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出軌嘅前女友後，我喺屋企收到咗一個紙紮公仔⋯⋯

我重新點著，不敢再分心，只想盡早完成。


就當香都燒了半截，我們才膝蓋發麻地起身盛香。


「接下來是燒紙錢……」我熟練地用拳頭把紙錢揉開，準備丟進化寶盤內。誰知道那打火機怎點也點不著紙錢，化寶盤內的助燃物也於事無補。


紙錢躺在化寶盤內，混合著黑泥灰沒有任何一絲溫度。


「Bowie，這是……這該怎麼辦？」
這回我學乖了，小事情不要打給大法師。


「對方在拒收，甚至有點生氣。」Bowie聽上去為我們的情況有些緊張，他靜悄悄地說：「拿空香朝化寶盤拜三拜，然後拿Mr White給你們的三角符包在打火機口上劃一劃，應該就可以讓……它，沒有那麼生氣了。」


我們照做，內心念叨著「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拿出那個救命符用力在火機上一劃。


嚓。


火苗旺了不少，紙錢也總算被點著，慢慢燒掉了不少。

看著火勢穩定，照得四處都是橙光，我正想舒一口氣，Marie則又來拉了拉我的手：「泓旭……BB他開始願意收了。」我有些扭擰，肌肉不自然地僵硬，剛才她害怕所以不斷有意無意捉我的手，也就算了。如今平白無故的，可以鬆手嗎？


呼——


一陣陰風吹過，那點點火氣的溫度瞬間轉冷。


宛如置身冰窖的冷。


我手有點抖，應該再點一次火嗎？


那陣該死的風……竟然把全部紙紮品和香頭都吹滅了。


「怎麼了？」Bowie著急地從電話另一端問。


「全滅了……」我應道。


Bowie阻止了我們繼續拜祭，並讓我們把祭品留在原地，未燒完的紙紮品則全部送進垃圾桶。他告訴我們，祭品燒得如何很多時候能反映往生者的心情。一般來說，即使是怨靈都會願意讓你燒點東西來拜祭，只要心誠。但如果心有不誠或心思不淨，被拜祭的靈是能夠感應到的。


無奈，我們只能回到Marie的家門口。

我掏出清單，這是我出門前粗略點算我們身上的物品。畢竟不能帶任何外物回家，我連粘在手上的紙錢殘餘染料都用濕紙巾揉掉了。


「左口袋，電話，沒錯。」「右口袋，紙巾，對的。」「……後面口袋沒裝東西。」


……


「再檢查一次左邊口袋。」


……


「最後一次檢查左邊口袋，這次翻出來，抖乾淨一點，我怕有紙屑。」


我滿頭大汗地站了起身，沒問題了。經過我多次細心的檢查，我總算是確保了我們兩人身上回來時帶的物品，跟出門時完全一致。


開門，脫鞋後將其留在了外面，接著我們才踩上家中的地板。


「泓旭……」Marie癱坐在沙發上，她看上去累透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怕有點冒犯……但是我見你剛才檢查得這麼仔細，我想問……」


我臉色一變，臉上的肌肉幾乎是立刻緊繃，臉腮鼓起。

我冷聲道：「沒有復發。你不用問了，我沒有事，我只是特別細心。」


Marie立刻從沙發上彈起，馬上道歉：
「對不起泓旭！我只是……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你……」


Marie又想要碰我的手，但被我躲開了。


「說到底，其實我根本沒有確診那個病。」我拳頭攥得很緊，臉色更是難堪：「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認定我有？我有病你會開心點是嗎？你知道我不喜歡提，你也知道我不喜歡被你隨隨便便觸碰，你偏偏要做！你現在很開心嗎？不是吧？你不是專門來搞我的吧？因為我今天過得糟透了，如果你可以讓一點空間給我一個人自己休息一下的話，我會很感謝你的。我真心的。」


