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慎入】一覺睡醒，沒人記得旺角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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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話：《聖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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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淒寂的公園，頓成槍林彈雨的狩獵場，風聲鶴唳。

獵物是我們，獵人未知是誰。

「嘭！嘭！嘭！」

小浪拉著我奔跑，速度之快，使她的衛衣連帽甩落，橘髮如水母般蕩漾。

迷霧之下，只要一不留神，就會被豎起的磚頭絆倒。

「我們要跑到哪裏去啊？」我上氣不接下氣。

「先跟槍手拉開距離——」

小浪毫無預兆地急煞步，以手攔住我。同時，前方數米豎起的磚頭，如微波爐裏的爆谷一樣，「嘭」一聲爆裂——是實彈！

倘若小浪沒拉住我，我倆的小腿極可能已被子彈貫穿！小浪竟如此敏銳，能判斷數十米外槍手的射擊方向……這怎麼可能？

小浪一個彈跳改變了方向，拉我繼續奔跑。她的兩腿肌肉很是結實，我懷疑她曾是個田徑選手，甚至是軍人之類的。

對我們開槍的是誰？有什麼目的？阿蚊有中槍嗎？他和冬彌怎麼樣了？

我憂心如焚，卻無暇分心，因為起碼有一槍手正在狩獵我們！

「嘭！嘭！嘭！」

雖然我從沒參軍，卻擁有多次模擬槍戰經驗，而且我曾為撰寫生存類型小說，鑽研了海量熱兵器的資料，因此我對槍械認識深厚。

從槍聲的密度、間隔等，我確定這些槍手持有的不是手槍。若然能夠連發十數槍，他們手持的很可能是步槍。對方在火力方面勝我們幾籌，而且可能是專業槍手……反觀我們4人，只有我一人持有M1911半自動手槍，每次只能發射一槍。我們毫無勝算可言。

「呢，有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小浪問。

我拼命思考，我們應該逃離足球場嗎？不……我們不能丟下阿蚊和冬彌……更何況，我們根本不知前往聖殿的路線……

但是，若然我們留在足球場，枯萎的短草不足以作為屏蔽，被槍手發現只是時間問題——

等等。

「有。」我靈光一閃。

[10.2]

我和小浪，靠近了足球場側旁的一間單層鐵皮屋。

這是足球場的小倉庫，擺放著後備龍門架、足球、雪糕筒等體育設備。這裏是不錯的隱匿地點。

可我才握住了鐵門把手，小浪隨即按住我，著我停下。

她把臉貼著鐵門，像隻貓般嗅起來：「裏面有人。」

「妳怎麼知道的？」我頓覺毛骨悚然。

「我嗅到了。」她撫摸鼻尖。

倏然，小浪就迅速扭開門柄，闖進屋內。

屋內的一個黑影同時撲向小浪，小浪拔出剪刀，擋住黑影揮來的利器！

我亦迅速拔槍，扣下扳機，對準黑影——

「你不敢殺我。」

那名女孩微聲道，她看似差一點才150公分高，戴著一個畫上笑臉的白色面具。她擁有一把女孩稚嫩的聲音，語氣卻是冰冷如霜。

「為什麼。」我冷道。

「本絲從你戰慄的眼神就......」女孩對我冷道，卻遽然呆住。

小浪趁女孩失神，把她壓倒地上，剪刀架在她脖子邊。女孩手持著一把生果瓷刀，對準小浪的胸口。

「呢，那妳覺得，我敢不敢殺妳？」小浪對女孩冷道，她的剪刀隨時可劃個鮮紅的半圓。

女孩續道：「本絲的父親，究竟到了哪裏？」

什麼——

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屋內的玻璃窗爆開，一個黑影破窗而入！

這個不速之客，可能就是追殺我們的槍手。他是個身材高挑的黑色西裝男人，跟女孩一樣，頭戴畫上笑臉的白色面具，額頭處以血寫上了「177」的號碼。面具背後是黑色頭套，戴黑色手套的手持著我認不出型號的步槍。

