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八 （見字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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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誰會跟你講規矩

王曉君聽到夏祉佑的罵聲便是雙眉一豎，但當她想要反唇相譏之際，便看見夏祉佑雙拳齊出，便見有狼影閃耀、朝著王曉君飛去！

王曉君抱著點到即止的心態，已沒有再動手的打算。否則剛才就不是一巴掌，已是直接下狠手。但現在夏祉佑突然出手，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這時，便有風吹起。

那是劍風。

劍風掠過以後，剛才那兩道狼影已然被吹散。自有聲音伴隨著劍風而來：「築基陽境欺負個陰境，算甚麼好漢？難道這就是嘯月狼山欺軟怕硬的風格？」

段真陰側側的聲音響起，便即迎來所有嘯月狼山修士的敵視。就連有些想要看夏祉佑吃虧的人，也是眉頭緊皺。畢竟段真這一句，可說是直接把所有嘯月狼山的修士都得罪了。

夏祉佑馬上冷笑道：「修士鬥法、臨陣對敵，誰會跟你講規矩？」

段真聞言也沒有回答，卻是走上前兩步：「既然要打，那就跟我打吧。」王曉君回到地面，想要阻止段真、但察覺到四周的敵意後，內心也是生出一抹憤怒。

他們來到這裡幹了些甚麼？只是走了沒到片刻，又被人以言語調戲，現在更是四面楚歌。她沒有開口，畢竟內心暗暗期望這姓樊的能教訓教訓這些人們。

「跟你打沒問題，就怕你這懦夫不敵時要舉手投降──」

呼──

黑劍帶著濃重的墨味兒，安靜地定在夏祉佑的咽喉前。

段真目光幽冷地盯著夏祉佑：「承讓。」

眾人更是嘩然出聲，看向段真的目光越發不善。在他們眼中，段真也太不講究、竟然偷襲出手。夏祉佑吞了吞口水，但卻也沒有畏懼──這裡終究是嘯月狼山，他不相信這外來人敢在這裡殺人。

他怒罵出聲：「只會偷襲的卑鄙小人！」

段真的聲音又輕飄飄的傳來：「修士鬥法、臨陣對敵，誰會跟你講規矩？」

夏祉佑嘴巴張了張，臉龐漲得通紅，竟是一時三刻說不出話來。而段真看著這一幕內心也是感慨草原人的單純啊，難怪一直被京朝打得死死。像段真這種已算是好說話，若是這些草原人遇上像柳靜江這時陰死人不償命的傢伙，恐怕還真是怎麼死都不知道。

「甚麼事？」王歡盡板起臉走來，心底也很是無奈。自己前腳才走，後腳便聽到鬧事情了。

當金丹修士介入後，那些嘯月狼山的築基弟子也知道事情鬧不起來，便慢慢散去。只是每個離開的弟子，都用殺人的目光盯著段真。後者卻像是視若無睹，若是目光能殺人的話，早在崑崙山上、自己已經被那些公子團殺死千萬遍了。

……………

沈三寶坐在太師椅上，接過夏滄海遞來的茶水，喝得砸巴著嘴，似乎不太滿意。但他沒有開口說話，仍然聽著夏滄海的匯報。

一壺茶飲盡，夏滄海也剛好說完，沈三寶才帶著笑意道：「因緣際會、領悟雷法的趙剛，若要說他是築基之內劍修第一人也不為過。能夠令這樣的趙剛吃大虧，樊離又豈會是泛泛之輩？」

「只是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次歷練、恐怕也沒他們的事。」說著，沈三寶臉色微微一正看向他：「我之所以選這歷練為獎賞，主要是因為你。你得好好把握機會。」

夏滄海聞言沉默片刻，恭敬地行禮：「是的，公子的再造之恩，夏某沒齒難忘。」沈三寶聽著，臉色又回復那副玩世不恭，似對萬事萬物都漠然置之的從容：「我們只是一場交易、買賣，不存在甚麼恩德。」

夏滄海沒有吭聲，似是認同甚麼、又似在反對甚麼。而沈三寶也沒有在意。就在這時，他看向窗外，神識捕捉到外面的騷動，似凝神聆聽著甚麼，片刻才啞然失笑：「真是個安靜不下來的傢伙。」

……………

雲夙哼著小調，拍著腰間的藏獸玉，大踏步走回彩磚屋。

藏獸玉極其特殊，配合仙駒宮的仙術、匠心宗的煉器術法，以及主人與靈獸之間的羈絆，開闢出特殊的空間。

在其內，靈獸陷入特殊的冬眠，只要不是數十上百年的話，都不會影響靈獸的生存，甚至不須吃喝，因為藏獸玉自會吸納天地靈氣進內、反饋於靈獸本身。也就是說，在藏獸玉內，靈獸也能繼續修行、成長。

