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八 (見字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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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5 22:45:32
張伯都行將就木 可能都廢事搞咁多嘢
分分鐘十年後睇埋世界大戰 崑崙復興之後先死都唔錯
2024-03-26 08:38:01
已經想放假了
想打機

第五百八十章──心流

唐百山霍然轉頭,看向唐紙:「紙兒,你可知道這位書法家姓甚名誰?」

唐紙被猛地嚇了一跳,饒是她也從未見過唐百山這般認真而嚴厲對她說話。她機智聰明,下意識便想要保守秘密,便即道:「我只是一次聽小翠行走在宮外有位擺地攤的商販賣著好字,便讓她買回來查看,一看便是見獵心喜。」

「但這所有的字帖,也花不了五千靈石。」

「五千……」饒是張惜葉也是有點無語,簡直就是珍珠蒙塵。在他眼中,這裡光是一幅字就不單止五千。光是那幅【風沙】帖,便是一萬靈石也是值得。

唐百山還想再說甚麼,卻看到張惜葉緩緩搖頭歎息,也便不再多說,二人並肩離去。

待確認他們離去後,唐紙這才長舒一口氣。

畢竟她不知道這位老先生乃至父皇想要找樊先生幹些甚麼。但他們是修士、樊先生也是修士。那專屬於神仙的世界,她不敢胡亂把樊先生曝露太陽底下。若是單純的青睞、招攬也罷,若不是的話……

……………

二人回到御書房後,坐在茶几旁、軟榻上,沉默無語。

時而是唐百山倒茶、時而是張惜葉倒茶,二人分別而喝。茶喝了三壺,但他們仍然沒有說話,直至時至深夜,唐百山突然開口:「你肯定?」

「不肯定。」張惜葉緩緩搖頭。沉默片刻,他又再次張嘴道:「但已是我見過,最接近的。」

「況且,那位書法家寫字的時候是煉氣境,也不知道過去多少年。說不定那是三十年前、五十年前寫下的墨寶呢?」說著,他雙手掌心輕輕磨蹭、如老人畏寒取暖,發出微不可察的細響。

唐百山一看,便知道那是張惜葉的小習慣。但凡他感到緊張的時候,就會有這種小動作。曾經很多年前,他見過好幾次。當中一次,便是在他寫出【勤有功】帖的時候。

而另有一次,便是張惜葉準備閉死關、入通神前的那天。

唐百山聽著張惜葉的喃喃自語,突然笑起來:「張兄,你可是通神境界的修士,目光如炬。你怎麼可能看不清,那些墨寶的字跡舊化不會超過半甲子。」

張惜葉聞言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緊接著又露出苦笑:「讓唐兄見笑了。」

確實,堂堂通神境界的張惜葉竟然忽略這點細節,還真是足以讓人發笑的事情。但唐百山卻沒有笑,因為他知道這事情對於張惜葉有多重要──甚至唐百山早就猜到,這次本應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見面。

