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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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6 21:03:52


1. 紅髮的卡拿

1.1
裝甲車和軍車走過破破爛爛的馬路,走進原本是熙來攘往市中心。卡拿與其他軍人一起坐在昏暗的裝甲車中,駛進戰區前線。路面經過戰爭的洗禮,已經不再平坦,到處都是碎石和破爛的馬路。

多年前她也曾經來過這裏,體驗折然不同。裝甲車沒有窗,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但也感覺到世界已經不再一樣。當年的一切已經不復在。

經歷戰火的洗禮後已經變得頹垣敗瓦,大廈人去樓空,玻璃被震碎,只餘下金屬和破爛的石屎結構。

「卡拿!」

「卡拿!」

「卡拿上士!」

沈醉在往事之中的她被喚醒過來。

「卡拿上士,到了。」

她看看四周,同車的人已經離開。她拿起個人行李,背起槍袋步出裝甲車。從昏暗的環境轉到陽光照射的戶外,她抬起左手,阻擋陽光,好讓眼睛適應。

這已經是她三年間第五次轉換地點,這次只剩下她獨自一人。眼睛適應刺熱的光線後,她走到行政部門所在的軍營,向接待的軍人出示調任書。

「卡拿上士,請你稍等。我去問問。」這位年少的士兵拿著她的文件離開,始乎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她也不是第一次調仼,這樣的事她都習慣了。每次都是這樣,一來調任是罕見的例子,二來女士兵被調任到前線更罕見。

她默默站在一旁,等候消息。經過的士兵們都投而好奇的目光,他們從來沒有看過的臉孔單獨出現在這裏。

「喂,她是紅髮的。」士兵悄悄地低聲說。

「你又知道?」另一位士兵細聲地說。

「雖然她戴著帽,但都有些頭髮露了出來。」

「是呀。我是紅髮,又如何?」卡拿走過去,脫下帽子,露出紅褐色的長髮。

兩位士兵露出尷尬的樣子,二人低聲說旁人,反而被對方聽到。

「卡拿准尉,不好意思,要你久等了。」一位穿著筆直軍服,肩上和胸前掛有徽章的中年男人從一旁走來說。而少年兵跟隨其後。

「將軍!」卡拿馬上向對方敬禮。

另外的兩位士兵也馬上敬禮。

「羅蘭,你去幫他們。卡拿准尉,到我房間,跟你說明一下這裏的情況。」將軍特別招待她到辦公室。

卡拿拿起個人物品,跟隨將軍的步伐,走入辦公室的內部。但其實所謂的辦公室其實只是一棟結構較完整的建築物,內裏的設施簡陋,數張風格不一的辦公桌軿湊在一起,分成一個個部門。

她尾隨將軍走到所屬的辦公室。這裏只有簡陋的裝潢,一張辦公桌和椅子,牆上掛著軍旗和一幅城區地圖,沒有華麗的的擺設,一切都彷彿臨時搭建一樣。

戰爭就是來得如此突然。正當人人都還認為不會開戰,軍方不會真的動武之際,炮彈在深夜時分忽然攻擊國境邊界。

「米婭,你母親還好嗎?」將軍坐下,也示意她坐下。

她放下行李,坐在辦公桌的一端。

「母親現在休養中。多謝舅父關心。」卡拿回答。

「不久之前,你升任的消息傳到來,恭喜你升為准尉,相信你父親和兄長都會很高興。」將軍目光中流露出一幅感概的表情。

「多謝舅父。」

「這裏是前線的前線。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來到這,可是⋯⋯」

「我明白的舅父。」她在帽子下露出堅定的眼神。

「好吧,已經安排了你在住在3號營。一路風塵僕僕,休息一下。我安排了羅蘭帶你看看這裏。」

「是。多謝將軍。」話畢,她站起來向對方敬禮。然後拿起地上的個人物品,走向大門。

「米婭⋯⋯」他喊停正開門離開的她。

「將軍?」她回頭問。

「沒有事了。」他欲言又止。

卡拿點點頭,然後離開將軍辦公室。中年將軍滄桑地看著窗外,一架軍機滑過灰藍色的天空,遺留一條白色的痕跡。

(待續)

