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話/都市懸疑/本土典故]落地開眼見劍俠 （想追故請俾負評）

最近等緊一啲大消息，假期前後有定案就可以繼續寫了

推推推推推
終於甩p推到野

輕推一波

（六十八）

劍刃的冰涼劃過頸部切面，我回過神來，完整無缺，眾人恢復活動，鉸剪獅兄則憑空消失，沒有斬我。

我知道自己算是佛舞越王的劍下鬼了，不過原來的斷頭的身體也已不知所蹤，我手心一陣炙熱，立即察看，只見最開始曾為玻璃劍以血開光的拇指根部，被人用娟秀方正的三粒中文字覆蓋了。

勝邪令。

看來似是黑色原子筆跡，我多手捽捽，也估到是捽不甩，夢中的道生和尚，被斬過也不知不覺，我卻仍記得湛盧令眾人的行動與飛劍凝滯，然後MK佛舞越王一劍劈我的過程，如果不記得，也就沒有上一章為你憶述的內容了。

我曾一度以為MK留我記憶是另有用意，到下一次再見到佢時，佢話只係因為想我幫手帶口訊俾細蚊仔……兒戲到咁！

至於我成為佢隻鬼一事，後來又為我添來不少煩惱，很多時她的仇家上門，她就召我去護駕，我快劍趕到，她一早將敵人搞掂，多數襯住一身地球現代的潮流衣著，夾住電子煙，用手機同身後一地飛劍飛船同框自拍，影完十幾二十張相先同我講無嘢啦，BYE！

其實佢金仙修為，對家不自量力嘅，又唔會搵到佢，更加唔洗我一介地仙幫拖，對家勢均力敵嘅，我又派唔上用場，召我做乜？

仲有，乜劍俠都有IG同大陸抖音玩㗎咩！究竟星間文明程度嘅人會用緊咩Platform？有Wifi咩！

有次二十四諸天受到師子蟲狙擊，師妹被若蟲寄生頭腦，危在旦夕，我心急四出拜天仙求救之際，她又夾硬召我，我將計就計，諗到佢係金仙修為，就求佢幫手，點知佢一陣黑面，三句唔埋打一巴我，但最後原來又肯救我師妹，癡癡地線！

而且佢對於要我做佢嘅鬼十分執著，有次琉璃十國與魂造金繼聯手，派人要斬我搶玻璃劍，我不敵正要被斬之時，她的飛劍瞬間搶先斬我人頭，話唔容忍俾人搶鬼，雖然結果我算是被她所救，但金仙要霸我一個地仙鬼做咩呢？

睇返連環夢境入面，佛舞勾踐即身成佛，不滅金身大成，跳過了天仙境界而抵達了金仙境界，又佛又金仙，唔係應該好高境界咩？點解要咁惡……

至於勝邪令以及我以後與MK的事，一匹布的癡線故事，也是留待以後再講吧！有些牽掛，日久便成為了刻痕，想抹走時偏抹不走，到不覺意捽甩咗，竟又開始了牽掛，認真吹脹！

我不知被勝邪斬過是甚驅魔原理，不過經MK教訓一輪，我還真是打消了殺新郎哥的念頭，我收劍，但唔識收入舌底，都係放返入褲袋。

客人最快反應，聲音漸大，對新郎哥說：「吳王入魔唔成功！我地完成測試工作啦！我可以講真話唔洗做戲啦！你可以叫我朋友個真身出返嚟啦！我朋友唔洗再有厭食症啦！你可以同你個未婚妻一齊做魚奪舍做人啦！」

一講到新郎哥同阿慧奪舍做人，我與細蚊仔立即對望，我想到新郎哥還返身體比阿Mandy，下世做魚點都好，但阿慧擁有原本Mandy一半的元神，如果魚師幫佢做魚同新郎哥團聚，咁細蚊仔想拼湊還原返完整的Mandy就真喺凍過水了。我不知細蚊仔是否諗緊我諗到的嘢，只見他輕力不停搖頭，粒聲唔出。

而被客人刺激到的新郎哥，這時面色一黑，又合眼一下提煉EQ，開眼微笑道：「得！你有病唔怪你，下次用吓個腦諗清楚，先至開口稱呼我老婆！」

「哦！諗清楚！你同阿慧小姐未完成正式註冊程序，所以係香港無成為……」即使新郎哥係我敵人，我都覺得客人太過火，立即對他豎手指無聲殊他，但客人硬要講完後半句先收聲：「係香港無成為合法夫妻！」

