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穿越]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5）第三章

相比起數十年前，「3R」領軍那支巴西橫掃世界的時代，現在已沒有多少孩子和年輕人知道，這個南美洲的貧困國家曾經有著「足球王國」的美譽。

隨著現代足球和運動科學的飛速發展，森巴足球也幾乎絕跡於主流球壇之上，在這種效率至上的環境下，小孩子們不再以花式過人為傲，踢的都是一式一版的全能足球。

「黑人？」吉岡南太郎皺了皺眉，更何況對手這麼快便換人也是讓他意想不到。「好似未聽過教練講對面有個咁嘅人喎。」

「唔好諗咁多，對面隊睇落無轉陣，佢亦無同隊友傳達咩訊息，穩住陣腳踢埋落去睇下咩料先。」秋元萬世說道。

作出調動後，高崎石原北中的陣式和戰術方針依然沒有任何改變，橫向的四人中場還是被伊香保溫泉的五人中場牢牢地壓制著，新上來的巴西人也不見得有什麼立竿見影的表現，他把皮球傳到中路後很快就被破壞還是被逼回傳。

但鈴木卓能輕易地看出來，對手全部球員的眼神都變了。

那是打從心底裡相信，自己能做出點什麼來的眼神。

「右邊逼上去！中間我拍！」

吉岡的指揮依然精準非常，皮球只要一在中前場丟失，他便會馬上根據身邊隊友的站位情況去封鎖對手的傳球路線，務求整體如像一張大網般包覆著對手。

“係而家！”尾崎一臉專注地看著場上。

乘著對手逼搶的來勢，察覺到自己身前的空間比較多後，巴西人輕描淡寫地將撲上來的阿部勝明晃開，直接沿著邊線加速推進了一段，就像盤過雪糕筒一樣輕鬆。

前場緊逼是一個整體的體系，只要其中一環被突破或是沒跟上，整個隊形便會徹底崩潰－所以不是每支強隊都會沿用這種方式會確保球權，因為除了對球員的體能有極高的要求外，彼此之間也需要大量的練習和磨合。

那巴西人從自己的眼前掠過，鈴木卓再低頭看了一眼雙方的陣容名單，將視線鎖定在那串片假名之上。

（註：片假名一般用作表達外來語或外國人名、地名等等）

「伊列斯奧．柏迪哈……」

雖然名字完全扯不上關係，但抬頭看去，這名巴西小子還真有點年輕時朗拿甸奴的影子。

……

伊列斯奧與很多巴西的小孩一樣，都是在沙塵飛揚的貧民窟內長大，任何圓形球狀的東西在這裡都能成為足球，任何的矩形甚至不規則的場地都能成為球場，哪怕四周的被子和衣服遮天蔽日也沒有關係。

街道被幫派控制，居住的鐵皮屋狹小骯髒，惡劣的生活環境加上赤貧級數的收入，這些在街上聚到一起踢足球的小孩子基本上心中都會有一個夢想：就是希望日後可以依靠足球為自己與家人脫貧。

因為付不起學費，他們不分日夜地玩耍著腳下的圓球，憧憬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像朗拿度、朗拿甸奴、卡卡或是尼馬那樣的世界巨星，不那麼貪心的話，能加入巴西職業聯賽，足夠為家人買一套體面的住屋那也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伊列斯奧在一起踢足球的十數名同齡人中實力算是還不錯的，巴西雖然混亂而貧窮，但是這個地方各大小球會的青訓系統卻相當成熟，偶爾有些實力不錯的玩伴不知怎的就被些球會看中，然後便就此離開街頭了。

於是他跟餘下的那些人也日夜努力練習，或者說是放肆地玩耍著足球吧，奢望等到哪一天也會有路過的球探看中自己，帶自己離開這個充斥著槍械、暴力和毒品的地方。

他依然記得自己父親滿身鮮血地慘死在街道上的情景，當時他只有六歲。

日子飛逝，他已想不起自己是怎麼一直踢到了九歲，只記得身邊的人彷彿換了又換般，但機會還是沒有輪到自己身上。

「耶穌保佑，伊列斯奧，我哋可以離開呢度啦。」

某天突然隨母親坐上前往日本的飛機時他才知道，有個從那裡回來探親還是尋根的親戚與她相認，而且得知其境況後，設法替她在當地找了份簡單的工作及辦好簽證，然後便帶著這兩母子過去了。

