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返戰場

會唔會有城市巷戰睇

軍方這樣報署就知道高層已經慌了，他們找不到致勝的方法。只希望能用人數填補失利的缺口。期望能以量致勝，用人祭換取勝利女神的微笑。

同俄軍一樣

10.3

羅蘭將車駛到軍營前，站崗的軍人先從大金屬圍板探出頭來來確認二人身份。

「我是羅蘭。車上的是卡拿准尉。」

「密碼！」

從火車站一直駛來，中間已經被截停多次，羅蘭的耐性早已被消耗，他一副煩厭的樣子，取出口袋中的筆記本翻開。

「S87661872BYF！」

「正確！」

軍人們確認後才走出來搬開路障，讓二人進入軍營範圍。車一駛過閘門，眾人又立刻將門前的障礙物還原。

羅蘭將車停好後下車，吩咐其他人將卡拿的行李先送到營帳。而卡拿就尾隨對方走進辦公室。她看到軍營四周的石牆加高了、軍車也加裝鐵板、瞭望塔的數量的增加不少。

叩、叩

「進來！」

「槍！准尉，把槍先交給我。」羅蘭在外門外提醒。

卡拿迅速將槍遞給他，然後扭動門把，走入指揮官辦公室。看見內裏已經坐了幾位臉色陰沈的小隊隊長，而基爾就背著他們，臉向城鎮的地圖，氣氛不太對勁。她先向對方敬禮，報告自己完成派遞戰死通知書的工作，現返回前線執行任務。

「好的，你們先離開。」基爾轉身請隊長們離開。

眾人互相對望一下，然後逐一先離開辦公室，留下二人獨處。

「伯母如何？如果有需要我家在郊區有座別墅，可以讓她在那邊靜心休養。我還認識一些醫生⋯⋯」基爾坐在桌子前，背後依舊掛上帝國軍旗。有禮地關心未來岳母。

「有心。母親一切安好。這是我私事，會自己處理，不勞煩基爾准將。廢話不多說，你出動緊急電報究竟為何？」卡拿打斷對方的話。

她一向討厭基爾，不希望他干涉自己家庭的事，也不希望在工作時間談私事，公私不分。

「好的。今次緊急召你回來是因為出了大事。」他把手肘放在桌上，雙手交疊在下巴，神色凝重。

「我都知道，四處都是路障和檢查站，一看就知出事了。」

基爾娓娓訴說現時的情況。卡拿離開至今已經有10名士兵遭炸彈襲擊身亡，約50人受傷，超過一半重傷要送離前線。基地也曾受過兩次襲擊，就連副指揮官都在外出期間遭刺殺，頭部中槍身亡。按收集得來的情報所知，對方是一隊行動力極高的部隊，並相信當中最少有一名狙擊手。

卡拿身為狙擊手十分清楚自身的功用，能在制空點能觀察對方佈署，把他們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內，隨時都能擊殺目標人物和支援本軍任務。別人在明，自己在暗。行動上來十分方便，站在同一方還好，但對方擁有這樣的人確實很困擾。

「我要妳找出對方。」

「明白，盡力。」既然這是上級的指令，即使基爾多討厭，她都會盡力執行。

「有甚麼需要就告訴我，在公在私我都有責任照顧你。」基爾站起來走到對方旁邊，將左手手搭在對放右肩說。

卡拿聳肩，用手撥開對方，用眼神瞪著對方，警告對方不要做多餘的事。

「好吧。你先回去準備，10分鐘後隨小隊出發。」

基爾看到卡拿的態度也只好回到工作模式。

卡拿敬禮後離開辦公室，在羅蘭手上接過新槍後返回熟悉的營帳。一打開門簾，已見行李都放在床邊的儲物櫃。她拆開子彈箱，取出新裝備的彈匣，替它裝上子彈。穿上戰術背心，將已填充好的後備彈匣和配件放好，戴上帽子，背著長槍走離軍營。

卡拿並不知道小隊確實任務，先帶上瞄準鏡和槍架登上軍車準備出發。受到腎上腺素刺激，她變得異常冷靜，在車上低下頭，一心一意準備接下來的任務。

「哦，你回來了。」

卡拿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抬頭一看發現是頭髮長了許多諾亞，額上黏著紗布，看上去滄桑不少，他視乎也經歷了不少事。

