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出軌嘅前女友後，我喺屋企收到咗一個紙紮公仔⋯⋯

「怎麼回事……這個紙紮公仔……我們明明已經丟掉了。」
看著攝錄畫面上驚慌失措的狗男女，我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快意的弧度。


活該，你們最好給我嚇個半死，這輩子都活在被紙紮娃娃詛咒的餘悸之中，我權當你們的恐懼是我應得的回報。正因我恨不得把畫面中的男人碎屍萬段，你住的房子一直都是我的，你摟著的那個女人在過去的歲月中也是我的枕邊人，更有！你身邊的那隻寵物狗，也是我的！


那婆娘也是該死，在過去五年間不知不覺架空我的一切。


一開始只是假好心幫忙交租，到後來租約上的名字都不是我；每每關於寵物的事宜都親力親為，連晶片都是入她的個人資料。


到上個月，我發現了她有另一個WhatsApp賬號，裡面有個聯絡人的名字也是「BB❤」。我對質，她一句多餘都沒有說，只是跟我提了分手。


沒想到吧，你忘了寵物攝像鏡頭是我設置的。


你的密碼我全都知道，破解並駭入電郵不是難事。

我也立刻起身，冒著雨，帶著手頭上最後一個紙紮公仔，再一次潛入了他們的家，將其藏在了沙發底下。接下來，就等他們什麼時候發現了。


我哼著歌回到家，正為自己的快意復仇感到酣暢之時，有樣奇怪的東西映入了我的眼簾：一個大長方形盒子，正安靜地躺在我的沙發上。


出門的這段時間內不應有任何人進過我的家……


而且，這個盒子的大小怎麼看怎麼熟悉，為什麼……？
我這才發現方盒的蓋子是半透明的，上面打了個花結，我想進一步靠近，卻——


轟隆！


暴雨下，外頭一道悶雷響起，照亮了盒內那慘白的臉。


裡面靜靜躺著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我買回來的那款紙紮人偶。冷汗簌簌地爬滿了渾身，總感覺有種奇異的視線正盯著我，不是來自盒內而是四面八方。

我吞了口口水，不敢回頭，三兩步走前拿起了盒子端詳。


就是我買的那款……當時為了更恐怖我還拿唇膏給它點綴了嘴巴，那點唇膏印我認得的……我認得！怎麼辦？是鬼，不對，不對！怎麼可能有鬼？這種手筆我才剛用過來嚇人，一定是那對狗男女，一定是他們。這是警告嗎？是在告訴我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行徑？


啃著手指甲，我在來回踱步，他們會去報警嗎？
我只能……把這口氣吞下去了吧？


正當我也打算丟棄掉紙紮公仔的時候，一張便條滑落了出來：


「爸爸不要拋棄我。」

舊居的升降機門打開，我氣沖沖地拿著紙紮公仔出門，見到他們也剛好從家門出來，我便用力地把公仔都朝他們丟過去：


「我屌你們老母！你什麼意思！你講啊！」


至今我都不敢相信那一天的我被那股難言的羞辱和憤怒衝破腦門，冒著因為私闖民居和襲擊而被逮捕的風險，也仍然要找他們對質。如果說這樣的我是神經病，那他們就是下作！卑鄙！無恥！賤格！


他們被紙紮公仔打到，轉過身來。他們兩個顯而易見地無名火起，帶著與我一致的憤怒，男人衝前抓起我的衣領把我按在牆上：


「紙紮公仔是你做的吧？是你吧？！」


我用力扳開他的手：「是又如何？你們這樣羞辱人有意思？！」


男人從女人手上接過那個我藏起的紙紮公仔，從中抽出了一張紙條：「我恨你，爸爸。」

「能寫出這樣嘔心又反胃的句子，如今還有臉上門對峙了？你還真是惡紫奪朱！我這就報警把你捉走！」他正氣凜然地說道。我咬牙切齒，什麼子什麼豬？文縐縐你老母，我看到你那個韓仔頭就想剪爛它。