語氣從一開始的不滿，然後是激動，接續到後來的有心無力。
我真的累了，周圍沒有人、沒有事情是順心的。


哪怕一個人、哪怕一件事。


白焉樺的不屑、韓世佑的藐視、在扶手電梯上當眾出醜、水鬼嬰的復仇、誤把別人孩子當成鬼、嬰靈生氣、再來是又要被Marie質疑我是不是有病。


今天一整天，唯一願意接近我的，是我想盡辦法要保持距離的Marie。


關上了書房房門，我頓時靠在門板上癱坐下來，抱著膝緊揪著雙肩的衣服。背部微微起伏，我想要好好哭出來發洩，可是就連眼淚都沒有。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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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厭> （本章完）


真係忙到搞唔掂仲要忙得有啲bad trip， D game人手關係不得已縮水，搞到啲效果冇我原先預想好。禮拜三就係了，希望班freshmen會中意


老實講我想直接停更一星期我都唔鍾意呢頭話星期六日更新，然後嗰頭又拖到星期一二，我於心不安你地又等得唔開心，大家覺得點？唔停嘅話都有斷斷續續一兩章嘅

唔誠心既到底係邊個

不如停停更搞好所有野再專心返黎呢邊 有交帶就得

好！冇問題多謝巴打，難為咁多位要等了，一個星期後見！

唔小心Live咗
加更please

大家好耐冇見，一個星期過去，今晚有文！

#25 狗


有時候等到失去才發現長久以來，你除了賴著那已失去的事物活著之外，再無任何一點值得自我為其驕傲的地方。到了這一刻，厭惡——才是常態。


我曾以Marie與我的恩愛為榮，如今卻惹人發笑，我亦只想遠離。


我為了這段關係犧牲的東西太多，與別人的關係、我本來的興趣、我曾擁有過的夢想，通通都在這五年間以Marie為中心而消磨得七七八八。我原生的家庭並不是一個幸福的環境，所以我只是想親手締造一個新的罷了。我把這視作唯一治愈我那黑暗童年的機會，卻看錯了人。


還是，我根本不應該奢望這種願望能夠成立？


汪嗚——

濕溻的感覺自手背傳來，我抬頭卻模糊一片，只看見一團黑色的物體在舔我的手。不是水鬼嬰，沒看清我也知道，是我的狗，黑炭。


脫離那個家後的第一件事，我領養了牠。


牠只是一隻平平無奇的唐狗，在收容中心最活潑最可愛的也不是牠，只是那雙憂傷得似是能與他人靈魂相通的眼神，令我心動了。沒想到，領養回來之後，真正被救贖的是我。


牠是我此生以來，選擇並結交的第一名家人。


搓了搓眼，視線總算清晰一些。牠的雙眼依舊水汪汪，似是感應到我的自我厭惡般前來舔我，試圖令我好受些。


我揉揉他的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也只剩下牠了。


所以當初Marie連牠都要從我身邊奪走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復仇。

「泓旭……我都不知道，抱歉。」
此時此刻不能再惹人厭的聲音不合時宜地自房門外響起。她不知道甚麼？不知道我不想被她碰，還是提起那個未有確診的病？提起我的過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我內心「咯噔」一聲，立刻開門追了出去。


「慢著！」果然，我沒聽錯，腳步聲夾雜著些許鑰匙聲，她想出去？Marie已在玄關處，背影有些僵硬，似是不想轉身過來。但是太遲了，我已經看清了她手上的東西：貓糧。


「首先，我們不應該分開行動。」語氣很冷，我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其次，我說過很多次了，餵飼流浪動物只是害了牠們。」


愛動物也要有個度，我的黑炭就是從收容中心領養回來的。但從以前開始我就禁止Marie亂餵流浪貓，到時候數量泛濫受害的還是牠們。我們一起的時候我就沒讓她餵過，倒是陪她去過幾次善待流浪動物的義工活動。