「耶穌保佑。」坐在飛機窗旁的伊列斯奧，等到機身飛到空中，俯視那座日夜站在駝背山上張開雙手、彷彿環抱著里約熱內盧的基督像，以及在其護蔭下密密麻麻、混亂不堪的鐵皮屋群，才靜靜地合上雙眼，從額頭開始畫了個十字聖號。

「你讀邊間學校？中學？小學？」

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可疑的大叔邊說著邊從錢包裡探出了一張卡夾，用食指跟中指夾到遞到自己面前。

高崎石原北中，校務主任。

什麼啊，原來不是球探啊。

「高崎石原北中係群馬縣最優秀嘅中學，包括足球。」或許是察覺到他表情的意思，大叔笑道。

「我而家讀緊嘅，係太田市呢度嘅公立中學……」

「無參加足球部？有無其他球探之類嘅人嚟搵過你？」

「足球部有參加，但因為人數唔太夠，所以今屆第一場就慘敗……」伊列斯奧有點難為情地搔著臉。

「咁……你返去同你屋企人傾下，我可以為你安排一場試腳，事成之後，你初中三年甚至連埋高中三年都可以學費全免。」校務主任用手指了指那張卡片。「上面有我嘅電話，有咩隨時打畀我，等你好消息。」

尾崎舟不由得嘆了口氣，「寬鬆世代」這個詞語在日本已經說了好幾十年，他們那一代昭和男兒的拼勁好像已從這個國家絕跡一樣，如今聽到這樣曲折的故事，便不禁概嘆已很久沒遇到會為了自己喜愛的事物奉獻出所有的學生了。

「但係嚟到日本之後，佢嘅生活環境都大大改善晒？」

「對比起以前喺貧民窟咁絕對係嘅，」校務主任苦笑著搖了搖頭。「但太田嗰度太多呢種外勞，僱主出嘅薪資低下，做嘅嘢又多又辛苦，但一樣大把人爭崩頭。佢媽媽每日打兩份散工，所得嘅收入都只係僅足夠佢哋交租、學費同埋基本生活。」

所以來到了日本，核心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作為窮人，他們仍被名為階級的重物死死地壓著。

要想掙脫開這道沉重的枷鎖，對這名巴西小子而言，方法只有一個。

……

“足球，對自己嚟講嘅意義係咩？”

尾崎舟靜靜地看著這名逆足的左翼球員帶著皮球一路推進，不知不覺間已連過三人，一直殺到了K角位附近。

“呢個問題唔同人有唔同嘅答案，雖然話對於一個足球員嚟講，職業又好，唔職業又好，呢個答案其實並唔重要。”

從中線前插為他拉開空間的兒玉春斗沒有絲毫猶豫，不貪功可以說是他的最大優點，於是吸引了大多火力和注意力的伊列斯奧輕鬆地將皮球傳到了遠柱入楔的宮脇藏腳下。

“但至少對佢嚟講，足球喺佢心目中嘅意義要遠遠宏大同沉重過在場嘅所有人。”

他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看到這名擁有清澈雙眼的巴西人在踏上草地後，其氣場跟眼神的變化程度有多誇張，就好像一個已經金盤洗手多年的黑社會突然摸到了手槍的槍柄一樣。

「單純咁講『足球就係我生命』可能有啲武斷，但係……」

「只有足球，先可以幫我改變我嘅生命。」

網窩舞動，伊香保溫泉不管是場上還是後備席，此刻皆一片肅殺，他們只能遠遠地看著這名有如天降神將般的巴西人，邊在胸前畫著十字聖號，邊往中圈緩步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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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係狠角色