「會成語很了不起？我也送你四個字！斯文，敗類！」我抄出那張便條：「站道德高地就快了，你還不是一樣？！」


他愣了愣，接過我手中的紙條，怒火被一定的困惑所取代：
「我沒寫過這種東西，你在說什麼？這是你再一次嘗試嘔心我嗎？」


「你沒寫過？那就好笑了！因為我也沒寫……過。」
我的怒火也在最後幾個字時迅速冷卻下來。

本來他在揪著我的衣領，我在推搡著他。我們不約而同地鬆開手，看向了在座唯一把我們連繫起來的某人，她察覺到我們的視線，於是——


「撲通」一聲跪坐在地，她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所以才分別對你們都說是孩子的爸爸……嗚嗚嗚，嗚嗚嗚嗚……」


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令我們的心還是涼了半截：


「但是……但是……嗚，我也沒寫過那種紙條……」


多出來的紙紮公仔、憑空的紙條、更有不知為何被他人所知曉的多角關係。
到底，是誰在這一切的背後操縱我們……

//

#1 <紮> （全文完）

IG：pa3hetic 筆名：居林下
IG個名就只係「pathetic」跟住t換做3好好認
平時都會喺上面更下短故～

IG Link： https://instagram.com/pa3hetic?igshid=OGQ5ZDc2ODk2ZA==


鐘意個故事嘅話希望大家可以俾多啲支持～
留個正評都好，俾comment就更加好想同大家互動

48小時內IG過50like立刻加更～
連登呢邊暫時唔設置類似嘅挑戰了 唔知預幾多好

IG目前讚數：25/50
餘下時間：47小時37分鐘

懷疑下次要set高啲IG嘅大家好癲

#2 浴


我已經很久沒有從光明正大地從舊居的正門進入了，上上次是拆鎖，上次是用偷偷配來的鑰匙。被這裡的「主人家」邀請進入，是第一次。


我看著那對狗男女的背影，不由得內心歎氣。早些日子我還會在想，Maire，這傢伙到底有什麼好？他根本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吧？你跟我說過，你最討厭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你喜歡的是我這種充滿男子氣概的類型。如今卻……算了，怕是這些也都是吊著我的謊言罷了。


只是苦了我這些為了努力維繫愛人心中形象而拼命操練回來的肌肉了，原來某人根本不是專情於你們。


我與那個男人對著坐，兩人間仍有些硝煙彌漫的火藥味。

Marie在打電話：「對……沒錯，你說得沒錯，就是他做的……可是，事態很嚴重，你可以上門一趟嗎？紙紮公仔又出現了。」


「嗯，我明白，可是……不是你聽我說……」Marie打電話的對象似乎提了什麼嚴苛的要求，Marie的聲音甚至再一次帶上了哭腔：「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就在我注目著Marie的同時，也注意到一股炙熱的眼光正烤著我，是那個該死的男人。他一副想要殺死的我的眼神，意思很明顯，就是問我看什麼看。


我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的臉太白淨也太文弱了，看上去像個小孩子發脾氣似的，一點恐嚇力都沒有。


他見我絲毫不懼，立刻站起身來，前去半擁著Marie，輕聲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原諒你的那個謊言……」


呵，真夠大度啊！


看他們依偎了足足五分鐘，我只感覺肚裡一陣翻騰，太惡心了。Marie這才掛斷電話，吸了吸鼻子整理儀容，最後才朝我說道：


「顧泓旭……我還可以叫你泓旭嗎？」Marie有些遲疑：「你知道我認識一些人，也希望你相信……我找來的人。」


對啊，話說Marie邀請我進家門後就只顧著打電話，誰那麼重要？
那兩個紙紮公仔，可都還在飯廳放著啊。


我以為邀我進來是討論如何解決這件事的，為此我忍受了半天的尷尬。


攥緊了口袋裡的紙條，老實說，這件事一日未解決，我都沒有辦法安穩睡著。

Marie抿著嘴，聲音如蚊哼般細小：
「我認識一個師傅……一個道士……」


「他說希望你今晚留在這裡過夜。」
「他說希望你今晚留在這裡過夜。」
「他說希望你今晚留在這裡過夜。」


什……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暴跳如雷，立刻站起身來就要走，什麼爛道士，我從來都不知道她還認識這種人：「你那個朋友支的什麼招？腦子進水了吧？」


「是啊Marie，」白淨書生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似是嫌棄我的無禮，但他也讚同我的意思：「讓他留下來過夜……不太好吧？」