唉！好似拍笑片咁兒戲。

新郎哥不忍了，他兩腮脹紅，笑得黑心：「係啊，我同我老婆可以一齊做魚奪舍做人，但你同你個女朋友呢，我幫唔到㗎喎！你條女我無用巨闕斬㗎！無新身體之餘，死得好辛苦添！我頭先唔氹你，你呢個二五仔點肯解散你班天使鬼，甘心俾我斬，做我隻鬼呢？」

我諗起阿慧改的花名，新郎哥又真係仆街仔。

「你即喺欺詐我啦！打破人嘅信任！」客人眼紅鼻紅，印印腳，看勢快要開始原地跳。

「係啊！係啊！打破哂！而且你要安靜啦！我唔要見到你彈吓彈吓！」新郎哥的獨臂搭過客人膊頭，不停捽亂佢啲頭髮，劍俠用鬼，更不用講人權鬼權了，新郎哥再問細蚊仔：「咁我哋走先！大家一陣見，飛髮舖係咪？」

細蚊仔雖有點失神，但仍牙尖嘴利：「Tina俾你蟲化身出嚟，你就大開殺戒，仲妄想同你老婆可以雙宿雙棲？」

「大開殺戒咩？個女仔本身條命都要今晚死㗎，唔死點交成績表決定還唔還身體！我幫你咋喎！」

「病房啲人呢？你殺哂喎！你盲眼睇唔到？」

「要當魔道份子係人㗎？吳國遺民全部兇殘成性，斬妖除魔犯法？」

我終於沒忍住插嘴：「吓？即係點？你哋夾埋做場大龍鳳試我？有事就我死，好彩我無事，你哋就真係當無事？」

「唔試得？你無聽到二五仔講？你入魔，就地球玩完，你知唔知自己每世入魔都玩到天昏地暗？有無睇Marvel，你仲衰過Thanos，你係Star War粒死星，達唔成目標就要將地球打碎！咁我哋防患於未然都唔得？」

我唔知咁多前設，道氣唔夠，稍為細聲：「……我無可能會咁做！我唔係咁嘅人！」

「你唔係咩人啫！你一學劍就認返十把天晶劍！天晶魔道！有名你叫㗎！你係武俠片入面噴哂黑煙，著黑色衫，塊面化妝又青又紫，額頭鑿住個『壞』字嗰種魔頭啊！你有無意識到你先係呢個故事入面嘅奸角？」唔再等我回答無營養的駁嘴，新郎哥憑空取出鉸剪獅兄，向天一拋，與客人一併消失前說句：「我去還劍還人，大家咁唔埋欄就唔好同一架車啦！」

