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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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萬物之逆旅

「與其說是仙法，那介乎於一種修行的法門，並非真正用來戰鬥的術法。」段志眉頭緊皺，似乎對腦海裡那種法門很是抗拒：「其法無名，或許是因為它斷去半截的緣故。」

「這功法，竟是教導如何吞噬別人體內經脈靈氣。」

段真一聽更是震驚：「這……豈不是邪功？」

段志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法雖然難分正邪，但終究還是走上康莊大道，路才能走得遠。吞噬回來的，終究不是屬於自己。」

該功法複雜艱深，就連這篇竹簡上記載著【獄海】的靈氣運行也遠遠不如。段志只是粗略看了個大概，在察覺到是邪功以後，便沒有繼續看下去的興趣。

……………

一夜過去。

咒原鏡被段志收起，雖然他沒有使用的打算，只待將來有機會賣掉來換靈石。

至於那把短劍似殺人無數，被二人扔進柴火燒毀，希望能替亡魂解怨。

二人也沒有急著走，距離崑崙收徒尚有時間，便索性隨意朝著附近城鎮走去的同時，一起修練【煉獄火劍】。

只是比想像中意外的是，煉獄火劍修練起來並沒有想像中複雜，莫說鬼山劍法與龍虎雙咬劍，就連他們曾經修練過的定石劍法也都無法相比。起初二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直至他們開始修練【獄海】及研究其靈氣運力路線。

煉獄火劍，以火為名，需要與火行功法配合才能發揮出比劍法本身更強大的威力。段真與段志修練的只是普通隨處可見的【洗髓經】，哪怕斬出火來也比不上獄劍門的仙家功法。

而煉獄火劍劍招簡單，真正的困難處在於靈氣運轉的法門。

其劍招【獄海】，以段志、段真兩個修行天才練了數天仍然沒有任何斬出火焰的先兆。這不禁令兩師兄弟感慨天下之大，劍法萬千。如此簡單的劍招，配上火行功法以及極其複雜的靈氣運行斬出強大的氣勢，獄劍門能在西方混得風生水起，自然是有其獨到之處。

那天與「自稱」獄劍門的修士交手，若非他修練【獄海】不得其門、徒具其形，而段志也恰好以分山破海的【分日月】破之，其局勢便當真凶險非常。

兩師兄弟就這樣走走停停，坐在車輦以後，朝著三千境小村踏上歸途。

……………

二人回到三千境的無名小村以後，照例先跟師父請安，這才各自回去休息。

段真仍然衣服也不換就跳上床倒頭就睡。

段志還是照慣例被一堆蝴蝶狂轟爛炸以後，才開始回信、沐浴更衣。

時日漸漸過去。

兩師兄弟的生活看似沒有太大轉變。

仍然是那般練劍、修行。段真仍然在寫著大字，段志卻因為農田不會再種，一時間空閒不少。除了督促師弟修練變得更加勤奮之外，回信的速度也是因而加快。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明天便是崑崙收徒之日。

是夜。

三師徒仍然是坐在最大的那間屋子吃飯，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兩師兄弟特地讓包婆婆多做些飯菜。除此之外，段志自然也親手做了兩個師父喜歡的糖醋魚和醬排骨，用以孝敬師父。

「師兄吃飯！」

「師弟吃飯！」

「師父吃飯！」

蕭笑笑打了個呵欠，出筷如風夾起雞屁股以後，兩師兄弟才一人一根雞腿夾起開始吃著。哪怕飯茶再多，都是禁不起三人風捲殘雲般的吃飯速度。沒過多久，各個盤子裡已是清掃一空。

段志在收拾碗筷之時，段真拿出那天陵陽得自陽寶齋的普洱茶葉泡著。

當段志打掃好以後，飯桌已多出三杯茶湯。

兩師兄弟一人拿起一杯，便即跪在地上：「謝師父這些年的照顧。」

「這都是在幹甚麼呢？」蕭笑笑眸子泛過一抹異色，笑吟吟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這頓晚飯略顯油膩，以茶清膩最是適合不過。

兩師兄弟只是捧茶不起。

雖然蕭笑笑很常不靠譜，又把這兩師兄弟當作童工一般拿去打工賺錢。以師父為名自居，實則卻從未傳授過他們甚麼修行的法門。就連那本破爛的洗髓經，也都是宋伯伯從街裡撿回來給他們兩師兄弟。