對仙駒宮的修士而言，藏獸玉的存在就等於劍修的劍，是至關重要的法寶。

雲夙經歷曾經在鎮蒼山的分離，加上大山被困在藏獸玉裡多年，所以盡可能他都不願讓大山進去。但亦因此他們關係親同手足，現在身處異地，只有把大山收回藏獸玉裡跟在身邊，他才放心。

當雲夙走進彩磚屋裡，看到二人都沉默著、似是在生著悶氣，不由得大奇：「發生甚麼事了？」段真苦笑兩聲，便把事情說了一遍。雲夙聽得嘖嘖稱奇：「這些草原人還真是性情奔放。」

「性情奔放？」王曉君終於按捺不住，冷笑一聲：「應該說是色膽包天吧？」

說著，她又比劃著甚麼：「早知道剛才就下狠心，把那傢伙直接給──」看著王曉君比劃著手起刀落的模樣，段真與雲夙面面相覷，只感下體發涼，便即找個角落，盤膝凝神而坐。

王曉君眼角瞄了段真一眼，想起剛才他的挺身而出，心底也是頗為滿意──總算是個當仁不讓的傢伙。

但在一念之後，王曉君又自顧自生氣來。

王曉君啊王曉君，你到底在期待著甚麼？

在察覺到王曉君身上越發不對勁的氣息，二人正襟危坐，似乎在運轉周天，不敢招惹正在興頭上的王曉君。

女兒家的心思，向來都是如深海般難以捉摸。

數臭姊妹條仔而家仲偷步媾人條仔咁bitch 得唔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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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係牙紙好，牙紙>鄭女士>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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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到此一遊

翌日。

望月殿裡，蕭別離不知到哪裡去，簡平卻是面露婉惜：「經過本宗昨晚嚴刑逼供以後，那個姓蕭的總算把事情和盤托出。」

「哦？」沈三寶摸了摸下巴開始長出來的硬鬚子，想著等會找個時間給剃了：「未知結果如何？」

「神偷蕭笑笑確實是化名『渡厄』，在雲林隱姓埋名，直至坐化。而蕭別離，亦確實是蕭笑笑的徒弟無誤。但是，那所謂的崑崙遺寶等等，卻只是故弄玄虛。」簡平嘲弄地看了來自京都的三人一眼：「這鼠輩失手被擒，為了活命、為了不受刑，便以崑崙之名吹噓出故事來。」

「大概誰也沒想到，以情報聞名的大京樞密院，也會被忽悠過去。」

段真聞言面色不變，似乎被嘲諷的不是他。若單論臉皮的厚度，段真有信心能擋住通神境界的仙術。況且，收集情報的人又不是他，而是柳靜江。他自不會替那狐狸感到汗顏。

沈三寶面露幾分索然無味：「這麼看來，這次是白行一趟了。」

在首座的牧冷也是莞爾一笑，似乎在印證他昨天的話語。

段真聞言思索片刻，便開口道：「既是如此，這裡恐怕沒我們的事了？」簡平冷笑一聲，直接就不回答，像當他是透明。沈三寶便自嘲笑道：「莫說是你，就連我們的事也沒有了。都散罷，都散罷。」

簡平已是直接站起來，朝牧冷拱手行禮過後，便逕自離去，彷彿從一開始他眼裡都沒有匠心宗及段真等人。至於林采則有禮地看眾人行禮，又看向段真道：「蕭別離曾經與我宗有恩怨，我們略加懲戒過後，便會把人送回京都。」

段真微微拱手：「好。」

待段真三人走出望月殿後，面面相覷。他們來到千里而來沒到兩天，便已經要準備離去，真可謂到此一遊。

……………

王歡盡帶著三人走到山下，與王曉君交流片刻，便目送他們離去。

大山重新出現在草原，拉著黑茶間卻似輕如無物，仍然興奮地四處亂跑、追逐著蝴蝶野蜂到處亂咬。至於段真等三人卻是並肩而行，跟在後方。

「我說──」段真突然開口：「你們，沒那麼白癡被那老傢伙騙到吧？」

王曉君冷笑兩聲，沒有說話。雲夙卻是滿臉茫然：「甚麼？」

迎著微微溫暖的陽光，段真看著大山撲蝶，逕自道：「蕭別離被他們抓去嚴刑逼供，人在他們手上、蕭別離說了些甚麼，我們又哪裡能知道？況且，移靈宗不像我們。他們在西南勢大，本來就是人間界的仙家巨擎。若是得到有關於寶物現世的消息，他們沒有義務告訴我們。」

