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生春夏
2020-09-06 12:39:49
踏入二月,天氣仍然好凍。
鬧鐘七點鐘準時響起,但係我唔想落床住,我拎返起張棉枱包到自己實一實,打算暖返一陣。
「嘭嘭嘭」唔知過咗幾耐,門外不斷傳嚟敲門嘅聲音,「家姐,七點半啦。」
聽到細佬叫我,我先至肯彈起身,望望手機,原來已經七點三十二分,我披頭散髮咁匆匆忙忙衝入廁所。
嗚……真係好凍,我仲要著住瞓覺嘅短褲同鬆身嘅T恤,冇時冇刻都有風吹入肚咁,更加唔駛講對腳就快變雪條,但係就快遲到,根本理唔到咁多。
係我好快咁刷牙洗面嗰陣,唔知點解一直感受到細佬係門外嘅視線。
因為成口泡加上未瞓醒,我含含糊糊咁問佢:「做咩?」
「冇……冇事。」佢畀我發現後有少少緊張,個頭側向另一邊,「我出門口先啦。」
「喔。」我隨便咁應佢。
做乜啲男人都係古古怪怪咁,呢個又係咁,嗰個又係咁……等陣,我都係男㗎喎,慘啦慘啦,點可以越嚟越唔記得……
洗完面出嚟,細佬已經出咗門口,雖然好在意佢頭先做乜嘢,不過我始終唔係阿怡,聰唔係我真正嘅細佬,其實我係唔應該再同佢咁多交流。
因為一切到咗換返嚟嘅時候就會好難解釋,如果換唔返嚟……就會更加麻煩。
比起佢,唔知另一個「男人」而家又點呢,過咗成個假期,Send Whatsapp畀佢又唔應,諗起都有啲嬲嬲地,明明係佢唔啱,我又冇做錯嘢,點解受氣嗰個係我。
我返入房換上久違嘅校服,扣上恤衫個鈕之後,有種講唔出嘅難受,除咗心口位有啲繃緊之餘,其它位置都好似貼身咗好多咁。
唔通……肥咗?
諗返起過年嘅時候真係好似有啲頹廢過頭,日日幾乎就係攤係間房度,不過老實講又可以有啲咩做,而副身體又唔係我嘅,冇理由四圍去。
怡……你唔好怪我,只要我地可以交換返,就一天都光晒。
最後我綁起剪短咗嘅頭髮,又變到一開始咁只可以綁成細細嘅一束。
就快趕唔切,我衝出門口,一路上跑住咁趕返學校,好彩……差啲遲到。
返到課室,阿怡一早已經係位,我行埋去第一時間問佢:「你做乜嘢電話又唔聽,Whatsapp又唔應?」
「做咩?」
「仲問……做咩?」
「喔,你阿媽幾好,冇咩特別事發生。」
「唔係呢個問題,你唔係唔記得我地咩情況。」
「咁又點樣?」
無論問佢乜嘢,佢語氣永遠都係冷冷淡淡咁答我,甚至連我剪短咗頭髮都無問到,我知道,呢個人仲發緊悔氣,但係……點解呢,我真係諗唔明。
而家我竟然仲要主動咁氹返佢,雖然好委屈,但無辦法。
「怡,你……到底做乜嘢,嬲緊乜……」
「冇嬲。」佢仍然冷淡咁答。
我突然諗返起當日,我大大聲話我鍾意小琪,而且之前仲利用變成阿怡呢個機會去同小琪相處,唔通……
「你係咪真係嬲……我借你身份去埋小琪身。」
佢竟然冇反駁,唔通真係因為咁樣……
其實我個心都好清楚咁係唔應該……無論對邊個都係一樣。
「既然係咁,我明啦。」
小息嘅時候,小琪依舊走咗過嚟搵我傾計:「阿怡,你剪短咗頭髮啊?」
我對佢輕輕一笑,「嗯,都係清爽啲舒服。」
「好可惜……明明長頭髮咁靚,雖然而家都好睇……」
雖然小琪同阿怡都生得好靚,但佢地嘅差別就好似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咁。
呢個時候,阿怡靜靜咁離開個位出咗班房,我差啲唔記得咗今朝講過嘅嘢。
「唔好意思,陣間先傾……」
「好……」小琪有啲錯愕咁答。
我追咗出班房想睇下佢去咗邊,但好快就唔見咗人影,直到開始上堂佢先至返嚟。
我細細聲係佢側邊講:「怡……我唔會再咁,你唔好嬲。」
「你鍾意啦。」
到咗放學,小琪又再走咗過嚟,想話同我一齊去商場睇衫。
我望望身邊執緊書包嘅阿怡,佢一粒聲都無出,我對小琪搖搖頭,「唔啦,下次先啦。」
今次係我第一次拒絕佢。
小琪有啲失落,「喔……咁好啦。」
佢個咁樣我好唔捨得,不過都無辦法,只要繼續咁落去,一切先可以變返原本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