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穿越]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5）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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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冇文

應該今晚晏少少有

四、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多啦A夢的話，岡田健也最想要的，應該是「能消除掉自己的稱號」的法寶。

「死右腳㗎！係啦逼實唔好畀佢轉身！」

因為猶豫而失去了轉身擺脫良機的他只能背對著對手，卡著位尋找將皮球傳出去的方法。

聰明的站位，精準的出腳攔截，廣闊的掃蕩範圍，這些明顯優勝於同齡人的能力讓他在中一下學期便已經站穩了涉川青井的正選位置，而且在縣大賽上也保持著上佳的表現，即使是面對高崎石原北中和其他強敵時也不落下風，也因此而獲得了「群馬縣內最出色的防中之一」的評價。

可是跟吉岡南太郎一樣，滿懷鬥志的他在草津溫泉的選拔中卻被刷了下來。

首先是基本功的環節，他的成績在當時的眾人中只能處於中下游，練習賽時也因為太緊張而經常被對方的攻擊球員擺脫。

當時跟他一起參加這場試腳的，還有當時被稱為縣內最出色的初中生防中，可以說是以被挖角的身份在場上與他比賽的，他的身高與體型都像是長急了幾歲一般，架在防線前如像一堵讓人絕望的石壁，其臉上那股意氣風發同時又極具自信的表情到現在岡田健也都仍記得清清楚楚。

「坦白講，你係一個唔錯嘅防中，特別係防守方面，當然你唔係今日呢批試腳入面嘅人最好嘅，我哋本身係想搵多個組織能力強少少嘅球員當係多個選擇，但好遺憾嘅係你嘅用波能力……」

選拔結束後，這名說話頗為直來直往的助理教練拿著手中的紀錄紙，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

離去時，四周也不時能聽到一些碎言碎語，什麼「群馬最出色的防中」、「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斤兩」、「跟高田比差得遠了」……

自此之後，他便覺得這個稱號更像是一種嘲笑。

「嗚……」

從側後方突然衝出來包夾的吉岡南太郎成功將皮球從岡田健也腳下捅走，可幸的是球權並沒有立刻轉移，但陣腳稍亂的白隊後衛還是選擇了大腳解圍。

跟之前差不多，場面依然不太理想，對方在前場施加的壓力讓蕭智堯缺乏控球的機會，這種此消彼長的做法也是傳控足球的核心理念之一，而成功領先後便更壯大了他們採取這種踢法的信心。

一時間紅隊將白隊壓在了三閘線後來踢，吉岡將五條進攻線掌控得井井有條，相比之下不發一言地待在蛾眉月前宛如防守中場般的蕭智堯則顯得有點了無生氣。

「……」目睹著這種情況的中西智和又想起了當初新妻先生說的那番話，確實如大家所想的一樣，以蕭智堯目前所證明過的實力來說，踢這種J2內部比賽理應有更強大更耀眼的存在感，但他那種漸漸融入球隊整體氛圍的踢法卻像破了洞的木筏一樣，只能不斷地往下沉沒，完全沒有要扭轉乾坤的跡象。「好勝心同表現慾都係一種好重要嘅因素。」

「阿蕭，後面夠人啦，你前返少少，」同樣正在蛾眉月附近掃蕩及阻截對方進攻路線的岡田健也語氣頗為強硬地說道。「搵個比較容易策動反擊嘅地方，等我哋將個波交畀你。」

「……」蕭智堯朝今村那裡看了一眼，對方的防線其實只剩下一人盯防今村，換句話說是早已傾巢而出，明擺著是要以壓制之勢務求再入一球。「但係……」

「請相信我哋。」岡田的語氣依蕭十分強硬。

蕭智堯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後點點頭往前方推進了少許，與兩名防中之間形成的三角形就像是一支伸出的角一樣－但在防守戰術的角度來看，這個站位形狀可說是最差的一種了，他在這裡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鈴木卓遞起左手朝手錶看了一眼，在腦海裡回憶起之前曾經跟岡田健也說過的話。

