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出軌嘅前女友後，我喺屋企收到咗一個紙紮公仔⋯⋯

呢個故別名道術迴戰，實識㗎

回來了！

多謝追文！

白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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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訊：

今晚有文難得準時更新返


知唔知有咩係更難得，就係我終於有存稿喇！！！雖則得一章，但呢個就意味住⋯⋯後日都有更新

#42 理


「原來如此，焉樺想要請老朽看看，顧施主適合不適合入道啊。」


我是第一次見蕭師傅，他看上去頗為平易近人，隱隱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沒錯。」我朝後看了一眼，顧泓旭在池塘旁蹲著看魚。我們花了好些力氣才讓醫院放他出院。本來醫生堅決反對，即使這是出自於病患本身意願都好。他說，病人現在有自殘傾向，精神未必穩定，所以他判斷是精神上無行為能力人士，出院指不定會發生甚麼事情。而我們不是家屬，沒有資格為一個成年人作決定。


當然擔心顧泓旭的情況固然是好，可是我們出院就是要處理這個的。Marie跟他爭辯了好幾輪，差點就打電話讓她認識的那個沈醫生幫忙了。最後還是我上網翻出了精神健康條例，跟醫生爭論上面的定義與條款。


「如果黃泓旭先生有甚麼再次異樣，你們記得聯絡處理相關精神衛生的機構。」醫生含憤瞪了我一眼，這才終於敗退。


聽到本名，坐在床上的顧泓旭緩緩轉頭看了醫生一眼，接著繼續看向窗外。


「你願意跟我們走嗎？」我問。

顧泓旭剛換回便服，總感覺有些鬆垮垮。


「沒甚麼願意不願意的……不如說，其實我沒有甚麼特別想做的。工作辭了、朋友沒幾個真心的、黑炭未康復……在哪裡等都是等，你們決定吧。」


安心些許，至少他未到連出去走走都不願意的地步。


「這樣啊……」蕭師傅再把悅雅的事情聽完了，當然我沒說白焉樺在巷子裡剿滅悅雅的事。他摸摸白了的鬍鬚。「老朽在商場時就感覺到附近有些不淨之物，只不過來往尋覓都仍是找不到，沒想到藏了一隻浸死的嬰靈、還有一隻上身的女鬼……看來，老朽下的『淨心咒』不太中用啊。」


他問准顧泓旭，在他的頸後摸索，又把衣服下拉了一點，露出了一個在皮膚上的符號。那是半透明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淨心咒的咒印，」蕭師傅往手心呵了口氣，把咒印抹去了。「老朽怕會發生甚麼，所以在離開前做了點手腳……一旦顧施主面對邪崇陷入恐慌，淨心咒會盡力保其內心明淨，那句『照見五蘊皆空』……施主應該有印象吧？」


顧泓旭點點頭，表示的確靠這句從悅雅手中撐過了好些時間。

「本來以為焉樺能夠處理，但是看來事態是超出控制了。」


蕭師傅跟我們解釋，道士、陰陽師又或是驅魔師，甚麼派別都好，術師之間通常都比較獨來獨往。不是大案子的話，一般都不會合作或是請求協助。


這也是他當初聽到白焉樺負責這單案子時，便沒有多管閒事的原因。


「顧施主……」


「蕭師傅，叫我泓旭就好。」

「泓旭，」蕭師傅慈祥地笑了笑：「你想不想入道？」


「我不知道。」顧泓旭低著頭。


「入道能做甚麼？就是收拾邪崇嗎？」我提出了我的疑問。


和Marie一人一杯熱茶捧在手上，我們在蕭師傅的茶室內席地而坐。雖說蕭師傅應該是入道或者入佛，可是茶室的地板是榻榻米的，很是舒適。


「不是必然。修習某種特定世間之理，不代表你必須為其剿滅反面。學習道法也有很多種，修身、修心、法事、風水、符箓、卜算、觀世、命理、運勢、祛邪、祝福與昇華……施主們認知的祛邪道士，只是眾多『道路』的其一。當然，有一條路精通到底的，也當然有樣樣皆學、為道而貢獻一生的入道者。」


我們的目光再聚到顧泓旭身上，看他能不能思考出甚麼答案。

原不寄望他這種狀態能夠回答甚麼，誰知道他很快便再次開口：


「有能夠感受生命為何的嗎？」


「有。」


「那我要學那種，」顧泓旭抿著嘴，說：「我想要弄清楚……我被生下來是為了甚麼。如果我得不到答案……那便證明我的人生確無意義。」


「沒關係，」蕭師傅的笑容和煦得像冬日的太陽，「你會找到的，只因這個答案——你選了最難的那一條路。」


我和Marie面面相覷，最難的一條路？是祛邪還是風水？誰知道，蕭師傅說都不是，反而是：


祝福與昇華。


「那就成為老朽的外門弟子吧，跟焉樺一樣。」蕭師傅摸向一旁的拐杖，準備起身離開。「不過，即使是外門弟子，老朽也不能馬虎。你們在這邊住下幾天吧，老朽會出三道難題予施主，通過了，那老朽便會開始教授道法的基礎認識。通常來說，老朽會列出三題對應力量、智慧與勇氣。但是，商場見面的那一次，施主已經證明了其中兩項。所以……證明給老朽吧，你擁有與德行匹配的智慧。」