「是。」卡拿簡單地回他。

「快點坐下！出發！」

隊長催促的聲音打斷二人的對話，下一刻司機發動引擎，亞諾只好直接坐在卡拿旁邊。另一邊廂，隊長用力關上車門，靠門的的位置，面對她。

軍車駛離營地，隊長在車上分發無線電器材給卡拿，並簡介是次的任務。軍車高速通過哨站，然後在一座高樓下停車。

隊長指示眾人下車，卡拿拿著裝備就直奔登上頂樓，搬運天台的木箱，臨時搭建射擊點，架設步槍，調整瞄準鏡。其他人就持槍戒備，在路上列出陣形巡邏，軍車則跟隨其後慢駛戒備，車頂還有士兵拿著機槍，躲在金屬圍板後，防備敵軍來襲。

「燈塔準備好。」卡拿透過無線電通知隊長。

她許久沒有說過這句話，因為這意味著戰場上的死神回歸。巡邏路線盡收眼底，路上的所有事物都逃不過她的法眼。卡拿擺出準備射擊的姿勢，將手指放在扣板上，等候獵物進入射擊範圍。

有一段時間沒有開槍，她怕自己一下子不能習慣前線的氛圍，沒有擊殺敵方的手感，也怕與新槍夾不來，剛才的冷靜忽然消失。但現在沒有餘地想這些，顧好眼前最要緊。她自我催眠，告訴自己是最好的。心理質素的高低會影響發揮，特別是狙擊手這講究精準的崗位。射擊時小小的一毫米偏差，再加上風向、子彈射出後的旋轉速度等因素都會會導致擊不中目標。

「巡邏開始。」卡拿的耳機傳來隊長的指令。

任務開始。她收拾心情，深呼吸一下。將精力都放在眼前盯著街上的一切，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清空腦袋混亂的思緒。

士兵持槍在大街上巡邏，截查違反戒嚴令的平民，命令他們靠在牆邊，雙手舉高，搜查他們的隨身行李和衣袋。

「1200米外有人靠近。」

卡拿從高處看到一名男人從遠處一棟大樓走出來，顧盼四周，往著小隊方向，漸漸走進戒備範圍。

「他加速走過來。」

兩名士兵收到卡拿的通知馬上轉身舉槍指向男人，要求立刻停下和舉起雙手。但對方沒有理會，還口中念念有詞，繼續往小隊方向前走。

「800米。」

「開槍。」隊長下達命令。

嘭！

鏘！

子彈外殼清脆地丟在地上。

「命中目標。」

卡拿從瞄準鏡中看到男人應聲倒下，遺留一片血跡在粗糙的砂礫上。她不自覺地會心微笑，沒有一槍一段日子，手感依然，一槍擊殺。

士兵走上前確認對方已經被擊倒，並從他身上搜查到小型炸彈和手槍。士兵隨便將死體搬到一旁就歸隊繼續巡邏。

「繼續向前！」隊長繼續命令眾人繼續執行任務。

小隊最後成功在一棟廢棄大樓找到敵軍的小倉庫，搜獲小量槍械和製作炸彈的原料。小隊安然順利完成任務回去。

（待續）

一回歸就有戲睇

11.4

晚餐後，遠離營地核心範圍的靶場傳來槍聲，平日士兵開槍已經夠多，敵人就是活動標靶。無時無刻都在開槍的他們，有時候就連做夢都看到自己在開槍。根本沒有人會在額外時間練習。

靶場位於營地邊陲地帶，四周用沙包及矮牆包圍。平日無人使用，也沒有人會打理這裏，雜草叢生，可能連營地的人都忘記了這個地方的存在。

卡拿獨自一人在偏僻的地方練習，務求可以盡快習慣新槍。槍是武器，也是保命的工具，要熟悉它的性能才可以發揮最大的效果。

新槍的穩定性較高，後座力較舊型號低，射程也較遠。卡拿對新槍的評價很高。

「我要妳替我找出對方。」

現在前線不單只有她一名狙擊手，還有不知名的敵方。基爾說過對方曾在二千多米外一槍擊倒軍車中的駕駛員。但沒有真實看過對方出手，也難以判斷。她心中對此事矛盾，一方面想一睹對方的技巧，同樣也擔憂自會比下去。