「泓旭，我……事發的這幾天都沒有餵，我怕牠們餓著了。」Marie轉過身來，用一個苦苦哀求的態度看著我：「牠們都已經絕育了，可以嗎？」

窄巷內，我看著Marie親手搭建的那些木板貓屋。


「街坊沒投訴？」很多貓屋都懸掛在半空中，倚靠旁邊房子的外墻而立，還要小心避開那些電線，很難想象這些都出自Marie的手筆。


Marie正蹲下倒飼料，各類花色的唐貓都聚集了過來，甚至一隻三花還磨蹭著我的腳。她搖頭，她說，做這些之前她都聯絡過那些人家，得到過批准。


「世佑他會陪著我餵，還教我大致辨認牠們年齡。看，你腳邊那隻三花快要九個月了，我也為牠預定了結扎的手術。」Marie如此說道。


「哦。」我始終覺得救力所能及的就好了。


如果絕育了，我倒是沒有太多理由去阻止她。
頂多就是不要餵太多，如果Marie一直縱容地餵飼下去……


——牠們會失去自立捕獵的能力。

「泓旭，我很喜歡黑炭，但始終我更喜歡貓。」Marie說著，一隻橘貓踩到了她的後頸上，她卻沒有一絲不悅，說道：「活得像貓，是多麼的自在啊。」


多變、優雅、高高在上、悠然自得、不在乎他人的喜愛。


這是我對貓的印象。


「活得像狗不好嗎？」我雙手抱在後腦上，低眼看了看那隻三花。當然不是那種「累得像狗」，而是……


我長舒一口氣，還是決定說出口：「——忠誠、英勇、活潑、同情心強、為他人著想、為他人挺身而出、努力讓他人喜歡自己。」


Marie單薄的身子顯然一顫，伸手把後頸上的橘貓輕柔地抱了下來，放到飼料旁。背著手回身朝我燦爛一笑，裙擺隨之揚起，笑語道：


「餵完了！我們回家吧——」

到附近的雜貨店，買了個除雜毛的滾輪，把身上的粘著的貓毛都剝離乾淨。過後，我們分開吃飯，再於家門前集合，檢查完才進門。


一整晚，我們的話都不多，但至少我的心情算是平復下來了。
坐在馬桶上排清殘蠱，腹瀉情況不算太嚴重，看來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只需要多等一天，白焉樺和韓世佑就回來了。


只需要再一天……無論明天嬰靈如何回應我們的祭拜，白焉樺回來鎮場之後，四人之中晦氣最重的兩人，終於不用提心吊膽帶錯東西回來了。


只需要一天……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希望，他回來之後，我能夠停止內心這無時無刻的自我厭惡。

我寧願去跟白焉樺繼續互相鄙視，至少在他身邊我能夠感受到我可以發揮作用，做不了術法的助手還能當打手，打倒李伯還是我做的……沒有其他事情發生的話，我不介意他鄙視我，我真的不。只因這件事結束之後，我的人生就再也跟術法毫無關係，何況我已經有金剛環護身。大不了，我還能鄙視回去。


也就只有這樣，我才還能感受到自己的一點價值。


呵……有夠可悲的，怪不得這厭惡感停不下來。


即使是這樣，我依然仰賴著白焉樺能夠早點回來。


只是，有其他的訪客……多於一位的訪客，比起白焉樺還要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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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狗> （本章完）