接下來的日子,張惜葉將會行走天下,嘗試完成他這幾百年歲月間未曾完成的事情──收徒。

……………

歸真靜齋的宗主張惜葉,被喻為符道千年不出的天才。

傳聞他四歲執筆、六歲學符、八歲領悟本命字、十歲踏入築基……這些都是未經證實的傳說。加上張惜葉性格內斂,經年不出門,老是窩在宗門裡修行練字。

他真正第一次面對世界,是某次近東北的一座名為斷龍崖的瀑布。有修士鬥法,意外波及斷龍崖、導致水流失控,禍及下流百姓,影響至少上萬生靈。

張惜葉如仙人般飄然而至,也不見他手中有符,只是袖袍間灑出符意,便鎮住那恐怖的水流。

按照某位詩人的遊記記載──

翻手掌水、覆手成雲。

凝水成雲,仿天上湖。

直至那時候,人們才知道那位曾被稱為不世出的符道天才,已經踏入金丹境。再之後,張惜葉並無甚麼有名氣的戰績,更罕有鬥法的時候。他往往出現,都是以符救世。

後來張惜葉踏入通神境,執掌歸真靜齋以後,雖然被認為欠缺鋒芒、沒有頂級仙家宗派的氣魄。但在平民百姓眼裡,卻是更有善意,認為這才是真正的神仙。

另一件張惜葉為人議論的事情,便是他至今尚未收徒。

絕大多數人認為張惜葉不想浪費時間指導弟子,一心想要「修乘正果」。但不多人知道,在三百年前、張惜葉還在問天境的時候,就已經在尋覓可造之材收徒。

微服出巡的唐百山之所以能與張惜葉偶遇,亦是這緣故。

作為掌握仙術的修士,想要隱瞞身份、改頭換臉地行走在凡俗之中,易如反掌。但三百年前雙袖清風,三百年後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唐百山看向張惜葉,面上盡是疑惑不解:「到底張兄一脈有何收徒條件?三百年間、見過的年青才俊不止數千,竟是連一個合條件、合眼緣的都沒有?」

張惜葉苦笑一聲:「我乃是歸真靜齋的心流派,向來都是一脈單傳。流傳至今,已有萬年。所謂心流,最是講求心性。這心性並非有多堅定、執著,而是隨心而行。」

「隨心而行指的不是行事作風,而是執筆寫字的功夫。」

符修符修,常常帶給凡俗仙家的出塵飄渺之意,扔出符意、便能幻化成萬物為戰。但符修的符,還是源於符修自己寫出來。這所謂寫符,並不是那般簡單。

劍修講求的是「勢」,要有一劍破萬法、視萬物為芻狗的霸絕之意。

但符修,更講求天賦。你有天賦、你寫的字,天地就能夠看懂,繼而借力。你沒有天賦,你再怎麼練怎麼寫,天地永遠都無法看得懂,繼而無視。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符修才是修行界裡最珍貴的存在。每位擁有符修天賦的修士,幾乎都會選擇修符。

導致近萬年改變的,只是因為劍修裡出了個崑崙山。

「心流派,講究不被『形』所限,隨心所欲。說到底,所謂的文字本身,便是透過模擬天地、加上萬年傳承以後,才有了固定的意思。也就是說,『字』的本身,便是透過人類強行賦予意義──但在此之前,文字本身並無任何意義。」

「只有超脫其形,才能創造萬物。」

「這便是我派──心流。」

聽著這傳承逾萬年、甚至從人間界開始修行以來便已經屹立於天地的遠古傳承,縱然唐百山乃人中之龍,但在這自遠古而來、哪怕言談之間自有古樸玄奧之意的存在面前,也是心生嚮往。

「這樣的人,很難找。因為那本來就是帶著強烈衝突,像是要求雛鳥未學走先學飛、游魚未在水中遊先到陸上跑。」

「但,終究還是能找到的。」

「只是,這些人也不是全部都擁有修行天賦。」

「他們無一不是成為天下最有名的書法家,流芳百世。但卻無緣入心流派。」

唐百山聽著也是感到無比困難。既是要求擁有修行天賦、修符天賦,又需要年輕得擁有無限可能,而偏偏又需要擁有未被規則框條所限制的自由心境。光是想像,已經令他頭皮發麻。

這麼一說,也難怪剛才張惜葉如此緊張失態。

「張兄且放心,這裡可是京都。既然在我的地方裡,那一切就易辦了。」唐百山思索片刻,便開口道:「孫怡和何在。」

片刻間,門外傳來聲音:「奴才叩見皇上。」

「進來。」

待得到唐百山的首肯後,孫公公這才小步走進來,臉龐裡盡是恭敬之色──不論是對唐百山,還是張惜葉,亦是如此。

「你先帶這位先生到廣寒宮住下──另外讓史半嵐進來。」

「奴才遵旨。」
2024-03-26 09:28:07
突然醒起,張蛇佢本身唔係已有個幻齒跟住?
2024-03-26 10:26:55
佢之前出過場? 武器黎?
2024-03-26 10:39:43
個個唔係小師弟個弟子咩
2024-03-26 11:35:38
記得提過係細膽小朋友,之後係張蛇鼓勵佢入陣演鬥? 撞到真仔話佢好好人之類?
2024-03-27 08:37:18
-30加更! (今次冇計錯!)

