真是饒了我們啦!」

島津:「嗯...怎麼說呢...應該不用太擔心...」

大和人吞吞吐吐,摸摸鼻子,表情意外地有些尷尬,就是不能說出箇中原因。皎月睜大眼睛,朝他們看了幾秒也得不到任何說明,便也覺得無所謂了。未幾,走廊便到盡頭。

眼前是一道門。

又一道門。

這幾天打開的門已經夠多了。

對某些人來說,甚至已經可以對「門」這個事物產生心理陰影了——當然我們的軍師皎月顯然不是這種人。只見她的雙腳一步都沒有停過,那門一旦進入她的手臂延展範圍,便被用力推開,發出古舊老門獨有的強烈摩擦聲。

打開。

當然,裡面又是一個房間。

這房間被紅色支配著——紅色的燭光通過間接照明,照亮著房間內唯一一個活物,正在角落蠢蠢欲動——

一名少女正在大口吃烏冬。

少女:「啊。」

皎月:「嗯?」

那少女一看見一大群不速之客,明顯嚇了一跳,大大的雙眼立刻睜得更大,視覺上佔去她臉部的大部份存在感。

少女:「甚麼人——咳嗚!咳——咳咳——呃——」

皎月:「啊你沒事吧!?」

眼見少女不斷敲打自己,臉變得愈來愈紅,淚水開始擠出。

少女:「咳——沒事——咳嗚——呃呃!!」

她用力一捶,總算把卡住的烏冬吐出來,便倒在地上大口呼吸。

少女:「呼哈——!呼...呼...呃...」

眾:「...?」

眾人只得默默看著,腳步無法邁出,便回頭看了看大和將軍們——只見他們的表情似乎有點尷尬,並通過眼神傳達一個信息:「先不要說話就對了」。

少女:「沒...我沒事!等一下...呃...」

於是,見她整理姿態,跑到一旁拿起隨意放置的棍狀物——仔細一看,原來那是一把野太刀。她便背起那把比自己更高的兵器,雙腿並肩,腰杆挺直,兩手在胸前交纏,非人的瞳孔好像能放射出殺人氣勢,威風地站在眾人面前。

少女:「汝等想進入爪(つめ)之間的話,就必須先通過在下——!!」

西鄉:「彌,那個是讀詰(つめ)之間啦~」

少女用尖銳的聲線放出豪言,可惜發音語調似乎有點不對,獲得溫馨的小聲提醒。

彌:「啊...是!在下知道的!呃...」

名為「彌」的少女,其臉頰已通紅至極,用力搖頭,頭上的五根角使人看得眼花。未幾,她似乎找回狀態,便緊抓背上的刀柄。

彌:「要想進入詰之間的話,必須先打敗在下——!!」

皎月:「喔,好吧!」

彌:「誒!?」

大概因為皎月回答得太乾脆,一時之間彌嚇得不知作何反應,手在刀柄上摸來摸去,不知所措。

皎月:「嗯?怎麼了?是要決鬥吧?我皎月樂意當你的對手!」

皎月取出長槍,在手上耍弄一番,轉到腰間,剎那間又耍到頸上,頗有架勢——至於彌,似乎被這套花槍嚇得不輕。

彌:「誒...這啥...哈、哈哈哈!這是你自找的!外來人受死吧...呃!?」

戰意已決,少女將力量集中於手掌,準備讓這群人欣賞寶刀的美麗刀刃——拔到一半,動作卻突然停下。

彌:「...!」

皎月:「...?」

皎月本已做好準備,突然意識到甚麼不對——其他人只以為這是那種「帥氣的慢動作」,事實上,只有皎月看出真相,從彌散發出來的氣息裡察覺到——

她手不夠長。

彌:「嗯...嗯——!!」

仔細想想實在理所當然,畢竟那位少女身高和皎月相仿,背上的野太刀卻明顯比自己還高,作為她的兵器實際上相當不協調。

彌:「請、請稍等一下!」

不知為何用敬語的她,站姿變得愈發奇怪,更嘗試用雙手高舉過頭握刀,仍是徒勞;一行人滿面都寫滿「擔心」,甚至開始閒聊起來。

呼麥:(話說回來,我們其實已經進來了吧...?一般來說這種台詞應該是在房門外說的吧...)

胡笳:(啊...俺也正想說...不、看她這樣子,還是別說出來吧...)

伊蘭:(好想替她加油喔...怎麼辦...)

最終,他們實在看不下去了。

呼麥:「姑娘!這樣吧,你把刀咔~一聲拋出來如何?用點力氣,一下就解決啦!」

彌:「不可以!雙手必須要緊握刀,這是基本要求!」

島津:「說得好!!」

彌:「多謝師傅誇獎!!」

胡笳:「但你連刀都拔不出來啊…」

彌:「我、我可以的!我馬上就收拾你...喝!」

她笨拙地轉身,勉勉強強地把刀取下,置於眼前試圖拉開,但結果仍是太長,只見她把雙手大張成「T」字型,仍只能將利刃拔出一半,而她的臉孔已充血到如同赤鬼一般。

彌:「差、差一點...呃...!」

說是差一點,這一點已是這位少女的極限——咬牙切齒、青筋盡現,仍無濟於事。最終,連皎月都終於看不下去了,便搖了搖頭走過去。

皎月:「不然你看看這樣如何?來…」

皎月便抓住彌的手,把她當成玩偶一般操縱。

彌:「呃、喔...」

皎月:「像這樣抓高一點,把刀斜放…」

彌:「啊…好的…」

在皎月幫助下,彌把長刀以某個特定角度放在地上,以地面作為支撐,然後雙手抓緊刀柄,拉出——

一閃,華麗似寶石的刀刃就此現於眼前。

名刀,出鞘。

成功了!!

眾:「喔喔!!」

頓時,掌聲雷動,歡呼熱烈,房間內迴響著粗獷而熾熱的聲音。

呼麥:「不錯嘛!少女!你做到了!」

胡笳:「恭喜你!厲害啊——!!」

伊蘭:「Congradulation——!!」

同伴歡呼著,而那位少女也不掩飾其喜悅,抓住皎月上下跳動,臉上展露的是稚嫩的絕美笑容。

彌:「好耶!!總算成功了!」

皎月:「你最棒了!!只要不放棄就能成功呢!」

彌:「嗯!謝謝你——!!」

皎月:「啊哈哈,不用啦…哈哈…」

彌:「呼…」

皎月:「哈…」

彌:「...」

皎月:「...」

彌:「現在受死吧——!!」

皎月:「咦——!?」

於是,她似乎打算回到「正事」上——雙手緊握野太刀,而皎月亦準備對戰——

島津:「好了!到此為止!他們不是敵人!」

直到被一聲洪亮的聲線喝止。

島津:「這些是客人!不准無禮!」

胡笳:「你倒是一開始就說啊!銀將老兄!!」

彌:「嗯嗯!?師傅,你說客人...咦...?發生甚麼了嗎...?」

西鄉:「哎,之後再慢慢解釋啦~現在,我們想使用『那個』喔。」

彌:「是,知道了!」

彌拋下野太刀,立刻跑到一旁,在牆壁上東摸西模,似乎在找甚麼東西——未幾,她在某個位置上一按,便好像觸動了某種開關,地面便開始變形。房間正中開出一個大洞,浮出一個似曾相識的物體,整片房間的一切色光都照於其上——

