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出軌嘅前女友後，我喺屋企收到咗一個紙紮公仔⋯⋯

怕黑炭出事唔睇啦

陣間有文～五點半前後更新！

#37 侵


混亂。


我踏進寵物醫院的那刻，感受到只有混亂。


「醫生！醫生！請你快點救救牠！」斷斷續續的人聲和顧泓旭緊張的聲音交疊。等待的人們在探頭觀看，原本帶著小貓看診的女士也像是嚇到了把小貓抱到一旁。「麻煩你們先讓開！姑娘，準備止血！」看診的隔間裡，那平日放置寵物的不鏽鋼板漸漸染紅，那刺眼的顏色仍在慢慢淌開去。


七手八腳，越擠入去，我的耳邊就越被動物們的恐慌尖叫聲所支配。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
我在前開路，白焉樺在後方，盯著手中一塊八邊形的稜鏡。


我們尚未進去，醫生就把黑炭抱起來，轉進了手術室內。


「嘩……！」
眾人嚇倒，禁不住議論那脖子上插著螺絲批的景象。
三三兩兩地，有些飼主趕快帶著自己地寵物離開了診所。

Marie和顧鴻旭也護士們趕，顧泓旭很想留在裡面，可是被白焉樺拉了出來。護士拿了一條毛巾給顧泓旭，他的頭也滿是血，只是乾了不少。


「到底是發生了甚麼……」護士對鼻青臉腫的兩人感到了詭異。


「黑炭他會不會有事？我……拜託你們！！一定要救黑炭……」顧泓旭捉住護士的手，六神無主地祈求道。眼角甚至紅了，淚水欲要落下：「他是我最後的家人了，拜託你告訴我他不會出事……」


「先生，先生……」護士反過來提起差點就要跪倒在地的他，面有難色道：「醫生他會盡力的，麻煩你們在等候區……不，先生，你應該要去醫院……」


見顧泓旭聽不進去也無動於衷，護士無助地看向了我們後面兩個男人。
白焉樺注意到視線，停下了看著手中鏡子的動作，認真地回答護士：


「家中的吊櫃摔下來了。」


語畢，白焉樺從後一把抓住顧泓旭的衣領，把他按在了等候區的長沙發上。然後又微笑看向護士：「你們先去忙吧，我會帶他去醫院的。」

「你讓開……我不會去醫院的，我要在這裡等到……」顧泓旭還在虛弱地掙扎，然而白焉樺全然不給他任何反駁的餘地，趁護士轉過身去沒有注意，輕輕地往手心吐了口口水，接著五指成梳自額頭剷起，把顧泓旭凌亂的頭髮全數往後押。嘴唇輕動，他快速地唸著甚麼：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虛空寧謐、渾然無物。無有相生、難以相成……」轉眼間，顧泓旭的呼吸平穩了許多。


可是，白焉樺卻看著他的瞳孔許久，瞇了瞇眼。


「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白焉樺說完拉走了Marie，她受的傷看起來輕很多。我並不想照顧他，但奈何白焉樺的指揮一向都是這樣強硬。


等待救護車過來的過程中，平復了一些的顧泓旭就這樣眼神空洞地坐著，手指纏在一起不斷相互刮著。我自認為跟他的關係很差，更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說任何話，如果這樣能讓他舒緩一點焦慮的話，那就這樣吧。


「事情我都大概了解了。」白焉樺和Marie回來，他居高臨下地朝著頹廢的顧泓旭說道：「你振作一點，現在事情還沒有結束。」


「嗯，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去自首吧。」
還未等到白焉樺下一句說出來，顧泓旭就如此自白。


甚麼意思？

「都是我的錯……若果不是我被復仇心支配、若果不是我沒有檢查清楚Marie有沒有帶錯東西回來、若果不是我……如果我有好好對待身邊每一個人…….為甚麼會這樣啊……果然，所有壞事的根源都是我……」顧泓旭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所以只要我從大家面前消失……」


