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八 （見字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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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一字一句的道：「我們是聽著同樣的故事長大的。崑崙，是我們的夢想。為此，我不會停下步伐。」

第六百五十四章
也不知道是他幸運還是天氣的緣故，至今都遇上半隻野獸。
應該「至今都未遇上」?

又放假啦！
Yeah！

第六百五十六章──溫景諭的打賭

雨後會天晴──又或許不會。

畢竟雨，總不能肯定一天就下完。縱是如此，經過一夜暴雨以後，翌日的清晨，只有細微的雨粉灑落。

這晨雨並不惱人，反而令人生出幾分精神爽朗的感覺。

朱栩安來到以後，看到文氏兄弟都出現，眉毛微挑，卻沒有多說，開始演示劍法。劍法三遍過後，朱栩安又再乘劍而去。場間仍然充滿面露惱色的少年們。

對他們來說，想要在短短七天領悟煙雨劍，也是太過困難。而且，他們又不知道最後的次選試煉會是以如何形式進行。各種壓力之下，令他們更加緊張。

溫景諭走向段志、段真二人，而在他的身後……跟著錢俊豪。

因為前天的事情，溫景諭跟段志早就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當他們又再走在一起，很自然地引來不少少年們的注意。

段志跟段真面露警剔之色，盯著溫景諭。後者卻是冷笑一聲：「姓文的，要不要跟我打賭──我說姓文的，是指你。不是你那個廢物弟弟。」段真沉默不語，段志卻是面色平靜：「首先，我弟弟不是廢物。其次，我沒必要跟你打賭。」

溫景諭卻似對他的說話置若罔聞，逕自道：「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承認你的實力不錯，有望入我雨劍宗。」其語氣之狂妄，已經稱呼將自己視為必入雨劍宗。

「既然將來大家都是同門，我也不願把關係弄得太僵。之前的恩怨，我們找個和平的方法解決。」溫景諭一翻手，掌心拿出個小袋子，裡面隱有晶石碰撞的聲音：「這裡有五百靈石。」

「既然你堅持你家弟弟不是廢物。那麼，我們就來賭。」

「我會教錢俊豪煙雨劍。」

「你，則教導你的弟弟。」

「就看看，誰會能進入最後八人。」

段真聽到五百靈石，瞳孔便是一縮。靈石，是修士的交易之物，凡俗難以一見。饒是以他跟師兄，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的靈石。他下意識便想要反對，卻沒想到下一刻段志已經開口：「八人名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若是在錢俊豪跟我弟弟都同樣進入脫穎而出呢？」

「……大哥！」段真拉了拉段志的衣角，後者卻是置若罔聞，目光盯著溫景諭。

「哦？」溫景諭看著那稚氣未脫、如孩童般拉著兄長衣角的段真一眼，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若是那樣的話，就當你贏好了。」

「很好。這賭約，我們應下了。」段志伸出手掌，溫景諭便即會意，同樣伸出手掌與之相拍，擊掌為誓。

賭約已成，錢俊豪沉默地跟著溫景諭，轉身離去。至於段志與段真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回靜室。

……………

甫入靜室，段真已是大聲喊道：「師兄！我們哪裡有靈石跟他賭！光是這個任務，我們也大概只能分到幾百靈石罷了！」他雙眸通紅，緊盯著段志，像隻被偷了紅蘿蔔的兔子般。

「是啊，我可是一窮二白。」段志攤了攤手，作無奈狀：「所以，你可不能讓我輸。」

不論段真再以殺人的目光緊盯著他，後者仍然不以為然。

良久，段真哼了一聲，提著劍便把到練劍室練起劍來。

段志眼角掃了一眼：「呼吸亂了。」

「……」

「肘子，這式斜風細雨先收後放，在收勢時你的手肘舉得不夠高，劍意未盡。」

「……」

段真仍然不發一語，裝作充耳不聞。但他的舉止卻隨著段志言語之間漸漸改變。

靜室之中，孩童揮汗如雨。

……………

自這次少年們從初選脫穎而出以後，七天之期，轉瞬即逝。

仍然是那如被大樹成牢、包在其中的廣場。

是日清晨，或許是天公造美，風和日麗。

當那些少年們魚貫從靜室走出來時，便發現林間已站了不少人。除了朱栩安之外，還有不少的修士。當中段志跟段真認出，其中便有一面之緣的文禪。後者朝他們微微一笑，似表示鼓勵。