後來詢問Marie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初次見面時，顧泓旭就不惜當眾翻越扶手電梯也要追到蕭師傅這個「可疑人物」。真是……有夠亂來的。

傍晚，蕭師傅在庭院中吹風，我冒昧地坐了過去。


「是韓施主吧？」
「……蕭師傅。」


「韓施主，聽你的聲音，你的心中似乎有很多疑慮。」
「蕭師傅……你真是洞察入微。不得不承認，我這些日子以來確是有些迷茫……但這些在真正的問題前都不太重要。」


晚風和暖，是入夏的潮熱。


我看著院子裡的花草和家禽籠子，蕭師傅不愧是世外高人。他一語點出了我如今的不安，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旁觀者。


「甚麼，才算是真正的問題呢？」
「大家的安危吧，我這輩子都不想跟靈異事件再扯上關係了。」


「韓施主，你的心……就不重要了嗎？」
「……相較之下，不重要。」


「有趣，你和顧施主在很多面向都既相反又類近，無論是自然狀態還是受壓的狀態，焉樺真是接了一單不得了的案子啊。韓施主，聽老朽一句勸，弄清楚自己想要甚麼，否則終其一生都只能臨摹。」


感覺有些赤裸，除了我自己之外，這還是我頭一回遇到別人擁有如此的洞察力。我頂多是擅長判別表情，蕭師傅卻是憑聲音就能把你的人格弱點看清。

「不得了的案子……蕭師傅，對你來說，白焉樺是個怎樣的人？」


這才是我來找蕭師傅的真正目的。


「嘿，讓那小子聽到你不按他定下的稱呼來叫他，定要氣上心頭。」蕭師傅笑了笑：「雖說只是老朽的外門弟子，但焉樺的能力是值得被肯定的。生長在那種道術世家，壓力肯定不會小。即使是這樣，他依然是道術界屈指一首的理論家。放到全球的靈異界來說，他的主張仍是能名列前茅。」


理論家？我怎麼覺得他比較像是實踐家？


他親自趕往網吧驅逐水鬼嬰，蠱男是他親自下場打的，悅雅也是他親自找出來算賬的。他跟我認知的祛邪道士，沒有甚麼分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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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理〉 （本章完）


韓仔頭同蕭師傅眼中嘅白焉樺截然不同蕭師傅認知嘅理論家，點解會喺大家面前係一個傳統祛邪嘅實踐家？


十一月上旬會比較得閒少少，希望呢段時間可以儲多啲存稿，以應對忙到成隻狗咁嘅年尾

特級道士
要教識全人類控制咒力
定係殺晒啲普通人呢

白油傑？

好睇到一次過讀曬live咗加油！

咁主角係咪會做力量型道士
虎仗泓旭？

成晚追哂live 咗
好睇 樓主加油

#43 零


「焉樺跟你們提過的吧？『詛咒論』與『領地論』。」


蕭師傅指了指身後的屋子，說：「支配空間即構建領地——焉樺統合了國內道術界長久以來混亂又獨立的術法系統。他提出的『領地』概念，不單是解釋了邪崇害人時的範圍性遮眼、特定鬼魂憑時間推移能造就的空間扭曲、解釋了術師們佈下咒印為何能範圍增幅術式、更解釋了為何人在密閉空間內能夠隔絕邪崇。」


的確，這是一個很有用的概念，顧泓旭就是憑藉將臥室劃分成領地，以此從悅雅手下多爭取了一刻鐘。更重要的是，這說明普通人都能夠展開領地，在面對邪崇時多了兩分生機。


而詛咒，他當時的原話是：「……如果父母根本不相愛也不想要孩子，多番口出狂言去羞辱這個待出生的孩子……那將會形成一種詛咒，對，我會稱之為詛咒。嬰靈的怨多是從父母那裡繼承的，再若果你們被他的怨氣持續影響，詛咒將會再次轉移到你們身上。」


他說，他會稱之為詛咒。


我應該一早察覺的，將邪崇也看待成詛咒來處理，不是常規道士會有的說辭。一般來說，只有真正的降頭或是巫術，才會被視為詛咒吧？

蕭師傅說，詛咒論統合了一切「負面」的意念與氣息。


無論是蠱毒還是降頭、鬼魅或是巫術，通通都可以用「詛咒的特性」來解釋。盲目、會轉移、怨氣積累過多會代謝出晦等等。


「長久以來，雖說佛道相通，但真正將其統合為一的，焉樺是第一人。」


更厲害的是，白焉樺進一步提出，時下道術界抗擊詛咒的手段都不夠有效。


「進入二十一世紀後，『天人感應』越來越弱，一般的人類已經很難與天地、與鬼神溝通了。」蕭師傅歎氣：「道術和佛法都是與靈溝通的技術，相反，那些能夠從人心中自發的詛咒卻越加猖獗。焉樺說，如今的道術界，需要一種能夠從人心中迸發的力量，能夠逆轉詛咒的力量。」


