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穿越]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5）第三章

不知不覺間練習了已經兩三個小時，眾人都開始有些筋疲力盡，動作漸見變形，蕭智堯心道畢竟大家都只是中一二的學生，用自己的標準來逼他們好像也過了點，便提議今天先到此為止。

「你平時喺日本每次都練咁耐？」林誼雄一副不太吃得消地捏按著自己的大腿肌肉。

「又唔係嘅，但有時教練會要我哋配合埋體能嗰啲去練，都幾辛苦……」蕭智堯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過點都好，你呢啲方法幾得意又有效，我哋會Keep住練。」陳天凡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膊，看起來也有點隊長的樣子。

「記住要逼埋阿名練啊。」

蕭智堯說畢突然覺得肚子有點痛且咕咕作響，腹內便意劇增，便讓他們先走，自己要跑去緊急解決。

正在急速飛奔同時又確保自己那括約肌不會失守的蕭智堯扭曲著面容，在腦海裡回想中午或昨晚是否吃錯了什麼，但還沒開始想兩秒，眼前的景象便讓他不禁慢下了腳步來。

洗手間的左邊是籃球場，只見一名與自己年紀相約的男生就在最鄰近的籃框練習著投射，而框下則有一名短髮女子安靜地守候著，並將拾好的球回傳給男生，省去了他要來回撿球的工夫。

對，那正是文議謙跟馬君羊。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蕭智堯竟然特意繞了路從右邊轉過去，就像是不想被他們看到一樣，安全抵達男廁裡面。

“唉我究竟做乜鳩啊……”

匆匆忙忙地蹲在廁坑上，蕭智堯抽出紙巾，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

完事後本應身心都舒暢不少，但他站在洗手盤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只覺心中鬱悶不已。“但我而家都做唔到啲咩㗎啦”，如此數番安慰自己後，便只好邁開步子低頭朝出口走去。

「羊，不如妳返去先，我自己練得啦。」

男廁的出口與球場恰好成直角，蕭智堯聽到文議謙的聲音後不禁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處偷聽著他們的對話，同時絕不會被他們看到。

「吓？我唔攰喎，我陪你練啦。」馬君羊的聲音從左側飄進洗手間。

「……」文議謙似乎是在遲疑著什麼般沉默不語，蕭智堯只聽到了兩下拍球的聲音。「妳返去先啦。」

「……你唔想我喺度？」馬君羊說話的聲調明顯低了下來。

「不如我哋分手。」

「吓？」

「……」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拖著緩慢步伐走進廁所的大叔瞪著堵住門口半邊的蕭智堯，但他此刻已無心再去理會這些。

「喂你唔好唔出聲啊，講句嘢解釋下啦喂，無啦啦咁……」馬君羊的音量變小，但聽起來似乎帶有些許哭腔。「你而家算係點？你又話咩……咩應承我一定會帶我去修頓？」

文議謙沒有回應，好像有很輕聲地道了一句歉，但大叔在旁邊細細碎碎地煩個不停，蕭智堯甚至都沒肯定他有沒有開聲說話。

突然間，馬君羊的身影在眼前出現，並一直朝公園出口飛奔跑去。他半探出頭顱，只見文議謙不為所動地拍著籃球，走到罰球線上，用那像是機器般精準的姿勢將手中的籃球射進籃框之中。

可蕭智堯能看出他的臉上掛有一絲不捨和掙扎。

這記罰球到底是為了懲罰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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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美國了

這記罰球到底是為了懲罰誰啊？

你依句真係好有意思 我感覺到文議謙嘅心情
文字用得好 真係好有力量

搞大左 分手先

這就是籃波撚

快更

文議謙都係穿越

其實老蕭最愛係文議謙

樓主係邊

狀態有啲差寫唔出
會嘗試今晚出

係唔係老蕭乘虛而入謙謙

仲等緊

十、


在蕭智堯的記憶中，文議謙跟馬君羊是一路到升上不同大學才分手的，畢竟環境不同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會愈來愈遠，大家身邊也會有各種不同的誘惑。