朱栩安先向同門相視一眼，旋即便走上前一步，以示他仍然是這次選拔試煉的主持：「現在準備開始最後的選拔。」

場間四十名少年聞言神色一肅。

有的面露緊張、惴惴不安。

有的卻是滿懷自信。

也有的面色平靜。

但朱栩安也不會因為他們的心情而有任何改變，逕自淡淡的道：「是次外門弟子選拔，次選的題目──」

「你們學習煙雨劍已有七天。」

「煙雨劍共九式。」

「敝宗也不會認為，你們能從短短七天內，便盡數掌握煙雨劍法。」

「所以，你們隨便挑選九劍中的其中一劍作展示。」

「我們將會從中挑選八位展示劍法最好的少年，拜入雨劍宗，成為外門弟子。」

少年們聞言先是一愣，內心的想法也很是複雜。他們既是舒一口氣，畢竟試煉並非要他們生死相拚，符合一貫以來雨劍宗的風氣。而且，試煉也只是挑選其中一式劍法作展示，算是相當容易。

但同時，他們內心又生出幾分悔意。若是他們早就知道題目的話，便早早挑選一式劍法日夜苦練，而不是將整套劍法來來回回的練習。

但除了算天閣的那些命師之外，誰又能擁有這種預知未來的仙術？

有人緊張、有人放鬆、有人後悔，仍然有人從容淡定。溫景諭手執鐵劍，緩步走出來：「弟子溫景諭，見過諸位仙師。」朱栩安微微一笑：「一馬當先，有勇氣。」

他後退一步，示意讓出空間：「你隨時可以開始。」

溫景諭深呼吸運轉周天，煉氣境的靈氣匯聚於手中鐵劍，繼而猛地橫斬而出。看似只有一斬，實則卻夾雜著無數極其細小的靈氣劍痕，彷彿要在此間捲起一片橫雨。

雨過沒有天晴，因為本來就是晴天。

溫景諭收劍而立，臉上神色帶著淡淡的喜意，似乎對自己這一劍亦很是滿意。

眾築基修士面色淡然，心底也是微微點頭。

這一式【雨橫風狂】施展得著實不錯，頗具火候。哪怕早已拜入宗內、根正苗紅的煉氣境弟子，恐怕也不過如此。

至於朱栩安面色平靜，看不出端倪：「嗯，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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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萬惡的星期一

第六百五十七章──劍勢

緊接著溫景諭的，便是錢俊豪。在朱栩安一聲令下以後，錢俊豪便開始施展劍法。他施展的，是【斜風細雨】。這是煙雨劍中的一記襲攻之劍，先收後放，講究的正是劍修一往無前之勢。

錢俊豪一劍刺出，劍風似斜斜掠過，斬斷地面好些草根，殺氣騰騰。

不論雨劍宗看起來再正派，劍修終究還是劍修，劍是殺人用的劍。

段真看著錢俊豪的水準，心底隱有比較──若是單論斜風細雨這一劍，自己恐怕不如錢俊豪。然後他又想到師兄跟溫景諭的賭約，內心又開始焦慮起來。

「下一位。」

緊接著走出來的少年先向諸位仙師抱拳行禮，然後開始展示劍法。

這一出劍，便令段真瞳孔戛縮。

這位少年出的是【春風化雨】，是一式隱藏殺機的劍招。但偏生，這位少年施展得很是嫻熟，那對於殺機的隱藏極其老練。而當這少年展示過後、臉色紅潤，朝著眾位仙師抱拳行禮以後便回到人群──

他竟是走到溫景諭的身後，那副神態彷彿下人般，奉其為首。

溫景諭似察覺到段真的目光，便回視過去，面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

一個又一個少年，先後出列。

但當中，有幾位卻是高下立見。

劍一出手，那股熟練的氣息便即撲面而來。而當他們施展劍法以後，便不約而同來到溫景諭的身後。連同後者，加起來剛好八人。溫景諭站在最前頭，面上那抹笑容越盛。

朱栩安面色平靜，眉頭卻是悄然皺起來，目光微不可察地看向某個方位。

一名築基修士坐在地上，帶著幾分從容灑脫。若有人仔細觀察，會發現此人跟溫景諭的輪廓有幾分相似。他是溫昭，數十年前已經拜入雨劍宗。修行至今，他尚在陰境。宗門內的修士知道他大概無望結丹，便讓他負責宗門對外門弟子的授劍。

