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出軌嘅前女友後，我喺屋企收到咗一個紙紮公仔⋯⋯

悦雅目瞪口呆，她這才注意到，我手上還拿著另一部電話。
那是Marie的電話，而且趁她沒注意，白焉樺已然接通。


「我是你的爸爸，我要為你的死負上全責。」


室內刮起了風。


「我是害死你的親生父親，令你淪落於此的罪魁禍首！來啊！你還在等甚麼！」


簡單的氣流擾動忽然變成狂風大作，把玻璃窗都吹得粉碎。


「我，顧泓旭……不。我，黃泓旭！以後世福報為約束，向天與地、日月與星辰、滄海與桑田立誓，並請它們一同見證並履行以下誓言——我發誓，只要你給我將悦雅驅逐得魂飛魄散、且不傷害Marie，我就把我的肉體與靈魂通通獻給你！這個詛咒的全責，由我來負！誓言如有半點虛假，我永不超生！！」


我本名其實不姓顧，這個姓氏我只用到了大概四五歲。後來我就改姓黃了，再後來到我十八歲，為了紀念我的父親，我決定私底下重新自稱顧泓旭。


只是身分證上的名字，因為麻煩的關係一直沒有改回去。


而黃姓的由來是……隨母姓。

替身符上面寫的是顧泓旭。
所以怪不得白焉樺，是我沒說清楚本名。


「你都做了甚麼？！」悦雅似是被颶風所制肘，難以靠近我。


「你領地還未完全閉合吧？」我迎著風扭頭看了她一眼：「電話訊號還有一格。也就是說，無論『它』聽不聽得到我面朝窗外說的話，我也能夠透過電話另一端告訴天地——我承認我是孩子的生父。」


「再見了，Marie，還有這個世界。」


閉上雙眼，一股陰涼的感覺竄入我的身體，我迅速失去肌肉的掌控力。


我看著「我的身體」忽然暴起，雙手掐著Marie的脖子就要致悦雅於死地！


「你不可以……！」悦雅竟然開始了掙扎：「我們有約在先！你不可以毀約！」


——哈哈哈！想不到啊，得來全不費工夫。你還真是……蠢！


我的臉色瞬間僵硬，這聲音……是一把沙啞的女人聲，總感覺在哪裡聽過。重點是……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嬰靈生前的產檢報告上寫著……


它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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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黃> （本章完）


抱歉又拖咗更，拖到生日先更到，呢排日日full schedule琴日完成咗份一萬字內嘅劇本，嚟緊就要忙mid term了，最理想係今年前完咗個故佢，不過似乎有啲難


替身符效果反覆嘅原因本章寫咗了，好多嘢都callback緊，大家可以估下附身顧泓旭嘅係邊個

多謝追文！

呢排係最近冇一個可以固定打字嘅時間，唔好意思

到咗了

係好睇所以追到Live咗

個故按照宜家既進度，今年完唔完到

多謝！

其實有啲難，我要好似暑假書展嗰排咁1-1.5日產出一章但我儘量！有個目標都好

樓主隔咁耐先上水係咪即係今晚有文

#34 呲


——呲、呲、呲、呲、呲……


似幻似空。


瞇眼便是真實，睜眼卻如虛幻。所謂照見五蘊皆空，蘊即煩惱，蕭師傅曾囑我視自身的一切煩惱皆是過眼雲煙，只要如此自我觀照，沒有甚麼苦痛是我所不能度化的。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將我的經歷定義為虛幻，每次我閉上眼睛我想到的不是我能夠得到的快樂，而是那纏繞我半生的詛咒。


卑劣。


大學時曾淺顯地研究過阿德勒心理學。這套方法理論教我否定創傷、定義過去，情緒之流也不過是目的的表象。我學不下去，我無法讓過去的創傷被我駕馭，我知道這樣很窩囊，但我做不到不去做童年的操偶。


更喜歡佛洛依德——我們都是創傷的奴隸。


就憑我至今沒有把姓氏改回「顧」，而是由那個母姓在身份證上刺痛著我的眼睛，我就該知道的，我不但仍受她影響，我還在猶豫。


猶豫我要不要把她在我人生中的痕跡徹底抹去。

——呲、呲、呲、呲、呲……


最後記憶停留在了我把Marie的脖子捏住，但我知道上我身的惡靈並沒有實質地傷害到Marie，否則我交出肉體和靈魂的誓言束縛會失效。


那我如今是……


似乎，是陷入了一個漫長的夢。


我看著五歲的我，在病床前握著父親的手。他的臉我早已模糊，每天照鏡子的我都難以想起，他亦沒有留下哪怕一張照片。但是，我依然記得那把溫柔如棉絮般的磁性聲線，他給人的感覺雖和善，但並不懦弱。我的一切道德標準建立，都是以他為榜樣的。他教我如何成為一個好人、如何去幫助別人、如何站在他人面前……種種、種種。


這一回，我握著他的手，他教會我的是「祝福」。

「泓旭，爸爸很快……就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他蒼白的臉似乎擠出了一絲笑容，「可以答應爸爸，那個時候，你轉成跟媽媽姓……好嗎？」