第五百八十一章──師之道

張惜葉看著這位舊友不像平時對待自己般和諧,真像個皇權裡的皇帝,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但卻沒有多說甚麼,跟著孫公公往外走去。正如唐百山所想,他本打算別過唐百山後,便開始踏上尋找徒弟之旅。若是心流一脈在自己手中斷了傳承,恐怕到九泉之下,師父都得把自己重新趕回陽間繼續找……

而現在京都這裡有希望,他也樂意留在這裡等。

孫公公帶著張惜葉離去不到盞茶時份,御書房門外便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臣,史半嵐到,叩見皇上。」

「進來。」

吱呀──

門被推開,一名粗眉大眼、長相卻帶點柔和的男子走進來。充滿英氣的眉眼與陰柔的樣貌揉合起來,倒也不難看,更是帶著獨特的特色。而事實上,史半嵐乃是官拜四品翰林學士,年紀不到四十歲,正是意氣風發、踏著權力之路的皇上跟前紅人。

很多人認為,他只要繼續獲得聖寵,將來必成翰林掌院司,官拜三品。而就在天子眼前的翰林掌院司,未來想要成為尚書或太傅……也不無可能。

史半嵐甫走進來,瞳孔便是微縮。他能夠感覺到,皇上身上散發著相當凝重的氣息──是的,史半嵐亦是一名修士,築基境界。他恭敬地拜下:「微臣叩見皇上,未知有何要事吩咐?」

時值深夜,若非有要事的話,不會有接連三封急令傳書把他召入宮中。

「嗯,朕要找個人。」

史半嵐的臉色更加凝重。

他與外人所想那般不同,並沒有認為自己前程似錦而沾沾自喜。他知道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依仗著皇上的賞識。所以對於皇上任何要求,他都會盡力去完成。

而現在,皇上於深夜裡特地把自己召進宮裡,為的只是找個人。要麼這只是消遣自己,要麼就是這個人太重要。

「陛下請說。」

「朕意外看見一張字帖,頓感驚為天人。其筆風銳利似劍,其字就似躍現如紙上的青鋒。只是那張紙帖無名無姓,更無印鑒以示身份。」說著,皇帝便指著案桌上的宣紙,其上寫著龍飛鳳舞的「風沙」二字。

「…………」史半嵐的臉龐一僵,再三看向皇上,似乎想要確認他是否在開玩笑。但皇帝的臉龐仍然繃緊,滿臉凝重地續道:「朕不管你用甚麼手段,只要能把此人找出來,朕重重有賞。」

史半嵐滿臉凝重,沉聲喝道:「臣領旨!」

當史半嵐走出御書房時,看著手中書帖,這才確認自己不是患了離魂症、夢中行走入皇城。他看著那字,也覺得確實寫得挺好,但值得皇上此般隆而重之?

只是他很快收斂心神──為人臣子,有何資格置疑皇上的決定?

他緩步走出宮裡,準備明天的事宜。

……………

翌日。

季墨睡眼惺忪,從太學裡的寐室走出來。

這段日子他都沒有回樊園,不代表他在外面找地方住。而是因為要整理及閱讀許興寫出來的事情,令他廢寐忘餐,索性就住在太學的院舍裡。太學本來就有為官員臨時居住的寐室,以免有人辦公忘時。

只是這寐室自建成以來就沒多少人住過,現在倒是多了個季墨這位長期住客。

當他熟門熟路地清洗過後、便穿著專門的官服,重新來到許興的那座府院裡。在其園子的石桌旁,唐仲正坐在那邊悠然喝茶。季墨先是一怔。

他們最近的為了那份文案,沒日沒夜地忘著。像唐仲現在那般悠閒,倒令他想起昨天許興的說話。而在處理這事情之前,他們都再沒有事情能做。想到這裡,他便跟著走到石椅坐下,也沒有替唐仲客氣、自顧自的替自己倒茶來。

茶香略淡,不是好茶,只是太學院提供的尋常茶葉。但燒得夠滾燙,大清早喝著一杯,仍然有著精神爽朗的感覺。

二人這段時間早見晚見,再加上唐仲性格平易近人,季墨對唐仲早就沒有了那對著皇子的疏離。

唐仲笑吟吟地看著他:「考慮得怎麼樣?」

季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話倒應該是許太傅說──你呢,三皇子殿下?」

唐仲斂起笑容,似沉吟片刻、彷彿他是這刻才開始考慮,旋即點了點頭:「幹了。」不待季墨說話,他便逕自續道:「我一直在想,以我那副無用之軀,能夠替這世界帶來些甚麼。」

「現在,我就知道了。」

季墨看著他閃閃發亮的雙眸,逕自一笑:「志同道合呢。」

二人相視一眼,隨之大笑出聲,只覺這早上也太過美好。

「咳──」就在這時,一道咳嗽聲響起,二人馬上站直身子。許興臉色漠然地從二人身旁經過,走進府裡。二人又再對視一眼,便硬著頭皮跟上。許興斂起眸底的笑意,板著臉孔盯著如鵪鶉般的二人,冷聲道:「考慮得怎麼樣?」