棋盤。
2022-01-16 23:59:04
皎月:「嗯...」

皎月,全神貫注。

呼麥:「碰——!哈哈,你可要小心了!」

胡笳:「幹!你想做清一色喔!想得美!」

雲雪:「哎啊,兩位老兄都在做大牌啊!小弟我該如何呢~這張如何?」

呼麥:「胡了!嘶哇哈哈哈——!!」

在她視野正中,是一個大型棋盤。與白齊的棋盤相似——有著圓型的設計,上方擺放著無數棋子。而那些形狀、顏色各異的棋子,正是象徵著這片棋盤世界上的每一位重要靈魂——有同伴,也有敵人。

伊蘭:「上吧——!!步兵的連環進攻——!!」

達莉:「姐姐,這好像是犯規的說...」

皎月的眼球不停左右橫跳,決不放過在這棋盤上的任何細節。第一個發現是——如今,大部份棋子基本上都是靜止的。這意味著甚麼,必須好好思考,推論其背後的意義。正是為了獲得這些情報,皎月才來到這個房間。

夢梅:「亂!來吧!和我一起唱帝女花!!」

亂彈:「三小啦?啊你是不會自己唱喔!林北拒絕!」

夢梅:「落~花~滿天啊蔽月光戇喔~~」

細節、動作、佈局、策略。皎月那幾乎無休息過的大腦中,充斥著各種化學物質,在大腦皮層之內橫衝直撞。為了將所有線索連為一體,這位少女正使出畢生所學——包括在挪得之地學的、在樓蘭之地實踐的、在黑水之國體驗的,在這無論如何都算不上長的人生內,所有的累積都需要運用於此刻。

為了保護最重要的同伴們,為了活著出去與盧德會合。

盲虎:「怎樣,要品嚐一下老夫的烏冬嗎?難得氣氛正好,就不算你們錢啦。」

龍膽:「喔喔,是鼎鼎大名的盲虎烏冬嗎。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靜侯桌上之美食了。」

伊蘭:「我要吃、我要吃——!!」

很快,她彷彿進入某種無我境界,試圖伸手抓住那些棋子——當然,根據之前的經驗,棋盤上的任何物體都是無法移動的——但她還是抓住了,好像要感受同伴的氣息。

島津:「這位劍客!我第一眼見你,便知你是人中豪傑!能否與在下切磋一下呢!」

彌:「沒錯沒錯!請讓在下開開眼界吧,這位大哥!」

四郎:「呼...我就不用了吧...」

西鄉:「別這麼說嘛~還是說你怕在人前出醜啊~well~?」

四郎:「呵...那你們可別後悔。參上!」

她看著、她傾聽著、她感應著——這棋盤世界裡,每一個人物的呼吸心跳,唯獨只有一位人物,她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到——黑后。只有「她」,那位其存在等同於「黑暗」的人物,皎月無論如何都無法看透。

齊老:「甚麼甚麼?有打架?呵呵,我賭一兩銀,銀將會贏!」

呼麥:「甚麼甚麼?有賭局!老頭,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可是看過那位四郎戰鬥,可厲害了!我賭他贏!」

皎月嘆息著,無論如何深思熟慮,都無法掌握全局——無法像那位魔王一樣。但如今,「放棄」已經不是選項之一——畢竟,她已經是「軍師」了,是大家的領袖。雖然對於如何當一個領導者,她其實也不太懂,頂多就是模仿著盧德的神態而已;但既然有了這個地位,她就不可能放鬆下來。

前進。只能前進。即使是迫自己,也要前進。

葦原:「所以說,在神社生活其實還挺無聊的喔?你能理解吧?因此,看巫女跳舞是我解悶的方式,真的和『變態』甚麼的無關,你別聽他們說的謊言。」

汪汪:「汪汪~!汪汪汪!?」

於是,她平伏內心的不安,深呼吸數次,最終緩緩轉頭,回頭看看她最親愛的同伴——不論是認識已久的兄弟姐妹,抑或剛結交的英雄好漢,她都看著他們,準備吐出真誠的話語——

皎月:「他媽吵死啦你們——!!!」

果然,忍不住了。
2022-01-16 23:59:14
幸運的是,根據於棋盤上的觀察所知,所有同伴一個不少,接下來只要想方會合即可;而不幸的是,在等小河施術完成的這段期間,只能休息——當然,「休息」這個詞對這群人來說,基本上和「開派對」是同義。

他們聽了皎月的怒吼,定睛數秒,接連便是熱情的回擊。

呼麥:「哇!你怎麼說粗話啊!」

胡笳:「皎月姑娘居然會說粗話!甚麼時候學的!?」

皎月:「怎樣!難陀大哥教我的啦!」

呼麥:「別一臉自信地說這種話!不過說起難陀大兄...他現在到底...」

胡笳:「他的話...感覺應該沒事吧...?」

皎月:「啊,關於這個,暫時應該不用太擔心。看,數一數這些棋子的總數,可以確定我們的同伴們都還在。而且,大家似乎都已經與其他棋子將軍接觸了,應該是沒有危險吧。」

呼麥:「剩下的是難陀大哥、神父和聖女大人嗎...確實,很難想像他們出事的樣子呢。」

皎月:「話雖如此,也希望能盡快和他們會合啊...大家看,這邊有一個棋子,倒是和我們現在的位置很接近。」

西鄉:「啊,這個位置啊...必須得等天照大人處理呢~」

田心:「是的~」

湍津:「是的~」

瀛津島:「是的喵~」

皎月:「所以說,現在只能先等一下嗎...在這段時間裡,我要好好研究這棋盤,看出箇中玄機...嗯?」

說到這,她發現有甚麼在擠壓自己潔白的臉蛋,感到一股又冷又濕的觸感——一看,原來是三個瓷罐酒瓶,上面各自寫了三個大字——「菊正宗」、「黑龍」、「出羽櫻」。

田心:「喝酒~」

湍津:「喝酒~」

瀛津島:「喝酒喵~」

三位幼女似在表演兒童合唱,用天使般的聲音誘惑皎月,又在她眼前不停搖動酒瓶;皎月也似乎看出了幻覺,那些酒瓶彷彿真的長出了手腳在跳舞——她拍了拍自己,試圖將視線移開。

視線是移開了,卻只看見更令人煩躁的畫面——只見她的好伙伴們個個紅粉緋緋,手中拿著綿花糖,頭上戴著各種面具,兩條筷子插在鼻孔上,兩位小惡魔還已經穿上了不知從哪裏借來的和服。

再看,他們一手拿著紙牌類的遊戲,另一手——自不用說,個個拿著「一升枡」(酒具),牛頭馬面手中更是巨大的「一斗枡」,基本上就是用木筒來喝酒了。

簡單來說——這豈只是「放鬆」,已經完全是過節的狀態。

眾:「哼哈哈哈...真好喝...」

皎月:「嗚...!」

他們步步進逼,手裡拿著的酒瓶在閃閃生輝,各種棋牌遊戲在散發驚人的吸引力。

皎月:「別、別過來!」

呼麥:「怎麼了,皎月...你沒事吧...?這是酒耶...?」

皎月:「你們怎麼都假設我一定會加入啊!這是對我的侮辱!!」

胡笳:「可是...」

皎月:「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她豪邁地踏腳,在眾人面前展露絕對的決意。

皎月:「我皎月,今天是絕對不會喝酒的!!」

~正好六百二十七秒後~

皎月:「乾啦——!!」

站在高台上的,是如野獸般怒吼著的皎月,正俯視著她那些可悲的手下敗將。喔,順帶一提,這個所謂「高台」是用大量桌椅疊起來的,天曉得這位少女是如何平衡在上面。

皎月:「唷!」

只見她一躍,兩個半空翻便著地,寬鬆的巫女服緩緩下降,美麗的藍髮翩翩起舞,混著半空中的酒滴閃閃生輝——當然,已沒人有空欣賞這種美感。

如今,可是在一場戰爭中間。

胡笳:「可惡!只剩下俺們了嗎...俺是不會輸給你的!」

呼麥:「兄弟!不要輸啊!!」

皎月:「笑話!來來!是時候結束了——!!」

兩人拿著色彩鮮艷的「花牌」,正在進入對決的最終局面——然而,皎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便冷笑一聲,見她一下打出五張牌,將它們用力轟到卓上。