雲夙這才恍然大悟：「他們想把蕭別離藏起來，然後自己去尋寶。」

王曉君這時方開口：「但那又如何？」

「別忘了，我們來到本就只是朝廷命令。而我們也確實把蕭別離抓回來，再轉交到移靈宗手裡。哪怕匠心宗事後得知，也只能說移靈宗行事不公道，與我們大京無尤。」

她似是猜出甚麼，面色認真的道：「我不知道你在想甚麼──但不論你想幹甚麼，我都會奉勸你直接放棄。」

「你這是過了界線。若是被移靈宗發現，恐怕會直接鎮壓、不留情面。就連大京事後也無法追究甚麼，因為歸根究底是因為你自尋死路。」

段真靜靜地聽著，待王曉君說畢，才突然笑起來：「妳這是甚麼話，我哪有這麼閒去管此等無聊事？」語畢，段真便走上前兩步，大聲吼道：「大山！別咬蜜蜂！待會釘死你啊！」

青牛聞聲受驚，連忙哞了一聲，拔足向前跑。

雲夙與王曉君看著這追逐中的一人一牛，盡皆沉默。

……………

夜。

他們索性就在玥環小鎮的玥來客棧待上一晚，明天就直接起程回京都。

段真盤膝在床上，緩緩睜開雙眸。他神識內視，確保自身在最佳的狀態。他便翻身下床，逕自打開房門。他看了看兩旁緊閉著的房門，沉吟片刻，便不再猶豫，無聲踏劍，沖天而飛。

如果說王曉君只是懷疑，但段真幾乎是肯定望山寺裡有著關於崑崙的事物存在。他最大的佐證、肯定，自然是那個以唐三笑樣貌製成的佛像。恰好相似？那佛像嘴角掛著那充滿不屑嘲弄的笑容，簡直與師父同出一徹。

他飛掠在半空，感受著狂風拂臉。

夜色中，他的雙眸如兩道鋒利的劍光，似星辰般明亮。

段真的性格很是「隨和」，說真正的就是懶散。就連當年修行，也是被師兄提著木棒、罵著來修行。所以他很少有真正想要的事物、想做的事。他現在之所以繼續修行、變強，其本因便是想要變強，才有機會找到師兄。

正如他之前所想──

不是他性格貪婪，索取無度。而是他認為，若是真有崑崙遺寶，整個人間界裡只有他與師兄才有資格獲取、繼承。這，也是段真很少有主動想要做的事情。為此，段真甘願以性命一搏。

……………

修士御空，非凡俗可以想像。

很快，段真已經從玥環小鎮來到雲林的見山寺。但在這裡，段真的神識已經找到兩個既意外、卻又毫不意外的身影。他看著那站在雄偉山門前的二人，一前一後、一主一僕。

「千年古剎，哪怕只剩下一座殘廟，彷彿仍能從如斯氣象的建築，想像出受千萬信徒以香火供奉的昔日盛況。」沈三寶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段真露出笑容：「樊兄，你說是不是？」

夏滄海雙眸閃過一抹精光，但愣是沒有說話。

段真捕捉到夏滄海一閃而過的殺氣，卻像視若無睹：「沈公子，真巧。」

「巧？這倒稱不上巧。」沈三寶笑著搖頭：「大家前來，都是因為同一個原因。大家都沒有那麼笨，被那個姓簡的老傢伙欺騙。」

「我跟林采付出的功勛都一樣，怎麼就我被踢出去了？」沈三寶看著段真，眉毛一挑：「現在看來，樊兄不像別人想像中胸無大志、只甘願當凡俗鷹犬的無能之輩。」

「怎麼樣？有興趣跟我聯手嗎？若是找到寶物，自不會少了你好處。哪怕被發現，我都以匠心宗之名保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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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合作

段真聽著，不由得多看沈三寶幾眼。此人雖然境界不高，但行事老到。那天之所以在望月殿怒罵簡平，一來是因為有牧冷在場、深知簡平不敢動手。二來是匠心宗沒有金丹修士前來，他需要以此獲「勢」，免得被簡平壓住。

此人出身匠心宗，與當代掌門以師兄弟相稱，身份不凡。而被太上長老相中、收為關門弟子，也證明他煉器手段高超。而現在從他的行事處事，亦看出其聰敏。

想到這裡，段真便平靜道：「沈公子的邀請，樊某自當應下。」

沈三寶臉上笑容越盛，也看段真越發順眼。有實力、有手段，行事知進寸。而也沒有笨得被簡平那老傢伙騙倒──

就在這時，二人彼此都在心想：

若非在特殊情況之下──這樣的人，不宜為敵。

二人念頭通達，看向大家的目光都更加柔和，頗有幾分相逢恨晚的感覺。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呼嘯的風聲。驟眼看來似乎千里之遙，但不到片刻已化成青黑交錯的光影，轉瞬即至。段真不由得面色一怔：「你們怎麼來了？」來的，正是雲夙與大青牛，以及背著大刀的王曉君。