二人不約而同地、毫不斯文的開口:「幹了!」

許興不以為然,似乎一切早在他意想之中:「書名呢?要出版要印刷,總得要個書名吧?」

唐仲看了季墨一眼,以示鼓勵。後者深呼吸一口氣,走上一步,朝許興拱手道:「許太傅,我們打算將命名為──《師之道》。而且這是卷一,未來亦會以此為名,推出更多的卷數,直至許太傅大業完成。」

師之道……

饒是許興活了那麼多年、早已淡泊名利,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靠在堅硬的沉木椅背上,似是在思索著甚麼。良久,他終於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名字,不錯。」

季墨面露欣喜而興奮的神色,至於唐仲亦是在袖底暗地握拳。

「好好的去做,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便是。」
2024-03-28 08:17:03
方加!
聽日自然醒,訓醒先更

第五百八十二章──玥環小鎮

當季墨與唐仲走出府門來,似乎再也按捺不住,重重的一拍手,壓低聲音笑了起來。

只是他們都尚算克制,不敢大聲高呼。

二人連忙走快幾步,打算走出許太傅所屬的府第才商討接下來的計劃。一照面,便看到長孫賢,他笑著走過來:「見過季兄,見過三殿下。在討論甚麼,這般高興?」

本來他對於季墨有所警惕,畢竟他花了那麼多時間才跟三殿下打好關係,現在季墨才剛進太學不足一年,就已經跟殿下稱兄道弟?但季墨從來都沒有藏著掖著,每次看到長孫賢都熱情地把他拉過去,三人一起聊著事情。

久而久之,長孫賢也知道季墨沒有甚麼別的想法,單純把唐仲、把長孫賢當作朋友。而朋友……長孫賢從來都沒有。在京都的官場上,哪怕是最置身事外的太學院,亦是步步驚心。

哪怕他討好三殿下,只是為著自己官場未來著想。

現在想起來,他都頗為感激季墨,繼而打從心裡的視之為友。

聽到二人獲得許興首肯出版師之道,長孫賢雖然心底羨慕,但亦有替著二人感到高興。三人又聊了一會,長孫賢便說著:「說起來,今天京都倒是出了件大事。」

季墨仍然充滿興奮勁兒:「甚麼事?」

長孫賢像是隨意、說著熱鬧八卦般:「翰林院傳陛下旨意,尋找一位書法大家。據聞是有人意外從擺攤裡獲得一張書法,令陛下龍顏大悅、立志要找出這位書法家,先是彼此議道,其次自然是有賞賜的意思。」

「翰林院大概是瘋了,光是有關於這位書法家的消息便是十顆靈石一條。若是確認消息、繼而順此找到那位書法家,便是一萬靈石!」

「除此之外,亦到處貼上榜紙,呼籲那位書法家出來獲得陛下恩賜。一旦確認無誤,便能進宮為師,執行關於書法的事情。這位置是陛下新建,官列三品!」

季墨聞言也是倒抽一口涼氣,同時也知道長孫賢的話中有話──翰林院乃天子口舌,不會敢於擅作主張。這也代表瘋的不是翰林院,而是陛下。饒是唐仲進入官場也有好些時候,知道父皇對此有多看重。

但不知為何,他心裡忽然生出些不安:「書法家?有沒有其墨寶能看下?」

「有的。今天早上翰林院已經讓三大書商連夜拓印,印出數萬張拓本出來。」說著,長孫賢從懷裡抽一張平平無奇的白紙出來。季墨與唐仲一起湊過去看,只一眼、二人便如被冷水倒頭澆了一身,渾身冰涼。剛才從許興府裡走出來的那股興奮勁兒瞬間蕩然無存。

季墨下意識望了唐仲一眼,卻發現後者同樣手足冰涼,明顯也是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字。至於季墨更知道自己便是始作俑者,這張風沙帖分明就是他之前在京都落魄時賣出去的字帖!