……

「只係月度嘅一次個人總結，係我個人帶隊嘅習慣，」蕭智堯有點不明所以地走進辦公室，只見鈴木卓從旁邊的文件間隔中拿出了一疊資料數據還是什麼，然後把前一名球員的相關文件又放了回去，同樣也是看起來有四五張紙。「如果你有咩聽唔明嘅記住要出聲問。」

他首先攤出來的數據是說，不論是隊內外的練習賽或是正式的聯賽，自己的數據和表現都在郡山神風戰後有明顯的進步，問自己知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適應咗球隊同……聯賽嘅節奏？」突然被這麼一問，蕭智堯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應該說他自己也確實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

「係選擇，」鈴木卓將那份自己撰寫的報告揭到第三頁，並推到了蕭智堯的面前。「你學識咗將個波交去更適合嘅隊友腳下，你學識咗幾時應該要出現喺咩地方，作為需要球權嘅位置，幾時要上腳，幾時要傳波，呢啲選擇都係非常重要嘅成長部份。」

報告上寫著自己在這段時間內的數據提升，蕭智堯有點始料不及地看著那些密麻麻的漢字、假名與數字，嘗試在腦海裡回憶著自己在球場上的改變。

「不過……」

「其實包括新妻先生在內，我哋教練組一直都有一樣比較擔憂嘅事。」

鈴木卓微笑著把報告又拉了回去，稍微揭了幾頁。

……

U-13的球員們或許不知道，但教練組為這場比賽分配球員時，白組的整體實力是顯然較弱的，這一點田中隆打從一穿上訓練服時便已經看出來了。

雖然今村一彥還有蕭智堯都是在U-13比較超水準的存在，防中岡田健也亦同樣是獲得高評價的球員，但除此之外其他的隊員都是各梯隊的後備級數，而且最能感受到他們惡意的是，中西智和跟鈴木卓並沒有將擅長長傳的幾名後衛編進去。

這意味著白隊在後場拿球受到壓逼時，要不就只能強行通過短傳組織將皮球送到中前場，要不就只能用沒什麼準繩度的大腳解圍，而他們的其中一名防守中場，還是不擅長組織擺脫的岡田健也。

「你有無聽過派路同加度素？」

突然聽到外語的名字，走進辦公室、一臉緊張地坐下的岡田健也在腦海中飛快地搜索了一遍，然後也成功到連結到兩名有點印象模糊的外國人臉孔上。

「好似係……意大利嘅名宿？」

「無錯，佢哋曾經係意大利同埋AC米蘭巔峰時期最負盛名嘅防中組合，」鈴木卓點了點頭並坐下，但卻沒有馬上拿出關於他的報告。「後撤嘅派路主攻，負責掃蕩同支援嘅加度素主守。全世界嘅人都覺得呢個一直圍住派路去跑、成個衛星咁嘅工兵中場好攰好偉大，覺得佢嘅光茫被佢嘅拍檔搶走晒好唔公平，但你知唔知當記者咁問佢嘅時候佢點答？」

岡田健也搖了搖頭，那畢竟是跟他有很大一段距離的往事了。

「加度素答：『你哋覺得我係佢嘅保鑣，但其實係我每當拎到個波又唔知點做嗰陣就會交個波畀佢，所以當派路喺我身邊嘅時候，我會覺得好有安全感。喺我嘅職業生涯入面，佢幫助我嘅時候，遠多於我幫到佢嘅。」

聽到這裡他好像有點明白鈴木卓要說些什麼了，但如果要比喻自己為加度素，另一名防中拍檔卻又好像跟派路相差太遠了點。

所以他指的很明顯是……

「呢個係你最近呢一個月，喺場上嘅失去球權數據，同埋傳球對象嘅數據。」鈴木卓從旁邊抽出了岡田的報告書，並揭開第一頁遞到他面前。

傳球成功率百分之七十二、盤帶成功率百分之六十七……這兩項數據的旁邊都有列明在隊內的排名是倒數的前三－包括那些傳球成功率本就不會高的前場球員－而這已經是岡田甚少至中後場持球擺脫或是組織時錄得的數據。