「泓旭……我也有錯……」Marie她……看上去有點心痛？


「狗怎麼辦？」白焉樺看著他這個頹廢的樣子，沒有半點可憐之意：「你的生活怎麼辦？你不是要徹底解決那個嬰靈的問題嗎？」


顧泓旭吸了吸鼻子，嘗試平穩說話中的顫音：
「所以……是黑炭好起來之後，那時便是事情的結束了。雖然還沒正式遞信，可是剛剛我已經辭職了，早點讓他們找人交接。屆時，無論是被嬰靈還是水鬼嬰還是我喚來的那個鬼殺死……我都無所謂了，何況自首。」


我想起了雷沙德·卡普欽斯基書中的一句話：
「人這種東西，在遇到無法摧毀的障礙時，就會摧毀自己。」


電話中我聽到顧泓旭的那番誓言、那些想要和Marie一起闖出去的希望……顧泓旭這個小人在我眼中難得有了一回人性的亮光。


可惜，希望已然逝亡，現在只餘想要自毀的動力。


有些人，他們並不是想要死，而是不想活了。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白焉樺的表情有些不耐，卻仍吩咐我去跟車。他說他還有要事要處理，讓我不用擔心，顧泓旭還不會發作。


「甚麼意思？」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


「意思就是……」白焉樺嘆了一口氣，小聲對我說道：「顧先生喚來的那隻鬼，仍寄宿在他身上，剛才觀察瞳孔時發現了。只不過不用擔心，那東西不可能再上身操控了，Marie設局造成的誓言反噬傷得它不輕。我還有要事要做，你送他到醫院就可以了，短時間內可以分開行動了，而我還有事要做。」


他遞過了幾個符紙包，說是最基本的安神符，讓我偷偷塞給顧泓旭。


救護車上，我仍在思考整件事情給我帶來隱約的……違和感。
剛才沒時間讓我和Marie接觸，我只好電話訊息問了。

我：「以上就是事情經過？」


Marie：「對。」


我：「所以跟那個……水鬼嬰毫無聯繫？」


Marie：「其實……不知道。一開始悦雅發誓說自己不知道甚麼水鬼嬰，但悦雅是假名，所以這個誓言也沒有甚麼credibility。」


我：「原來如此。所以是水鬼嬰還是悦雅遮你們眼，就不清楚了。」
我：「咦，那白焉樺呢？他剛才主要問甚麼？」


Marie：「事情經過他讓我簡短說，唯一具體問的是，是在哪裡買的兒童用品。」


看來，白焉樺推斷是悦雅遮的眼，而合理推測當時悦雅附身在那個店員身上。等等，他說他還有事情要做，莫非是回去商場善後？


忽然間。


「跟上去吧……」


一把空靈的聲音兀地自我的耳邊響起。

誰？我慌張地左看右看，急救員在為顧泓旭簡單包紮後腦和脖子，他也沒有甚麼異樣。是鬼？難道是……他喚來的鬼在用鬼音迷惑我？


它感應到我對白焉樺的舉動抱持疑心，叫我跟上去？
可是，萬一這是鬼音，那不就是調虎離山嗎？


白焉樺說送到醫院，可是又有鬼讓我跟蹤白焉樺……


顧泓旭看了過來，朝我說道：「韓仔頭，謝謝你陪我……送到醫院就可以了。我希望你回去看著黑炭，有甚麼事情拜託你告訴我……你應該知道，讓我求你不容易。所以，真的真的，拜託了。」