……………

青牛行走九天。

青牛大山的外表其貌不揚,除渾身皮膚暗青之外,看上去就與普通種田的大牛沒有甚麼特別。但當它行走在半空的時候,四蹄踏雲的模樣還真煞是威風霸氣,惹來不少偶爾經過路過的車夫及修士的注目。

車輦內的切磋鬥法仍是不絕,不知過了多久、才傳來雲夙沉厚的聲音:「差不多到了。」

段真一收指,黑劍如乖巧地飛魚般在空中打了個筋斗、便沒入腰間香囊中,目光不著邊際的從香汗淋漓的王曉君身上掃了一眼:「運轉周天、恢復靈氣吧,我們快到了。」

反正這次也只是陪行……

王曉君心底反駁一句,卻沒有多說話,逕自盤膝打坐起來。

……………

青牛拉著黑色車廂,緩緩下降。

但凡宗門領地所在,大多禁空。畢竟修士能御空,來無影去無蹤,誰也怕不知何時被別派攻打。一旦陣法發現有別派修士在宗址御空,都視作敵人看待,遭受陣法的打擊。

這種潛在的規則,早已被各大修士銘記於腦海裡。

反之,若是光明正大從空中闖入的,都是來者不善。

段真一行三人自是不在此列,所以他們遠遠看到那座孤山,便開始降落。當感受到車輦停下來的時候,段真也是下了車輦,顧目四盼。他們身處一座稀疏的叢林裡,越是往前、植披便越是減少。

至於往前方極目去看,便能夠看見那座孤山。

山不在高,卻很是尖銳。

時值深夜,在圓月映照之下,那座孤山彷彿要破月而出,既孤寂又驕傲。王曉君恰好這時走出來,開口道:「傳聞當年那位祖師,曾在這座孤山偶遇一座孤狼站在山巔、仰月長嘯。他憑著意境,悟道問天,繼而開宗立派。那便是,嘯月狼山。」

段真靜靜看了片刻,便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在嘯月狼山前方不遠處,有著一座小鎮。這小鎮裡,同樣在嘯月狼山的領域範圍,受其照料看顧。那裡便是玥環。至於在玥環往北再走上去,便是嘯月狼山、往西的百里外,便是小村雲林。

「走吧。」段真只說了一聲,便重新鑽進黑茶間。

牛車在地面緩緩走動,朝北而走。那邊正是玥環小鎮的方向。

……………

段真等人此行,目的只是輔助匠心宗與移靈宗,找到不知用甚麼方法逃離鎮蒼山的蕭別離,繼而找出那傳聞裡、隱藏著的「崑崙遺寶」。

而從柳靜江的命令裡,他們只需要前往玥環與兩派的修士會合,提供資訊及從旁協助則可。

牛車似緩實疾,走不了多久便已經來到玥環小鎮。段真、王曉君已經走出車輦,走在最前方,至於雲夙則駕著牛、不快不慢地跟在二人身後。時值深夜,車轆走在泥土的地面發出細微的聲響,亦顯得很是刺耳。

段真朝著會合點,也就是玥環小鎮的玥來客棧走去。

甫靠近客棧,他們便看到一位掌櫃穿著、年紀大概五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來,面上盡是客套:「這幾位氣宇不凡的仙師,莫不是從京都而來的官爺們?」

三人面面相覷片刻,段真還是率先點頭:「你知道我們?」
2024-03-28 10:13:09
放假唔加更, 好慘
2024-03-28 15:27:40
放假應該係屋企打機
目標要爆左隻龍之信條去
2024-03-28 20:29:34
2024-03-28 23:47:35
推個post
2024-03-29 09:16:52
2024-03-29 10:34:44
龍待狗老母得30FPS 比狗玩
2024-03-29 10:57:58
我懷疑Capcom參考咗掌掌作品郁啲就全村/全市/全國死曬嘅情節,整咗個巨龍附身症出嚟
2024-03-29 11:22:17
早晨

第五百八十三章──鬼差送信

掌櫃聞言,連聲稱是:「我們先是收到官爺的傳令,知道小店是仙師的會合之地,便連忙清理好地方。有仙師們的到來,令小店蓬蓽生輝。」

雲夙也從牛車上跳下來,便有名小二走來接過大山的韁繩。至於掌櫃則迎著三人,走進客棧的同時道:「在三位仙師來到之前,另有兩批仙師已然來到,卻又已經離開了。」

段真眉頭一皺,聽到「兩批」,便知道那大概是匠心宗與移靈宗的人。只是,不是說把客棧當作會合點嗎?怎麼又離開了?