「你不懂……世佑，你也知道我認識的這個人是有真材實料的。他說，如果不把我們幾個事主都聚在一起，肆意分開的話很容易出事……他已經在趕來，可是，天色也快要暗下來了。」


Marie掩臉，她也很不想要這樣做，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的胸腔不斷起伏，身上的襯衫都因急促的呼吸而繃緊，我惡狠狠地盯著他們，要我跟他們一起共處一室過夜？絕對不可能！

駕車駛在回程的公路上，我想通了，這種事情我雖說沒有經驗，但是跑去網吧這種人多擠逼的地方過一晚，明天跑去求廟，總可以了吧？


真是莫名其妙，又不是她才知道怎麼找師傅！


躺在那種隔間網吧的床上，我忍不住埋怨Marie的餿主意。


不過，她說她認識一些人，我是知道她人脈頗廣，認識很多不同界別的人。我卻從來都不知道，她還認識一個和尚還道士什麼的。


等等，那通電話完全沒有提及過住址吧？怎麼會已經在趕來了？
也許Marie不會知道我全都聽到了，但我自小聽力就很好。

事有蹊蹺，冷靜下來後，我到這一刻才意識到這件事。


所以是，他們早就見過，而且那個所謂和尚是知道我舊家的住址。Marie也說那個叫世佑的男人知道和尚有真材實料，連他也見過？


一絲慌張突然湧上心頭，他們出門時是把第二個紙紮公仔帶去……哪裡？
我原以為他們是打算丟棄，但我去到對質時他們還拿在手上。
翻出電話的GPS追蹤程式，他們最後的落腳點是——龍山寺。


仆街，他們見過，而且肯定老早就約定那個和尚上門調查，只是我的到來令事態複雜化了。雖說我敢肯定Marie會因為眼前的事情而慌亂得把報警一事擱置，那我還有時間消除一下人證物證。但是有外人得知那就不同了，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會立刻被警察抓走。


唉……


值得嗎？不值嗎？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了。

公共浴室內，花灑打開，我閉上雙眼揉著頭髮。


「很久不見，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一邊哼著歌，一邊反思著我和Marie的愛情故事。


「顧泓旭，你還真是失敗。」我嘆了口氣，說罷便摸黑將洗髮露倒在頭頂上。滑膩的感覺一路從天靈蓋蔓延到後腦，接著是頸部。


流到頸部，好像有點倒太多了，我本能想要抹去一些。
可是還未出手，那陣滑膩卻……自行蔓延到了臉頰。


我這才驚覺，這種滑膩不是洗髮露，更像是有……溫度的觸感。


我想要睜眼，卻發現完全緊閉，任我怎麼用力都打不開來。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一股小孩譏笑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我後頸響起。


——吶，告訴我你是不是孩子的爸爸，好嗎？

//

第二章 <浴> （全文完）
一樣48小時內50likes立刻加更！

IG目前進度：44/50

#3 白


——吶，告訴我你是不是孩子的爸爸，好嗎？


陰暗又潮濕的觸感逐漸由臉部蔓延，沿著頸部一路下滑，直到把我整個人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那似是人類體液般的溫度此刻完全淹沒了我。


我只能隱約感覺到一個小身子騎在我的後頸上，他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只是譏笑著等待我答覆的同時，伸出手指用力戳著我的後腦。


叱。


溫熱的感覺漸漸流出……是血，他竟然把我後腦戳出了血？這傢伙是來真的！


——告……訴……我。

「我……我不知道！」我快要哭出來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今我的臉朝下，貼著冰冷的浴室地板，只餘下頭部和四肢勉強能動。


戳著我後腦的小手忽然一頓，笑聲由平緩變得尖銳且陰森。
他那小手亦由一指轉為五指，成錐狀同時突入我的後腦。


——告！訴！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喉嚨失控般咆哮尖叫，他竟把五指同時強行撬入我後腦的小傷口之中。肌肉在被強行撕裂、撐開，直至他那惡魔般的小手能夠探入我的頭骨為止。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眼睛通紅，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情？我是真的無法斷定孩子是誰的，連Marie都不知道，我怎會知道？