而佔據他傳球對象第一名的，便自然是隊中的王牌中場，蕭智堯。

「遮住右邊！逼佢傳返入中間！」

吉岡的指揮顯然是針對著岡田健也這一點，他讓前場逼搶的隊友刻意地封住了往邊線逃跑的去路，反而要讓皮球往中間而去。

岡田回頭看了一眼，吉岡正與另一名紅隊的中場在自己身後不遠處虎視耽耽，一旦皮球往自己的附近而來，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夾擊。

「足球史上當然都有好多類似嘅例子，唔係所有嘅防中都擅長轉守為攻，古爾、卡斯米路、和賀監督成日都提起嘅高基連，你知佢係阿仙奴球迷，甚至係早期嘅簡迪……」鈴木卓說畢突然想起岡田的年齡，便作罷繼續述說著自己的想法。「當然，要一個防守中場專職做防守、做掃蕩，其實都係一個好合理嘅做法，所以當年沙利執意要改造簡迪做一個全能中場嘅時候亦受到好多人嘅詬病同批評，但最後成功轉型嘅簡迪，喺捧起歐聯獎盃嘅20/21賽季嗰七場淘汰賽入邊，拎到咗四次MVP，當中包括兩場四強戰同埋決賽。」

岡田健也的腦海裡馬上想起了那些從片段中看到過的精華，一名矮小的黑人防守中場從防守的三閘線處突然竄出，飛快而精準地將皮球截下，然後如風馳電掣般往中前場推進，在最適合的時機送出直線予底線的隊友傳中，誇張一點地說，在那幾場比賽中他幾乎是以一己之力主宰了球隊的攻防，包括關鍵攔截及策動反擊。

「我知你之前因為成日喺危險區域做錯決定而失去控球權，你亦因為咁而逼自己盡量唔再去做呢樣嘢，所以當你一諗唔到點做嗰陣，就會諗辦法將個波交畀陣中最有能力嘅球員，但呢個已經係幾十年前嘅足球，如果你想要證明自己嘅價值……」

「工藤！」

本還回身暗示隊友不要傳球給自己的岡田突然加速回撤並伸手要球，一臉意外的隊友在猶豫了短暫的一瞬間後將皮球捅到了他腳下，其身後的吉岡南太郎見狀也立馬撲了上來。

「練習下擺脫敵人，練習下同兩側嘅隊友做三角短傳，練習下獨力喺後場釋放空間……」

「試下做個能夠獨當一面嘅防守中場啦，岡田。」

「想像下終有一日，你唔再係背負住呢個咁混濁不清嘅稱號，而係可以喺各類媒體上面清清晰晰咁見到，」

「你就係群馬最出色嘅防中。」

迎球作勢要往左然後突然曲膝並用右腳的腳外背往外側一撥，被騙開一個身位的吉岡南太郎瞬間便失了位，看見對面的防守中場突破包圍網開始持球推進，其他紅隊隊員馬上便動搖了緊逼的站位，也便讓他有了分邊的機會。

蕭智堯的腦海中瞬間出現從左翼傳給自己的路線圖，隨即馬上加速跑去空位接應，與此同時他還尋找著跟今村之間的連接點，但岡田的腳下球卻在這個時候被包抄殺至的紅隊球員破壞掉了。

「繼續逼啊！唔好褪後！」吉岡看著被清出界外的皮球喊道。

與對手相撞而跌倒在地上的岡田健也緩緩爬了起來，遠遠地看著準備接應的蕭智堯，似是在用眼神跟他說著什麼一樣。

場邊的鈴木卓臉上現出滿意的笑容，但他當然知道，自己佈置給這兩名中場球員的課題，其實是互相矛盾的。

岡田開始了，輪到你了，蕭智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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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13訓練賽都可以寫幾集…