2022-07-16 21:27:44
2022-07-16 21:57:50
鐘意既記得留名推post 正皮 追文俾下意見

出文規律
逢二、四、六、日出文
2022-07-16 22:22:59
然後卡拿去左染髮,全文完

留名
2022-07-17 04:08:16
留名
2022-07-17 12:01:43
Lm
2022-07-17 14:27:46
留名
2022-07-17 22:07:10
1.2

卡拿走到外面,名為羅蘭的少年兵走來向他敬禮。並帶她走往雖屬的軍營放下個人物品,軍區以男性為主,三號營是女性所屬的營區,在這居住的主要都是後勤或文職人員。所以這個時間內裏空無一人,她隨便挑了一張靠近門口的床,將行李全部塞進旁邊的金屬櫃內,把帽子扣在旁邊的架子上。

羅蘭帶著她在營區走了一圈,簡單介紹了這裏的設施。

「這裏是飯堂、這邊是槍房⋯⋯」羅蘭逐一介紹這裏的設施。

這時一輛軍車駛進來,停靠一旁。

「他們是第八隊的人,剛出去進行拆彈任務。」他輕描淡寫地說。

「這裏有特別的拆彈隊?」卡拿問。

「這裏的游擊部隊很多,經常都會四處放炸彈,早幾天才炸傷了一班平民和數名軍人。」羅蘭說出這些時面部表情沒有變化,看來這已經是日常生活。

卡拿沒有多問,在這裏生、死只有一線之差。這刻談笑風生;明天可能已經被裝在屍袋內。

軍車上的士兵一一下車,其中一人獨自將大型的行李從卡車取下。看來他就是拆彈隊的人,經過他身邊時,感覺到他散發著與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氣色。

羅蘭最後帶她到指揮官辦公室報到。而礙於卡拿的角色特別,因此不特別安排部隊,而是按情況協助執行任務,因此她並不屬於任何部隊之下。

卡拿並不愕然,這裏和其他戰區一樣,她從來都沒有自己所屬的部隊。她從來都只是報上名字和軍階。她不屬於任何部隊,她只屬於戰場。

羅蘭帶她走了一圈就返回辦公室,而她就前往槍房補給所需的物資,並要了一張這區的地圖。

「這已經是兩年前的地圖。」槍房的職員在尋找地圖給她。

「有新一點的嗎?」

「這裏已經成為戰場兩年,有誰有空去繪地圖?」他一幅厭世的表情將幾盒子彈和地圖丟在桌上。

「謝謝。」她也不敢有再多的要求,拿起桌上的物品就返回營帳。

她獨自返回營帳,看到有幾名姨姨在內。她向她們微微點頭就走回自己所屬的床。她們好奇地跟她聊天,寒暄幾句,這裏的女性多是擔任膳食或醫護部門,對於她擔任前線軍人感到好奇。但卡拿只是隨便地應答了幾句,對方也無謂自討無趣,很快就結束了這段對話。

她將地圖攤開在床上,研究這裏的道路和建築物。忽然帳外傳來男性的聲音。

「卡拿准尉!」

「是!」卡拿折起地圖,回應對方,走出帳外。

「卡拿准尉。指揮官想你出席行動會議,請你到報告室。」一名士兵向她敬禮後說。

「知道。」話畢,二人一同離開,往報告室方向走去。

二人走到所謂的報告室,其實只是放著木箱當作椅子內裏掛著軍旗和大型地圖的營帳。她走進來的時候,內裏已經坐滿了人,她的加入引來各人的回頭。

「她是米婭卡拿准尉。是上頭補給的狙擊手。」站在地圖前,掛有肩章的人說。

卡拿聽到他的介紹便點點頭,向他們微微打招呼。卡拿這個姓氏在這班士兵中引起一些騷動。

「原來她就是卡拿?」

「這個卡拿是那個卡拿?」

「卡拿大將軍的家族?」

眾人低聲交頭接耳地討論。指揮官只好喝令大家,眾人馬上安靜,繼續聆聽任務報告。指揮官在地圖上指指點點,示意明天清除行動範圍,而卡拿就負責協助掩護和監視,確保他們的行動能安全進行。狙擊手的工作大致上都是這樣,每次出任務所做的都差不多。