同一時間消失的，還有客人的朋友屍體，而且連地上那攤血跡都沒有留低。

「好啦，我地都要去你師傅舖頭喇！Tina要我睇實你，我帶你去啦！」細蚊仔取出銀筷子，準備拋。

「咪住！」現場張力緩減，我又有心機做虛心向學的劍俠freshman了：「呢度成地死屍，咁就留係原地㗎啦？」

「江湖規舉，邊個斬，邊個就會事後飛劍執屍，條屍送去深空定地底熔岩乜都好，無咗嘅人就派鬼取代返，所以用埋啲唔變鬼嘅害人劍都係煩著自己，不過佢越王轉世，做慣架啦。」

話口未完，突然一群病人護士走入病房，若無其事，要瞓上床嘅瞓上床，做野嘅做野，有個女醫生又走入來，在某床前睇排版睇病。

佢哋喺鬼？入嚟角色扮演就得㗎啦？無閉路電視睇到啲癡線嘢㗎咩？

客人個朋友俾新郎哥地獄劍斬頭，咁又會點解釋？

我心生好奇，走近鬼醫生，指指客人朋友張吉床，打聲招呼：「醫生醫生，唔好意思，請問嗰張床個女仔宜家點？」

鬼醫生好忙，望都唔望我隨口回答：「佢去咗做檢查啫，睇鐘數就快返啦！同埋宜家半夜唔係探病時間喎，家人即刻返去好嗎？」

細蚊仔拍拍我膊頭：「走啦！人哋嘅鬼唔洗招呼你㗎，俾哂面請你快啲走啊！」

沒等我準備，細蚊仔已拋起筷子，將我帶走。

我落地之時心中驚訝，因為最後一秒我好似見到客人朋友被姑娘推輪椅入來，與我對視著，我牙鉸一軟，下巴一跌，人已回到理髮舖前。

理髮舖門邊的白藍兩色花柱不斷轉上，我順住抬頭望望舖頭招牌，招牌白底藍字，寫住「上海街理髮」五個字。

又回來了。

啱啱寫好

多日不見

（六十九）

銜接上回，理髮舖門邊的白藍兩色花柱不斷轉上，我順住抬頭望望舖頭招牌，招牌白底藍字，寫住『上海街理髮』五個字。

我一如既往，低頭想推門，卻無門可推。

師傅說過生人行路，死人埋牆！廣東理髮舖多數開係巷仔，得半間舖，但死人貼牆睇野，就會見到成間完整舖頭。

我凝神一望，原來舖頭一直都是巷仔舖，位於大街入小巷的一個角落，拉高鐵閘，就開了舖，門都沒有。

今次出發時，我問師傅，我始終唔知自己係生定死。

師傅答我去埋呢程就豬都明。

我不同今晚每位客人，無死的自覺，此刻存在，五蘊熾盛，四大合故，假名為身，咁我係生？

我閉眼沉澱，我四大無主，身亦無我，是死，屍陀林主化作枯骨，吳王招引骨舞魔相，枯骨死吳王死，我體內諸世都死，連上一秒的自己也是死，再將清涼山骨骸觀照自我，我怎能不死。

開眼，一間完整舖頭又出現眼前。

唉，原來我不生不死，亦生亦死。

現在有門可推，我入舖頭，掛起啷啷。

「喂！傻佬！發完哞哣未？」背後傳來久違的師傅呼喚聲，我背脊一震，才從旁若無人的專注狀態中抽離，舖頭又變返半間，裡面一直無人。

回頭，見身後行人路上開了一圍酒樓圓檯紅藍膠櫈，鋪埋膠紙枱布，席上坐了八個人，一是師傅、二是客人、三是一副舖滿雪霜的無頭凍屍，屍體前面檯面擱住其人頭，是那顆一面紫藍的客人舊頭，看來客人最初從Mandy分割而來的身體，仍是被人從清涼山取回來了、四是客人的朋友，同樣是斷頭屍體，不過她似乎是來幫趁理髮舖的，所以像之前諸位客人一樣會說話會活動，此時她正捧住自己的頭，抱在胸口，不過因為她死於魚腸劍下，頭下吊住一副腸胃，就盤在她的膝上、五是正在入席坐低的細蚊仔劍俠、六是心師Raydon、七是魚師Tina、八則是新郎哥。

師傅拍一拍他旁邊的吉位，示意我坐低，我遵命坐低，大家坐成一圈，所以一頭接一尾，Tina的位置就距離我只隔了個新郎哥，我記得細蚊仔說過Tina見到我就解開我個黑心收返我個元神，怎能不驚？我挪動一下屁股下的紅膠櫈，移近一點師傅，遠離一點Tina。

「朋友仔唔洗咁驚。」Raydon留意到我笠水，竟然出言安慰，「文殊菩薩吞咗一碗膶粥，所以Tina唔會因為你過往做嘅壞事而罰你。」

我聞言留意一下檯上，正中央擺了兩個有蓋發泡膠碗，上面兩支白膠羹，這就是膶粥吧？我再望向隔離師傅前的檯面，一個揭了蓋的發泡膠碗上下倒置著，應該是師傅飲完粥後霸氣笈碗，我見碗底有兩行箱頭筆字，上下兩行寫住「大慈」「大悲」。

不看由自可，檯上擺放的物品樣樣都好盂蘭節，香燭插雪梨，龍眼花生，糖果餅乾，芽菜豆腐，水浸白飯，幾顆鮮橙，叉燒燒肉，一支白米酒一個茶壺，除了客人的無頭凍屍，包括我各人眼前均有一個拜神用的金邊紅酒杯。

「嚟嚟嚟，人齊酒水暖肚先！俗人心師身份，同各位劍俠魚師無仇無怨，咁就冒昧做個和事佬，幫大家斟茶遞水，招呼唔到！」Raydon拎起茶壺，先為師傅及Tina斟茶，又道：「不分先後，俗人先敬文殊師利菩薩同觀世音菩薩清茶一杯，文殊菩薩在上，雖然菩薩亦係劍俠身份，俗人擔心冒犯，就唔貢白酒啦。」

Raydon說話腔調十足幾十年前的香港話，現在開口主持酒席，說得有模有樣，與他冷帽眼鏡文青背心的外型以及腦外科醫生學歷十分不襯，我記得他在廣華醫院打開新郎哥腦門時，說過要尊重傳統，所以堅持唸口訣，其實也算是符合性格了。

師傅與Tina互望一眼，同時將杯中茶水飲淨，Tina飲完，竟然面色稍為由黑轉粉紅，表情由冷變暖，不理各位在座，直接開口問Raydon：「茶葉一定係你揀㗎啦？」

「知你鍾意，上次經過三重縣就買咗！」Raydon再不動聲色從背心衫袋取出一小包長條型的白色包裝零食塞給Tina，我快眼一督，上面寫住御伊勢茶菓，Tina也是不動聲色，就把茶菓塞入自己短褲的袋，我分享見聞故事，沒有賣廣告的心思，包裝內裡是甚麼糖果餅乾我也不知道，但心中覺得一定很好食。