王曉君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雲夙則是面露苦笑之色：「樊兄弟，既然你要玩火，作為兄弟的、也只能赴湯蹈火了。」說著，他卻是以傳音入密的術法道：「樊兄弟，我是被王姑娘提著刀逼來的，你就別問我了。」

雲夙沒說到的是──樊兄，大山的牛皮刀劍難傷，更遑論蜜蜂的叮咬。你那轉移話題的方法太過生硬了啊……

段真聽得一愣一愣，看向王曉君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古怪。後者似乎察覺到段真的目光，便再次重哼一聲，臉色盡是冰冷：「我來是阻止你的，免得你被寶物蒙蔽了眼睛，影響到大京。」

「一旦你危及到大京的話，我就會阻止你。」

沈三寶看著這幾人，覺得有點好笑。這就是凡俗故事常說的同袍之情？他適時開口道：「樊兄接下來的行事並非代表京朝，而是我以私人名義與樊兄的合作。若是出甚麼事情，都由我們匠心宗來負責。」

說著，他那向來懶散的臉龐閃過一抹傲色：「而這人間界，能夠讓匠心宗負責的宗派，還真不多。至少移靈宗，不在此列。」

王曉君聽著也是露出訝色，沒想到他們之間竟然有了這等合作關係。只是任王曉君或者段真也不知道，若非有夏滄海轉達段真抓捕蕭別離時所展現的手段，沈三寶也不會生出合作的想法。

段真也是有點頭疼──

本來以他的手段，孤身前來也是不懼。哪怕之後被發現、被認著。退一萬步的說，他直接拋棄掉「樊離」這身份，便即海闊天空，誰還能找到上他？

想到這裡，段真內心便是一寒。

他還是太過大意。最理想的做法，是他離開客棧以後，便馬上改頭換臉、作為一名散修的身份般來到這裡，隱藏自身、靜待機會。他曾經偽裝為徐石，但只有短短一兩年時間，而「樊離」這身份他已經偽裝了好幾年，加上也待得舒服習慣，令他有點忘形。

段真暗暗告誡自己，不能沉迷在虛假的身份之中。

當然，若他不是以「樊離」的身份來到望山寺，恐怕第一時間就要與眼前的沈三寶跟夏滄海交手。

那麼，到底是該以樊離的身份、又或者是無名散修身份前來更好？

這，已經不得已知。

段真雖然心生慚愧與警剔，但也知道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繼續以「樊離」的身份走下去。

就在這時，沈三寶看著段真默不作聲，以為猜到他的想法，便即笑道：「一個也是，三個也是。要不三位都直接替匠心宗為助力？」邊說著，他邊上下打量著那座黑色的車廂：「黑茶間乃是敝宗佳品，就連我都沒有坐過。這次，可是得讓我大開眼界。」

段真聞言，便即抱拳拱手：「那就最好不過。謝過沈公子。」

「時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進寺？」

沈三寶笑著抱拳還禮：「樊兄，請。」

「請。」

……………

沈三寶與段真走在前面，夏滄海、王曉君、雲夙拉著大青牛與車輦，走進寺廟。這就導致後面跟著三人一牛，渾身都散發著隨從跟班的味道。但此時此刻，他們都無暇細想。

當二人穿過天井，走進因入夜而略顯陰森的寺廟裡，便看見有一道身影坐在蒲團上，手執念珠、默誦經文。

沈三寶則看著那盤膝坐在佛像前，被前方香台擺放著燭火的光芒打得忽明忽黯、臉龐卻自有幾分莊嚴神聖的和尚，笑著道：「主持這是在做功課？」

「我並非主持，主持已然圓寂。現在敝寺還沒有新的主持。」和尚空性緩緩止住他一直撥弄著的念珠，長歎一聲：「施主，已然深夜，如此打擾，實屬不妥。」

「怎麼？古語有云臨急抱佛腳，若世間真有神佛，又豈會在意信徒來的是早是夜？」

聽著沈三寶的說話，空性先是一怔，旋即苦笑搖頭：「施主聰穎，小僧自是辯之不過。」說著，他緩緩站起身來，身上袈裟無風自動：「縱是如此，望山寺千年的歷史，斷不能葬送在我手裡。」

「若是你們想要破了這寺，那就先得跨過我的屍體。」

空性臉龐盡是堅韌之色，頗有幾分要拚個魚死網破的決然。

……………

空性趴在地上，身上被一綑紅繩紮著、像某隻中了陷阱的兔子般，哪怕瞪著通紅的雙眼，卻仍然掙脫不得。空性雖有築基境界，但在場的夏滄海、段真都是陽境巔峰。不論仙術、境界都是同境一等一的高手。