逆轉……詛咒？


「只因他認為，道法也好、佛法也好，都只不過是用詛咒去對抗詛咒。」


甚麼？！


我完全可以想像到，白焉樺提出這個理論時是多麼的叛逆，應該會被道術界的眾人視作大逆不道吧？他到底為甚麼敢這樣描述術法？

「焉樺留了一線，這些沒有公開發表，所以他才沒有被排擠到在道術界消失。不過他如此認為也是有道理的，他說面對邪崇，我們如今的手段無非是摧毀或是中和。道法會傾向用威勢、借天地的力量將邪惡毀滅，恰好就是以負面的情緒去對抗負面；而佛法則教我們觀自在、放下糾結，此乃中和。」


無論是行守護之名還是行正義之名，將邪崇誓要摧毀，其意志當然是嫉惡如仇的。那份敵對的心，正正就是詛咒的關鍵。


我一邊理解，一邊喃喃自語：「而白焉樺想要一種徹底逆轉詛咒的方法……那可能嗎？」


「最近他的研究有些苗頭了，老朽也很是期待。」蕭師傅讚許道：「近年來，他的『詛咒論』和『領地論』在道術界也越來越被接納，不少寺廟都認可了這套祛邪方式。像是龍山寺，他們算是比較開明的一派，所以才把焉樺保到了現在。一部分原因是，龍山寺的主人是程家，跟白家算是有點交情。」


我默不作聲，看來蕭師傅對白焉樺的評價很高。


這跟我看到的白焉樺倒不像。

「怎麼？更覺得自己是個旁觀者了？」蕭師傅呵呵笑幾聲，應道：「沒關係的，這世界還很遼闊，老朽也沒想到一把年紀了卻還有機會見證道術的革新。希望焉樺能辦到吧，如果他沒有那麼執著在做到別人也能做的事的話……」


我好像明白了甚麼，明明是出色的理論家，但卻天天自己下場祛邪。


我問：「你的意思是……當個祛邪道士？」


蕭師傅點點頭，「多餘的，老朽也不方便說。始終是焉樺那小子的私隱和痛處，但讓他親自開口帶來給我看的事主……老朽還是第一次見。你們四人的關係，也許比你想象中的要緊密。所以，拜託韓施主了，幫老朽看著他，老朽也怕他走錯路——他的性子始終浮躁，也習慣了特立獨行。」


「而焉樺要踏上那條為道術理論破而後立的道路，身邊就必須要有同伴相隨。否則，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有些事情，是始於不慎走錯的一小步。」

言語間能夠感受到身為人師的擔憂，但是蕭師傅竟然覺得我和顧泓旭能夠成為白焉樺的朋友。這一點，我就不敢苟同了。我依然無法完全相信他。


不過，今天的情報量很足夠了：白家、理論、實踐、祛邪……


多謝你，蕭師傅，我有新的調查方向了。


翌日，蕭師傅手持一個大盤，從米缸中撈了一碗米，撒在了庭院角落的一塊帆布上。目睹這一切的我，似乎明白了蕭師傅出的是甚麼難題。


「兩小時內，數出剩下多少白米。不然，就沒得吃飯了。」


顧泓旭蹲在帆布前，思索著該如何應對。


「剩下？」Marie捉到了關鍵字。
「剩下。」我指著一旁的雞籠，閘門沒關。

兩隻小雞立刻衝出來啄米，一粒一粒地吃。顧泓旭明顯有些錯愕，數米也就算了，手腳快一點也許還能在兩小時內數完，但是還有小雞在吃？


我也在思考這道難題應該怎麼解，將計就計讓小雞吃完嗎？不可能，他們的體型會撐死。像是禽鳥類的家畜時常會吃得自己撐飽為止，估計等到他們肚子稍有空位又會來繼續吃。數量只會不斷變化。


答案是，先把小雞關回去吧？


正這麼想著，蕭師傅就把雞籠收回室內，還囑咐顧泓旭不要虐待動物。


「兩位施主入屋吧，讓泓旭一個人思考。」
我和Marie聞言，只能多看了顧泓旭一眼，希望他能夠順利解決。


午飯時，我還是想不通顧泓旭要怎麼解決。誰知道，喝湯的時候，他竟然出現在了飯桌上，可是才剛過一小時，莫非已經在小雞的阻撓下數完了？


「泓旭，數完了？」蕭師傅的聽力雖然只有一半，但在寧靜的環境中很敏銳。


「數完了，」顧泓旭默默點頭。「答案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