似是察覺到段真眉宇間的不快,那掌櫃頓時露出畏懼之色:「這位仙師,先前離開的仙師們有留下書信,讓我傳達於你。」

「嗯,拿來。」

掌櫃聞言,便即小心翼翼地於懷中掏出一封平平無奇的書信,遞向段真。他接過薄若無物的紙信後,也沒多想甚麼,隨手拆開。

瞬間,段真瞳孔戛縮。

在他拆開紙信的剎那,濃郁的黑煙源源不絕地自信身冒出、轉眼間化成一道幽冥鬼影。這鬼影,與傳說中幽冥鬼差很是相似、身穿輕甲,手執鋼叉。它在湧現的那刻,便提著鋼叉、面無表情地朝著段真的眉心刺過去。

段真念頭一動,腰間香囊便即射出黑色的閃電、後發先至般擋在眉心處!

噗!

鋼叉與驚堂劍碰撞的那刻便即潰散,發出尖嘯之聲。段真、王曉君與雲夙面色微變,靈氣護體。但那名掌櫃卻是悲鳴一聲,雙手掩耳、跪倒在地上,慘呼不已!

這尖嘯聲來得快也去得快,在段真想要出手助那掌櫃的時候,已然消散。

一張靈紙,輕飄飄的從半空落下,掉在客棧那陳年舊木地板上。其上撰寫著的墨字,清晰可見──

「區區鷹犬,竟敢讓仙家修士等候?此乃小作懲戒,收到書信後,速速趕到嘯月狼山與吾等會合。」

其書信上就連落款都沒有,只有那簡單的一句。但其字裡行間的囂張跋扈,卻是躍現於紙上。

外面那安頓好牛車的小二聞聲,連忙跑進來:「爹!」他跑到掌櫃身邊查看,同時用悲憤的目光盯著段真等人,既驚又怒、眸底卻又帶著極深沉的無奈。

段真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

這封紙信被下了術法,對拆信者進行攻擊。但段真神識強大、反應快絕,以驚堂劍擋下這一擊以後、本來針對拆信者的攻擊被打散,繼而散逸開來,波及到那位掌櫃。所以說是掌櫃因為自己而受傷,這倒沒有說錯。

王曉君走上前,以掌心虛按於掌櫃的眉心、以靈氣替其疏通脈絡。終究是仙術散逸後的波及,雖然有所影響、但不至於是傷筋動骨的重傷。

未幾,那掌櫃已經略有好轉。他強忍腦袋的痛楚站起來,拉住自己兒子的手、搖了搖頭:「與這三位仙師無關,別這樣。」

他面上換回討好的表情,只是那副神色比哭更難看:「幾位仙師,房間已經準備好,你們是要休息一晚還是──」說著,他目光不著邊際的掃了地上那張字條一眼。

段真似沒察覺他的目光,與王曉君及雲夙相似一眼,便向掌櫃抱拳道:「我們有公事要辦,還是先行趕往嘯月狼山,以免耽誤正事。」說著,他從腰間香囊一拍,便掏出一個丹瓶:「裡面只是普通的【益氣丹】,對修士作用不大、對凡俗亦有寧神益氣的作用。掌櫃你且每晚睡前吃上一顆,對身體頗有益助,算是影響到掌櫃的賠禮。」

語畢,他也不待那掌櫃拒絕,便把丹瓶擱櫃檯上,旋即與王、雲二人一起朝外走去。在經過二人的時候,段真不由得打量了那名小二、掌櫃的兒子一眼,發現此人年紀不輕,約三十歲左右,雙手卻都包裹在寬大的袖子裡,就連雙手也都用麻布纏住,一絲皮膚都不露出。