他總算是肯抽手，但反而把我的後頸捉起，把我整個人狠狠地甩了出浴室門。我滾了一整個圈，這才在插滿浴室門的碎玻璃後停了下來。


我盡力朝後蜷縮，即使每一下都令我感到身上的玻璃碎有如針刺般疼痛，但我最終還是靠在了馬桶旁。我伸手想要用力拉開眼皮，也只能勉強打開一條縫隙，我也並非看清了所有，只能看見一個有如嬰兒大小的黑影站在我的面前。


他伸手觸碰我的眼皮，隨即便腫起一個拳頭大的水泡，把我那難得睜開的一絲眼縫又被擠了下去。他揪起我的耳朵，貼著我的耳垂說道：


——你們這些拋家棄子的都該死！……都！該！死！


拋家棄子？我？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這樣說吧：


Marie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跑去墮胎的。

她當時告訴過我想生下來的意欲，我卻不想。其實不是沒有努力去迎接孩子的餘地，只不過我當時事業和家庭都不是兼顧得很好，孩子實在不是我那個階段能考慮的事情。我沒有直接勒令Marie一定要墮胎，會做這種事情的人才是神經病。但或許是我沒有她預料之中那麼驚喜吧，也或者是她察覺到了我並不想撫養孩子……


墮胎通知還是別人打給我的，劈頭就是一通怒罵：


「你算什麼男人！老婆墮胎都要她自己去！」


我被陌生人教訓了，沒記錯的話，對方好像是當天在同所醫院產檢的夫妻。這件事還是Marie後來告訴我的，只能說雖然被罵了，但我謝謝他們沒有讓我全然蒙在鼓裡，只因：


她原本想騙我，告訴我孩子是自然流產的。

回過神來，眼前這厲嬰似乎執意想要把我折磨致死，看到這股怨氣明眼人都知道，就算我說出了他滿意的答案，他頂多就只是給我一個痛快。


就在他想要在我的大動脈上要撬出一個相同的孔洞時，我連忙揮手求饒：


「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桀，那就對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我前女友孩子的爸爸，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是你的爸爸。」我盡力口齒清楚地說好每一個字：「你的爸爸早就離你而去了，你再朝我發洩也沒有用，因為……」


眼前的嬰靈笑聲一頓，似是被我的話所影響。

咚咚咚！


「裡面有人嗎？！」


我這才得意地笑了起來：「因為這下子，你再也沒法傷害我了。」


——你……你做了什麼？！


我這才挪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東西：我的城市雖不如香港或東京那般國際化，但就公共設施來說，這些便利殘疾人士的裝置是一定會有的——


無障礙廁所求救鈴！


這就是我不惜冒著插滿玻璃碎的疼痛，也要挪向馬桶旁背靠著的原因。


「專挑我洗澡時下手，還不讓我睜眼……你也沒法對我做太多事情吧？尤其在人多或者大家都不怕你的時候。」和尚教過Marie，要把事主都聚集起來，換言之，這些髒東西無法在人多勢眾的時候傷害我們，對吧？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劇烈，我感覺到身上那些有溫度的液體流走了不少，甚至連眼球的水泡也消去了一部分，總算重見一些光明。


「你……你這該死的男人！！！」
嬰靈的全貌終於納入我的眼內，不再只是黑影，受門外那人的影響，他連聲音都變得正常許多了。他伸出雙手想要捏死我，但卻……


碰！


來者一腳踹開了門，看上去既年輕又帥，至少比我年輕兩年。他有著一頭染回來的銀白色飄逸秀髮，他似乎完全了解發生了什麼，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就憑他能一腳踢壞木門的表現來說，他的肌肉恐怕不會差我多少。


他抽出了一張畫滿鬼畫符的黃紙，正面朝著嬰靈，臉色一變地說道：
「還不給我滾！」


嬰孩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白髮男人這才朝我雙手合十拜了一拜，說道：


「初次見面，想必你就是顧泓旭先生了，你好。」
「我是龍山寺出身的道士，全名白焉樺，你也可以叫我做Mr.White。」


我虛弱地回禮：「你……你好。」


這個白先生似乎並不在意我身上的傷勢，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自我介紹：
「不過，也許你會更熟悉我的另一個身分——我是Marie小姐以前的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