皎月:「松上鶴、櫻上幕簾、芒上月、柳間小野道風、桐上鳳凰!五光——!!」

胡笳:「嗚呃——!!」

彷彿受到轟炸,那巨大的牛頭被卡牌的氣勢打到飛起,倒在地上冒出濃煙,動彈不得。打個牌都能變成這樣,他們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呼麥:「老牛——!你真他媽沒用!」

皎月:「接下來就是你了吧——!立直——!!」

她立刻轉過身去面對下一個對手,這邊則是在玩一種包括著136張牌的益智桌上遊戲。

呼麥:「皎月,快住手啊!兩個人根本不能玩的啊——」

皎月:「自摸——!中白發混一色——!!」

呼麥:「你這不是大三元嗎——!!」

於是馬面亦落得一樣的下場,被那胡牌的驚人能量擊飛,無數點棒散落在他身上,死狀慘不忍睹。

皎月:「手下敗將們,喝吧!!」

胡笳:「老...老...老子還能...喝...呃!」

皎月哼著樓蘭小曲輕跳到牛頭前,踢了踢其牛角,極盡嘲諷之能事。

皎月:「哈哈!弱爆了——!!」

呼麥:「明明...只是因為...你...比較慢...加...入...呃...」

應聲倒下。

皎月:「還有誰——!!」

放眼望去,紅色房間裡已堆滿大量屍體——喔,或者形容為「醉屍」比較妥當吧。他們和皎月接連玩了「麻雀」、「花牌」、「歌留多」、「將棋」等遊戲,並以濃烈的清酒作為賭注,且全部都以皎月的壓倒性勝利作結。如今,房間內已是酒氣濃烈,已經到了連眼睛都刺得不舒服的程度。

皎月:「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嘔咳咳!!」

地上,紙牌和酒杯交錯,面具與和服重疊,漸強的打呼聲開始佔據著房間的每個角落。話又說回來,雖然身為大贏家,皎月本人可是喝下不少酒水,連那幼細的肚子都開始漲起來了。於是,她踢開抱住自己雙腿的彌,後者在地上滾動,已是熟睡得毫無反應。

彌:「呼嗯嗯~嗚呼...」

也是時候,真的「休息」一下了吧。

皎月:「哇哈哈~~咳嘔嘔!!咳嗚!!」

西鄉:「哎啊,看來小皎月是winner呢~沒想到你還是個大酒豪呢!」

皎月:「咳呃!啊,西鄉姐姐不喝嗎!?還有很多喔!?不夠的話...咳呃!可以叫二哥再變一些出來!啊二哥不在...」

西鄉:「酒會嘛,總要留一個清醒的人啊!我就把他們送到客房囉。」

她一邊說,一邊展開把那群醉屍搬走的工作,一手一個,彷彿毫無重量。於是不知不覺中,房中還保持清醒的人,只剩一個。

島津:「那麼,不介意的話,讓在下來當你的對手吧。」
2022-01-17 00:01:06
之前都有post過,而家再post一次,彌就係呢位


另外唔知大家有無睇過夏日大作戰,知道花牌點玩 簡單D講皎月今節嘅「五光」係類似天胡咁,贏撚硬
2022-01-17 19:11:13
死啦
雲雪係乜水
2022-01-17 22:27:22
皎月:「他媽吵死啦你們——!!!」

2022-01-19 19:42:31
2022-01-23 22:15:03
皎月:「大家都說我是女人,但我還是不太懂耶。女人和男人到底有甚麼區別啊?」

當然了,這問題,顯然不在島津那千百個心理準備之中。見他扭曲著嘴唇和舌頭,雙眼忽大忽小,吞吞吐吐,好像上不夠油的機械。

島津:「哎...這...女、女人就是...沒有那個...男人的...呃...女人身上沒有...『帶刀』...你懂嗎...?」

皎月:「嗯?我也有帶刀啊?」

島津:「不、不是那種刀...」

皎月:「喔~你想說老二喔?」

島津:「請不要說那個詞——!!」

皎月:「男生有老二,女生沒有老二,這個我知道啊!但我不是問這個——」

島津:「不不不請真的不要說啦!!」

皎月:「喔...陰莖?」

島津:「這個也不能說!!」

皎月:「雞——」

島津:「停!不准!壞!不准再說!」

皎月:「為啥啦!!」

島津:「女生不可以說老...這種詞啦!」

皎月:「就是這個——!!」

島津:「哎!?」

說到這裡,皎月拍案而起,連桌上的酒杯都應聲一躍。

皎月:「為甚麼——!?」

島津:「嗯嗯!?」

然後仰天一叫,對著上天發出控訴。其聲量而大,聲線之尖銳,連島津都差點嚇得把胃裡的酒都給噴出來。

皎月:「我就是這裡不懂!為甚麼女生不能說老二這個詞!!不就是一個詞嗎!」

島津:「啊啊都叫你不要再說了!!太糟糕了!」

皎月:「為甚麼啦!!」

島津:「因為!因為...嗯...因為...」

熾熱的氣氛漸漸冷卻,兩人從快要打起來的姿勢,變成緩緩坐下;島津沉思一陣,彷彿想讓自己的說話更有份量,故意擠出有磁聲的美聲。

島津:「因為你畢竟是女人啊。」

鏗鏘有力、準確如釘的話語。他給出這個回答後,更是看著酒杯裡的微動漣漪,頗有氣質地沉思。

皎月:「...」

島津:「...」

皎月:「...」

島津:「...」

皎月:「咦?沒了!?」

島津:「嗯嗯!?沒了啊!?」

皎月:「所以原因呢!?」

島津:「在下不就告訴你了嗎!?」

皎月:「有嗎!?」

島津:「有啊!?」

皎月:「是啥!?」

島津:「因為你是女孩子啊!」

皎月:「所以呢!?」

島津:「所以不能說這種粗話!」

皎月:「他媽的啦!」

島津:「喂!你又來!!」

皎月:「不不不,你給我等一下!?你答非所問耶!?」

島津:「竟有此事!?」

皎月:「『竟有此事!?』個屁啦!我問你為啥女人不能說老二,你就回答我『因為是女人』!?這不就是廢話嗎!?」

島津:「這!?」

武者似乎嚇倒了,拍案而起,左思右想又坐了回去。皎月死盯著他,目光好像能殺死人。

島津:「好吧,或許是在下解釋得不好!應該這麼說,因為這是『作為女性的禮節』。」

皎月:「禮節啊...」

島津:「對,禮節。」

皎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吐了長長一口氣,平伏一下激動的情緒,這才繼續開口。

皎月:「還是不懂!」

島津:「哪裡不懂!?」

皎月:「就...我不是很懂『作為女性』到底是怎麼回事耶。在樓蘭也是,那些姐姐都說女人要如何如何,要怎樣說話、要怎樣穿搭、要怎樣做事...所以我就試著穿上漂亮的衣服,嘗試了那個叫『化妝』的玩意。最後,確實有被人稱讚,是挺高興的啦...」