之後,大家就離開,轉到飯堂吃晚餐。這裏與其他戰區的飯堂一樣,一大鍋的飯菜,每人拿著金屬盤子,排隊輪候。馬鈴薯、麵包、蔬菜和肉塊,今天剛好有新的食材補給,每人多了一個蘋果。

大夥都在飯堂聚在一起吃飯和聊天,熱鬧的氣氛顯得卡拿更為格格不入,她獨自一人躲在角落的位置,每當他們聲線過高時,她便望向人群,看到他們打鬧的樣子。

同樣,大夥當中也有一人不時她的方向望過去。她紅褐色的頭髮即時躲在角落也明顯看到她。碰巧,二人的視線對上,又馬上轉過頭。她認得出對方就是今天早上的士兵,獨自從車上搬運物資的男人。

之後,她偷偷觀測對方。他雖然身處群體中,但看來他並不完全投入,看他的反應比他人慢一點,像是假裝投入的樣子。不久,他離開飯堂。卡拿也受夠這裏的氣氛,把餐盤放到回收區,離開飯堂。

她一推門就看到他獨自坐在轉角陰暗處的木箱上抽菸。她沒有理會,直接從他面前離開。

「准尉!」男子站起來快步走上前。

她假裝沒有聽到,快步離開。

「卡拿准尉!」他叫停對方。

她停止腳步,轉身看到男子。

「不好意思。他們常常都這樣。」

「有甚麼不好意思?」卡拿不理解對方的意思。

「今天在報告室的時候⋯⋯」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卡拿平淡地說。

「哦。明天拜託你了。」他不知如何回答,就隨便說出口。

「諾亞!你又躲在這抽菸?」飯堂的大門被推開,二人的對話被外人介入。

卡拿意欲離開這個奇怪的氣氛。

「明天見!」名為諾亞的男子揮手說。

他目送著對方,離開燈光照寫的範圍,背影變暗、變遠。而他就被人帶回飯堂。

(待續)

2022-07-18 22:23:47
狙擊手故
2022-07-18 22:25:33
樓主手痕試下新類型
2022-07-19 13:02:15
2022-07-19 22:28:46
她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在高處置身之外般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副慣左嘅樣
2022-07-19 22:58:03
卡拿:
2022-07-20 00:08:45
咁快有恐怖份子
2022-07-20 00:09:10

呢樣好用啲
2022-07-20 01:10:57
陸續有黎
2022-07-21 21:34:37
1.4

全世界都被眼前的景象愣住,沒有人想過一個街邊的炸彈居然有如此的威力。

「我沒事。」諾亞過了一會兒隔著通訊器報告。

倒在地上的諾亞獨自爬起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眾人才鬆一口氣。幾名士兵湧上前,扶他到軍車脫下厚重的裝備。

確保安全後,士兵分成多批,檢查被擊倒的男子、處理附近聚集的平民。卡拿繼續待在天台,由上而下地俯視監察,隔在遠處地觀察。不久,再有幾輛軍車駛來,又一批軍人來到,街上紛紛擾擾。

太陽越來越猛,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滴到衣領上,她在天台待命已經差不多半小時。看著街上的士兵走來走去,她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過眼前的監視範圍。

「第八隊回程。」指揮官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她才回過神來,用袖口擦掉臉上的汗水,收捨裝備。背著長槍和裝備走到地面。軍車也剛好駛到,士兵打開車門,讓她登上軍車,坐上門邊最後一個位置。

砰。

她關上軍車的門,軍車發動引擎,往軍營的方向奔馳。深綠色軍車穿過大街,走過裂開的油柏路,駛往軍營。門口看守的士兵看到軍車將至,馬上搬開欄柵,讓軍車通過大門,停泊在車場位置。