懷疑要等到我個孫先睇到阿蕭香港成年隊debut

終於有更

五、


「教練組……擔憂嘅事？」

蕭智堯回想了一下，在這段日子裡，包括加盟之前，好像都沒有聽他們提過類似的事，但鈴木卓的原話裡卻有「一直」這個時態。

「你要學識點樣運用自己嘅優勢。」鈴木卓將報告翻開到想要的頁面，又推到他跟前指了一指。「你嘅偶像係奧斯爾無錯？」

蕭智堯點點頭。

「喺卡蘇拿受傷，阿仙奴失去後場組織能力嘅嗰段時間，奧斯爾其實都會經常後撤返去幫手駁腳做組織，呢一層你知唔知？」

由於他說得有點快，看到蕭智堯露出困惑的神情便放慢速度再說了一遍，但他心想那是他還沒出生的事情了，幾季聯賽加起來數十場賽事的事情恐怕他是不會知道的。

「哦……係，我知道。」蕭智堯想了想，卻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呢件事其實應該由新妻先生嚟同你講，不過佢話佢係球探，只負責將你帶到嚟我哋面前，之後嘅嘢就應該由教練組做返……」鈴木卓微笑著嘆了一聲，同時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像是準備要做什麼長篇大論的東西一樣。「我諗你去完靜岡返嚟之後，應該大概都知點解自己仲會留喺J2？」

這個問題其實有很多答案，有國籍層面的因素，有球會層面的因素，當然鈴木卓指的應該是蕭智堯自身的個人因素。

「喺關島嗰陣，其實在場有好多J1嘅球會人員，包括各路球探，佢哋都有留意到你，但幾乎所有人對你嘅評價都係一樣，」說到這裡，鈴木卓伸出了左手的食指。「齒輪型球員。」

聽到這個形容詞後，猶如晴天霹靂張大了嘴巴，雙眼圓瞪，腦海裡隨即又冒出了當年與大學教練對話時的那個情境。

「蕭？無事嘛？」

「哦唔好意思，無事。」蕭智堯用力地眨了眨眼，強逼自己安靜下來後，朝鈴木卓勉強地擠出了一個微笑。

「經過呢一個幾月嘅觀察，我哋不斷想要去搵出呢個原因，其實好多足球員都有呢個問題，或者話係特點，但為咗確保我哋可以精準咁解決呢件事，所以就選擇咗先細心觀察一段時間再去定出結論。」

他說的話這番話蕭智堯幾乎沒有聽進去，他只是在想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出了錯，為什麼即使再獲得一次重來的機會，但終究還是聽到同樣的話語？

難道自己的宿命終究無法改變，最終還是只能在球場的兩側擔當輔助嗎？

紅隊的緊逼並沒有鬆懈，岡田健也雖然下定決心要將皮球組織上前，但以他的意識跟技術還是失誤連連，在稍前位置白跑了不少遍還是沒有皮球傳到腳下，這不免讓他感到有點泄氣。

頂在最前線的今村一彥依然一臉冷靜，或是說是保持著一種高度集中的氣息，對於現狀仍沒有絲毫的抱怨和意見。

「蕭，你踢波對隊友太溫柔。」

鈴木卓側著身子，翹起了腳，輕描淡寫並帶著笑意地說道。

「……係？」

「一個組織核心，佢嘅職責應該係帶動隊友，而唔係將個波就咁……『交畀』隊友。」鈴木卓擺動著雙手，像是推銷著什麼產品一樣。「有時你需要做一啲令你隊友覺得……難受嘅嘢，先可以改變到個局面－特別係你而家呢個身處喺整體水平不如自己嘅環境底下。」