但不論如何，他們兩師兄弟是蕭笑笑養大的。

二人的身世都很類似，都是孤兒，然後被師父收養。若沒有蕭笑笑的話，他們大概早在世間不知某處直接餓死。

現在，他們終於離開這裡。

這一上山，不知道甚麼時候才回來……雖說崑崙與這裡很近，但一旦拜入師門，便不得隨意離開。

特地弄來好菜好茶，便是餞行。為自己餞行，也是答謝師父的養育之恩。

「你們啊……」蕭笑笑搖頭失笑，緩緩放下茶杯，面色認真起來：「你們都知道，一直以來我除了那無上神功以外，從未傳過你們甚麼。」

兩師兄弟面色不變，似乎知道師父難得說些甚麼，不應該很不識時務地反白眼。

「現在我便要跟你們說一些……」

「修行修行──邊修邊行，便是向前行。」

「所以修行，有一件事情你們需要知道，繼而接受。」

「那便是離別。」

段志與段真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意會不到師父話語真意。直至很多年後，他們才明白現在師父所言。

「所以，你們別再如此兒女姿態。」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

「世間的人、事、物，絕大多數只是過客。對修士而言，更是如此。」

「縱是如此，只需並行過一段，已屬萬幸。」蕭笑笑笑得很快樂，雙眸瞇得看不見眼珠兒：「有你們當我的弟子，我很榮幸。」

……………

是夜，段志與段真都沒有修練，坐在草皮上看星。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段志冷不防開口，咬著小劍藤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模糊。

「嗯。」段真咬著小劍藤，鼻腔輕嗯一聲。

又是良久，段真方開口道：「師兄，我有點捨不得師父。」

「嗯，我也是。」

沉默片刻後，段志又道：「若是崑崙的規矩仍然與史記故事一樣，我們趕快爭取築基，才能申請下山。那時候，才能回來探望師父及伯伯婆婆。」

「嗯嗯！」

現在段志已是煉氣境八重，段真也在煉氣境七重，加上鐵指環裡那一堆輔助修行的資源尚未動用。一旦動用，他們有信心在兩至三年間達到煉氣巔峰，準備築基。

「崑崙嗎？」段志與段真怔怔地看著星空，又似看著不遠方那座大山。其峰如劍，似要穿破蒼穹：「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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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吓昆崙係咪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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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初至崑崙山

翌日，三屋之間的空地。

兩名少年早已整裝待發。

段志背著包袱，但更令人注目的還是那把被他背在身後、體積驚人的正道大劍。段真同樣背著包袱，紮起馬尾、腰間插著藤劍，只有那根腰帶不起眼地散發著寒芒。

他們來到竹椅之前，蕭笑笑似是被他們的動靜吵醒，睡眼惺忪地看了他們一眼：「趕快走吧。」

二人沒有多說甚麼，再多的話、再多的感激，在昨夜或之前已經表示了。但正如段志所言，他們終究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路。

再次鞠躬、行禮。

然後果斷地轉身而行。

段真面露悲容，鼻子微抽。

段志面色平靜，卻沒有人發現那藏於袖袍裡的拳頭已然握緊。

他們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先到了村莊，跟那些居民道別。那天在車廂裡，段志殺死六人以後沒忘搜括戰利品。裡面除了那卷竹簡及一些法器之外，更有靈石，加起來也有近千。

段志把那些靈石有一半給了包婆婆，讓婆婆別忘記送飯菜給師父。他們常常懷疑，自己二人離開以後，總愛躺在床上不動的師父怎麼能不餓死？這樣想著的他們，渾然忘記師父很可能是築基修士，早已不需外食以維持生命。