換言之，事情的發展跟蕭智堯原來所經歷的又不一樣了，而且他完全沒有參與過到此事當中。

他本還在想要不要去追馬君羊，但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站在籃球架下，與文議謙兩人沉默對望。籃球在地上有節奏地反彈並發出聲響，像是為兩人接下來的談話預熱的鼓聲一般。

「你點解要咁做？」

「……男女之間分手好平常啫，」文議謙想了半秒，緩步走去撿起籃球，然後又看著他。他們其實並不認識，彼此之間也沒有說過話，但他倆在學校裡早就是人人皆知了。「……做咩，你鍾意佢？」

「……好奇問下啫。」蕭智堯聳了聳肩，似乎是沒什麼興致再繼續說下去，擺擺手便轉身離去。

「喂。」

「嗯？」聽得叫聲，蕭智堯回頭看了他一眼。

文議謙將籃球抱在腰前，欲言又止地吞了口口水，連眼神也不敢跟蕭智堯對上，但很明顯地是有什麼想說。

「成為港隊……嘅感覺係點？」

「吓？」這話題轉得讓蕭智堯有點跟不上。「無……無咩點，只係你會感覺到身邊有好多好勁嘅人，然後出面嘅世界又有更多更難以想像嘅對手，就係咁。」

他點著頭，漫不經心地低頭拍著手中的籃球，嘴上忽然露出一抹不知有何用意的微笑。

「加油。」

那不像是嘲諷，聽起來看起來更像是一句真摯的鼓勵。

蕭智堯沒有回話，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看著這名少年拖著孤獨的背影重新站到罰球線上，再一次將籃球完美地射進殘破的鐵框之中。

由黃昏入夜的鐘樓不論是星期幾同樣擠滿了人流，泊在路邊的雪糕車不再播放那段熟悉的音樂，傳入耳中的只有吵雜的人車聲及細微的海浪聲。

因為明天就要坐飛機回去，這晚父親特意說想去尖沙咀一家較高級的飯店，順便逛逛商場，明明只有三個人，卻叫了一桌子的菜，三人吃得肚子都快要撐破了卻還是剩下不少。

這次回來香港，其實最主要還是見一見家人，父母嘴上不說，但言行舉止上都能感覺到他們很記掛自己，像是現在明明是暑假，母親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說要買一件冬天外套給他。

穿越前自己快將三十，父母當初生自己時比較高齡，那時候他倆都已經是退休年齡，看上去一副老人模樣，而如今時針一口氣逆行了十多年，他們散發出來的氣息也相較有活力得多。

這幾天吃飯時家人也沒多問在日本踢足球的事情，或許是不想添加壓力吧，只是很簡單地問了一下居住環境，學業跟訓練能不能跟上，大致上就是這些。

「食飽啲啊，咪到時無力踢波，又生唔高，頂頭鎚唔夠人頂㗎。」

已然吃飽的父親用牙籤挑著牙縫，側頭看著遠處的其他食客，一般人挑牙時會禮貌性地用手遮擋著嘴巴的動作他卻全然不做。

「邊度仲食得落啊，就嘔啦。」蕭智堯沒好氣地笑道，同時跟母親小心翼翼地將吃剩下的飯菜夾進外賣膠盒中。

他經常聽說父親小時候家中很窮，經常吃不飽，家裡也買不起玩具，所以他童年時只能在屋邨裡跟其他小孩到處亂玩亂爬。以往家裡限制他不準玩太長電腦跟平板時，蕭智堯也只能跟余仁海和李向名兩人到處亂玩亂爬，兩父子或許只有這一點是比較相似吧。

「你再踢落去，遲啲係咪會入港隊？」父親突然問道。

「呃……會呱，踢得好咪會。」

「不過而家啲人踢波真係……好鬼屎。」父親搖搖頭，輕聲嘆道，聽起來這句話不像是針對香港的足球員。「前十零廿年咩美斯C朗，唉同以前大哨施丹嗰啲邊有得比，而家更加唔使講，打開電視搵個睇得下嘅都無。」