「難聽啲講，喺場上，你嘅隊友只係你手邊嘅工具。」

自己無數次在腦海裡構建了一個可以擺脫對手或是將皮球安全地傳遞到前場的路線方式，可是都一一胎死腹中，不論是岡田健也還是他的另一名防中拍檔，還有另外兩名在側翼支援的隊友都做不到這一點。

……我應該後撤去破壞雙方此刻的平衡嗎？蕭智堯心想，將他們單純地當成是拉走敵人注意力的工具？

「你想做一個可以帶動隊友贏波嘅進攻中場，定係不顧一切，只係想企喺自己嘅崗位上完成最後一傳嘅進攻中場？」

同樣的事情他並不是沒有做過，穿越後踢的第一場學界，自己就已經跑到中堅那裡要球，然後自己一個帶上去前場；郡山一戰自己還曾跑回去跟龍門撞牆，那樣的做法更沒有道理可言，比漫畫更無稽。

但現在自己身處的可是接近職業的世界，如同鈴木卓所說的那樣，自己從來不會怪責隊友，來到這裡後也不曾無視隊友的要求，基本上只要見到隊友有空位就會傳過去，後來因為跟今村的配合變得更默契了，或許正是因此而成為了報告紙上所顯示的「會更皮球傳到更適合的人腳下了」。

蔡與雄的那個問題再次從腦中拋出，奇蘭拿殊的身影也彷彿在眼前出現，可是在這兩者之前，卻又有一個念頭如同劫刑場的飛刀般突然出現。

“蕭智堯，你想成為一個唔相信隊友嘅球員咩？”

鈴木卓再次抬起手看了一眼手錶，紅隊再次憑著前場壓逼發動了一次非常有威脅的攻勢，成功再下一城，帶著3-1的成績完結這緊湊的上半場。

他跟離場休息的蕭智堯在此刻四目相投，但這名攻擊中場並沒有流露出什麼負面的神情，嘴上淺淺的笑意似乎是在說：這都是我自願的。

「佢都係……唔肯行出嗰一步。」鈴木卓輕嘆了一聲。

「由一個熱愛足球嘅細路，突然搖身一變拋開所有，帶住職業球員嘅覺悟踏入球場，並唔係一件容易嘅事，」中西智和笑著聳了聳肩。「或者過多幾年佢就會明白呢個道理。」

……

或許是因為四周都被建築物所圍繞著，蓋下夜幕的楓樹街球場加上長沙灣道的來往車流，比起常去的長沙灣遊樂場總是顯得特別吵雜。

蕭智堯還記得坐在看台上的老伯們都開始呵欠連連了，因為這場比賽別說懸念了，雙方根本就不是在一個級數上，場面比英超球隊在盃賽面對那些連名字都沒聽過的什麼英甲英乙球隊還要難看。

平常愛在心裡計較著比數的余仁海在近幾次休息時早就沒再提過比數的事情，對方也很禮貌性地放軟手腳讓他們進了一球，所以能看出來他腦海裡想的只是怎麼把氣勢再扳回來一些，也就是希望再入一兩球。

那場比賽是中五的他們面對利團三隊的一場比賽，跟之前蕭智堯另外與朋友們約戰的小孩不一樣，他們是確實的高中生或是成年人，但即使只是三隊，中間夾雜著一兩名二隊的不知正選還是後備，還是輕鬆地以控傳的踢法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但跟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蕭智堯正值轉型階段，這場約戰中也有熟悉的李向名和余仁海在陣，所以在球場上的舒適度截然不同。