細哨踢波真係好好睇

少型

又屈機

十八、


因為逼搶失誤而遭反擊入球，是傳控球隊的夢魘之一。

巴西人精湛的個人技術也讓這種戰術開始失效，因為本來就是對位的人盯人，只要他找到機會轉身把你過掉，你整支球隊的壓逼便必須全體後移補位。

負責盯防的右中場阿部勝明，也因為害怕再次被過而動作變得猶豫不決，使球隊運作起來更為四不像。

換入了伊列斯奧後的高崎石原北中，讓鈴木卓想起了十幾年前那支在英超創造了奇蹟的李斯特城。

當然整體運作起來是有點不一樣，但這種極致簡潔的踢法都彷彿重現著當年那支振奮人心的藍色狐狸。

伊香保溫泉中前場的傳送不斷被引誘到邊線去，甚至可以說是半推半就地送他們落底傳中，但是彼隊的兩名中堅不論是位置感還是制空力都非常出色，致使這些傳中球很快便成為了對方反擊的燃料。

本來他們發動快速反擊的能力算不上有多出色，要說的話就是兩閘長傳的精準度還算不錯，反正在這種踢法下兩三球能傳到一球就已經能製造威脅了。

只是如今這名巴西人上場後，他們便多了一個可以自己單獨進行爆破，同時也能通過傳球直通心臟的進攻點。

簡直就像那時候的馬列斯一樣。

「伊列斯奧！拉邊拉早啲！企位之前睇清楚！」

看到球隊的氣勢回來了，尾崎舟也回復了日常那副嚴肅的模樣。

“「足球好簡單，但要踢出簡單嘅足球就好困難」－告魯夫最廣為人知嘅金句之一。好多人喺睇過或者對過高崎石原北中之後，都會得出一個結論，就係呢支球隊係喺度踢無腦嘅足球，”這名六十多歲的教頭心裡明白，在半場休息前便放出秘密武器其實相當不智，但為了維持住球隊的士氣這也是無奈之舉。“但呢班人無人知道，其實愈簡單嘅足球愈難踢，如果班學生連咁簡單嘅嘢都做唔到，仲點可以寄望佢哋去踢更複雜嘅戰術？”

伊列斯奧接過來球，張開手臂護住皮球，在確認過沒有太大空間以後便回傳到現位的中場田島進腳下由他來處理－就像當年的真禾特一樣－大腳也好再回傳也好，丟失球權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問題。

“我教學生足球呢幾十年嘅最大職責就係，要令佢哋明白點樣喺呢種咁簡單直接嘅戰術上擊倒對手。”

皮球高高地越過防線，腳程能媲美田徑部的鈴木春斗搶先一步控好，可以在調整上有些許偏差，減速後被限制了去路，無奈只能選擇遠射終結攻勢。

「吉岡！」

鈴木卓有點坐不住地走到邊線處喊了一聲，揮手示意球隊先緩下來，不要再進行前場壓逼了。

“要穩住呢個比數入更衣室，”他知道眼下再壓逼已沒有太大意義了，這群學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隔離」一名球員的方法。“石原北中嘅入波手段並唔多，多數都係通過反擊或者突襲，穩住陣腳冷靜落嚟之後對手嘅機會會少好多。”

鈴木卓會這麼想的原因，是因為根據石原北中過往的數據，其入球確實大多來自於反擊或中場搶截－但之所以會形成這個局面，是因為他們總是很快便取得領先。

就像開場那次攻勢一樣，他們只需一次成功的長傳便能對球門造成威脅，甚至都不用什麼大軍壓境。

突襲得手後坐挾領先之勢守在己方半場，再趁對方失去耐性傾巢盡出或是被打得不知所措時再下一城鎖定勝局，便是這支球隊的取勝之道。

……

「你平時踢開咩位？」

知道對方的日語十分流利後，尾崎舟也當作是平常對待其他學生般去詢問。本來他還考慮過要不要把他放在中路，畢竟他的身體質素肯定要比偏瘦弱的日本人要好，但看了整場比賽下來，尾崎還是堅信他的最佳位置應該是在邊路。