島津:「那樣不是很好嗎?身為女子而被讚稱其美貌,自然是好事一件。」

皎月:「可是啊...但一定要是女人嗎?沒有追求美的男人嗎?」

島津:「也不能說沒有...比方說,有種人以前被稱為『傾奇者』,喜歡穿誇張的服裝,追求古怪的打扮舉止...的感覺。」

皎月:「喔喔!聽上去很有趣啊!」

島津:「不過當傾奇者也不是甚麼好事啦。男人嘛,應該思考如何成大事,而不是追求外表的美醜。不然,別人可會用奇怪的眼光看你呢!」

皎月:「嗯?所以呢?」

島津:「哎?」

皎月:「咦?」

島津:「大家會用奇怪的眼光看你喔?」

皎月:「別人的眼光又怎麼了?那不是甚麼大問題吧?」

島津:「不會吧!皎月,問題很大的!你必須要維護自己的名聲和自尊啊!」

皎月:「呃...為啥?」

島津:「你且靜聽——人立於天地之間,就有必須要維護的尊嚴、有必須履行的責任、有必須要遵守的道德。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說的正是這個意思。男子漢自不用說,即便女性亦然。《禮記》說:『男有分,女有歸』。男人以獲取功名為目標,女子則遵從著三從四德,大家都完成各自的責任,這個社會就是如此運作的。」

皎月:「喔~這樣~」

島津:「哈哈,學到了吧!一下子說了這麼多,你或許要點時間理解——」

皎月:「為啥男有分女有歸啊?」

島津:「咦!?你還問!?」

皎月:「嗯!?不能問嗎?」

島津:「這個嘛...」

皎月:「為啥啦為啥啦為啥啦!」

島津:「不要吵!呃...因為...是禮記說的啊!?」

皎月:「禮記是誰啊!?」

島津:「不不不那是本書!一本很重要的著作!」

皎月:「一本書...?呃...為甚麼一本書說的事就是對的...?不太懂...」

島津:「因為那可不是普通的書!那可是集結了儒家學者的大學問,傳承了多個世代,古來有之的傳世經典啊!」

皎月:「古來有之,具體有多古啊?」

島津:「呃...大概...兩千年以上...?」

皎月:「噗!!」

聽到這裡,皎月突然偷笑,從嘴巴裡擠出口水和喝剩的酒精。

皎月:「咦!?為甚麼要相信兩千年前的說話啊!好古怪喔!?」

島津:「這...那可是先祖的大智慧啊!從來便是如此!」

皎月:「從來如此也不一定對吧?」

突然,語絕。

島津:「嗯...!」

皎月:「我只是想知道為甚麼男女有別啦~為啥啦為啥啦為啥啦~」

被這樣連環「為啥」砲轟,島津的雙耳之間已是轟鳴甚響,再加上喝了點酒,如今的他甚至已開始有點眼花,視野模糊如萬花筒。島津知道,自己已經「輸了」——雖然,具體來說是輸了甚麼,當下他也說不清楚。

沉默。

未幾,才終於開口。

島津:「這麼說來,也是有西鄉那樣的女性呢...雖然在下不覺得她能成為任何一名女性的榜樣啦...不過...嗯...」

他別過頭,彷彿不敢正視皎月那厲害的視線,才緩緩開口。

島津:「好吧...或許女人也可以有...各種生存方式吧。是在下說得太武斷...」

皎月:「喔~所以我可以說老二囉?」

島津:「嗚...基於禮貌,還是請你不要說啦!不過...現在在下必須承認...其實我也不太懂啦...!」

皎月:「甚麼嘛~結果你也不知道啊!」

島津:「嗯...其實在下知道的也不多...」

說到這裡,他眼神晃動,緊握腰間的刀。

島津:「說到底,在下知道的只有戰場上的事...」

他低下頭,定睛看著那把刀,略長的頭髮雖然稍為遮住,但皎月仍能清楚感到那眼神透露的情感——孤寂。

皎月便想起與他決鬥時的一些細節,便指了指那把細長的利器。

皎月:「說起來,你那把刀不用嗎?比較長的那一把。」

島津:「這把刀...不會隨便使用。不,應該說,在下也不打算用。直到時機來臨...」

皎月:「喔~真可惜~明明那一把又長又大呢!」

島津:「...」

皎月:「...嗯?」

島津:「呃...剛才那個...該不會是個黃色笑話吧...?」

皎月:「嗯?甚麼是黃色笑話?」

島津:「沒事!!我要切腹了——!!」

皎月:「咦咦!?」

島津:「這次表演的是三文字切!請欣賞吧——!!」

皎月:「不不不沒人想欣賞這個,快停啦!真是的!到底為甚麼要切自己啦!島津兄真的好奇怪喔!」

島津:「為了貫徹武士道——!!」

皎月:「武士道又是甚麼鬼啦!?」

島津:「武士道就是...武士道...」

突然,他的氣勢如冰消融,慢慢放下手上的短刀。

島津:「武士道,求死之道也。」

到說出這句話時,已是全無熱血。
2022-01-23 22:15:18
皎月:「求死之道...?」

他看著皎月,眼神變得異常凌厲,彷彿與刀刃合為一體。

島津:「武士道乃是作為武士的精神。對於一名武者來說,生死早已置諸道外。換句話說,身為一名武士,就是為了迎接死亡而磨鍊自己。」

皎月:「...」

皎月聽了這番話,表情變得古怪起來,簡直是在做鬼臉。

島津:「咦...皎月...?」

皎月:「也太白痴了吧!!」

島津:「咦!?你說...白痴!?」

皎月:「世上哪有人會為了死而活啊!?你也太古怪了啦!」

島津:「才不古怪!對武士來說,寧願選擇有尊嚴的死亡,也決不會帶著恥辱苟活!這便是武士道的精神!」

皎月:「好白痴的精神喔!!」

島津:「你怎麼能...這樣說武士道!那可是天地之間,無數英雄豪傑的生存之道!」

皎月:「那他們都是白痴啦——!!」

島津:「你這小子...!」

大概是兩個人的酒勁都上來了,雙雙拍案,酒水灑得滿地都是;只見島津一把抓住皎月的衣領,後者露出「怎麼樣!!」的囂張表情,半步未退。未幾,島津便突然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看著皎月那白滑如雪的皮膚,搖了搖頭,便又坐了下來。