槍手一個筋斗，像體操運動員般完美落地，過程流暢如卡通人物——

小浪焦急地嘶叫：「小心——」

「嘭嘭嘭嘭嘭！」

槍手單手抬起步槍開槍之際，小浪搶先一步，抱住女孩撲向一旁，滾地幾圈。

我無瑕驚嘆小浪的反射神經，因為槍手已調整方位，要再朝她們開槍！

我應該開槍還擊嗎？內心的聲音縈繞著。

為什麼要殺人？

不……閉嘴……夠了……我不能讓小浪有事……我怎能……如此窩囊軟弱，像個廢物一樣！

我敵過了內心的質疑，全神貫注，朝槍手的左肩開了一槍！

「嘭！」

我料想不到的是，槍手在半秒內縮起左肩閃避，子彈打穿他身後的鐵皮。

他閃避的姿態誇張而不自然，宛若沒有骨骼似的，像被搓動的泥膠般。更噁心的是，他扭動身體時，「咔咔」的關節聲源源不絕。

槍手敏捷地調整身姿，再次瞄準女孩，我再度扣下扳機，手槍速度卻永遠跟不上步槍——

「嘭！」

女孩往後一彈，她中槍了嗎？！

該死的！

我再扣扳機，朝槍手的手臂再開一槍！

槍手再度避開，似乎他總會早我一步，預見子彈的軌跡……但這可能嗎？

槍手雖然躲開了，步槍卻剛好被子彈射中，彈開跌地。

小浪彷彿跟我建立了默契似的，她以驚人力度彈起，撲向槍手，剪刀朝他胸口一斬！

槍手連番後退，可由於小浪連續斬擊，終於在槍手胸口劃出一個傷口——

什麼。

槍手皮開肉綻的裂口，沒有血。

槍手毫無畏懼或疼痛的表現，儼如沒有靈魂，純碎執行指令的軀殼一樣。

小浪似乎被現況震攝了，一時失神，被槍手狠狠踢倒在地，剪刀掉落一旁！

槍手乘勝追擊，撲向倒地的小浪！

「小浪！」我衝前，不顧內心「不殺人」的警告，把槍瞄準槍手的額頭。

非常時刻，我無比集中，回想子彈無法擊中槍手的緣由。

如前所述，我從小發現自己的天賦——驚人的專注力。我一旦集中精神，時間流動彷彿會變慢，讓我在緊急時能制訂有利的對策，我稱這種專注力為「心流」。我參加模擬槍戰有超過95%的生存率，就是因為我在對戰之際，透過專注為自己爭取到思考對策的時間。

這非常損耗心臟，單單專注幾秒已足以讓我感到心悸，然而我只能這樣做！

專注、專注、專注。

我進入了心流，而我看見了槍手的頭，已開始側往右邊！

原來，他之所以能躲避我的子彈，是因為他在我舉起手槍之際，已能透過我槍口方向判斷子彈的目的地！

儘管如此，一旦他做出歪頭的動作後，就很難在短時間內改變移動方向！

那麼——

我持槍的上臂不動，然而手腕「咯」一聲，巧妙地往右2度一擺，射出子彈！

很痛！

就是這微小的偏移，足以改變子彈的目的地！

「嘭！」

槍手被我殺個措手不及，往右歪的頭被子彈擊中，頭破血——

沒有血。

我脫離心流狀態，按著胸口喘息之際，槍手竟再度撲向小浪！

不可能的！額頭中槍，可是致命傷，就算不是即死，亦不可能繼續行動！

千鈞一髮間，女孩朝槍手拋出某物，此物才碰觸槍手即爆裂，釋放出濃烈的黑霧！

槍手止住動作，身體僵直，然後抽搐。

兩三秒後，他竟然緩緩後退，準備撤退似的！

「只有一次機會，快摧毀他的心臟！」女孩喊道，小浪隨即彈起，手執剪刀撲進黑霧裏，一邊嘶叫一邊刺向槍手胸口！

[10.3]

