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少似發夢…或者話似半夜紮醒半夢半醒嗰個狀態…
佢聽到一男一女講嘢…但係個腦Process唔到啲對話內容…
舔一舔嘴唇,覺得有啲腥;然後感覺到不時有血從自己個鼻度流出嚟。
滴到佢成件衫、甚至條裙,都有一點點紅色血漬。
唔知坐咗幾耐,楊悅盈先恢復番少少意識。
眼前一片模糊…
「爽唔爽?」嗰把女聲——佢好似叫Jessica?——咁樣問佢;楊悅盈無心情,亦都無力回答。
然後有隻手抬起佢下巴,將啲嘢放咗喺佢塊面上面;佢視線就清晰番。
仍然喺嗰間會議室入面,但係多咗一個著西裝嘅男人,滿面好奇咁望住自己;頭先伸手過嚟幫佢戴眼鏡嘅係Jessica。
「點?有咩感覺?」個男人又問佢,但係佢都無任何回答。
「Intensity我已經Tune到最低,已經搞到佢咁。」Jessica鬆開手,楊悅盈個頭又無力垂番落去,又滴咗兩滴血落條裙度:「所以你呢壇嘢先俾公司Ban。」
開始醒番啲…但係唔係好記得頭先發生咗咩事…
「你嗰壇咪一樣無起色!」聽個男人把聲似乎有啲唔高興:「搞咁多托柒咩其實,而家警察又唔係無槍!」
見到楊悅盈慢慢清醒番,Jessica睥咗個男人一眼叫佢唔好亂講嘢。
「我去做嘢先,你有咩進展再同我講啦。」個男人講完就離開咗會議室。
楊悅盈仲係好頭痛,一手揞住個額頭,癱番落張櫈度;Jessica唔知幾時拎咗盒紙巾入嚟遞俾佢,佢掹咗幾張襟住自己個鼻。
「周Sir…呢?」楊悅盈有氣無力咁問;佢淨係記得同周Sir佢哋入咗嚟…依稀記得佢哋好似已經出番去…之後嘅事差唔多無晒記憶…
「佢哋喺出面等緊你。」Jessica見楊悅盈個樣仲係瘟瘟燉燉咁,開始有少少擔心佢——就算要死都好,千祈唔好死喺呢度!
Jessica踎咗喺佢面前,輕輕力拍咗佢塊面一下。
「…啊?」楊悅盈醒咗一醒,然後將手上面張染咗血嘅紙放喺枱面。
「我同你出去搵佢哋?」Jessica再掹多兩張紙俾楊悅盈,然後扶佢起身;楊悅盈攬住Jessica手臂,搖搖晃晃咁慢慢跟住佢。
啲職員見到楊悅盈件衫佈滿血漬,又好似靈魂出咗竅咁,但係怯於Jessica喺度,因此一直喺度偷望住佢哋兩個。
行咗幾步,楊悅盈先至恢復番可以自己行。
「我…我想去個Toilet先…」佢細細聲講咗句。
Jessica見到楊悅盈好似正常番,先至放心咗少少;佢帶住楊悅盈行咗去洗手間。
楊悅盈走咗入其中一個廁格閂埋門,冚起個廁板當櫈咁坐咗喺上面;感覺到好似已經無再流鼻血,但係佢見到自己件衫同條裙已經好多血漬,所以佢仍然繼續用紙襟住,唔想再整污糟自己。
佢記憶開始清晰番:頭先Jessica先後打發咗山哥同埋周Sir、賴智勇,留低咗自己喺度…然後…自己經歷咗啲好嚴重嘅事爭啲死,但係…佢唔記得咗係咩事。
諗到有啲忟,佢用力拍咗拍自己個頭——好痛…頭入面好痛——
「你頭先對我做咗啲乜…?」佢問喺廁格門外面嘅Jessica。
「你…唔知?」
楊悅盈搖搖頭;然後又醒起門外面嘅Jessica根本睇唔到自己。
「我淨係記得…間會議室淨番我同你兩個人…然後發生咗啲乜嘢我無印象。」
「後遺症嚟?唔緊要,你之後會記得番。」Jessica答佢一句。
——但係我想而家知道…楊悅盈無講出口,因為知道Jessica唔會再同自己講啲乜…
佢而家淨係想快啲番屋企瞓落床…
打開門出番去,喺洗手盤洗咗個面之後,佢就叫Jessica帶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