島津:「失禮了...今天在下是怎麼了...」

皎月:「呃...我也有點激動啦。好吧,或許我不該那樣說,其實我也不是不懂啦。」

島津:「喔?」

皎月:「感覺就是類似...信仰?宗教?你看,在我的家鄉挪得之地,我的族民們也信仰著神呢。」

島津:「喔,是西方上帝教吧?」

皎月:「嗯,神的話語在他們之間流動,神的戒律在靈魂內刻印;族民們也很愛說一些我聽不太懂的道理,所以我覺得挺像的啦。」

島津:「嗯...雖然武士道嚴格說來不算是宗教,而是類似信條之物,但和宗教確實異曲同工...都是用行動實踐信念,能夠激發出莫大的力量呢。」

皎月:「但所謂的信念,就是虛幻的吧?既然是虛幻,為甚麼要去實踐呢?」

島津:「你又說這種話...世上有很多虛幻但又很重要的東西啦!」

皎月:「比如說?」

島津:「嗯...愛...?」

皎月:「愛...?」

島津:「嗯。」

皎月:「愛是啥?」

島津:「呃!要從這裡開始解釋嗎!」

皎月:「啊不,我至少是知道的啦!我只是想聽聽你怎麼解釋!」

島津:「呃,愛是...一種...情感...嗯...男女之間的...啊不,也不一定是男女...有很多種...該怎麼說明呢...有點複雜...」

皎月:「你看,結果你也沒有很懂嘛!」

島津:「好、好吧!可是你想,說起武士道,那可是數百年來男子漢研習之道!有如此多的好漢都遵從著這種生存方式的話...在下覺得還是有道理的吧?」

皎月:「大家都這樣覺得,也不一定對啊。我家的老傢伙們都愛講各種故事,結果證明全都是假的呢。到頭來還不如啥都不信呢,哈哈!」

島津:「你對你家族的長者也太沒有尊重了啦!」

皎月:「但確實如此嘛!如果不是改變了做法的話,我們現在應該都還在餓肚子呢!所以我可從來不相信甚麼古老傳統!以前如此,將來亦然!」

島津:「這...知、知識的改革固然重要,但文化的傳承也是——」

皎月:「這我又不懂了,已經不合時宜的東西為甚麼非得要傳承?」

島津:「不合時宜的...東西...」

說到這,男子的視線愈降愈低,若有所思。

島津:「...是呢。或許...大概...確實就是如此。」

皎月:「嗯?」

島津:「若是跟不上時代...就沒必要存在了...吧。你說得也有道理...或許...」

皎月:「你還好吧?啊,我不是想和你吵架啦,我只是真的很好奇而已。」

島津:「啊不,在下明白的...像在下這種不求甚解的匹夫,居然也想教人...看來,在下只能切——」

皎月:「好啦不准你再切了!!好吧好吧我們不談這個了!有這種力氣,還不如留著用來對付黑后啦!好吧!?」

島津:「啊...」

一提到這個名字,氣溫突然急降。

島津:「是呢...啊,尚在休息途中,是否不應該提這個話題...?」

皎月:「不,沒有甚麼該不該吧。本來就決定要來一場大戰了。」

不約而同,兩人都回想起黑后的倩影——那道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黑影。於是,皎月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喝再多酒都停止不了內心的寒意。那泥濘一般的黑色長袍,暗影般的利劍,毫無人格可言的「臉孔」,都在皎月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島津:「果然嗎...」

皎月的動搖,顯然沒有逃過武者的雙眼,後者便輕輕又幫她倒了杯酒。

島津:「雖然堂堂正正地說出打敗黑后這種話,但...其實沒多少自信吧...?」

皎月:「被看穿了啊...嘻嘻。」

島津:「也沒有多難看穿啦。在下相信,大家多多少都懂的。」

皎月:「嗯...也是啦...畢竟,親眼看過之後就懂了...」

那已經不是用「強」就能形容——那是一個「災害」。冷血的、殘酷的、無情的;不可交涉、不可降服、不可效忠——面對災害,凡人根本無能為力,只得站在原地等待審判。

那是絕望的象徵。

島津:「我等也不是沒有擬訂過對抗黑后的作戰,然而...從來都沒有效。我們甚至連她佈下的格子都走不出去...不過,你確實為我等帶來了希望。只要有那個...」

皎月拿出「如意寶珠」,一看到那若隱若現的金光,便馬上想起那位魔王那囂張的笑容。

皎月:「…那傢伙的話會如何做呢...」

島津:「那傢伙?」

皎月:「咦?」

島津:「你說的那傢伙是?」

皎月:「咦?我說了那傢伙嗎?」

島津:「對啊,你剛說了。那傢伙。那是指某個人物吧。」

皎月:「啊...」

最近老是不知不覺就想起「那傢伙」啊?皎月試著不去想太多。

皎月:「他是...類似...怎麼說呢?父輩?師傅?反正就是領導著我們這群人,負責出主意的傢伙啦。」

島津:「師傅啊...能教出皎月小姐這樣的奇才,想必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吧!」

皎月:「喂喂!本小姐的才能可和他無關啊!給我喝——!!」

島津:「在下遵命!咕嚕咕嚕!」

皎月:「嗯...嘖,不過嘛...他確實是很厲害的傢伙啦。總有很多難以置信的鬼點子...出乎意料的奇策...給人的感覺是,如果他現在站在這裡,可以馬上想出解決辦法來,而且那個辦法肯定狡猾而又絕妙。他就是這樣的人...」

島津:「若是皎月,肯定也做得到!」

皎月:「喔?」

島津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花牌,那是一張「芒上月」。

島津:「在下從剛才起就在觀察,你明明第一次玩這些遊戲,卻能以驚人的技術獲得大勝;這一路上,也展現了連在下都望塵莫及的統率力和智慧。而且啊...雖然有點煩人,但你的思考方式確實異於常人。若能獲得正確的引導,或許你也有成為學者的潛質呢。雖然有點煩人...有點煩人...煩人...」

皎月:「...這是讚賞吧?」

島津:「是的!你就貫徹自己的想法吧,對所有事物都問『為啥』,或許終有一天能找到屬於你的『道』也說不定。哈...抱歉,到頭來根本沒有教給你甚麼啊!」

皎月:「沒事啦!我感覺說出來之後也有舒服那麼一點點!說心事的感覺還不錯,多謝你啦!」

島津:「嗯嗯...當然,如果你願意,我是可以教你武道方面的事啦...這方面的知識,在下應該還是有資格對你指點一下。」

皎月:「對了對了!那樣的話,可以教我那個...呃...把敵人一把抓住,然後『哈!!』地拋出去的招數嗎?」

島津:「啊…是說柔術嗎?可以是可以,嗯...可…可是…如今在下知道你是女生…」

皎月:「沒關係啦沒關係啦!我真的好想學喔!好想把人拋出去喔!」

島津:「好吧...那你...務必要把衣服穿好喔!來吧,在下就傳授你基礎的摔法吧!」

皎月:「請指教!」

不知過了多久後。

房門突然又被打開——看來,有人已經醒來了。

彌:「皎月皎月!我們再玩一局花牌——師師師師傅!?你在對皎月做甚麼!?」

打開門的第一道的光景——乃是一位大男人壓在一位少女上面。

島津:「啊…不…不是!聽在下解釋——」

皎月:「嗯?喔!彌,你聽我說,島津兄真的好厲害的喔!」

彌:「誒——!!老師居然是禽獸!!太失望了——!!」

只見彌俐落地將野太刀抽出,衝過去作勢要砍島津,趁機拉走皎月。

彌:「啊啊——!!今天就讓我大義滅親!!受死吧——!!」

皎月:「咦咦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現在是怎麼了!?」

完全搞不清楚情況的皎月只得按住彌,但卻按不住另一個傢伙。

島津:「你...你說得對!雖說是皎月的要求,但在下居然做了這樣的事...只能切腹了——!!」

皎月:「喂你別再切了啊!!」

正好,此時又有人進來了。

西鄉:「嗯嗯?在舉行砍殺島津的活動嗎?」

皎月:「這是怎樣理解的!?」

西鄉:「OK!我也來一起玩囉~我喊到十就開始砍囉~」

皎月:「還變成遊戲了!?救救救命啊——!」

皎月抓住島津逃來逃去,西鄉則緊跟著他們的軌跡左穿右插;幸好皎月反應夠快,逃跑方向難以捉摸,一時之間未被觸及。

皎月:「嗯!?」

然後,她便突然停下動作,露出一個只能用「靈機一動」去形容的表情。

西鄉:「喔?小皎月?」

未幾,見她立刻衝去棋盤旁,猛盯著那些發著藍光的棋子和棋格,似乎想到甚麼。

島津:「皎月!?