那時的我並不懂，那是爸爸留給母親最後一絲溫柔，最後一回的照顧。他走了以後，母親與我無親無友，只能兩個人互相扶持。


此舉，大抵是為了讓母親感覺仍有人與她有所聯繫、有著……關係。


甚至，他燒毀包含他在內的所有照片，那一回母親在病房內大發雷霆，他卻仍只是笑笑。我猜，他是讓我們忘了他，展開新生活。


殘忍，但卻是他離去前對我們兩個所祈的祝福。


我一直很想要達到他那胸襟的高度，因為我們走出來的時間的確算快，畢竟連一些能用以念想的物品都沒有，空虛迫使我們投身回生活上。


不過他也不是萬能的，就如他也料不到他會如此早就離去。他曾對我說過，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太早離開，早該去加緊完成一件事情——徹底療愈母親的性子。

母親是個生性多疑的人。


在遇到爸爸之前，她就因為自己的疑心和不安多次令原本的幸福斷送，甚至破壞了很多段不錯的關係，包括友情。可是，爸爸是我見過最能包容的人，宛如一片平靜的大海，任管你朝那海洋丟進甚麼石頭，他都能夠通通容納好，波瀾不驚。海納百川的父親取得了母親的信任，我是這麼想的。


但是，只有一人能依靠的母親，逐漸變成了依賴。


失去父親的她，一夜之間宛如成了廢人。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


我懂事得早，也知道去了很遠的地方是甚麼意思。我逼迫自己支撐起來，至少要成為母親的支點，嘗試取代父親的位置。父親未有完成的事情——令母親徹底自立起來——就由我來幫忙完成。


她茶飯不思，我就把飯拿到床邊去；她想要自殘，我就把家中鋒利的器具都藏起來；她連水都不想喝，我就在母親身邊一起不喝。


誰料，她只是摸著我的臉，說了一句話：


「你長得不像你父親，真好……」

那一刻的迥異感……那時我並不明白，如今想來，那是心寒的感覺。即使我做了那麼多，母親卻只是慶幸我長得不像爸爸，不用看到我就想起他。所以她會少些心痛的感覺？她是這個意思吧。


那時我就該知道的，無人能夠取代父親。


那黑暗般的數年，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渡過的。
只是任憑那時的我怎麼想像，我都不會知道那只是開始。


後來，母親的情緒開始穩定，我也可以回去專心上課。我不知道太多可以讓母親少些憂愁的方法，只是人人都說讀書可以賺大錢照顧家人，我就去了。那時我並不知道，母親的情緒之所以漸趨穩定，是因為她開始信了佛教。家中本來就偶有燒香拜神，但只是源自香頭文化，並不是虔誠的佛教徒。


想著也好，讓母親多個寄託，不用整天如喪失自我般活著。

真正的轉變是從母親好起來開始，她開始很在意我的生活，跟誰過、去哪裡、寫甚麼。一開始我還慶幸母親開始關心我的生活，幾曾知道那不是愛，連扭曲的控制愛慾都不是，那只是在滿足她自己的安全感。


我得了父親的定位，卻無法發揮父親的作用。


母親依賴我，但我根本無法主動提供她想要的承托。她從我身上索取的越多，無法被填滿的依賴而締造的空虛更是變本加厲。


她開始了臆想。


她開始覺得我準備離開她，即使那時我只是十二歲；她篤定我有在外說她的壞話，即使同學們連我沒有爸爸都不知道；她甚至認為，家裡的赤字如此嚴重，是因為我在從家裡偷錢出去和同學夜蒲。


即使我每晚就在她眼前，在床前等待到她睡著為止。

我解釋過、掙扎過、求饒過，她難聽的說話仍如雨點般落下，爾後又祈求神明保佑，希望佛祖能夠寬恕我這個滿口謊言的兒子。


求求你度化這個生性卑劣的孩子——


我人生中聽這句話，要多於我的名字。


到後來，她開始潛入我的房間，檢查每一本簿、每一張紙。
她歇力想要找出我違背她意志的證據。
即使沒有，她便會開始捏造。


記憶忽然想要中止讀取，回顧到此處帶來僅有是劇烈的頭痛。


我，在阻止我自己播映那段不堪的回憶。


——呲、呲、呲、呲、呲……


對了，這到底是甚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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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呲> （本章完）


突入咗顧泓旭嘅過去，所有鋪墊都足夠，大家終於可以一覽佢嘅過去當然唔會唔記得，佢現實嘅身體仲被惡鬼操控去對付悅雅，所以唔知當顧泓旭從回憶醒來嘅時候，佢見到嘅係點樣嘅景象呢？

冇錯我儲大家啲留言到要更嗰晚先覆，費事大家入嚟但係冇文睇咁冇癮

樓豬我愛你

唉屌總之你加油啦

女鬼係佢老母咁迂迴曲折？

今晚唔得閒所以陣間更咗先，三點到三點半之間開始更

#35 家


我就像是激流裡的一片浮木，被潮水推來搡去。


那回憶的中止將我拋出水面，但無法從噩夢中醒來的我，聽到那不明的聲音迴蕩後，依然被那深淵般的牽引力拉往了水底。


宛若全身都置於深水水壓下。


呲……


「黃泓旭，你沒有甚麼瞞著媽媽吧？」『我沒有。』「沒有就好，我只是怕你做了甚麼事情不敢說。」『我……沒有甚麼不敢說的。』「是嗎？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我沒有東西瞞著你。』「再說一次。」『我沒有東西瞞著你！』「你有必要用這種態度嗎？我只是問問而已……你眼睛好紅，不會是心虛害怕吧？」


我仍記得那天晚上的對話，她強迫我多次對著她自白。
自白一些不存在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她在懷疑甚麼。


重複，再重複。


直到深夜，我才可以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