卡拿坐在外側的位置,也是最先下車。她一下車就背著裝備就獨自返回營帳,沒有等候其他人。

「卡⋯⋯」其他士兵打算叫她,但見她飛快地離開,只好將餘下的字句吞下。

諾亞因被炸彈的衝擊力撲倒在地上,即使有保護裝備也有難免有受傷,下車後就到醫護站處理傷口和包紮。

「護士,諾亞又受傷了。」另一位士兵陪他去找護士。

「諾亞你又弄傷了?」穿著淺藍色裙子、白色圍裙和頭戴帽子的女士走過來說。

「只是有點擦傷,是他們太緊張。」諾亞坐下來說。

護士檢查一下他的手踭和額角。

「今次不是太嚴重,幫你清潔一下傷口就可以。」護士拿起消毒用品和藥棉,替他消毒清潔。

「嘩!」諾亞大叫起來。

「忍一下吧。」護士安慰他。

「嘩!」他臉容扭曲地叫。

陪他過來的士兵掩著嘴取笑諾亞。

「好了。」她包紮完傷口說。

「你都已經是成人,還像小孩般。只是洗傷口,就忍耐一下吧。」士兵拍拍的的肩膀取笑他說。

「最近好像有新的女兵來,是嗎?」護士邊轉身收拾物品邊說。

「是呀,她叫卡拿。」

「卡拿?紅髮的卡拿?」

「是呀。」

護士臉色一沉,一發不語。二人四目交投,雖然二人知道卡拿家族在戰事中有重要的角色,但視乎護士得知一些他們不知道的秘密事情,在好奇心推使下追問護士說出有關卡拿背後的事。

卡拿家族,是這場戰爭的重要關鍵。

當時國境邊界時不時與旁邊國家發生衝突。經歷多年不穩,國家開始分為兩派:開戰派、和談派。而卡拿家族是開戰派的領導人物,當中米婭的父親—卡拿大將軍更積極游說開戰,以「保衛國土」的名義奪取國界附近地區,經過一番功夫最終如願以償。

兩年前的一個晚上,邊境軍毫無預警之下向邊境地區發動攻勢,戰爭在砲彈聲中掀開序幕。正當大家都認為戰爭快會結束,但這片土地卻像一頭怪獸,不停地吞噬士兵,不論派多少人上戰場,都永遠填不滿它的肚子。

而卡拿家族作為開戰派的首領,全家族都積極投入戰場,全家族不分男女,只要是適合年齡都全送上戰場。

可惜,名為戰場的怪獸一一把他們吞噬,只剩下少數的家族成員,她的父親、哥哥、叔叔等全部都在死在戰場。而米婭作為唯一上前線的女家族成員,背負著家族聲譽的她當上前線偏後的位置—狙擊手。卡拿家族彷彿被受詛咒,受到上天的懲罰,要他們替所做的事附上代價。

但是,只有一人例外。

「就是米婭卡拿。」亞諾說。

「或許她的槍法實在太厲害,有人甚至開玩笑,連死神也逃不過她的瞄準器,死在她槍下。」護士說。

「這就是紅髮的卡拿。」亞諾低聲說。

「我要換班啦。」護士看看掛在胸前的護士錶說。

二人也識趣離開醫護站的營帳。外頭的氣溫很高,有一種讓人透不過氣的感覺,再加上剛才護士的話,讓二人心頭猶如被大石壓住。亞諾從褲袋拿出煙盒,抽出一根放在口中,把煙盒遞給旁邊的士兵。

「你們快點到報告室,明天一早又有新的任務。」同隊的另一位士兵看著二人說。

亞諾一幅無奈的樣子,將口中的香煙放回煙盒中,轉身往報告室方向走去。

第一章:紅髮的卡拿


第二章:背後

2022-07-21 22:32:00
卡拿姐好型
2022-07-22 11:05:05
星期五無文,但係都上個水先

鍾意卡拿的巴絲記得留言、推post、正評

多謝大家支持
2022-07-22 22:46:11
2022-07-23 00:04:29
2022-07-23 18:50:25
2022-07-23 19:47:07
2. 背後

2.1

當天晚上卡拿依舊獨自一人坐在一旁用餐,亞諾繼續假裝融入在群體之中,不同的只是額頭貼了一塊膠布。

他們明日一早就要出發,所以晚餐過後不久,便陸續散去,飯堂沒有他們的聲音,安靜下來。卡拿見他們散去便拿出地圖,攤在桌上。研究附近地形和建築,依靠自己的記憶,嘗試將地圖修改成符合現況的地圖。

