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朝起身,我眼矇矇咁望咗下手機,日歷顯示住「著校服」三個字,我先突然諗起幾個星期前學校宣布今日起嚴格執正儀容,中學就係咁,鍾意搞埋啲無謂嘢。
我即刻跳落床衝去衣櫃,係一大堆牛仔褲同T-Shirt底下終於搵到兩套壓咗係下面好耐嘅校服,我拎咗上手,條裙就好似新嘅一樣,但壓得太耐所以有明顯嘅摺痕。
我企咗係度猶疑咗一段時間,到底自己係咪真係要著,不過諗到捉到一次就一個缺點,三次就一個小過,唔洗一個月我諗應該畀人踢咗出校,唯有著上身。
企咗係塊全身鏡前,我疑惑咗一下,呢個真係我?雖然啱啱瞓醒披頭散髮咁,但阿怡五官好精緻,皮膚亦都好好,裙腳下係一對雪白嘅大腿,呢段時間嚟,原來我已經不知不覺變成咁。
另外胸前白色嘅布料底下,隱隱約約透視到入面件背心,原來白色校服係真係咁透,難怪香港啲學生妹大熱天時都成日著住件背心。
差唔多要出發,我走出大廳,淨係得阿聰一個人,佢望到我呆咗下,之後就問:「做咩著校服嘅?」
「因為……學校規定,我出去先啦。」
去到學校門口,原來已經係一遍哀號,男嘅畀人捉頭髮長、唔攝衫;女嘅畀人捉裙短,我急急腳咁係人群中穿插,陣陣涼風吹入裙底,每走一步大脾內則都會不停互相摩擦,感覺真係好奇怪。
阿怡仲未返到學校,我踏入課室嗰一刻就開始感受到好多目光,大家好似好好奇,不過我已經無理咁多,直接返埋位坐低。
坐低無幾耐,係我執緊書包嘅時候,小琪走咗嚟我身邊:「阿怡早晨啊。」
佢今日扎咗個圓碌碌嘅髻,雙手放咗係背後,微微彎低腰咁望住我。
「早晨啊。」
小琪又同我繼續講:「你著校服咁都幾好睇吖。」
「係……係咩。」畀佢咁一讚,我有啲唔知點回答,唯有讚返佢:「你頭髮都扎得好好睇。」當然,係發自內心嘅。
「嘻嘻,今朝都整咗一陣。」見佢有少少怕羞咁笑,又整理咗一下個髻,忽然間佢坐係我後面,即係阿怡個位,佢摸咗一下我今朝綁嘅馬尾:「你咁唔得架,頭髮長咗就要好好打理,我嚟幫你。」
小琪拎咗把梳出嚟,要我背對住佢,佢幫我解開馬尾之後,慢慢咁幫我將頭髮由耳根同額頭咁梳去後面,我頭皮間中會輕輕感受到佢手指嘅溫度。
「你啲頭髮好靚啊,唔乾又唔油,髮尾都冇叉開。」
「係咩……」
我依然諗唔到講咩,平時我都係就咁洗頭水洗完就算,唔識咁多,我淨係知我好享受呢刻,時間就好似停頓咗咁,每梳一下都係同佢最近嘅距離。
「搞掂啦。」
「之後你擰向我啦。」
我面對住佢,見佢細心咁用髮夾幫我將前面超長嘅劉海夾上去,我同小琪之間唔夠半個人嘅距離,佢甜美嘅外貌依舊,但多咗份認真嘅表情,我個心又再卜卜跳起嚟。
「嚟,綁好啦。」小琪拎出塊摺鏡對住我。
原本雜亂嘅頭髮綁得整整齊齊,依家就好似一個斯斯文文嘅學生妹咁。
「嘻嘻,唔錯呢。」小琪笑住咁問我。
「唔該小琪……」
上堂鐘準時係八點響起。
小琪聽到鐘聲後,執好晒梳同鏡同我講:「我返埋去先啦,陣間先傾啦。」
「嗯。」我對佢揮揮手。
係最後一刻,阿怡啱啱好入到嚟課室,佢坐埋位後,我第一時間問佢:「做咩咁遲。」
「起遲咗。」
無耐佢就留意到我今日嘅衣著同髮型,仲用手摸咗我馬尾一下:「咁樣幾好睇。」
「你讚自己?」我輕輕推開佢隻手。
「唔係,你就係你,已經係一個完全唔同嘅人嚟。」
跟住佢又繼續講:
「你有冇諗過,我地一直咁落去,唔換返嚟。」
佢突然問咗個咁嘅問題,令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