確實，不管我們的關係是情敵還是單純的仇人，求對方都不簡單。


我只是簡單地點頭答應。
只因他在我眼中的形象仍沒有變化。
我不會收回兩天前的那番說話的：


——只會小手段、兩面三刀的小人。


誰讓他如此囂張。


明明他才是第三者，卻再三侵犯戀愛關係的界線……

//


第三十七章 〈侵〉 （本章完）


到底邊個先係第三者又或者人人都係第三者⋯⋯


話說最近Post嘅負評一直緊貼正評升高有冇人解到俾我聽點解，除咗覺得寫得差之外，仲會有咩原因莫非係因為標題用口語，內文對話卻係書面語？雖則呢個的確唔係咁好嘅


始終新手，唔係好知道，求解惑

再嚟一次意見小調查：

韓世佑應該點做？

白焉樺：跟到醫院就走得
顧泓旭：跟到醫院就走得
空靈的聲音：去跟蹤白焉樺


到醫院就走，去跟蹤白焉樺
留守醫院，謹防事故發生

輕輕一推

多謝推文！

大家都係第三者

我係正皮

但老實講，有啲位唔係睇得好明，我知作者唔想所有野都畫公仔畫出腸，但有時會睇到有啲亂

可能係轉視角做得無咁好搞到有啲亂
btw中意呢個故的 樓主加油呀

推下文

#38 仙


「到了。」的士司機看著倒後鏡說道。


「要單。」我微笑著遞上現金。最近雖忙，但是可不能忘了要作紀錄。何況我為了趕上白焉樺，專程搭了一程的士。身為自由工作者，雖說遇到靈異事件不用擔心請假，但是缺點便是手停口停。


像顧泓旭那種穩定高薪還能買車，我多花十年都做不到。


下車，看著馬路對面那人來人往的浪灝坊商場，我隨即轉身往斜後方的唐樓走去，後樓梯仍是無掩雞籠似的鎖頭都沒有。很快，我到了天台。


這個位置，剛好可以透過浪灝坊的巨型落地玻璃窗看到七樓的情況。


「真是懷念……」手指微動。
曾經的我，一張紙一枝素描鉛筆，就能在這種天台畫上一個下午。


背包裡常備的SONY相機派上用場，6100萬像素讓我放到最大仍能看清商場裡的人流。不一會兒，我就發現了人群之中有個穿著很像白焉樺的人，面朝那嬰兒用品店一直看著。


那銀白的頭髮，不會有錯了。

直到一名女店員從員工後台走出來，白焉樺才立刻行動起來。根據Marie給我的描述，這個女店員應該就是前天接待他們的人。那女店員注意到了白焉樺，畢竟他也沒有躲藏，只是正面走過去。


他想做甚麼？這是悅雅附身的對象吧？大庭廣眾的……他要怎麼驅邪？


兩人像是起了一些口頭上的爭執，那女店員的肢體動作告訴我……她很想逃離現場。我想要知道他們在聊甚麼，只得打了個電話給那間分店，幸好早有準備。我小聲說話：「你好，我姓……白，對，白色的白。今天過來的時候我好像漏了一個小紙袋，我記得我隨手放在了貨架下……嗯，其中一個貨架下。」


店員讓我不要掛電話，他先去找找。我則趁著這空檔全神貫注地聆聽偶爾被電話攝入的聲音，還是能斷續地聽到白焉樺和悅雅的對話的。


「這位客人……現在人多……」


「我知道……還有賬要算……」白焉樺的語氣很冷漠：「我說過……所以，我要出手了。」


悅雅顯得很慌張，舉著手好像在求饒，又好像還想談判。就在白焉樺舉起手來的那一刻，悅雅竟然一個箭步衝出了店鋪，往長扶手電梯一躍而下，她開始了跑電梯，速度還不慢。


「嗯？」
奇怪的是，白焉樺並沒有跟著動身，而是在原地打了個電話。

「先生，我們找了一圈……」
聲音傳來，我馬上掛斷電話。
已經不需要拖延時間了，我立刻往樓下衝去。
浪灝坊的樓比我這邊高，而且要下到地面還有一兩條電梯……趕得及！


經地鐵站的地下隧道跑到了浪灝坊樓下，我東張西望卻更像在人潮中自轉。可惡，如果找不到悅雅的話，她想必會換個人附身藏起來，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白焉樺在做甚麼？我猶豫再三最後決定來跟蹤他，可不是眼睜睜看著他把敵人放走的！