雲夙吹出一聲口哨,剛才還準備安頓的大山便又拉著車輦跑了過來。

段真很快便收回目光,與王曉君走進其內,雲夙又重新駕著牛車,朝著北緩緩走去。

至於那掌櫃與小二則目送著牛車漸漸遠去,掌櫃回首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察覺到後者眸底盡是厭憎之色,便即破口大罵:「本事沒多大,就是會耍狠。就你這副倔性子、牛脾氣,我看你哪天直接被那些神仙當妖物般給收了!」

小二只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掌櫃看著他的態度,目光又看向那包得緊緊的雙手,心下一歎,便放軟聲音:「這裡終究是仙家腳下,一言一行都得再三小心。若你真的不喜歡,直接走了便是,又何必在這裡受氣?」

「爹,你都不走,孩兒我怎麼能離開。」

「哎喲,嘴巴說得好聽,聽起來我很像是那不需要忙碌奔波、能頤養天年的安樂老人了。」掌櫃罵了一句,便朝著內堂走去:「今天有夠忙,我先進去休息。你顧著櫃檯──可別又顧著顧著又睡著了!」

「嗯。」

掌櫃罵罵咧咧地拿起那瓶益氣丹、小心翼翼地藏在懷裡,便走進內室休息去。只剩下那小二從店裡拿出張橫木椅,搬到店外門口坐著。是夜月色明亮,他緩緩開始解開自己雙手纏著的麻布。

這一眼看去,他雙手的皮膚竟然與他其他的膚色不一樣,通體泛著碧藍的光澤。若是驟眼看去,彷彿那不像人的手、而是某種玉石雕琢而成。若再仔細看去,卻又能夠看見有血液在其內無數細小的血管中流動,又能夠看見同樣化成晶石般的骨頭在其內,既絢麗、卻帶著詭異的恐怖。

他呼出一口氣,怔怔看著自己怪異的手,也不知道在想著甚麼。
2024-03-29 11:36:25
魔修
2024-03-29 15:13:53
自然醒推post
2024-03-31 12:02:46
新故神槍大家覺得會係邊個?
新角色/舊人
舊人:游龍、鷹、張風、張天幸?(槍/鎗)
2024-03-31 12:04:48
2024-03-31 13:13:10
答案係冇關係
2024-03-31 18:41:28
答案係自傳黎
百人斬 百發百中
2024-04-01 11:22:38
享受埋今日又要番工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嘯月狼山

三人才剛來到玥環小鎮沒多久,便已經被逼著馬不停蹄再次趕路。

只是他們都沒有說話,或者說沒太多選擇。

剛才從那封書信佈下的仙術裡,他們能感受到金丹的波動。那大概是匠心宗或移靈宗派來的護道者,確保能夠獲得「崑崙遺寶」這用禁京演鬥功勛換來的獎勵。

段真身處築基陽境,驟眼看來與金丹只在一步之遙,實則卻如雲泥之別。加上他們的身份只是配合兩大宗門行事,哪怕被這般擺了一道,卻也只能掐著鼻子認了。

縱是如此……

段真跟王曉君的面色仍然不太好看。

這等行事方式,終究讓人很是不爽。

……………

一行無話。

駕車的雲夙沒有再與青牛大山鬧著玩,車輦內的二人亦沒有切磋鬥法,只是沉默著走著。當他們來到嘯月狼山的山腳下,天色卻漸漸破曉。

守在宗派門前的,便有兩名築基弟子。

時值初陽未顯,陰涼的夜風吹來。但兩名築基弟子仍然身穿背心、在袍邊有著獸毛,看起來很是野性。這正是嘯月狼山的道袍,說是道袍、卻分明是一身勁裝。這等獨特的衣著,在人間界也是獨一無二。

段真與王曉君走下車輦來,尚未開口,便聽見兩名守門弟子率先道:「來的是王曉君姑娘嗎?」

王曉君先是一怔,旋即緩緩點頭。

一名守門弟子走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在下西門昭,家師王歡暢。師父早就下了命令,讓我好好接待王姑娘進山,不得怠慢。」

王曉君帶著幾分江湖兒女的灑脫,抱拳道:「那就麻煩西門師兄了。」

「客氣。」

西門昭跟旁邊那名同門說了幾句後,便率先走在前方:「王師妹,請。」語畢,王曉君已經與西門昭走在前頭,並肩而行。至於在後方的段真與雲夙面面相覷一眼,怎麼看他們都變成王大小姐的跟班,相視苦笑之後,二人也只能跟上。