「老魚一唔係你都返埋嚟幫手守下？塞一塞死個禁區頂等佢哋唔可以喺嗰度猜得咁順。」其中一人朝他說道。

「吓我前鋒嚟㗎喎，我都返埋嚟就算搶到個波咁傳畀邊個啊，原地猜返幾腳先攻上去啊？」余仁海反手叉著腰，有點不耐煩地皺著眉說道。

「但而家我哋就係連個波都拎唔到啊嘛。」李向名在旁邊笑道。

「總之，我係前鋒，我嘅職責係將你哋交畀我嘅波轉化成入球，呢班撚樣其實唔係我對手，你見我一拎波佢哋都要搵兩個行住我先阻到我。」余仁海回頭看著那些意氣風發的對手們，一臉不快地說道。「你叫我返嚟防守唔係問題，有無人喺前面做入波呢個環節做得比我好先？有嘅我即刻返嚟。」

「我哋又唔係咁嘅意思，只係想先做穩個防守……」蕭智堯說道。

「我一直都唔返嚟，係因為我一直都相信你哋會將個波交到畀我。」

余仁海毫不猶豫地直接打斷了他，然後便回過頭去，猛力地將腳邊的皮球遠遠地轟進龍門裡，走到場上再也沒靠過來繼續討論戰術。

……

「我有睇返你關島時嘅片，你好多次喺兩個前鋒幾乎位置、防守人數相同嘅情況下，都選擇將個波交畀余仁海，而最近你選擇短傳畀今村去做配合，而唔係傳畀兩側空位嘅情況亦多咗好多－呢啲正係你為咗贏波而作出嘅選擇，唔係咩？」

「足球係一項瞬息萬變嘅運動，由你企上足球場嘅嗰一剎那開始，每一毫秒嘅不同選擇，都會產生出無法估量嘅結果，然後蝴蝶效應不斷引伸，就好似一個大到睇唔晒嘅樹形圖咁，所以作為凡人嘅我哋，係無辦法做到每一個決定都係合理，即使係美斯即使係施丹都無可能。」

「所以我哋只可以盡量喺一定程度上確保自己嘅行動同決定係合理，有時更要突破常理，承受住隊友嘅不滿，令自己行嘅嗰條好似畫鬼腳咁嘅樹形圖路線，最終可以走向『贏波』呢個結果，呢一點對你嚟講亦都一樣，而係呢一場選拔賽入邊係咩，你心入面應該好清楚。」

趁著這中場時間特意把他叫到一旁的鈴木卓問道。

類似的場景和回憶，還有幾乎一樣的探討，蕭智堯覺得好像跟在磐田山葉那次如出一轍，當然在本質上仍有些許不同。

或許是在職業的世界，大家的想法都是差不多吧。

「你決定咗，比起『重視贏波』，你都係想做一個更『重視隊友感受』嘅進攻中場？」

「至今為止，其實我做嘅大部分選擇都係無經過深思熟慮，」蕭智堯摸了摸鼻子，看起來有點心虛地笑著答道。「喺關島嘅每一次二揀一，我會揀余仁海只係因為佢係同我一齊踢咗好多年波嘅好朋友，我知道喺嗰度傳到個波畀佢佢就會入，呢個唔係思考，只係直覺，我一直都係用直覺去踢波。」

「就好似我以前想同隊友撞牆但每次都失敗一樣，我想同今村做短傳撞牆配合嗰陣，同樣都係抱住佢會同我成功做到一次出色攻勢嘅心態去做，單純只係咁。」

「同今村嘅配合逐漸成功，並唔係因為我選擇用傳波或者盤帶去引導佢哋，所以導致到入波呢個結果出現。」

他說完也好奇雖然文法上應該是一團糟，但自己是怎麼吐出這些有點深奧的詞語來的呢，細想一下應該正是從平常說話特別長篇大論又難懂的鈴木卓身上學回來的。

「其實正正係因為我相信我哋，」

喝著水的今村正與岡田說著什麼，卻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將視線移了過來，卻正好看見蕭智堯與鈴木卓看著自己。

「嗰條入波路線先會喺我眼突然出現。」

「我想做嘅，係一個無時無刻都會相信隊友嘅進攻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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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更皮球傳到更適合的人腳下了」

「會更常將皮球傳到更適合的人腳下了」

做咩扮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