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ana 一月打賞加更。
新年第一炮!
第五百一十四章──演鬥開始
趙剛本來無甚名氣,天賦也稱不上有多出眾。
修行至今已是六十餘年,也終於捱到陽境出頭。在法劍門裡,比他更年輕便突破陽境的亦有不少。但真正令趙剛成名的,還是在五年前一次秘境奇遇。那是法劍門自身的【萬法劫境】,向來只向自己門下弟子開放。
所謂萬法劫境,便是一座被法劍門藏著的界境,裡面並無生靈,只有最恐怖的劫雷。渡劫,是每位修士聞而畏之的事情,亦是在踏入問天境時必然要面對的大事。
而這座界境裡面竟然蘊藏著劫雷,其恐怖可想而知。
但這界境的出入口,剛好是一片奇異山脈,把劫雷擋在外面。透過界境進入以後,能夠以奇異的方式觀察劫雷,繼而領悟天地至理。正因為萬法劫境,放眼整個人間界裡,法劍門突破問天的修士是最多的。
趙剛透過門內試煉、一路過關斬將,竟然獲得最後十名進入萬法劫境的築基資格。而當他從萬法劫境出來以後,便即陷入閉關。當他出關以後,雖然境界沒有突飛猛進,但竟是自創出一門仙術!
憑著自創仙術,趙剛竟然在門內爭鬥中戰勝了本來被喻為築基第一人的杜亦風,獲得這次禁京演鬥的名額,更引起人間界的關注。
……………
趙剛到處張望一眼,便是哈哈大笑起來:「大家都來得好早──看來人都到了。這次誰來主持啊?」聽著趙剛那充滿土莽氣息的說話,不少人眉頭輕皺,對於這種如暴發戶的態度不太感冒。
「這邊呢。」一道平靜但沒能掩蓋蒼老的聲音響起。
他們是最早來到的人,來的也只有兩個人。一老,一小。
二人都身穿白袍,但這種白又並非雪白,而是灰白、更似是把白色的長衫洗過很多遍而來,雖白雖舊,但仍然有種乾淨的感覺。
小的很小,像個小女孩般紮個羊角辮,怯生生地看著眾人,似乎有點怕生。
老的很老,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但偏偏他的眼神很是精神,神光閃爍之間,似乎要把這片天地都吸納進去。
在這老者尚未開口之際,似乎任何人都留意不了他。但當他開口以後,整座山峰上、逾數十名修士,當中不乏金丹、問天境界者盡皆變色,繼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見過張齋主。」
整個人間界裡,能被稱為「齋主」的人屈指可數。
而最有名氣的,自然便是歸真靜齋的齋主,通神修士張惜葉。
在看到張惜葉出現在這裡,所有人都面露駭然之色,恭敬行禮。同時他們內心卻又疑惑不解──只是區區禁京演鬥、區區築基修士的歷練,為何會引來這種鎮守宗派的大人物?
他們又把目光投向那從未見過的小女孩──傳聞通神境界的張惜葉修行數百年至今,卻是從未收徒。莫非,這個女娃娃便是他的傳人?
「別想太多。」張惜葉擺了擺手:「老夫前來只是因為另有事情要來京都,所以代替本來要來的人罷了,你們就當老夫不存在好了。」
場間鴉雀無聲,面面相覷。
就連剛才囂張至極的林祖,豪邁狂笑的趙剛都變得像小雞般低著頭、不敢吭聲。那可是通神境修士,多少人一輩子都見不著一面的大人物。這等境界的修士想要殺死場間所有人,恐怕就只是眨巴眼睛的事。
他們又怎麼能夠從容淡定?
「這次由歸真靜齋主持,規則跟往昔一般,相信你們宗派裡的師長早就說過,老夫在此也不再一一說明。但老夫還是再強調一點──」張惜葉眼皮微翻,似盯了他們一眼:「不許對凡俗出手。」
「往日的事情,老夫管不了。但現在既然在我眼皮底下,一旦出了事情,莫怪老夫無情。」
場間不少築基修士本來面露雀躍之色,在聽到張惜葉的話以後、如被冷水淋頭,連忙低下頭來,不敢與其對望。
這位可是通神大能,一念能通天地。
「好了。」張惜葉擺了擺手:「人都到了,那便等吧。三十天後,禁京演鬥正式開始。」
……………
就在百里外、無數修士蓄勢待發之際,京都內也是沒閒下來。
於凡俗眼中沒有分別,但那些深知禁京演鬥乃至參與其中的人卻是忙得不可交加。各種設置、佈防,商討戰術等等,都是需要時間。只是段真知道得晚,但對那些知情人士、乃至早早開始佈置的人來說,這三十天只是最後實施佈防的一刻。
於修士而言,莫說三十天,就是三十年也許只是彈指即逝的事情。
轉眼間──
是夜,風和日麗,明月高掛。
柔和的月色,似要把這座千年歷史的古城蓋上一層銀紗。
在那座山峰之上,道道身影早已站起來、遠眺古城,面上盡是毫不掩飾的戰意。
禁京演鬥,是築基境界裡,仙家宗派的盛事。這盛事可不像之前以天字一劍為首的北境聯盟的日月洞之行,而是真正整個人間界頂級宗門都有資格參與其中,而且每個宗派只能出一人!
像現在,於山峰間只有不到五十人站起來。
但他們每一位都是宗派裡的翹楚,均是被喻為必成金丹的天才。
禁京演鬥的激烈,絕非區區日月洞能夠相比。
「時候已至──」至於張惜葉看了看天色,便即揮手:「禁京演鬥,正式開始。」
呼呼呼──
那數十道身影各施手段,化成流光般從山峰一躍而下。
那身穿白袍、頭紮羊角辮的小女孩很是害怕地看了張惜葉一眼,看到後者露出鼓勵笑容而點頭後,便即鼓起勇氣從山下跳下去。
面色漠然的祝之山、帶著從容微笑的秦雨,桀驁不馴的趙剛──
沒有任何人甘願落下。
一抹倩影,很是安靜地朝著京都走去。月色灑落,露出她美麗而嫵媚的臉容。光是這等容貌,令人望上一眼便即心生衝動。
她越是往京都走去,那臉容上的疑惑便越是奇怪。
她輕輕翻掌,便見那白晢而嬌嫩的手掌掌心中,有著由淺淺數筆而成的紋路在悄然發亮。若是仔細觀察,那紋路看上去就像一頭狐狸的頭。
片刻,她嘴角淺淺輕笑,看向身前雄城,喃喃自語:「原來,你在京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