回過神來時，我們三人已在某棟唐樓底下的廢棄茶餐廳內。

唐樓位處足球場側旁，剛才小浪殺死槍手後，女孩隨即喊著逃走。我們的戰鬥已引來其他槍手的注意，留在戰場必死無疑。

於是我們一起跑離草地，沿途女孩一拐一拐的，似是腿部受傷了。她不斷鼓著腮，吃力地喘著氣。

雖然茶餐廳內座位很多，然而我們三人都是站著，警戒著對方。

女孩貌似十二、三歲，烏黑的及肩直髮，肌膚雪白。身穿黑色短袖連身裙，繫上了紅色頸帶，穿著黑色運動鞋。她手持生果瓷刀，揹著一個小背包。

她，就是我們趴在草地時，那個拐步而行的女孩。

她為什麼被槍手追殺？為什麼對我們充滿敵意？

等等。

她有點臉熟，我是否在哪裏見過她......

我們對峙了半分鐘，女孩身體一軟倒地。

我和小浪走前，女孩突然睜大雙眸道：「哼哼，為什麼你們如此容易上當？本絲可是隨時可以偷襲你們。」

順帶一提，我聽得懂「本絲」的所指，那是香都著名的HTS討論區的常用語，那裏的用戶習慣自稱「本巴」和「本絲」，而「巴」和「絲」分別意指「Brother」和「Sister」。這個女孩，大概是HTS的活躍用戶。

小浪毫不客氣地踢她一下，冷笑道：「我隨時可以踢到妳生痔瘡。」

我不知要如何踢才能令他人生痔瘡，但不要緊了。

女孩盯著小浪手握的剪刀：「為什麼……妳要為本絲擋那一槍？明明妳都是……信徒。」

我呆望小浪，此時女孩已不醒人事。

小浪脫去女孩的白色面具，驚呼一聲。

「為什麼？」我問。

「沒想到她外表挺可愛的，跟性格完全相反。」小浪手捲著衛衣索帶。

的確，女孩標緻玲瓏，是個可人的小姑娘。

「牙琦。」小浪又道。

「嗯？」

「她那麼囂張，不如打她一頓咯。」

[10.4]

女孩昏迷之際，小浪和我到了茶餐廳的廚房，找尋尚未變壞的糧食。

「小浪，妳剛才為她擋了子彈？」我道出疑問。

小浪呆望著我，起初還好像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嘛，當時我用左手擋，但我不覺得痛……」

她左袖口打了個結，遮蔽了整隻左手。

「妳可不可以解開衣服？」我作勢替她檢查左手。

「......你叫女生脫衣服？笨糖。」小浪交叉抱胸，鼓起臉蛋瞪我，動作浮誇。

「……啊我只是要檢查傷口！」我連忙揮手，媽的我慌亂個什麼？

「不，我不想被人看我左手。」小浪別過臉，又偷瞄了我一眼。

直覺告訴我，她有事隱瞞。但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可沒蠢到要亂踩地雷。更何況我又不是她的誰，她沒必要什麼也告訴我吧？

「還有，我已經找到『子彈』了。」小浪從左衣袖上，拔出一支幼長的針。這豈不是……

「那名槍手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麻醉針……」我訝異道。

「對。」

我認不出，槍手持有的槍械型號，它似乎是改裝過的麻醉槍。

但若然如此，怎麼小浪沒被麻醉？

我呆望自己的手槍：「即是說……他本身並不打算殺我們，但我們……殺了他……」

小浪盯著凝重的我，手捲著衛衣的索帶：「槍手是我殺的。」

「如果我早些瞄準他的心臟，妳就不需要出手。是我逼妳殺人。」

「呢，」小浪咬著下唇，「到底是什麼，令你反對自衛？」

我抓著頭髮，內心紊亂不已：「殺人......就是殺人。」

「難怪世上那麼少好人，」小浪走開了，繼續搜索廚房，「因為他們差不多都死光了。」

我沒好氣反駁，隨手打開了雪櫃的門。

我以為，裏面會是過期食品，或者是空空如也。

不是。

藍霧從內湧出。

恐懼從空氣湧入我全身每處毛孔，害我忍不住倒地慘叫。

雪櫃裏，躺著一具臉皮被剝掉的屍體，雪白的內牆染成血紅。

老實說，屍體之類的我司空見慣，但這次不同，那顆頭顱，竟長出噴出藍霧、綻放螢光的夢菌。

這團腐爛的肉，為夢菌提供了豐富的養分，讓它茁壯成長……

我撲向洗手盤，痛苦地嘔吐起來，直到身後傳來雪櫃門被關上的聲音。

「歡迎蒞臨幻墟地。」女孩眉頭緊皺，嘴角上揚，擺出一副嫌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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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連載加更完畢，明晚10點繼續！