她一心一意修改地圖,完全沒有留意到時間已經很晚。飯堂的姨姨也沒有特別留意到她獨自躲在角落,便順手地將燈關掉。

飯堂頓時一片漆黑。

「嘩!」

聽到有人大叫,其中一位姨姨離開亮起燈。

「原來你還在這?」姨姨看到她在不起眼的角落。

「不好意思。」她馬上收捨桌上的東西。

「不用急。」姨姨溫柔地說。

「不好意思,可以了。」她拿著折好的地圖,與她們一起離開飯堂。

一行人一起走回營帳,姨姨們問起她平日的任務,卡拿都只是簡單地說。她不想讓後勤人員知道太多前線的事,她們沒有必要知道前線有多恐怖。

她們願意擔當後勤已經是件了不起的事,她們的心愛丈夫和兒子或多或少都已因為她家族的緣故被派上戰場,或者甚至已經戰死。她不想為她們帶來更多的戰場前線的事,勾起她們傷心的情感。

「記住每天也要活著回來,記住這裏有人等著你們回來就好了。」其中一位姨姨帶著溫柔的笑容對著她說。

她看上去已經年過五十,頭髮夾著著銀色的髮絲,笑的時候眼角和臉上都擠出皺紋。卡拿常常都不理解為何這班姨姨總能掛著笑臉,但她又不敢開口問。

「哦。」她想不到如何回答,只好這樣說。

她們一行人走到營帳,見到姨姨們正準備洗澡,但她隨便胡說自己漏了東西,要返回飯堂尋回。面對她們剛才這般溫柔的對待,她不知如何回應。她們一定知道卡拿家族就是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理應是她們的仇人,但她們溫柔的舉動讓她更感愧疚,讓她自愧不如。

她在營帳附近遊蕩,微風輕輕吹過,舒緩悶熱的天氣。軍營亮起有限的燈光,而四周只有空無一人平房,一片漆黑。人為的光線只有遠處平民區那微弱的燈光。卡拿仰望天空,欣賞繁星璀璨閃爍的夜空,看著星光發呆。

卡拿忽然聞到煙絲的氣味,將她從漆黑的夜空抽離,眼光從天邊的宇宙拉回營舍。她回頭一看,發現亞諾坐在不遠處,口中叼著香煙。

「哦。你好。」亞諾看到對方,便輕輕抬手打招呼。

「你好。」她微微點頭說。

「見你看得沉迷就不打擾你,其實你看甚麼?」他走近。

「看星星。」

「星星真的這般好看?」亞諾拿下口中的香煙,仰望清晰的夜空問。

「我只是無聊看看,打發時間。你呢?明早不是有任務嗎?」

「睡不著,便出來走走。」他講目光望向遠處的平民區,淡淡然地說。然後繼續抽著手中的香煙。

「哦。我回去了。」卡拿出來已經一段時間,想必姨姨們已經準備睡覺。

「晚安。」亞諾跟對方告別。看著她的背影變暗、變遠。

她返回營帳時,呀姨們都準備關燈睡覺。剛好與她們洗澡的時間錯開,完美配合她的預期。她也能安心享受無人打擾的安靜時間。

她拿著更換的衣物走到簡陋的浴室。脫下軍服,搭在旁邊的鐵皮間隔,露出背後和手臂道道傷疤。她扭開水龍頭,冷水嘩啦嘩啦地落下,水珠滑過身上的大大小小的疤痕。

時間過去,即時傷口已經癒合,也留下疤痕。人家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卻無法減淡她的傷痕。它們依舊牢牢地烙印在她的身上。這些醜陋、凹凸不平的疤痕攀附在她身上,就如家族的姓氏和遺傳下來的紅髮一樣,成為她一生的重擔,極力掙脫也擺脫不了。

從她披上軍服的一刻起,就背負的是家族的榮辱,更背負著內疚和贖罪。一方面是他人的期望,同時是自己的選擇。

水是前線珍貴的資源,她不敢浪費,沖洗好就關上水龍頭。擦乾身軀,穿上軍服,繼續軍人的身分,背著期望和愧疚繼續上路。

(待續)

2022-07-24 01:28:16



卡拿:(狙擊槍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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