十米外的小巷子巷口，一個扎眼的銀白色影子走了進去。


我立刻定眼看去，那人的身高和頭髮……雖然立刻就進入了巷子，我沒能看到正臉。但是不會錯的，他是白焉樺，手上還拿著電話。


怎麼回事？他就算事後有追上來，也不可能像這樣閒庭信步。
即使他體能比我還要好……頭髮沒有半點亂掉的跡象？


他會瞬間移動，還是……


——有兩個白焉樺？

我立刻跟著他進入了那條小巷，只見他再穿過兩條暗巷後停了下來。我躲在墻後窺探巷子內的狀況，我卻見到了滿頭大汗的悅雅。


「你……你怎麼在這裡？」悅雅很吃驚。


「我早在上去找你之前，就在浪灝坊的四角佈下了領地，敏銳如你當然能夠察覺……」白焉樺輕浮地拋了拋手中的打火機：「所以，我故意在幾個閉合領地間留下了一個缺口，一條縫隙，正是這樣引導你到此地。」


「我問的是，你怎麼可能緊追著我來到這裡？」悦雅不屈不撓。


「這個啊……」白焉樺摸出了一個布包，裏面裝著的是他常用的香，三根為一組裝好。可是，這小巷子裡忽然陰風大作，紙皮碎屑都卷了上天。白焉樺毫不在意：「不告訴你。」


他身後的地面突然異常地隆起，再迅速爆開。


只見幾塊碎石疾射向了白焉樺的手臂，劃傷了他的手，布包也脫手。
布包落地的那刻——他們的戰鬥一觸即發。


悦雅就轉眼間閃身到了白焉樺面前，十指宛如枯萎的黑爪，直直揮向白焉樺的雙眼。白焉樺堪堪躲開，像是還有餘力，嘆了口氣。


眼睜睜看著悦雅踩在那布包上，揉了幾腳，香通通折斷，還混了地上的泥土。

我該逃跑嗎？


不對，白焉樺還很輕鬆，我應該留在這裡觀察。


「先讓我抽根煙，頂多我告訴你剛才與你見面的是誰。」白焉樺像是喊中場休息一樣：「你不記得了？我有個助手……」


Bowie？我剛才在天台觀察的那個是Bowie？
可是，身高、髮色還是聲音都對不上啊？


想到一件事：我一把摸入口袋裡，是替身符……


白焉樺用了自己的替身符，再讓Bowie攜著。
這就是法術？連相機、連我的耳目都能騙過。


「該死的障眼……你要怎樣才能離開？我很明顯已經沒辦法再跟他們交易了，我不會再危害你的身邊人。你的態度也不像是要來報仇，你到底是……」


「或者下次在你跟人談條件之前，」白焉樺粗暴地打斷悦雅，竟然朝自己嘴巴裡放進了三根煙，「不要用槍指著別人的頭。」


環顧四周，白焉樺身旁已經被各種異常的「鼓起」和「囊腫」包圍了。

「三摩提！」
一揮點著的打火機，火苗快速在三根煙前掠過。
此時我才發現，那看似普通的打火機上，刻著一些散發金光的文字。


「糟糕！」悦雅大罵不妙，那三根煙居然同一時間點著了。悦雅手一伸，周圍的囊腫立刻爆開，卻已經傷不到白焉樺了。


「日落西山黑了天，揚鞭打鼓請神仙——」白焉樺靠在小巷的牆壁上，仍叼著三根煙。他有恃無恐地俯視悦雅，厲聲喝道：「白家出馬弟子白焉樺，有請黑月大仙臨身教訓這小小邪崇！」


那三根煙消失得很快，他用力吸了幾口，居然就只剩下煙頭了。


悦雅雙手亮起紅光，憑空一拉，只見白焉樺脖子像是被繩子勒住般陷了進去。白焉樺神色自若，依然是自信之餘……不齒般的倨傲。


「呵……」白焉樺再度開口時，聲音卻令我毛骨悚然。聽上去是個有著煙酒嗓的中年男人，可是其中的穩重感……不，那不是穩重感，那是純粹的威壓。令人不自覺感到低人一等的……不怒自威。就連他的背影，也看上去高大了幾分。


「沒有聲樂也沒有香，只有煙？罷了……」「白焉樺」摸著下巴，嘻嘻笑道：「回去，記得把這些禮數補上，不然我可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