西鄉:「難道你!」

於是,回頭一笑,酒意全消。

皎月:「...我想做些測試。」
2022-01-23 22:18:02
下週待續
btw如果你奇怪點解島津明明應該係日本人,但舉嘅例子都係四書五經、孔子,因為日本西化之前其實就係咁嘅情況,當年日本讀書人甚至識講識寫中文 所謂「大唐正統在日本」
2022-01-23 22:19:44
白齊嘅「炮」 我暫時唔會詳細寫佢,應該下一章甚至再下一章先會寫 應該話大家都開始意識到我寫法,呢一章係登場咗先,真正開始描寫角色係下一章
2022-01-23 23:17:34
要轉型成哲學系小說了
2022-01-25 08:00:12
有生之年系列
2022-01-26 08:30:19
always
2022-01-27 19:26:56
第一、二章都有類似情節 已經係傳統嚟
2022-01-27 19:30:50
又搵到D新玩意,AI作畫(https://app.wombo.art/)

幾有趣,整咗幾幅概念畫
蜘蛛妖

小惡魔

挪得聖堂

死亡聖者

魔王
2022-01-29 17:25:10
盧德:「啊~這麼說...樓蘭的姐姐們也說過類似的話呢~男女男女甚麼的~不能這樣,又不能那樣之類~」

皎月唔小心同盧德融為一體
2022-01-29 21:23:05
2022-01-30 22:29:37
黑暗在吞食結界。

雖然是如此抽象的形容,卻是對當下處境的唯一正確描述——「黑色羅馬」之厚實城牆外,一團黑到無法形容的「物質」,正厚重地吸附在奧古斯都設下的結界表面,無視重力往上流竄,彷如擁有超流體的性質。

蠢蠢欲動、蠢蠢欲動。

一點一滴地將結界的防護削去。

韶光:「那...那是甚麼啊...」

奧古斯都抬起頭——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其實是很少把頭抬得如此高的。但此刻,他不得不如此做,把自己下降到與「凡人」一樣的高度,去盯著那俯視一切的絕對黑暗。

奧古斯都:「『那位大人的長袍』...黑皇后的魔力性質是『吞噬』,我設下的完美、華麗、堅實的結界,如今正被慢慢入侵...」

鐵蛛:「啊啊...啊啊啊...要完蛋了...我們都要被吃掉啦!」

果然,正如他所說,隨著黑暗漸漸擴散,那片虛假的藍天冰消瓦解,真實的灰暗照進黑羅之城各處,居民的身體被照得如黑白相片般單調。在結界內的所有生靈,此刻都像困在魚缸內的小魚一般,只能默默看出去——

而就在外面。

空無一物的荒野上,黑后就在那裡。

一個人,站著。

丰姿綽約。

她輕輕抬起右手,伸出手指——手背弓成一個完美的線條,細看卻不像一個人的手。

一股黑色波動便噴發而出。隨後,城內的居民只知道一件事——

彷如地震的巨響和震撼。

阿庇烏斯:「怎麼回事...!」

當然,這並非大地之神的憤怒,而單純是來自黑后攻擊的餘波——強大能量撞在結界上,產生的震動已足以傳送至黑羅城的每個角落。這股震動久未散去,城內的高樓隨即左搖右擺,水池的水溢到路面上,平整的馬賽克地面被打得散亂,作為裝飾存在的花草樹木亦開始應聲倒下——只能以「災難片」形容的光景,正在居民眼前上演。

「啊啊啊啊——!!」

未幾,便是呼救聲四起。

才剛上演團聚戲碼,與以為已死掉的同伴重逢的他們,如今已是手足無措,根本無法跟上事態的發展。今天到底發生了甚麼?——對於黑羅子民來說,已是無法回答的問題,也不再重要。如今,恐懼已先一步入侵到城內,隨後便是尖叫和悲鳴的合奏——這音色對黑后來說,是否動聽的音樂,無從得知。

可以肯定的是,這座城的至高皇帝,對當下的狀況並不樂見。

奧古斯都:「嗯...我可愛的臣民陷入恐慌了嗎...」

他俯視著混亂的獸人平民們,連帶著嘴角也愈降愈低,那張臉史無前例地嚴肅。

奧古斯都:「馬爾庫斯!福斯圖斯!」

他大喝一聲,便有兩名全副武裝的鷹人騎士騎著獅鷲火速衝來,恭敬地向他行禮。

奧古斯都:「立刻傳令下去,要士兵帶領著人民開始撤到東邊,讓獅鷲騎士們都集合到這裡,並盡快把所有兵器拿來。火速執行!」

騎士:「遵命,我的皇帝!」

精準地下令後,兩人便馬上飛走,去執行尊貴的指令。只見他們衝入人群中,不斷高聲喝令,指導著人群進行撤離。

就在這時候,震動加劇了。

韶光:「嗯...這可不太妙...」

回頭一看,結界已被打出一個大洞,黑暗正在任意爬進來,天色變得愈加昏暗,在眾人臉上掩上厚重的一層黑影,彼此的臉孔亦變得模糊起來。

簡直是惡夢般的畫面。

韶光:「那個要進來了...奧古斯都先生,這個狀況...」

奧古斯都:「現在請先安靜。」

平淡地拋下這句話後,他沉靜幾秒,便抓起掛在胸前的黑色十字章,念念有詞;隨即,韶光能感覺到,一股強勁而熾熱的魔力從那位皇帝身上滾滾昇起。

奧古斯都:「Nascentes morimur, finisque ab origine pendet.」

他以雄壯又富有智慧的聲線念咒,從他身上便噴發出七彩光線,沿著城樓快速流動,最終在半空形成了一個大穹頂,補足了被破壞的結界;同一時間,城再度強烈震動,這次卻不是來自黑后的進攻——而是城本身。

鐵蛛:「這是...光光快抓穩啊!這城要跑了!」

還沒聽懂鐵蛛話中意思,眾人便聽見震耳欲聾的聲響從地底轟鳴,那低頻巨響時強時弱,每怒吼一次都伴隨著狂震,彷彿一隻地底巨獸被喚醒。但那可不是怪物,而是——黑羅城長出了巨大的履帶。成百上千,比建築物還要巨大的履帶結構,就這樣出現在整座城底部,伴隨著強烈的運轉聲響,開始加速轉動。

黑羅城,開始前進。

阿庇烏斯:「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老、老婆!我們快逃吧,來!」

當然,這種不止息的震動,對城中百姓來說可不是甚麼好消息。

士兵:「請冷靜地撤離!冷靜地撤離!盡快動起來——小心!!」

震波在地面不斷流動,複雜地互相撞擊擺盪,城內一切大小物品開始舞動——小,則菜蔬果品在商店內如保齡球瓶般撞擊倒落;大,則混凝土製的高樓被震至斷裂,花窗碎石如雨降下,甚至整座倒塌。

盧基烏斯:「啊——!救命——」

眼見有居民要成為樓下亡魂,一位英雄衝了出來,以驚人的身手救下盧基烏斯,原來那是鬥技場的英雄海格力斯。

海格力斯:「可惡...到底發生甚麼事...總之,快逃吧!各位——!請緊跟我海格力斯——!」

城上,偉大的皇帝看著一切亂象,把手按到自己臉上。

奧古斯都:「若非情況危急,實在不想啟用這功能...先生女士們,你們能明白嗎?」

現在,上空皆一切漆黑。市民必須點燈才能看清路面,一股詭異的冷風更是越過結界,打在每個人的身上。那怕只被這股風碰到,身上的體力都彷彿被立刻吸走,冷汗更是直流。

簡直是災難。

奧古斯都:「必須有人拖住黑后。否則,沒人能活下來。」

當然,誰都明白。

即便皇帝不說,誰都知道。包括假裝自己不存在的鐵蛛。包括呆站著的狼騎士。包括一語不發的卡利斯托。包括魂不守舍的露西亞。甚至包括不太跟得上狀況的燈籠有明和鏡花貓咪咪。

也包括韶光。

於是。
2022-01-30 22:29:51
韶光:「我去!」

死神聖杖一敲,大喝一聲,聲線之大,足以震撼皇帝的心思。

奧古斯都:「閣下...?」

奧古斯都以優美的側臉對著韶光,細長的睫毛微微跳動,似乎對剛聽到的說話感到驚訝。當然,這份驚訝,也只維持了一兩個瞬間。他一看見韶光那義不容辭的正氣表情——先不管他是如何看得出來——便笑了出聲。