蕭智堯哭笑不得地聳了聳肩，他發現很多老一兩輩的人都會有這種看法，他們明明平常沒有看足球的習慣，也不太清楚球員們的表現，甚至連名字都說不出幾個，卻還是會覺得新不如舊，也不知道其實朗拿度也射失過很多單刀－當然美斯C朗也不少。

「你啊，記住以後踢波唔好踢到電視嗰班人咁，咩麥巴比、夏蘭特，都唔入流，」

「唔好衰畀人睇啊，知唔知？」

他依然看著遠處不知什麼地方，喃喃地說道。

……

「U-16？」

足總主席韋卓奇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了一聲，雪茄煙從他那兩個巨大的鼻孔裡噴出，陳召禧有點意想不到地怔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年頭你帶隊去關島嘅成績大家有目共睹，呢半年蕭余司徒呢三個膽就算唔在陣你都帶得有聲有色，呢個機會你應得。」

他略為受寵若驚地拉了拉頭上的鴨舌帽，這位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教頭此刻也不免有些慌亂緊張，因為他嗅到了一股不怎麼對勁的味道－是來自於官僚體系裡的臭味。

韋卓奇是香港商界的傳奇人物，前數十年開始涉足體育界，足球籃球馬術甚至健身划艇的總會裡都能見到他的名字與身影，不過當然也正因如此，這證明了他們未必熟悉自己正在管理的這一項運動。

所以作為教練團隊的他們總是不明白為什麼上面的主席啊會長啊理事什麼的全是跟體育毫不相關的商人，但當然作為成年人，他們也知道球類運動－特別是足球－其實就是一個商業化的娛樂產業。

「做咩，唔敢做？定唔想做？」韋卓奇看著他這副慌張的樣子，不由得露出像是平常在談判桌上試探對手般的笑容。

「你係想我接手佢三個嘅事？」陳召禧吞了口口水，清清嗓子並坐直身子，把整個人的氣息先穩下來。

「出面啲人成日都講，香港足球已經死咗好多年，講起港隊，大家都仲係講緊林嘉緯，講緊陳七，講緊左倫右李……」韋卓奇挑起眼眉，在煙灰缸邊緣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中的雪茄煙。「而家盲嘅都睇得出，呢幾個細路係港隊未來嘅希望，所以，就算佢哋幾個喺外國未必成日返到嚟跟隊練波出征，都盡量定期驗收下佢哋嘅成長進度。」

身前這雅致的胡桃木辦公桌側後方，立著一個貼合牆身與天花、同樣是胡桃木製的玻璃櫃，裡頭放滿了形形色色的獎盃與獎牌，但呈金黃色閃著​​耀眼鋥光的當然不多，陳召禧的目光放在了零九年東亞運動會擊敗日本奪下的那塊金牌，不發一言。

「你唔好睇我只係一個商家佬，我其實好鍾意睇波，」韋卓奇笑道，言語間似是洞悉了眼前人的想法般。「當然講足球嘅戰術、訓練、調動嗰啲我唔夠你哋熟，但你知唔知做生意最緊要係咩？睇人－知人善任，知己知彼。」

他揮動著手臂跟手掌，像是在跟自己的秘書說著什麼人生大道理一樣，但陳召禧只關心一件事情。

「要求同目標係咩？」

「要求就無乜，香港隊……都係嗰啲，無穿無爛就得。」韋卓奇吸了口煙，那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嘲笑著什麼。「但目標呢，就有嘅。」

陳召禧眼珠朝下滾動，在腦海裡快速回想了一下，短期內U-16似乎沒有什麼大型賽事，所以說不定是他收到了什麼消息，又有類似的青年足球隊想讓他率隊再戰一次，應該是這樣沒錯。

「我想佢哋三個……或者加埋梁博豪啦，Whatever，」

韋卓奇側著身子攤了攤那手肘抵在桌上的左手。

「我希望佢哋幾個，喺你手下踢完U-16呢幾年之後，」

「夠能力直接入一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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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總主席韋卓奇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了一聲，雪茄煙從他那兩個巨大的鼻孔裡噴出，陳召禧有點意想不到地怔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個人意見 雪茄係用口噴煙 唔入肺的

多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