剩餘的靈石也是給了不同的人。

像陳伯，想要拜託他種了些蔬果以後送給師父；

像魏伯伯，拜託他有空去看看師父常躺著那張竹椅要壞掉了沒……

都是牽掛。

待全部了結以後，兩師兄弟才懷著不捨的眼神，踏出小村。

蕭笑笑仍然躺在竹椅上，雙眸緊閉。

只是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容。

三間木屋於末寒未退之間，偶有寒風吹起，令那孤身躺竹椅的身影顯得如斯孤寂，彷彿於此處已躺上千年。

……………

時至冬末，春將至。

雖然未至，行走在三千境間，還是能看見嫩草與枝頭努力地想要蹦出來的嫩芽。

三千境連綿無盡，地勢奇特似群山密佈。

但卻沒有宗門前來開宗立派，因為這裡的靈氣並沒有特別豐沛，更無甚特產，能供宗門生計。宗址之地往往需要考慮再三，因為那要想留上數十上百年，甚至更久。

靈氣，是首要條件。

但三千境靈氣平平無奇，所以引不起修士注意。縱是如此，卻還有不少平民凡俗會遷居於此。像段真、段志居住的那種小村子，並非唯一。

兩師兄弟行走於林野間，聽著鳥語，嗅著花香，踏著嫩草。偶爾響起幾道人聲，那是人們漸漸醒來工作，入世之聲。

他們腳步不疾不徐。

這是他們的夢想。

但在達到夢想之前，他們平靜如初。

為了今天，他們準備了很多年，幻想了很多年。所以才能夠如此平靜。段真甚至在想著，千百年前，那些拜入崑崙的弟子，到底是抱著何等心情而來？

……………

他們沒有故意加快腳步，是因為他們都把時間算得很準。

當他們來到那座孤峰之下，時間剛好正午。

冬末，三千境早已散了風雪。

正午的陽光從天而落，似照耀著這座如劍的大山。這座山很孤、很大、很寬。從地而起，直上不知多少里。到某處自有雲霧掩蓋，在陽光照射之下，顯得神聖莊嚴。

兩師兄弟仰首，看著身前大山，內心盡是感動。

是的。

眼前此山，只有一個名字。

崑崙山。

既然山名崑崙，那麼棲息於此山的宗派，只可能是崑崙劍宗。

對此山，兩師兄弟既是熟悉又是陌生。熟悉是因為他們隔著不知多少公里外的草原上遠眺此山，癡癡凝望不知多少個晝夜。陌生卻是，他們還是初次親自來到此山。

段真倒有想來，但段志卻是酷酷的說了句：「到崑崙山之日，便是我們拜入劍宗之時。」

所以直至現在，他們才第一次來到這裡。

就在這時，遠處自有聲響，令二人皺起眉頭。

……………

那是打鼓吹擂之聲。

兩師兄弟曾經在別的城鎮有見過，那時剛好有人嫁女兒，樂隊響奏的聲音。雖然這鼓擂之聲稱不上難聽，但終究與此時此景毫不相符，甚至很是違和。

二人轉首看去，卻見林間有著一輛輛轎子前來。

而圍繞著這些轎子的，便是身穿紅衣的奏樂隊。

段志與段真相視片刻，不由得百思不得其解。

這到底是搞甚麼呢？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飄然而來。其身穿淡黃色長袍，胸前一座劍山，那正是崑崙劍宗的圖騰。既是如此，那只代表眼前此人便是崑崙劍宗的修士！段志與段真不由得心生激動，有心想要上前開口之際，卻見那修士面上露出討好的笑容，迎到那轎子隊伍之前說著甚麼。

隊伍慢慢停下來，那吹奏的聲音漸漸止了下來，最後那些樂隊師父齊聲大喝：「祝各位天之驕子學有所成，名垂千古！」

「哈哈哈哈哈！」一道道年輕的身影各自從轎子走下來，相互抱拳客套大笑，當中有很多明顯早已認識。

「包兄，貴團果然有聲有色。此行確實聲勢非凡。」

「秦兄，你這太客氣了。哈哈哈！至於名垂千古，那可得看貴行的文書師父給不給臉子了。」

「哈哈哈哈哈！」

眾少年在這裡相互客套問好，打著招呼。沒多久，另外又有車輦前來。他們卻是有著靈獸拉車，同樣聲勢非凡。甫下車以後，同樣哈哈大笑相互問好。

整個畫面看上去詭異之極，令段真、段志二人愣在原地，不知作如何感想。

至於那名崑崙派的仙師，仍然滿臉討好地賠著笑，與那些少年說著話。

那被稱為包兄的少年，是一名長得胖胖的少年。只是這種胖，卻又與當初曾見過的「牛大力」不同。牛大力那是胖而結實厚壯，但眼前少年卻是胖而虛，隨著他的動作渾身的肥肉都一顫一顫，充滿動感的視覺沖擊。

當這樣一個胖子走到二人身前，他們都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裡好了。

那胖子呵呵一笑，拿出手帕抹了抹汗水以後，便朝二人抱拳道：「兩位師兄弟好，你們大概都是準備拜入崑崙劍宗對吧？未知閣下高姓大名？在下包笙歌──映紅歌的包，夜夜笙歌的笙歌。」

早

果然作者對老男人有種特別情感

爆post未？

你多d黎推多兩野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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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睇呀加更please

哩位兄台，唔好quote文喇，
太長會畀人屌㗎

quote文難得冇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