哪怕他有著必死的決心，又哪裡能夠翻天？

沈三寶好奇地打量著那綑紅繩：「真是有趣的法器，樊兄弟，這賣嗎？」

段真乾笑兩聲：「沈公子有興趣的話，等此間事了就贈送予你。」

拘神索雖然妙用萬千，特別是在面對需要降伏的情況更是如此，但也只限於築基境界。段真距離結丹已然不遠，當他走進金丹境界以後，拘神索便再無用處。既是如此，索性就送給沈三寶，當作結個善緣。

「好了。」沈三寶重新站起來，環視寺廟一周：「接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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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客祀廟

入夜的望山寺裡，少了幾分神聖，卻帶著幾分幽靜與肅穆。

段真來到佛像之前，看著師父嘲弄的臉孔，沉默無語。

所幸段真內心本來就對望山寺毫無崇拜尊敬，畢竟他知道在寺廟裡供奉著的並非甚麼真佛，而是偽神。但對於凡俗而言，能夠翻江倒河、移山填海的，就不是神嗎？

段真心裡思索著，目光看著佛像手裡執著的那把劍。他突然轉身看向空性：「那邊，有甚麼？」空性順著段真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神色變幻：「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

這句話，似乎就在證明著「我知道你在說甚麼」。沈三寶等人相視一眼，便走出寺廟，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夏滄海沉默地提起被五花大綁的空性，緊隨而去。

…………

他們一行人走著，走到半路，沈三寶突然逕自笑道：「據聞在數千年前，這所謂的望山寺，只是曾經真正佛門大派懸空寺的客祀廟。所謂客祀，便是只供客人上香供奉的地方。真正的宗址乃是佛門重地，凡俗不得隨意進入。」

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置疑那座本來足夠雄偉、令人心生敬意的寺廟只是前寺──

因為他們來到這裡，正好看見那座被打斷的山。

很難想像一座山，能用「打斷」來形容。但眼前的畫面，確實非常適合以此形容。本來越著青草漫漫的山道，緩步而上。身前岩道卻戛地消失，斷口處寸草不生，像是永遠無法痊癒的傷口，只有無盡的空虛，在夜色裡顯得格外荒涼。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在意這座山猙獰的傷口。

在旁邊的山壁，卻透著點點光芒。黝黑的山壁，卻有極細微處泛著碧藍的光澤。若是驟眼看去，似乎這座山壁是礦床，裡面藏著無數晶礦。王曉君一眼便認出，脫口道：「這裡竟然有月靈晶礦？」

「月靈晶？」沈三寶走上前幾步上下打量片刻，才點頭道：「確實是月靈晶。只是，不是說月靈晶只有嘯月狼山才能生產嗎？這裡距離嘯月狼山也不知道多遠了。若是被嘯月狼山知道，那就得精彩了。」

對嘯月狼山而言，月靈晶就如命脈所在。因為只有月靈晶打造出來的法寶，才能與其嘯月狼山的仙術相融，繼而透過神識操控擊出的靈氣。

但月靈晶在人間界本就有名氣，滲以月靈晶煉製的法寶法器、對於靈氣都會有所增長。沈三寶自己就沒少研究這種上等材料。

就連夏滄海也不由得多看幾眼。

空性歎一口氣，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找到這裡：「幾位施主，這裡的月靈晶無法被開採。莫說你們只有築基境界，就連前任主持、家師也曾以金丹境界仙術，也無法開墾此地。」

「正如那位施主所言──一旦被嘯月狼山發現這裡藏著月靈晶地，敝寺恐怕就不得安寧了。」

王曉君聽得黛眉一皺。她雖然初次來嘯月狼山，但她自小與六叔關係很好，每年六叔回京探親的時候，她都會纏著六叔聽故事。這就導致她對嘯月狼山的認知不少。

但就連金丹修士都無法開墾的月靈晶礦？這種事，她從來沒聽王歡盡提及過：「金丹修士都無法破開？這我就不信了。我來試試。」

所以反常必有妖。

他們來到此地，除了被打斷的山路之外，便只有這片山壁顯得格外特殊。他們也只能胡亂嘗試了。空性面色平靜：「施主盡管試好了。以佛祖名義，證明貧僧無半句妄語。」

王曉君雙手提著大刀、略微鬆動了筋骨。

她看著眼前的石壁，大刀虛斬。靈氣構築而成的虎狀靈氣，直奔山壁而去。

……………

就在他們研究那座晶壁的時候，段真還在看著那座山。

到現在，他還沒有回過三千境、回過崑崙。但他也曾聽說過，崑崙亦被無上法力劈斷。現在的崑崙，或許就像眼前的這座斷山。

他身同感受，一時間怔然無語。

到王曉君準備提刀破山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轉身朝著那片山壁走去。當他靠近那座晶壁之際，那座山壁卻悄然地變得明亮數分。這時，王曉君的刀已然落下，狂暴的靈氣狠狠地轟在那座山壁之上。