……………

「王師妹這是初次來到嘯月狼山嗎?」

王曉君微微點頭:「曾聽家裡長輩說得多,但真正到來還是第一次。」

「呵呵,敝宗派還有不少好風光。若是師妹有興趣的話,等會能帶你一睹諸般風景。」

王曉君聞言先是客氣謝過,又旋即道:「只是此行實在帶著任務而來,不敢有所怠慢。」西門昭聞言先是一愣,旋即會意:「是在說移靈宗跟匠心宗兩派的客人吧?他們應宗主邀請,已經在望月殿休息。」

王曉君聽著,這才明白為何明明集合地點是在玥環小鎮,卻無緣無故改到嘯月狼山來。

西門昭看著身旁王曉君的倩影。

她的長相秀美,偏偏出生軍閥世家,令她帶著難以言喻的英姿颯爽。此刻於破曉的晨光照耀下,哪怕身穿黑色官服的她,仍然充滿另類的美感。西門昭萬萬沒想到,那個看起來不可靠、總是難以捉摸的師父,竟有這樣一個嬌滴滴的「侄女」!

至於段真跟雲夙遠遠跟在後方,沒有太過靠近,令他們看起來真有幾分像是下人。但二人看著西門昭的目光,越看越是古怪。實在是西門昭的態度以及意向太過明顯,同是男人的他們,哪怕看不出來?

雲夙壓低聲音跟段真道:「樊兄弟,你不怕嗎?」

段真倒是一愣:「怕甚麼?」

「嘿嘿嘿。」雲夙擠眉弄眼著:「樊兄弟,既然大家都以兄弟相稱,就別裝了。我看你看王姑娘的目光,跟眼前這豬哥沒好上多少。」

段真聽得目眶欲裂,看著西門昭那副色中餓鬼、卻又偏偏愣要裝著翩翩公子的模樣,旋即滿臉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像他?」

「呃,你當我沒說過。」雲夙連忙縮了縮肩,似乎被段真的表情嚇了一跳。以他那光頭強壯的硬朗模樣,作出這等神態,還真帶著幾分滑稽。段真則是冷冷地收回目光,看著西門昭,越看就心底越是不爽。

雲夙似乎想要拉開話題,打著哈哈道:「樊兄弟,你看此行有甚麼事情。那些甚麼匠心宗移靈宗的,一看就是眼高於頂、看不起我們這些『朝廷鷹犬』。」

「先看看吧。」段真只說了一句,便再不說話。他也是沒甚麼想法──或許打從心底,他其實並不相信有甚麼「崑崙遺寶」。

崑崙沒落已有千年,哪怕之前「崑崙餘孽」的事情,令這兩個字重新躍進人們眼前。但在天下宗派雷霆撲殺之下,也只能殺了不少人、扔下不少屍體以後,便即消散。不單如此,就連唯一殘存的「崑崙山」,也都被斬了兩半,就此泯滅於歷史長河之中。

真要說崑崙的寶藏,早就被那些宗門瓜分,化為現在的各大劍宗,又或者有不少劍譜被仙家宗派束之高閣,當作參考、又或者變成「屬於」他們的仙術,又怎麼會隔上千年才重新面世?

他知道,大概連匠心宗、移靈宗都是同樣想法。否則的話,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讓個區區金丹當護道者、更讓只有築基的弟子進來尋獲?

若真的是崑崙遺寶,那便將是問天乃至通神的戰場。築基?恐怕連參與戰鬥的資格都沒有。

況且,只有段志與段真才知道──真正的崑崙遺寶,就在他們的手裡。

那藏著崑崙三千劍法的石劍與石鞘。

所以段真此刻,更多的只是觀望、配合,並不想要節外生枝。況且,哪怕段真很有自信,卻也不會自大得認為自己能夠越境殺死個金丹修士。人在屋簷下,只能暫且低一低頭。

這種事,段真幹起來一點也不委屈。

畢竟他喜歡打的是落水狗,而不是山中虎。

…………

王曉君在西門昭陪同下,帶著「兩名跟班」,便沿著山道走進嘯月狼山。段真見過的宗派很多,各有特色。但嘯月狼山整體帶著強烈的野性,其內的建築都是以不同顏色的石磚堆砌而成,看上去色彩極其大膽、造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2024-04-01 13: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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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01 13:4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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