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小浪握我的手,比之前更緊,因為她跟我一樣震驚。
牆壁上,以血色書寫著「1號影院」。
我們到了1號影院。
我們明明是穿過了7號影院的門,理論上是不可能來到這裏的。
難道是崇洞者刻意標注了錯的號碼?
我們不知道,反正我們無法回到走廊。
方才「1號影院」門外的地下,是一灘鮮血。
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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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號影院裏,坐滿了信徒。
周遭響起刺耳的地獄之音,跟之前的一模一樣。
影院比一般旺角的戲院要大,裝潢都是懷舊風格的,看似具有某種東方風格的歌劇院。這裏起碼有三十排座位,每排起碼有二十張椅子,足以容納數百名信徒。
約7成的座位已經坐滿,即場內起碼有數百名信徒。他們為了聖禮聚首一堂,到底這個儀式是為什麼的?為什麼如此重要?
我們一無所知,只能親身體驗。
小浪微微顫抖,緊張又茫然。
我拉著小浪,在最後一排一個隱匿的角落,找到兩個空位。在這裏方便觀察,而且被別人留意的機會較小,緊急時要逃走亦較易——
我倆才準備坐下,附近幾排座位的信徒,紛紛轉過頭來盯著我倆。
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們全都戴著畫上笑臉的面具,儘管款式不一,我卻感受到面具後的惡意。
我意識到,這不是我們的座位。
小浪發抖的手,隨即伸進衛衣口袋,準備抽出剪刀。
我隨即按住小浪,拉著她往前排走。
因為我注意到,每張椅子上都印有一個號碼。
我很自然地推敲,這些號碼,對應著信徒的號碼,亦即每個信徒有自己的專屬座位。
剛才我們想坐的座位,是「511」和「512」號,因此看到我們面具號碼的信徒,自然質疑我們不懂得規矩。
而這一切假設,都在我倆坐到第一排的「12」和「13」號座位後,得到了證實。
第一排幾乎座無虛席,卻沒人朝我們望一眼。
先前,我和小浪一早商議好,如非必要,進入聖殿後不要交談。我們改為挽手,若然用力抓對方手掌,代表準備採取行動。
「呢,是不是很期待呢!可以拖手手。」小浪那時咬著煎蛋軟糖打趣道。
此際,我倆只是默默挽手,不言不發。我們必須緊靠對方,才能抵受現場窒息的氛圍。
一群穿著整齊西裝服的獵犬,站在戲院兩側的樓梯間,每個都手持步槍,這或許是信徒如斯繃緊的原因。夕兒透露過,獵犬一直被信徒視為教會的特權階級,他們是突然出現的,信徒都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和身份,亦被禁止與獵犬說話或交流。據聞有信徒試過發難扯掉獵犬的面罩後,就再沒有人見過那名信徒。
人們一言不發,坐直身子面朝前方。但影院的屏幕沒在播映任何內容,而是寫上了一行行的血字——似乎是崇洞者舉行儀式時,要信徒遵守的規條。
第一條,請勿說話,否則可能會死。
第二條,請勿分心,否則可能會死。
屏幕前方的正中央,放置著一個木製演說台。影院內根本不該有演說台吧?
驚人的是,這跟威斯治禮堂的演說台,一模一樣。演說台上,同樣安裝了金屬人像——本該是頭顱的位置卻只有圓環的金屬男。
演說台側旁放置著龐大的鐵籠,尺寸好比小貨車。裏頭的東西被黑布遮蓋了,不知裏頭是什麼。
難道……是靜萱?
我不解地望向第一排的最左側,乖乖坐在那裏的,正是1號信徒——望夕兒。
夕兒在路上無故離開我們,不知是被誰帶走了。
由始至終,她一眼也沒看過我。
說起來,這個教會,要遵守的古怪規條也太多了吧,如果我們沒有自行參透,可能早被幹掉了……怎麼這傢伙不早點告訴我們?
難道她想陷害我們嗎?難道她背叛教會全是謊言?
但是……她被獵犬追捕可是事實,不像是演戲。既然如此,追捕教會怎麼又讓她安坐觀眾席上——
「終於來了。」
坐我左邊的男性信徒,遽然脫下面具,呼出一口氣。
我呆若木雞,看著那年輕的男生,一邊咬著什麼。
我目瞪口呆。
男生一手一包麻油味即食麵,整餅未煮的麵被撒上調味粉,被他一口一口撕咬著。我從未遇過這樣吃麵的怪人。
第三條,請勿脫下面罩,否則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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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夕兒有沒有出賣主角們?
A. 有,她出賣了
B. 沒有,她沒有出賣
C. 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