奧古斯都:「呵呵,當真?這並非開玩笑的時刻。」

對此,韶光緊閉著自己的上下排牙齒,臉上明明一絲一毫的肌肉都沒有,卻顯得無比嚴肅——那「表情」,又溫暖又暴怒。

韶光:「嗯...既然那黑后是我引來的...由我負責處理也很合理吧。就由我去...或許我可以和她談判一下...」

鐵蛛:「不不不沒可能的!肯定沒可能!談判甚麼的...」

狼騎士:「請讓小的去吧!戰鬥的事,自然是我——」

奧古斯都:「不,你保留實力。既然這位先生說要去,展現了如此崇高的精神,我自然是無所謂。」

鐵蛛:「你...」

奧古斯都:「黑后只會按照規則前進,只要有人能拖住她的腳步,我們便可趁這段時間內逃離。這位先生,我看你的造型,便知道你能拖很久——不,甚至還能戰個兩敗俱傷呢。你說呢?」

韶光:「我明白了...」

鐵蛛:「不!光光!你別聽他的!憑甚麼要你去!」

奧古斯都:「嗯?那你要去嗎?小鐵?」

鐵蛛:「你這臭蟲...」

一旁的燈籠和貓看著一切。

有明:「嗯...敵人都殺到城下了還吵架啊...」

咪咪:「嗚喵...」

就在這時,黑色的閃光再度襲來,這次的規模甚至足以在眾人的臉上,照出一道純黑色的光——

奧古斯都:「都伏下!!」

就在皇帝拿出十字,又準備施法之際——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因為,有人先他一步。

韶光:「露西亞...?」

聖女,神聖的少女,聖潔的重生者,不死者的主保,站在城邊一座砲台上,右手向天張開;一看,神聖而刺眼的強光已在眼前展開,擋住了黑后的黑暗波動。

於是,她吐出一口氣,回頭向著眾人——主要是向著韶光,道出毫無力度的一句話。

露西亞:「惡魔由我來擋住,你們,去吧。」

聽了這句話,眾人的反應只有一個——吃驚。可是下一瞬,卻又覺得無比合理——看,聖女那優美至極的神聖姿態,那棕髮在極端的黑暗下仍然閃閃生輝,頭上的金冠是如此引人注目,黑色的聖袍明明應該與黑夜融為一體,如今卻何其顯眼。

聖人啊。

聖人,便是如此的氣息吧。

露西亞:「這或許是座罪惡之城...但那些子民沒有罪惡...」

韶光:「等一下,露西亞!你在——」

不等神父伸手,露西亞便一躍而起,衝進那黑暗之中,生怕別人會阻止她。她在空中凌波微步、徐緩輕逸地前進,那高壓的黑色波動並未能阻止她的步伐;很快,她便落到城下——那黑后看上去遠,卻又彷彿近在眼前。

露西亞:「打敗惡魔,拯救無辜之人,這樣的話...肯定就是聖人之舉...吧...」

她抬頭看天,只有黑暗厚重的布幕,沒有一絲亮光——當然,對她來說,都已經無所謂。

她已看不見。

露西亞:「這樣...就能聽見神的聲音...對...肯定是...」

她念念有詞,直到黑后再度發出一股黑色波動——便被聖壁擋下。黑色的吞噬力量和神聖的反彈力量在半空碰撞——兩股相反的能量激烈地交錯,甚至使空氣過度加熱而爆發出電光火舌,在兩人中間捲起一陣火龍捲。

黑暗和火炎散去後,露西亞眼前的景色出現變化——或者說,她「感應」到變化——那黑后,已站在她面前。不知何時,就在那裡,數米之間,好像會瞬間移動一般,她就站在這裡,舉止端莊地舉高手,黑泥聚集而成一把利刃。

