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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江流龍域
羅莫在享受著男僕的愛撫,對於他們不經意掃過自己敏感部位的挑逗,也只是呻吟幾聲,令他們更加興奮。
至於她本人,則是沒有反應。
她享受的,反倒是挑逗、令他們興奮的過程。至於自己……羅莫太強,作為當今地魔界屈指可數的魔神境。莫說對手,哪怕是性奴,也不是誰都能夠擔當得了。
絕大多數的……
都會在交合過後,直接死掉。
旁人傳言她就像黑寡婦般,會吞噬掉所有與她交合的男人。但那都是流傳──那些人,只不過是無法承受性興奮起來的她而已。
正當她百無聊賴、以為今天又是度過那數以萬計的日子時,她突然皺起眉頭。她張開香唇,自那誘人的舌頭間,竟是拈出一根斷髮。這根斷髮如虛似幻,彷彿介乎於虛實之間。
羅莫先是一怔,旋即便想起甚麼,面露玩味的笑容:「竟然真的敢來了。」
她猛地坐起,看著那兩個茫然失措、眸底泛著隱隱驚恐的男僕:「讓羅頤過來。」兩名男僕也顧不得自己赤身裸體,便即急步走出深宮。羅莫站起身來,從掛在旁邊的屏風上拿起長長的紅色錦袍,把那身傾國傾城、如藝術品般的身軀藏起來。
沒過多久,深宮外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羅頤,求見魔主。」
「進來。」
語畢,門便慢慢地被推開。
走進來的,是一名男子。他的皮膚略顯蒼白,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張相與羅莫亦有幾分相似。羅頤心裡惴惴不安,來到羅莫身前、正眼也不敢看一眼,便恭敬地單膝跪地:「叩見魔主。」
「羅頤,枉你是龍魔府歸一境裡的第一人,怎麼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樣,就連喊我一聲婆婆也沒有。」
聽著羅莫如天籟般的聲音,羅頤心裡只是苦笑。他是羅莫的孫兒,真按照輩份的話,他喊羅莫一聲婆婆乃是理所當然──但曾經有過羅氏子孫以婆婆稱呼羅莫,彷彿想要藉此而拉近關係,直接被羅莫一巴掌拍死,還補了句「我哪裡像個老婆婆了?」的事跡。
羅莫是龍魔府的天,頂樑柱。但同時,所有人對於喜怒無常的羅莫還是又敬又畏。
羅莫看著羅頤微微搖頭,心想這般姿態,哪有半分我當年的影子?
「給你一個任務。」
「有個人自星帶河坐船渡江進入龍魔府,朝著這邊來了。」
「你去看看那個是甚麼人、甚麼境界。若是奪天境的話,你便用咫尺鼠回報。若是奪天以下……你直接就殺了。」
說著,她便把手中那根泛著淡淡紅芒、似虛似幻的髮絲朝著羅頤拋去。
羅頤伸手接過,同時瞳孔微縮,心想老祖宗甚麼輩份、甚麼身份?能夠讓她親自下令要殺的人,又是甚麼人?羅莫這等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一眼便看出羅頤的想法,便淡然的道:「那個人殺了姚紅小娃娃。」
羅頤這才想起──
姚紅雖然姓姚,其母卻是羅氏血脈。在姚紅很小的時候,其母帶過她們兩姐妹回來拜訪羅莫,也被羅莫看出其潛力,賜予魔軀修行法門。更是沒想到的是,姚紅沒有修煉那位列日榜第四的傳說魔軀,反是自創魔軀修煉。
縱是如此,羅莫有見過姚紅的魔軀,稱讚有加。
這樣的姚紅……死了嗎?
羅頤感受到掌心髮絲有著極細微的力量,似乎在朝著某個方位蠕動著,便連忙恭敬應道:「羅頤遵命。」
「若是自認不敵,回來便是。屆時,我就派你父親過去。」
「多謝魔主關心,羅頤這就出發。」
羅莫微微擺手,目送羅頤離去以後,這才抬著香腮,面露若有所思之色。
總算是有些有趣事了。
……………
段志曾經想要從位於霧魔海的劍谷出發,南下先進白魔府,再轉乘骨馬車朝西北方的龍魔府而去。
後來遇到的各種波折,令他的路程不是預想中的順利,最後更是連馬車都坐不了,被逼得「投江」。
但實際上,他趕路的速度並沒有慢上多少。
星帶河從北方的蠻魔府而下、途經瘋魔府後,便一直西去往龍魔府。因此船道才是更加簡單、直接而快捷的道路。若是他坐骨馬車,將會經過很多次的迂迴與轉乘。
因為坐船的速度,導致他最終來到龍魔府的時間,反倒比他預想中的更加早。
段志坐在船艙,喝著甘露茶,怔怔地看向窗外。
當船舫駛進龍魔府域,段志也是略略感受到有所不同──溫度提高了。隨著他的境界提昇,對於寒暑之類的感覺,他越發無感。但也不知道是這裡的溫度提高得顯著,還是因為他身負的傷勢,令他能清晰感受到這裡的分別。
而且,從昨日開始,星帶河的河水色澤便有所不同。並非單純的無色,而是隱隱帶著淡淡的粉色。至於河邊兩岸,有著很多的柳樹。隨著風吹,柳樹搖擺,加上淡粉色的河水,令此地看起來很是美麗。
洛蝶衣隔著紗幕,察覺到段志的怔然,便逕自道:「龍魔府,是個相當特殊的地方。據聞龍魔府本來就有溫泉,但卻沒有現在的神奇妙用。」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地魔界尚沒有魔修的跡影,那是個凶獸的世界。」
「而在那時候,有著幾頭最恐怖、最強大的凶獸……或者說,神獸。它們每一位的實力,都等同現在的魔神境。」
「魔神境……」段志低聲重覆一遍,卻沒有說話──恐怕洛蝶衣也沒想到,這位現在於噬元境內凶名赫赫的劍魔,竟然連歸一境以後的魔修境界名稱都一概不知。
「曾經一頭神獸,便是死在龍魔府。它的屍體沉在水底深處,因為其一身與天地媲美的獸軀,殘而不散。其血肉、筋骨等等混和著泉水,便成為這方水土的根源。」
「相傳,數千年過後的現在,那頭神獸的屍骸仍然在水底……那些淡粉的河水,便是其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