「無乜特定……我以前都係同啲朋友喺啲空地度踢，無分咩位置。」伊列斯奧有點尷尬而靦腆地摸著後腦回答道。

「噢……」尾崎腦海裡很快便浮現出一群孩子在貧民窟的沙地上肆意地玩耍的畫面。「咁你有無咩……偶像？或者話最鍾意嘅球星？」

「……朗拿度。」

「朗拿度……」對於巴西人來說最標準的答案呢，尾崎舟臉帶一點無趣的表情應了一聲。「但我覺得你應該唔適合踢前鋒。」

伊列斯奧發出驚訝的疑問聲音，明明在剛才這場試腳賽中，他作為球隊的雙箭頭獨自進了兩球，面對的還幾乎是球隊的正選人員。

「你嘅技術好好，特別係控制個波嘅球感，呢個係你最大嘅武器－但係你無作為前鋒嘅觸覺。」尾崎斬釘截鐵地說道。

伊列斯奧半張著嘴巴，他只是踢了一場非正式的比賽，為什麼眼前這名老頭就能如此武斷地說他不適合踢前鋒呢？

「我同你講一樣嘢，作為一個足球教練，判斷一個球員最佳位置嘅能力係好緊要，」尾崎舟伸出食指。「因為一個足球員，最適合踢邊個位置先可以發揮實力，呢一點係由一出世就已經被注定好。」

……

有文

球證朝腕上的手錶再確認了一次時間，補時應該在兩分鐘之內，換言之，應該再一次攻勢左右便會宣告上半場完結。

雙方畢竟各自的踢法都較為保守，說起來更像是在互相試探，所以攻門次數也都寥寥可數，更多的是在中場拉鋸著，特別是被石原北中追和，鈴木卓下達放棄高位逼搶的指令後，場上的節奏便變得更加緩慢。

觀眾席上的聲音變得稍微冷清了些，人們似乎都認為這個上半場有點無趣，即使沒說話都能感受到他們那種「快點在下半場把這一切都變得更激烈吧」的心情。

伊香保的球員們踢得有點綁手綁腳，或者說是有點迷茫，這點鈴木卓是知道的，因為右路沒有人能限制住該名神秘的巴西人，只要貿然上搶就會被他輕鬆過掉，防線就此不知不覺地向後縮去。

伊列斯奧只要一持球，右路的阿部勝明便會迎上去但不會嘗試搶斷，然後身後的防中會靠近協防，這並不是鈴木卓的指令，而是場上球員們對這種情況不自覺地作出的對策。

“但係伊列斯奧喺狹小區域嘅爆破能力……”

尾崎舟盤著手，那雙眼睛在陽光下似乎映照出一道偉岸的身影。

只見巴西人在三閘線左側稍前處引球突然推進，散發著一副想盤球強行闖關的氣勢，阿部勝明跟岡田健也兩人如臨大敵地放低重心等待著對方發難。

蕭智堯從後備席看過來，都能感受到他在帶球時所發出的那陣氣場，彷彿只要一丁點的破綻就能把你過掉一樣－他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左閘，對這種人最為敏感。

“可以話係我帶過嘅人入面最頂級嘅水平。”

伊列斯奧甚至都沒有作出什麼想要傳球的假動作，直接便朝兩人之間不慎露出的空隙襲擊，就像昔日在里約熱內盧那些四處還垂吊著礙事的晾曬衣服的狹小空地上漫舞般。

那兩人縱然知道對方要在這裡突破，但不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對方便已經竄過了自己的防守範圍，直往禁區而去。

內切，找到最具威脅的傳中路線。

就像當年李斯特城的馬列斯一樣。

球證鳴哨並伸手向中圈指去，坐回櫈子上的鈴木卓低下頭，他最不想看見的事情發生了，不論是從哪種角度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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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係狠角色

下半場對攻 入番4567粒

吉岡88

係絕對嘅技術差距面前 再多嘅戰術都係冇用

對攻

搵主角man mark 佢啦。

變埋工兵仲衰過做齒輪型球員

但應該又真係得主角一個守到

10年經驗專業左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