砰！
鏘！

這槍未有命中正紅心。若在真正的戰場上，這槍失誤足以威脅到同伴的性命。

「真可惜，射偏了。」

卡拿一個轉身，放下步槍，從伏擊姿勢改成跪姿，迅速拔起扣在大腿上的手槍，上膛指向後方，對準聲音來源。

眼前的是嘴中叼著煙，頭髮略長凌亂的亞諾站在樓梯旁插話。看到卡拿用槍指向自己，他立刻將手從褲袋抽出，雙手舉高。

「你都不開槍，來這裏幹嘛？」卡拿替手槍鎖上安全扣，放回原處。然後拆下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卡拿練習的心情因為亞諾的出現全然消失。平日的她每一槍都能命中目標，就連在叢林中走動的敵軍都能一擊即中。今天的她居然會射偏標靶，而這幕還被亞諾碰巧看到。沒有人喜歡被人看到自己失誤，更何況是頂尖的狙擊手。

「聽到有槍聲，好奇來看看是不是鬼魂來這練槍。」亞諾走下樓梯。卡拿沒有理會他，走到旁邊收拾裝備。

「哦，這把新槍看來很不錯。」他走過來，還伸手把玩一下靠在一旁的步槍。

「喂！你不要亂動！」她一手撥開對方。

卡拿從口袋取出一包包裝精美的香菸塞到對方對方手中，想他停住手。

「這是⋯⋯」亞諾接過香菸，一臉茫然地看她。

「手信。這是首都區最有名的香菸。」

「謝謝。但我這種粗人配不上首都區的貴東西。」他將口中的廉價手捲煙扔到地上，用靴踏熄滅香煙。拿起煙盒仔細看著精美的包裝。

她聽到後一個箭步走過去，假裝要從對方手中將禮物搶回去。

「禮物送了出去就收不回來，老師沒教妳嗎？大小姐。」他將煙盒打開，挑出一根雪白的煙卷。

「既然你都不喜歡就無謂勉強。拿回來。」

「不要。這已經是我的禮物，你不要想可以要回去。」他從褲袋拿出火機，點燃叼在嘴邊的香菸。

點點星火在白色的紙卷尾段亮起，升起絲絲縷煙。亞諾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向著漆黑一片的夜空輕輕吐出。煙絲在空中慢慢飄散，直至化為虛無。

「謝啦。」亞諾將煙夾在手指之間輕彈，嘴角上揚，向卡拿道謝。

「那我走了。」卡拿轉身走到旁邊，將其他東西收拾。

亞諾沒回應，他把煙叼在嘴邊，然後拿起靠在一旁的步槍，趴在墊子上，熟練地解開安全扣，將槍上膛，擺出射擊姿勢，將手指放在扣板，輕輕一動。

砰！
鏘！

卡拿聽到槍聲馬上轉頭，看到標靶紅心多了一個新的破洞。

亞諾在沒有瞄準器下，單靠步槍的照門和準星，用著第一次上手的步槍，一槍擊中靶心。

第十一章：回歸戰線

完

第十二章：沒有沾染鮮血的雙手

阿諾係天才

亞諾應該又係有啲故事

ar lok

12. 沒有沾染鮮血的雙手


12.1

槍聲響徹雲霄，步槍還散出微微硝煙。亞諾得意地站起來，拍走身上的沙塵，把槍交回主人手中。

「這槍真的很厲害，就連我這種不開槍的人都能擊中紅心。有了它我們就不用再怕，拜託你啦，死神。」亞諾口中叼著香菸，舉手向卡拿道別，走上樓梯離開。

卡拿目瞪口呆，看著亞諾得背影離開。然後，走往看著他射穿標靶，舉手觸摸木製標靶的空洞，確認他精準無誤地射中正中心。

亞諾是第八小隊的隊員，一直負責拆彈的工作，雖然他的裝備配有手槍，但聽聞他的槍一直都沒有開過。

居然現在還有沒有開過槍的士兵？！

吹著微風，看著漆黑空，聽著遠處的零聲的爆炸聲和槍聲。她想著這裏會有甚麼人的雙手是乾淨？就連街上的兒童都試過竊取時，亞諾的雙手真會是潔白無瑕嗎？

她不相信這個世代有不曾殺過人的士兵。

既然上得戰場就要有成為殺人兇手的覺悟，亡魂一直會依附在影子之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擺脫。即使化為塵土，殺過人的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永遠烙印在靈魂的深處裏。