這時Raydon再為客人朋友斟茶，說道：「朋友雖然你生生世世都無煉過劍，但相信你陪干將都出席過唔少次和頭酒？按照傳統，席上非劍俠會以茶代酒，唔知合唔合你心意，希望你唔好介意啦！」

「唔介意，多謝神仙。」客人朋友雖然身首異處，但人頭正常講嘢不影響發聲，她把自己的頭放在大脾上，空出雙手舉杯接茶，這時夾在兩人中間的細蚊仔配合他師傅，馬上拿出法寶缽仔，一股寒風就從裡頭噴向紅杯，把茶吹冷。

我坐對面，都算吹到正，想用清涼山上學到的方法運火禦寒，細蚊仔教我諗吓呢世人最怨恨嘅事，一直諗一直諗，就會成個身辣起嚟，好似比火燒咁，但自從佛舞越王斬我一劍，我都唔知有咩好恨，有咩好怨了。

客人朋友手中紅杯由得寒風吹了一陣，她說句OK，細蚊仔才收缽，然後她……直接就把應該不燙嘴的暖茶淋在自己外露的腸胃上。

唔怪得要吹凍杯日本茶……我……唉，本身成張檯都氣氛恐怖，都係唔俾咩評論啦！

Raydon放低茶壺，又拎起米酒開封，一邊說道：「大家唐人劍術為主，得我同徒弟仔為例外，聽講你哋唐人劍俠鬥完劍會飲和頭酒，我大膽依樣葫蘆，都擺一圍招呼大家，細節唔足希望唔好計較，意思意思，飲完和頭酒，大家就既往不咎啦好嗎！」

我雖然清涼山經歷過十世回溯，但焦點全是劍僧鬥劍情節，加上不是每一世都屬於華人文化背景，對於劍俠鬥完劍會飲和頭酒，我也是第一次聽。

Raydon先幫我斟酒，真是俾面，我舉杯相迎，這時他對我說：「吳王闔閭，我知道喺飛龍灣同廣華醫院嘅遺民都俾兩位師子蟲斬殺哂，不過每晚車禍由你而起，而且如果你無放天晶劍，佢哋都唔會因為響應你號召而死，所以睇在席上兩位菩薩份上，當扯平，好嗎？」

我成晚俾人屈做吳王，屈做Mandy，都幾無癮：「我其實唔係好嬲，Raydon師傅你可以放心喎。」

「朋友仔！我知你心地好，所以我喺敬俾吳王嘅。」Raydon一笑，一支竹筷子變在手心，「吳王氣吞山河，唔會在意我未敲門就敬酒㗎可？講聲，我就補做返。」

這時一道力佔據了我的雙手，一個仰頸，我就不由自主地把酒乾杯，在火辣酒精刺激之中，另一個意志的聲音從我喉嚨衝出：「基督徒學人供菩薩，開檯祭鬼，你唔覺身份唔啱？」

「最緊要吳王你有氣度肯飲呢杯酒。」面對吳王挑釁，Raydon的冷靜態度完全不受影響：「我老師都好似你咁寬宏大量，我有信心佢唔會怪我入鄉隨俗。」

吳王沒有再搶咪，然後Raydon就斟酒俾獨臂拎杯的新郎哥：「越王勾踐，你今次蟲化身，殺咗好多人，我知你斬妖除魔有好多正當理由，但你自問本心，唔知你覺唔覺得自己過份？」

「我！……」新郎哥正要開口。

Raydon一支竹筷豎在自己的嘴前，新郎哥便沒有再說下去，這時Raydon才輕輕重覆：「自問……本心！」

「我飲咗呢杯酒，咁兩位會唔會遵守承諾？」

「平生不作虧心事。」Raydon語氣鄭重，說得認真，沒有像俗氣電影中的高人扮型笑著講。

聽到Raydon這句，我估新郎哥放了個心，他將一杯米酒全倒入肚，未幾，身體開始潰散，化作一地扭亂蠕蟲，在石屎地上痛苦掙扎，然後死盡化灰，消失消散。

此時一隻了哥從天而降，降了在Raydon肩上，不停點頭：「多謝佛爺！多謝Raydon！多謝佛爺！多謝Raydon！」

臨近結局，寫得好小心，都唔記得推同覆你，千祈唔好介意

有文啦！收工寫文，寫文瞓覺，瞓覺返工

返工推

食飯推

返屋企推

早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