鬼門啱啱開完，但係水鬼嬰冇嚟搵我催更


開學後應該可以照常隔一日更新，加更嘅話我就要努力谷下自己了呢個arc pacing係有少少慢，大致鋪墊完，戲肉可以嚟了

本章用兩種動物串起咗Marie同顧泓旭嘅關係

拋開個比喻，突然想做個小調查，大家日常生活中係邊一派？


貓派
狗派

有冇得將佢哋融合埋一齊
（如果一定要揀嘅話就狗

#26 內


翌日，我和Marie準備充足便下到停車場的某個角落。


這裡避開了閉路電視，也沒有甚麼行人會途經，是我簡單研究過停車場格局後得出的絕佳位置。當然——我還賄賂了清潔姨姨，讓她不要清走祭品。


Marie本想讚賞我的細心，但是卻欲言又止。估計因為她想起來，我就是憑這種執行不法計劃的纖細，才成功潛入她家放紙紮公仔的。


打開電筒，光柱瞬間籠罩那堆祭品。瓶瓶罐罐和玩具全都還在，沒有不見。可是，他們的底部全都被綠黑色污泥所沾滿，我蹲下用紙巾摳了一點下來，是最常見的水垢，不是別的。可是只是一晚上就長出了這麼多……還恰似多捆藤蔓沿著那些物件往上爬。


「有綠毛。」Marie指著那些甜食。


糖果、朱古力和可樂的開口我們昨天都打開了，包裝紙和鋁罐沿都有一些發霉的跡象。意義不明，白焉樺說祭品在一夜過後就能看出怨靈有沒有反應，可是同樣的，他沒有解釋太多。

Bowie謹慎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發霉，代表那嬰靈有碰過……看到你們send來的照片了，這種程度太輕了，估計只是淺嘗。令我更在意的是底下的那些黑綠色的東西……你說那是水垢？附近有水管嗎？」


握著電筒的手腕往上抬了幾吋，我照著我身前的一個水管破口，回道：「有，穿了一個小洞，在慢慢滴水。」


「昨晚有嗎？」Bowie疑問道。


我和Marie對望一眼，她眼中透露出不肯定，我卻回到：「大幾率沒有，我不會放在如此潮濕的位置。」太影響反應的觀察了。


一夜間破掉的水管……很明顯，那嬰靈不開心。


——扔掉吧。這是Bowie的回覆。他讓我們買點新的玩具和食物。發霉痕跡比較多的飲品和食物可以多買一點，那嬰靈喜歡。玩具就別買同款了，看來是碰都沒碰過，被嫌棄了。而且要換個地方，有積水的地方不適合拜祭，太陰暗潮濕了，都不知道是拜祭先人還是養人晦氣。


「抱歉，看來嬰靈比我們設想的都要頑固。」
Bowie給我們道歉，我卻叫他不用如此，這又不是他的錯。
何況，肯碰零食和飲品已經夠令我鬆一口氣了。


哪怕是要花上以年計的時間拜祭我都願意，至少這嬰靈的態度會軟化。


咦？等等。


「話說，昨天買了多少錢的兒童玩具？」
回到家中，我問Marie道。

昨天Marie搶著付錢了，總感覺有點搶著贖罪的意味。
當時我身上沒多少現金，也就由她了。


剛在心中誇下海口要用以年計的時間令嬰靈軟化，我就想起了價錢的問題……


兒童玩具不便宜吧？像我們這樣天天拜祭，一個月還不得花費達五位數？雖然說家、公司和健身室三點一線的我絕對是個合資格的黎先生，過去幾年間也算是爬到了不錯的位置；也雖然我沒有一些討論區說的FG 50K，可是也能把自己養成小康了，黑炭定期身體檢查完全不手軟的程度。


但是！一個月要憑空蒸發一萬以上，這FG 50K也負荷不住啊。


錢的問題，我沒有跟Marie深入討論過。但是想到要這樣持續好長一段時間，我就想找齊我們四人共同分擔了。再不濟，到時候發現我真是孩子的生父的話，我跟Marie二人平分負擔，也……不是不可以。


頂多就是勤奮點扮演黎生，唉，想起這幾天不斷怠工，我的AL也是有限的。


與此同時，一陣微風刮過，把我喚回了現實，也把房子入口的內側木門輕輕關上。


碰。


「單據在我銀包內，你知道在哪嗎？」Marie在臥室廁所內，聲音朦朦朧朧地傳出。我好歹也認識Marie七年、朝夕相對五年，知道她錢包習慣放在哪裡。

留名留名加油好好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