剎那間，地動山搖。

所有人盡皆變色，似乎壓根兒沒想到此等變化。夏滄海馬上護在沈三寶身前，日月雙刀瞬間落入他的雙手，以準備護住任何會發生的突然變化。至於雲夙也是吃了一驚，卻沒忘了被綁住的空性，一手拉著人一手拉著牛往後退。

咯──

在段真也在怔住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被碎石敲在腦袋上。他下意識往腦袋一抓，便握著一塊如指頭大小、卻是觸手冰涼似金屬的碎石。

轟隆轟隆轟隆……

塵土飛揚之間，更滲著點點泛著晶螢藍光的粉塵，又似無數螢火蟲被激起、於泥塵間飛舞翻滾，最終歸於無形。

王曉君雖然最近，但也看得最清楚。所以她只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但臉上的神色變得古怪至極。段真神識微動，黑劍飛出、捲起狂風，將場間的塵土吹散，露出其真容。

……………

上一刻還存在的山壁，此刻已是支離破碎，露出龐大的洞口。洞口幽深，隱見無數晶螢的光芒，驟眼看去如仙境、久看以後，卻又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深邃。

空性雖然被綁住，但還是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好幾次開合似乎想要說些甚麼，但最終還是甚麼都沒能說出來。

至於段真看著那如怪物張開嘴巴、請君入洞的山洞口，又看向掌心的那顆碎石。那塊看起來本來冰涼的碎石，漸漸滲透著滾燙的溫度。段真感受到，這塊石似在渴望著甚麼。他看著碎石驀地散發著黯淡的青光，大概猜出了甚麼。

就在這時，那顆碎石突然化成流光，沒入他腰間的香囊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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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係山靈嘅分靈體之類嘅嘢

方加！
Yeah！

另有請假通知！

真山誌下週三、四休更。

週五復更。

神槍則繼續連載。

特此通知！

第五百九十八章──藍晶怪人

氣氛變得沉靜而古怪。

空性如著魔怔般，嘴巴一直無聲地唸唸有詞，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甚麼。至於沈三寶摸了摸下巴：「嗯……看來王姑娘的實力，絕非陰境那般簡單。」

「廢話就不多說了。」沈三寶指了指身前那個大山洞：「現在看來，大家都要進去，對嗎？」

段真壓下內心思緒，率先點頭道：「都來到這裡，總不可能空手而回。」

雲夙看著被他提著的空性：「樊兄弟，這人──」

「這人肯定是隱藏著甚麼，先帶著吧。」

段真沉默片刻，便率先向著山洞走去。眾人面面相覷，也是感到有點驚訝。畢竟眼前的畫面有點詭異，誰也不肯定洞內是否有未知的凶險。但看著段真那老神在在的模樣，饒是沈三寶一時間也有點佩服，旋即緊隨而行。

……………

走進本應漆黑山洞裡，但卻沒有想像中的目不視物。那是因為這裡確實是月靈晶的礦床，哪怕在黑暗裡、仍然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雲夙也是看得嘖嘖稱奇，畢竟他是個粗人、沒讀多少書，加上被關在鎮蒼山好些年頭。現在也是不恥下問：「這些晶礦還真是神奇，也不知道怎麼來的。」

沈三寶雖然身份特殊，但明顯為人沒甚麼架子：「修仙世代，人間界充沛的靈氣，都會導致某些事物產生異變。除此之外，例如某些遠古仙獸垂死之死、某些強大修士鬥法過後靈氣殘存的氣息……等等。具體怎麼出現，實在是無法一一說盡。」

雲夙聽得有趣，大山學著雲夙般搖頭晃腦，像也是聽得「嘖嘖稱奇」，很是有趣。至於那座很是突兀的黑茶間車輦，已暫時被雲夙收進空間法器裡。

段真走在最前頭，步伐不疾不徐，縱然神識不收、但舉止透著一股從容。他已經肯定，這裡恐怕是師父讓他來的地方。既是如此，師父又怎麼可能會傷害我？

至於被雲夙提在手上的空性已經停下那神經兮兮的自言自語，但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段真的背影，似乎在思索著甚麼。

