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
仲有一分鐘。
楊悅盈無再望過我,無再同我講嘢。
我雖然覺得楊悅盈會無事,但係…唔怕一萬…
轉身諗住出番去。
「唔好走…」楊悅盈叫住咗我。
我回頭望住佢諗咗一諗,行番去佢面前,半跪喺地下。
「無事,唔使驚。」我將兩部電話放喺佢旁邊,捉住咗佢隻手,感覺到佢有啲震。
「記住。」楊悅盈望住賴智勇部電話同我講。
我無任何表示,淨係捉住楊悅盈,然後同佢一齊望住賴智勇部機。
19:46。
無事發生。
我鬆咗一口氣,微笑望向楊悅盈——
——但係佢面色一沉,好失望咁嘅樣。
佢歎咗一口氣,甩開我隻手,捽咗下眼。
我拎番自己部電話,打開
已讀不回死全家個Group講:
「楊悅盈無事,大家唔好覆區家純個Message
柯志恒條仆街想借呢個機會殺死你哋」 19:46
然後我影低楊悅盈,Send咗出去之後,我打字補多咗一句:
邊個無事嘅…
唔該,真係同我報一報數… 19:46
打完之後,我覺得全身無晒力,所以坐咗落地下;楊悅盈拎起自己同羅彥輝部電話,一面陰沉咁企起身行過去打開房門。
「走喇…我唔想再留喺度…」講完呢句佢就出番去。
床上面淨番賴智勇部機,我又再開始思考點解楊悅盈會叫我幫賴智勇Quit Group…
頭先閃過嘅嗰個諗法又再出現;我搖搖頭、用力眨咗幾下眼,想揮走嗰個諗法——
到我出番廳嗰陣,楊悅盈同賴智勇已經喺度執緊嘢;周Sir繼續頹坐喺梳化,陳佩珊喺隔離有少少唔知點好咁嘅狀態。
你知道周世文老師和陳佩珊每晚都在這裏幹點甚麼嗎?
諗起Admin呢句嘢,我又開始有少少煩燥。
「楊悅盈話走喎…一齊?」賴智勇對住啱啱行番出嚟嘅我問;我點點頭。
陳佩珊望一望周Sir,又再望下我哋,好似喺度猶豫係咪要跟埋我哋走咁。
「你留低啦,唔使一陣落街打個轉又上番嚟。」楊悅盈不留情面咁講咗句,陳佩珊即刻臉紅,一面尷尬樣。
「吓?」賴智勇想問咩事,但係俾我制止咗;我唔知點解楊悅盈會知,係Admin同佢講?
楊悅盈咩都無講就打開門走咗,賴智勇同我向周Sir講咗聲拜拜——我再向陳佩珊投以一個厭惡嘅眼神——之後就跟咗出門口。
楊悅盈成身好似散發住一層負能量咁,搭電梯落去嗰陣我同賴智勇都唔敢出聲,只係一直望下對方,或者抬頭望下個錶板。
終於落到地下,楊悅盈喺我哋前面,我同賴智勇好似做錯事咁粒聲唔出跟住佢,直到行番過去車站嗰陣賴智勇先醒起啲嘢。
「呀,何晞賢…」佢同我講:「我個電話——」
「電話俾何晞賢Keep。」楊悅盈無回頭咁對我哋講;賴智勇聳一聳肩,無再問我拎電話。
我睇番個Group,報數嘅人——計埋賴智勇同陳佩珊——得5個;加埋無報數嘅我、楊悅盈同周Sir…
…仲有柯志恒,我幾乎可以肯定佢未死…
即係我哋全班得番8個同學,一個阿Sir。
一直無出過聲嘅楊悅盈帶住我哋行咗去的士站。
「我番廣源邨…你哋呢?」賴智勇上車之前問我哋。
「我…第一城。」講完之後我問楊悅盈:「你去瀝源?」
「我跟你番屋企。」佢終於望番住我,答咗一句,跟住就開門上咗車。
賴智勇聽到,用個有嘅曖昧嘅眼神望我同楊悅盈;我有啲無辜、又有啲驚訝,唔知講乜嘢好。佢對我揚一揚眉,然後自己坐咗喺的士前座。
我惟有坐後座楊悅盈隔離。
「師傅唔該…去沙田第一城,然後再上廣源邨。」賴智勇一路纜安全帶一路講;司機未等我哋坐穩就開咗車。
——
跟我番屋企…如果唔係而家咁嘅情況,有女仔主動咁樣同我講,我一定會好興奮,然後諗多兩諗之後淆底、再拒絕,但係而家…
楊悅盈托頭望住外面街景,好似唔打算同我解釋啲咩咁。
賴智勇似乎誤會咗我同楊悅盈有咩關係,因為佢專登擰轉面睄咗我哋兩個一眼,然後對住我伸一伸脷。
…仆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