砍下。

露西亞並沒有做好準備,只是下意識展開一道光壁,卻見這砍擊撞向光牆後,竟直接將其吞噬——光壁輕易地被砍開了。

砍下。

聖女,無法反應。

是因為心思混亂嗎?是因為剛大戰一場消耗了體力?是因為黑后便是如此強勁?如今,思考這些因果已再無意義。

因為刀已砍下。

露西亞:「啊...」

說起來,在這裡死掉的話,就會回到上帝的身邊嗎,抑或——

想到這裡,她的眼前又有了新的變化。

數個人影突然從天而降,擋在她眼前——仔細一看,那卻不是「人」,而是黑白無常以及死屍阿修羅——韶光的死靈將軍們。

露西亞:「...!」

五名死靈將軍合力,才勉強擋下黑后的一刀,他們合力一拍,甚至將黑后擊退回原本的位置,重新開始對峙。

韶光:「露西亞亞亞啊啊啊啊——」

隨即,天上又降下一個巨大的影子——韶光便重重地摔了下來,摔得碎骨橫飛。仔細一看,連鐵蛛都不知為何跟著摔下來了。

鐵蛛:「白白白痴嗎你!不用直接跳吧!」

韶光:「抱抱抱歉!可是...我一著急就...」

只見神父一邊把骨頭裝回去,一邊爬到露西亞旁邊,用那空洞的雙眼直直盯著她。

露西亞:「呃,我...」

韶光:「不要一個人戰鬥啦。」

溫和又穩重的聲線。與當下寒冷又暗淡的氣氛對比,簡直是天與地之別。

韶光:「我們是同伴啊...怎麼可能放著你不管...啊痛!小鐵!那條骨不是放那裡啦!」

鐵蛛:「咦?啊抱歉...嗯哼,那邊的,是叫露西亞吧。雖然你看上去也很厲害的樣子,但一個人面對黑后,和自殺無異啊!至少讓光光幫你吧!我就別算上了!」

露西亞:「謝...謝——」

感動之際,這溫暖的氣氛又被另一種聲音打斷——那是熱烈的鼓掌聲。

奧古斯都:「噢!太棒了!何等美麗的同伴之情!那就拜託你們了!」

鐵蛛:「那混蛋...喂——!你也給我下來!」

奧古斯都:「我還有保護子民的重大任務,怎可能隨便...嗯?」

他往旁邊看去,發現那位狼騎士舉棋不定,巨大的身體在瘋狂抖動。

狼騎士:「我的皇帝啊!請原諒我——!!」

他說罷,便一躍而下。

奧古斯都:「喂!你...」

叫都叫不住——下個瞬間,狼騎士已站到死神旁邊。

卡利斯托:「哈哈...」

奧古斯都:「你還笑得出來啊。我親愛的將軍都被人騙走了。」

卡利斯托:「沒辦法,那傢伙就是這樣。生也好,死也好,他沒可能坐視不管的。」

城下。

狼騎士:「雖然冒昧...神父先生,請讓我暫時加入你的軍勢吧。」

他揮舞著巨斧,全身肌肉都在暴漲,背上的綠色披風揚揚起舞,嘴裡的尖牙極具攻擊性地咬合。

韶光:「狼人先生...!這我當然歡迎,但...你確定嗎?」

狼騎士:「這當然...守護這座城...本來就是我此生的任務!再說了,若能取下黑后的首級,我將會永遠受人歌頌!」

韶光:「好吧...!」

黑色的氣壓再度增強,不知為何站著聽他們說話的黑后,也似乎失去了耐性——只見她抬起手,黑色的長裙似有生命般飄動,在周圍流動的黑泥形成巨大的漩渦。

要來了。

韶光:「請各位聽著!露西亞負責防守...我會用盡全力召喚最多的死靈士兵拖住她...狼人先生和小鐵請用你們的兵器干擾對手!」

狼騎士:「了解!」

露西亞:「嗯!」

鐵蛛:「咦!?怎麼又算上我了!?喂——!」

大家都舉起手。

如箭在弦。

然而就是這一刻,他們看見奇異的景象。

在黑色的龍捲風裡、在厚重的漩渦裡、在肉眼可見的氣壓下、在寒冷刺眼的空氣中——黑后看著某個方向的遠方。

然後,黑泥漩渦突然奔向她。數秒的旋轉後,便沉入地面,不見蹤影。

走了。

不見了。

撤退了。

韶光:「咦...?」

只留下一臉迷惑的戰士們。他們只得眼看著黑雲散去,天空的光線稍微回復,地面上的黑泥漸漸退潮。

然後,他們才總算記起呼吸。

狼騎士:「呼...!這...這是...」

鐵蛛:「得救了!?這是得救了!?可是...黑后她怎麼...」

城樓上,皇帝自然亦看見一樣的畫面。

奧古斯都:「怎麼回事...?剛才黑后的動作,似乎是察覺到甚麼...」

就在他思考之際。

怪事。

今天的怪事還真多。

卡利斯托:「哇——!?」

隨著貓人少女的一聲尖叫,爆炸聲突然響起——奧古斯都猛然回頭,卻沒有看見任何子彈、炸藥或炮彈。

只有一封信。

死死地陷進城樓裡,緩緩地冒煙。

於是,他馬上猜到了。

奧古斯都:「…真是難以想像的一天啊。」

黑羅城,開始加速前進。
2022-01-30 22:30:02
皎月:「成功了...」

大和之城的天守閣。屬於天照大神的宮殿中間,形態各異的一群人,正如沙丁魚般緊密地擠在一起。為的,是看清楚中間的棋盤。

島津:「皎月,這是...!這意味著...」

夢梅:「居然真的有效...」

他們看著那魔法棋盤,看得出神。當然,那可不是普通遊戲用的棋盤——乃是能忠實地呈現這棋盤世界上每一位「棋子」動向的神奇法寶。

胡笳:「這...這是成功了吧...?」

齊老:「這動向...恐怕是了...一如皎月姑娘的計策呢。」

這天,皎月成為了棋士。

是的,她在這棋盤上「落子」了。

皎月:「雲雪先生!雲雪先生在嗎!?」

雲雪:「嚇!是!咳咳...我在我在...!小的在!」

當然了,這魔法棋盤本質上只是個「顯示器」,並沒有任何干擾棋局功能。因此,要進行「落子」,還需要一些手段。只見「炮」雲雪趕快穿好衣服,抱著酒瓶就衝到皎月旁邊。

皎月:「雲雪先生,麻煩你再送出一封信,讓他們接下來往東南的這一格走。」

雲雪:「收到!祭起吳王炮!」

那位長髮大叔便雙手一拍,喚出一鐵製巨炮,便開始按照皎月的指令寫了一封書信,扔進炮管中間。

雲雪:「去吧!發射——!」

眾人按著雙耳,炮聲一響——書信便穿過天花上的大洞,如飛彈升空般直朝目的地而去。穿過空氣、穿過草原、穿過高山、穿過荒野、穿過乾川,最終——

到達戰士手裡。

龍膽:「來了!請躲開!」

呼麥:「嗚哇!!好險!為甚麼他總是朝著人射啊!哎...怎樣,寫了甚麼?」

那信重重地插在地上,拿在手上卻完好如初,光滑的紙面毫無損壞——這便是雲雪的能力,能將萬事萬物,由生物到死物都可發射的「炮」。

龍膽:「我看看...黑后在五格之外,接下來我們要向東南方前進。」

呼麥:「好!不過話說回來...這真是可怕的任務啊...」

龍膽:「如足下所言...真虧那姑娘想得出這種大膽的作戰呢,哈哈。」

呼麥:「龍哥居然還能笑出聲啊!要是那丫頭算錯了,俺們就小命不保啦!哎...不過,她應該不會算錯就是啦。」

不約而同,他們看向大和城的方向。

呼麥:「畢竟那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啊。」

於是,大和城之中。

皎月所計劃的作戰,已漸漸成形。

胡笳:「老馬和龍兄開始移動了...皎月,這...」

皎月:「嗯!很順利!太好了...要是失敗的話,他們大概就人頭不保了呢!」

眾:「別說得這麼輕鬆啊——!!」

眾人驚險地高呼一聲,但他們確實是笑著的——因為,在這一刻,希望總算蓋過了絕望。

島津:「不過皎月,在下還是不太懂...這個作戰到底是...」

西鄉:「哎啊~Mr.四體發達頭腦簡單不懂嗎?應該已經很obvious了吧?」

島津:「嗯,畢竟在下比較笨...」

皎月:「好啦好啦,我來說明一下啦!」

於是,皎月撿起了一顆圍棋的黑子,拿在手上把玩一番,便開始說明。

皎月:「其實也沒有甚麼特別...我只是發現,那個黑后的動作非常...『沒有人味』。怎麼說呢?她的行動很單一。比方說,她當時也是優先攻擊最沒有防備的我。」

她一邊說,一邊把黑子彈來彈去。

皎月:「而且她還有無論如何都按規則走的特性,彷彿真如一顆棋子那樣...所以,我就想做個測試,結果就如同大家所看見的。」

皎月把黑子彈到魔法棋盤上——只見代表黑后的「皇后」棋子沿著一條斜線筆直移動中,目標是代表龍膽和呼麥的兩隻「馬」。

皎月:「只要操控得宜,就能引開黑后——甚至是,控制她的行動。」

島津:「你說控制...這種事做得到嗎...?」

皎月:「嗯。黑后可以不斷前進,前進方向是四面八方,可說是最危險的棋——但龍膽和呼麥作為『馬』的特殊走法卻能夠躲開她。再說了,就算出了差錯,我們現在也有這個如意寶珠,能夠短暫突破黑后的規則。」

他們又看了看棋盤——果然,在把黑后引來後,龍膽和呼麥便立刻以「日」字走法向另一個方向逃跑,離開黑后的前進範圍。

皎月:「再加上,這棋盤世界還有高山河流之類的結構作為阻礙物,與一般棋局不同。只要利用得當,便可以一路將黑后引到指定位置!」

拍案。

有些人身邊沒有桌子,則直接拍到自己大腿上。

精彩。

這位少女——身穿著巫女服,體型細小的少女,輕描淡寫地將戰術說明完畢。說起來,這個作戰當然不是完美的,若沒有相當的「勇氣」和「覺悟」,根本沒可能輕易執行。

於是眾人只得看著她。

甚至連讚許的說話都不用說出口。

如今,這種說話也是多餘。

只見,她慢慢將手放到下巴,默默地思考。

伊蘭:「啊...這動作...」

達莉:「感覺...」

很像某個人。

未幾,深思熟慮,緩緩開口。

皎月:「四郎先生,『時間』應該不多了吧?」

四郎:「是啊...另外兩人都到地上去了,那邊似乎也陷入危機的樣子。反正,大家都時間無多...就是這樣。」

時間無多。必須盡快解決。

為了逃出這個棋盤。為了解救水深火熱的人。為了與地上的同伴團聚。

皎月:「各位...趁現在還能睡,就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皎月回頭,收起所有笑容。

皎月:「人一到齊,立刻就展開作戰。」

旭日照亮著少女皎潔的皮膚。

天亮了。
2022-01-30 22:30:44
嘗試提昇每小時寫字速度
各位新年快樂
2022-01-30 23:28:19
新年快樂
2022-01-31 02:2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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