……………

在場的都是修士，這般走動也算不上甚麼辛苦。但他們至今已走了約一個時辰，卻也不見盡頭，也不知道這洞穴到底能深入到地底何處。

「前面有光。」王曉君指著前方。

眾人一望果真有光，但這光也是透著晶瑩的藍光，很是詭異。而且，隱聞某些金屬撞擊的聲響。段真仍然沒有停下步伐，反倒加快幾步向前走去。

當他們來到光芒盡頭處，眼前大放光明──

他們沒有走出山洞，仍然身處洞內。但眼前的卻是一片偌大的廣場，佈滿了密集的月靈晶礦。而在山洞內，卻有很多的人在這裡、手中提著鐵鎬，挖著洞內的月靈晶。

至於那些被挖出來的月靈晶，都會被放在木頭車上，繼而拉走。

但段真卻是看得愣在原地──

實在是因為這裡的人太怪。

他們的皮膚都不像人，而是通體散發著跟月靈晶一般的藍光，彷彿渾身由玉晶雕琢而成。段真甚至能隔著外表，看到其內的血管、骨骼，甚至內臟。當這樣的人有著上百，會令人懷疑自己是否到了別的世界。

就在這時，他們似乎察覺到段真的前來，目光齊刷刷地轉來。

上百名藍色皮膚的怪人，就這樣盯著段真，默不作聲。

很快，王曉君、沈三寶等人也先後來到。在看見眼前這等詭異的一幕，哪怕神識回饋而來、這些只是最基本的凡俗，但還是令他們下意識不敢有所動作。對峙片刻，便有人顫聲問道：「你們是誰？是怎麼進來的？」

就在段真等人想要開口之際，便聽見一道聲音暴喝開口：「都在幹甚麼！？都在幹甚麼！？作反了！？」只見一名高大的胖子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來，他赤裸著上身、隔著那奇異的皮膚能夠看見那巨大的胖子裡的肚滿腸肥，令人看得作噁。

這胖子瞄了段真等人一眼：「你們是誰？是新來的嗎？怎麼沒人通知我今天有新人進來……算了。我警告你們，不管你們在外面是甚麼人。來到這裡，就等聽聽話話──噫！媽的，他們在搞甚麼鬼，怎麼連牛都帶進來了！」

大山似乎聽到人在喊他，連忙收起想要舔舔看那些閃閃發光的晶石的想法，縮在雲夙身後。

「外面那些傢伙到底在搞甚麼。」胖子雙眸散發著不善：「這裡都是我的地盤。我不管你們在外面是甚麼人，是龍、來到這裡也得給我盤著！不然莫怪我不客氣、給你們來個開門紅。」說著，他又看向了王曉君，目光上下流轉，那因為肥肉而顯得細小的眼珠子，散發著赤裸裸的淫穢之意。

王曉君脾氣暴烈，馬上就罵了出聲：「收起你的狗眼，不然本姑娘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哎喲，好凶、好凶。」胖子裝模作樣、那肚皮都一顫一顫著，但他臉龐上的神色既嘲弄又殘忍：「放心，像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一個一個都會被我管教得貼貼服服。」

身後有人看著渾身顫抖。

那是一名女子，同樣渾身上下都是晶螢藍色的皮膚。此刻她的臉龐上盡是恐懼──那恐懼是對那位胖子的，也是對王曉君的。或者是因為，她好像看到下一個自己。

她突然尖聲叫起來：「你們快走！陳福順他修煉了一些嘯月狼山的煉體法門，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閉嘴！」胖子陳福順罵了一聲、那如蒲扇般的大手一探，把那女子的腦袋像西瓜般抓住，毫不猶豫便是手掌用力！

啪啦！

像是某個熟透的瓜果，從枝丫間落下來、摔在地上，裂成無數碎塊。

不恥下問係咪唔太啱

好眼訓

第五百九十九章──震靈鎬

段真等人看得一愣。

在場都是修士，也都見過不少的生死。但他們大多都出身正道，就連段真也是從小被師兄耳提面命的人，大多不會對凡俗隨意出手。仙凡有別，這所謂的有別，更有指的是不同世界的人。

現在這名為陳福順的胖子，殺起人來毫不猶豫、那副熟練的模樣，似乎已經做過相同的事情無數次。就像是屠夫屠宰豬羊，不會有任何的憐憫與猶豫。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果斷──

眼前一個個都是修士的，卻沒有任何人來得及阻止，哪怕是喝止也辦不到。

陳福順嘖了一聲，把屍體像垃圾般隨意扔去。那些同樣藍色皮膚的人，滿臉畏懼地看向屍體的位置，臉上盡是兔死狐悲之色。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榜──」

陳福順指著他們，冷笑著開口。但很快，他便看到自己的手飛了起來。

「樣？」

王曉君手執大刀、那雙粗眉沖天而起，殺意極盛。她的刀身，盡是斬掉陳福順手臂的鮮血！

「啊啊啊！！！！」陳福順趴在地上，瘋狂地吼叫起來，臉上盡是驚恐：「這是甚麼！？這怎麼可能！？靈氣？妳……妳是修士！妳是修士！修士怎麼能進來！」

王曉君視若無睹，一腳踢在他的臉龐上。但當她踢在陳福順的臉龐，卻有股特殊的質感，似乎不是踢在人類的臉龐、而是某種玉石上。下一刻，陳福順像個皮球般彈起，發揮出與他身形不相符的速度、瘋狂地想要轉身逃去！