【1月19日加更目標（適用於下次出文前）】

下次出文前，只要達成以下任意 1個目標，即加更約 1500-2000字：

➊【LIHKG】連載Post正評數達 490+

➋【PNN】本故事「喜歡」數達 800+
https://www.penana.com/story/171538

➌【Threads】最新連載帖子的Repost數達 10+  

➍【TG】Members人數達 170+ 
t.me/utopianhunterclub

*若今晚10:30pm前達成，會於當晚10:30pm加更；若10:30pm後並在下次出文前達成，會於下個連載日晚10:30pm加更。

不殺既原因會唔會係因為麻醉咗捉返去可以得到更多既聖液

令人毛骨悚然嘅推測
不過又有一定根據
唔通幻墟地嘅生還者，都只係提供聖液嘅工具

留名

唔係唔殺，係唔殺得槍手們死得好慘雖然都唔似係人類

歡迎薛丁格之貓絲打，希望你鍾意呢個故事

今次巴絲們覺得牙琦自責有冇道理？

槍手唔係人類嘅話，佢哋係咩？

除左夢菌之外仲有冇其他菌

會唔會長時間係幻地生存就會變成無血既"人"，所以導致聖液咁罕有每個勢力都要去搶

無臉者冇鮮血的確好奇怪，
推測「聖液」為血液都不無道理
最詭異嘅係，到底血液有乜嘢戰略價值
冬彌推斷過，只有鮮血嘅痕跡不會被抹殺，所以可以用血寫字
不過除此以外，血倒地有咩價值呢
敬請繼續期待

我諗緊點解崇洞者會識埋伏佢哋咋

好問題
仲有嗰個拐步女仔到底係咩料，係崇洞者抑或係對家

咁即係原來男主角之所以咁反對殺人，係因為咁會少咗聖液！

我覺得似係對抗崇洞者嘅人

呢個拐腳妹應該就係琦最初見到受傷嘅面具女了

佢稱儀式為遊戲兼且質問小浪身為信徒點解救佢
所以佢唔會係信徒

之前蚊懷疑小浪時提過佢唔係信徒就係獵犬
相信呢啲無血殺手就係獵犬
係崇洞者唔知點得到同控制嘅狩獵工具
可能佢地掌握咗方法將人變成可控制怪物
或者直接控制某啲怪物都唔定

另一方面
回顧面具女遇到收集血液嘅白髮男後仍然安然無恙
可見白髮男（以及我相信同白髮男同一背景嘅小浪）並唔係崇洞者而係另一勢力嘅存在

=== ===
另外關於聖液
係鮮血嘅推測似乎好合理
因為面具女想保護嘅聖液似乎喺鋼筆之中
而血對於書寫又有特殊作用

但血並唔係咁罕有
尤其是自己都流緊血嘅時候又何需特別著緊鋼筆入面嘅少少血

所以我估聖液可能係一種特別嘅血
從特別嘅人身上取得或者經過特殊處理

呢個女仔，係對劇情起重要作用嘅角色，睇埋落去就會知道

高汁嘅推測

大家圍繞討論嘅獵犬、聖液、崇洞者、儀式、遊戲，好似互相無關嘅謎題，睇到中後段會慢慢串連埋一齊，得到一個連貫嘅解答。

喺解謎以前，就等大家一齊享受推測可能性嘅樂趣

突然諗起

聖液用途會唔會就好似死亡筆記咁
用佢寫出嚟嘅嘢就會實現

大家似乎已經認同聖液等同墨水

等大家睇落去就會知，故事有少部分嘅謎底會留白，但你哋提出嘅大部分都係主線謎題，會得到解答，甚至有啲喺接住嘅幾話已經會陸續有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