若是眼前這些少年們拜入宗門成為外門弟子，便是跟包括溫昭在內的授劍修士學劍。

溫景諭跟溫昭同姓，卻並非偶爾。他們確實是出自同一家族，前者從小被溫昭暗下傳以修行法門以及煙雨劍法。像溫昭授劍修士的身份，若是想要宗門賦予丹藥等資源輔助修行，就只有看功績。

而功績，自然是門下弟子的修行。

溫昭早早傳以溫景諭劍法，更讓他拜入雨劍宗，為求的自然是他的功績。

這種事情算不上秘密，難以瞞過有心人。朱栩安隨意一查，便查出二人之間的關係。對此，他也沒有太過在意。修行講天賦，也講機緣，沒有絕對的公平。若要強言公平，像當今很有名氣、尚未出生已經被雪女宮指為傳人的趙雪儀，又哪裡來所謂公平？

哪怕溫昭早就傳過溫景諭劍法，若後者天賦平俗、又無心修行，終究難成大器。

對此，朱栩安並無意見，也沒有道破的打算。

但現在，他的面色卻是變得難看。

因為，顯然溫昭並非單純傳以劍法，更是提早外洩次選的題目予溫景諭。而溫景諭因為已經知道次選試題只需展示一式劍法，他不單單傳劍法給錢俊豪，更有其餘六人。

各選一式，繼而讓他們日夜苦練。

溫景諭不單單是想要贏賭約，這只是他扔出來的掩飾。他是想要讓段志專心教導段真、浪費他練習及修行的時間。他真正的打算，是想要讓這討厭的文氏兄弟二人盡皆落選。

溫昭似是察覺到朱栩安的目光，臉色也是變得難看。他暗地裡把試題給予溫景諭，只是想讓他有更好的準備。但他哪裡想到，後者會藉著這情報，搞出這麼明顯的事情來？

段真也是看出這一點，臉上神色更顯焦慮，下意識看向段志。

段志面色仍然從容，似乎沒有被溫景諭搞出來的算計而影響。

在察覺到師兄的平靜，段真心底也是慢慢平靜下來。

…………

場間少年，接二連三的出列，施展劍法。

當中有好些，天賦明顯不錯。只有短短七天，但劍法施展得頗為不俗。但當跟溫景諭等八位相比，卻又略為遜色。朱栩安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些都是有天賦的年輕人，結果因為溫昭、因為溫景諭而弄得落第？

文禪瞇著雙眸，看著場間，也不知道在想著甚麼。

就在這時，段志看向段真：「我先去了。」

「嗯！」段真揮舞一下小拳頭：「師……大哥加油！」

段志聞言一笑，提著劍走出來。

「弟子文靜意，見過仙師。」

「你可以開始。」

段志沒有馬上就出劍，而是雙眸緊閉，似是蘊釀著甚麼。溫景諭看了一眼，卻是搖頭失笑。

嘩眾取寵之舉。

片刻間，段志已是睜開雙眸，身上的氣息戛然一變。朱栩安似是猜到甚麼，面色愕然。

段志出劍，便即風雨大作。

明明風和日麗，卻生出幾分秋意。

肅殺，陰寒。

溫昭已是站起身來，面色大變：「這不可能！」

秋雨，淅瀝而下。

只不過片刻，段志已經將這式【煙雨迷離】施展過去，收劍而立。而溫昭卻已捕捉到甚麼，看向段志突然笑起來：「是哪位師兄弟的主意？暗裡授予煙雨劍勢，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一眾雨劍宗的築基修士面面相覷，顯然誰也沒有說話。

至於溫景諭聞言已是雙眸瞪得圓滾。

這是劍勢！？

難怪出劍的剎那，便有幾分風雨大作之色！

溫昭轉身看向段志，冷笑一聲：「誰傳你的秋雨勢？」

段志面色平靜，朝著溫昭抱拳道：「是朱栩安朱仙師。」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朱栩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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