嚓──

一道細不可微的聲音，像是有人用弓箭射在木板、釘在其上的聲音。黑劍不知從哪裡來，精準無誤地自陳福順的左腳掌穿過、繼而把他整個人釘在地上。

其餘眾人聽著陳福順的慘叫，又是痛快、卻又難掩畏懼的看向那個身披錦衣的男子。剛才的畫面雖快，但他們還是看到那把黑劍像被無形的繩子綁住，繼而憑空飛起。

御劍。

這真的是修士。

段真看到王曉君似乎想要砍死陳福順，便提醒一句：「先別殺了，還得問話──」王曉君用殺人的目光盯著段真，後者便即吞了吞口水，續道：「呃……若妳真的要殺，便就殺了吧。」

王曉君似乎被段真的一番話打斷了她的殺意，看著眼前慘嚎不已、眼淚鼻涕都流下來，不斷求饒著的陳福順，便冷哼一聲，把大刀收回法器裡。

沈三寶對眼前這一幕幕似不關心，像個過客般四處張望，拿起一件挖礦用的十字鎬、看著柄子烙下的印記：「嗯，這確實是匠心宗煉製的震靈鎬。也就是說，這裡便是嘯月狼山月靈晶的礦地。」

「但現在看來，這些礦工都是凡俗？這就難怪了。」

雲夙聞言，便馬上問道：「難怪？」

沈三寶便解釋道：「月靈晶很是特殊，無法強行挖出。一旦強行挖出，其晶石體藏著的氣息便會隨之散逸殆盡。屆時只是一塊廢石，毫無用處。」

「經過本宗反覆研究之後，便煉製出震靈鎬。震靈鎬看上去與尋常挖礦鎬無異，實則其上被銘刻法陣。每當鎬尖落在月靈晶上，便產生共鳴，反向將其斷口封印。只有被震靈鎬挖出來的月靈晶，才不會因此成為無根之木。」

「但這歸根究底，亦是仙術應用的手段。若是嘯月狼山有修士完全領悟這仙法，完全不需要利用震靈鎬，便能透過神識完成挖掘工作。畢竟一名金丹境界修士以神識、以仙術挖掘，效率大概等同這裡的所有凡俗的總和。」

「但聽聞那時候嘯月狼山沒有採取這方法，堅持訂製震靈鎬。但對於本宗而言，這仍然是一筆大買賣，便沒有追究下去，完成交易。」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那是因為，此地禁止修士進入。」

一道身影走過來。他同樣渾身藍光，但相對其他人、衣著尚算完整。他看向幾人，微微拱手道：「在下常枙，玥環小鎮的人。不單止是我，這裡大部份都是從雲林或者玥環，被嘯月狼山抓來當礦工的人。只因此地禁止修士進入，只能讓凡俗拿著震靈鎬。」

眾人等人聽得面面相覷，畢竟他們就是修士，而現在也是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裡、不覺得有甚麼特殊之處。至於沈三寶思索片刻，便提醒道：「我們剛才可是破開山壁而來。說不定，此地本來是某種特殊的地方，而山壁的破碎、把此地禁制解除。」

「常枙！你──」至於陳福順用殺人的目光盯著常枙，常枙回視，目光裡盡是切骨的恨意。他突然跪在地上：「幾位仙師，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對此，我只有一個條件。」

「請殺死他，為我們無數死去的同伴報仇。」

……………

常枙帶著幾人走進山洞深處。

段真等人跟在後面，空性也直接被放了出來，但他也沒有甚麼異動，只是安靜地跟著他們，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甚麼。眾人沒有太過擔憂──剛才交手時，也算是看出空性的實力與境界。

不說眾人最強的夏滄海與段真，就連王曉君也有信心制服空性，所以並沒有太擔心。至於空出來的拘神索，自是綁住了陳福順。這胖子很是沉重，沒人願意提著他，索性綑在大山的鞍上、把他當作車輦般拉著。

此舉，無疑令陳福順受盡折磨，慘嚎連連。但不論段真等人還是在隔得遠遠尾隨著眾人的藍色人，對他也沒有投以任何同情的目光。

許久，常枙帶著他們來到一個特別大的洞穴裡。這些洞道與洞穴，令段真不由得想起曾經的日月洞，只是比起日月洞、這裡的大小與洞穴的數量明顯遜色不少。

在這裡，有著如日常居住的設備。像案桌、像高床。而這裡也擺放著不少的月靈晶，令此人照得形同白晝。附近有著黑色油布，似乎在有需要的時候蓋住月靈晶、遮掩光芒。

常枙轉過身來：「幾位仙師，這裡便是陳福順的居住之地。我們常以魔窟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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