亞諾是個能命中靶心的槍手，但他卻沒有分配到必須開槍的行動組別，而是單純擔任拆彈工作。在現時危及的狀況下依然沒有被調任實屬少見。

或者，這一切只是巧合，碰巧他運氣好，幸運地擊中紅心。開槍的人不能單靠僥倖而活，靠著幸運女神的眷顧總有一天會把一生的運氣全部花掉。

卡拿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沙塵，帶著新「同伴」回去。

隔天早上，卡拿捧著載滿藥用品的皮箱到醫護站。離開前線休假前護士曾委託她幫忙補給止痛藥，她除了委託外也另外購買紗布、藥棉、敷料等短缺物資。

「哎唷！你回來了！」護士看到卡拿，便放下手中的持針器在銀色金屬盤中，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行李。

「我都是盡量買，數量不多，希望可以幫上忙。」

「你先坐坐，我先幫他縫傷口。」話畢，護士回到受傷士兵旁邊，拿起持針器縫合手臂上的傷口。

士兵咬牙切齒，面有難色，強忍痛楚。另一隻手用力捶打大腿，嘗試分散痛感。

「不要動！」護士呼喝對方。

「痛嘛！」魁梧的士兵捲起了衣袖，露出紋有正義女神紋身的粗壯手臂。一道血紅色傷口碰巧劃破他手臂上高舉天平的右手和女神的頸部，鮮血彷彿沿著她的身體流出。

「沒有麻醉劑，你就忍忍。等會兒縫得不好，傷口裂開又要再縫。你又要受多次苦。」

「哪你就快點吧！」士兵將頭轉過去，面向另一邊，不再看護士。

「你不亂動，我就很快縫完。」

護士拿著金屬器具，在破裂的傷口來回游走，飛針走線，迅速將他手臂上兩寸多的傷口縫合起來。

「行啦。記得不要用力過度，要不然傷口會破掉。下星期記得來檢查傷口。」護士剪斷縫線，放下器具在桌子。

「謝謝。」士兵站起來，穿回染血的長袖襯衫，瞧瞧站在旁邊的卡拿，然後離開醫護站。

護士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就拿起卡拿幫忙購買的物資，並一一放進鐵櫃。

卡拿見護士有空也順便打聽另一位狙擊手的事。

「你是說敵軍的狙擊手？他和妳一樣，每一槍都準確擊中要害，當場身亡。」護士坐在鐵櫃旁邊說。

「果然如此⋯⋯」卡拿靠在牆邊低聲說。

「你有甚麼看法？」

「見步行步吧。」

「吓？對方持著有狙擊手，天天肆無忌憚地攻擊我們，你居然說見步行步？你知道他們對你有多大期望！他們每天都賭上生命！」護士忽然激動起來。

卡拿沒有回答。

她不知如何回答。反狙擊也是狙擊手的仼務之一，但現時得到的線索太少，亂做判斷反而會打草驚蛇。

「護士！護士！」外面傳來著急的呼叫聲。

護士牽開營帳的掛簾，幾名士兵抬著一名雙腿被炸斷的傷兵衝過來。

傷兵膝蓋以下被炸斷，血肉模糊，露出斷裂的腿骨，鮮血淋灕。他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奧基！醒醒呀！奧基！」同伴們邊喊他的名字，邊將他抬進醫護站。

護士一看到狀況馬上叫人把他搬上手術桌，然後轉身到鐵櫃取出大量的繃帶和藥棉，吩咐士兵脫下皮帶，緊緊地束在傷兵大腿，擠壓大腿上的動脈，減少下肢出血。

「叫醫生和護士來！他們在飯堂！」護士邊按壓止血，邊叫人增緩。一名士兵馬上跑出去，往餐廳方向拔腿直奔。

卡拿看到眼前這場景，默默退場出救護站營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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