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N的提示聲響過不停,全部都是Hailey傳給我的訊息。
「其實我上上下堂突然出咗去,係因為我要聽電話,我收到個消息,出事嗰兩個朋友,有一個自殺離開咗我,所以今日放學我一直都無出聲,亦無任何反應,可能你以為我突然又心情好唔好,仲嬲緊你。」
「或者你唔會明白倖存者係一種點樣嘅心態,我慶幸自己無事,但我同時自責會覺得慶幸自己無事,我覺得自己好自私,但我可以一直自我安慰,會過去的,佢好快無事,而我都可以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生活,直到知道其中一個朋友自殺之後,我知道自己無辦法再好似正常人咁慶幸自己無事,我好內疚。」
「雖然屋企人同我講,有咩好內疚,你去咗咪只會多一個人有事?道理我全部都明,但我無辦法可以再咁樣安慰自己。」
「我多謝你陪伴我,亦都多謝你哄我咁耐,只係哄哄下我都覺得你開始有啲唔耐煩,我對你一時處事成熟,一時又不解溫柔好無奈,Sorry,可能我嗰下無講出嚟,你唔知點處理,或者就算我講咗你都唔知點處理,但我而家需要啲時間平靜下。」
其中一個受害的女孩.....自殺死了?
背負著生命重量的代價,我怎麼會不明白?
我不認識那位女孩,甚至素未謀面,只是......我並不能因為那是一位陌生人而自我良好把內疚減輕。
我知道這一天終於會來臨,要發生的總該會發生,只是我作出了抉擇,驅使別的演員接下了劇本,我知道了結局,但我想不到那種罪惡感的沉重是我倆也分擔不起。
我「間接」殺了那個女孩,但我無可能眼巴巴的要Hailey承受這樣的命運,也許最該死的就是始作俑者,促成約會的另一位女孩還有那班該死的人渣。
但我又可以怎樣?我不能改變別人的生死,要發生的也總該會發生,沒有那位女孩,也自然會有另一位女孩,沒有那班人渣,亦會有另一班人渣繼承了劇本。
原來內疚和無力感夾雜在腦海會變成沮喪,我也暸解到電車軌難題最難的往往不在於抉擇,而是承受自己抉擇後的結果,背負著結果的每一個代價。
我看著刻有四條裂痕的手錶,心想著潘朵拉,我該如何是好?
她說,你們總是逃避太陽,卻想靠寒霜取暖,鐵了的心裡本該無愛,卻渴望被愛,明明本性自私,但卻萌生罪惡感。
待續,早前投完票嘅人,大家對自己嘅選擇有無咩特別嘅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