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穿越]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5）第三章

今村一彥加入石原北中足球部的時候，所有人都很快意識到，他會是下一個兒玉春斗，但當然，兩人之間只相差一年這個尷尬的事實也放在眼前。

因為球隊在初中的縣大賽中幾無敵手，所以尾崎在準決賽甚至決賽前都能以他作為正選，從而讓兒玉能專心應付高圓宮盃的賽事，尾崎當時沒有為此詳細說明過，致使今村才會有了「自己對球隊應該也很重要」的錯覺。

因為踢法跟定位都相當近似，當時其他不知情的學校都以為今村搶走了兒玉的正選位置，但日夜與這名難以跨越的前輩日夜相對時，他便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縱使如此，今村也相信自己在球隊有著屬於自己的一席地位。

也正因為這樣，在教務室被老師、主任以及助教拒絕時的那種屈辱感，才會使一名十幾歲的初中生在這一年以來牢記於心。

面對涉川青井跟舞木嘉正對位時的那種「潮濕感」，至今他仍歷歷在目，像是童年陰影般與教務室門外的情境深深地刻在他腦海之中，今村認為那場比賽是他在石原北中的轉捩點，也是自己足球生涯的其中一個重要節點－因為此前他還不曾如此直觀地被自己的前輩比下去過。

前輩對位輕取三球的中堅，在下半場徹底凍結了自己。

「舞木。」

聽到鈴木卓叫自己的名字，早前已熱身完畢，但看見時間逐漸耗盡而不抱上陣希望的舞木嘉正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橘大輔再叫他才回過神來走了出去。

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在這場比賽中上陣。

「把握好呢個機會啊。」已確定沒有出場機會的橘大輔笑道。

「嗯。」舞木回頭笑了一笑，站在邊線處稍微活動筋骨。

因為後備入替所以體力較為充沛的今村再一次回到防守陣列之中，低著頭用餘光捕捉角球開出的時間和動向，但雙眼卻一直向著兒玉以保證不會跟丟。

“如果你真係報仇成功，擊敗咗呢支你想贏已經成半年、一直推動住你嘅對手－“

角球開出，兒玉的反跑和推搡並沒能擺脫掉跟在他身旁的今村，田中隆也一直緊跟在旁，使他無法輕易起跳接應皮球。

“咁之後呢？你嘅動力來源又會係邊度？”

誰他媽的要管這些事情啊？

這些事情應該等贏了之後再去想吧？

石原北中的攻勢以大幅偏離的遠射作結，球證再度做出換人的手勢，今村朝邊線看去，站在那裡一臉緊張的，正是那個舞木。

「……」

尾崎打量著這名散發著異樣氣場的球員，一陣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但一時半刻就是想不出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啊……」兒玉離遠看著被換入場、看起來動作仍有點慌張生硬的舞木，很快便想起了去年對陣涉川青井的那場比賽。

被換走的是目前在左閘跟中堅位置搖擺的花川新一，換言之舞木應該不會像田中隆那樣在防線最後方與兒玉春斗對位。

「……」

明明此刻已經是隊友，但今村一彥只覺得當日在場上那股厭惡的潮濕感又再襲來，身上的球衣跟長襪好像忽然濕透而變得沉重，對方的球門不知怎的變得又小又遠。

「今村，」

不自覺地喘著大氣的今村聞言抬起了頭，才發現是剛換入的舞木似乎有什麼要跟他說。

「鈴木監督話，唔好再回防，」

「佢換你上場，係相信你會入波。」

……

對陣大田市民的U-13比賽結束，忠南FC順利以1-0拿下三分，青年隊的戰績彪炳，目前以九分優勢於榜首遙遙領先，球隊士氣高昂，可是微低著頭離開球場的余仁海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已經連續三場比賽沒有入球進賬了，幾乎每一場都被身旁緊盯著自己的後衛明著暗著嘲笑，說他的路數已經被人看穿了，很快就要敗走回去香港。

「余。」

教練崔石圭在邊線處叫住了他，招手示意到旁邊聊上幾句。

「呢三場之前你場均都入到一球以上，究竟發生咗咩事？」這名老頭說話相當直接，或許這也是韓國人的文化習慣之一，不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不怎麼會轉彎抹角。

「就係……」余仁海側著臉龐，思考著該怎麼解釋。

忽然左臉一陣麻痛，只聽「啪」的一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狠狠地刮了一巴掌。

「你……！」他一臉驚訝地朝崔石圭看去。那老頭臉無表情把手收了回去：「同我講嘢嗰陣要望住我，唔好要我再講第二次，繼續。」

「……」余仁海本想發作，但很快便咬了咬牙硬是把這股怒氣忍了下去。「我覺得對手嘅目的都好刻意係要封住我嘅左邊，我有時候想同隊友嘗試作其他配合，但佢哋一係就意識唔到，一係就……」

「朴東俊先生將你帶嚟嗰陣，佢話你有一個好明顯嘅弱點，就係唔識從『自己嘅右邊』進攻，雖然佢睇好你一開始肯定會打到對手落花流水，但係唔使幾耐，對手就會識點樣去限制你。」崔石圭嘆了口氣。「佢驚我會好快對你失去耐性，所以先同我講呢番說話，然後最後，佢講咗句，要我一定要堅持擺你喺而家呢個位度。」

余仁海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沉默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唉，我本身以為你係個有返咁上下骨氣嘅男子漢，見你唔係韓國人都畀機會你，但你講嘅呢番說話令我好失望。」崔石圭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如果你要踢某個位，或者要某種隊友先幫到你入波嘅話，我好快就會扔你返香港做你嘅溫室小花。」

溫室小花……！？

余仁海一臉不忿地移開視線朝球場看去，冷不防又是一記重重的巴掌「啪」地打到臉上。

「講嘢嘅時候要望住我，唔好要我再重覆，」崔石圭蹲下來，與其視線成平排之狀。「答案？」

「……知道。」

「肯定啲嘅答案。」

「下場我一定會靠自己入波。」

崔石圭像是聽到了想要的答案般點點頭，雙手負後緩緩離開，回到了球隊的職員附近，只遺下臉上忽然被摑了兩巴的余仁海獨自站在一旁，通紅的臉上流下了悔恨與不忿的淚水。

……

「舞木拉邊攞波！」

負責調度左側進攻的吉岡持球向後帶了幾步，傳給防中後指示道。

“花川雖然體力下降但佢依然有佢嘅作用，鈴木監督咁樣換佢出嚟嘅用意好明顯，就係要佢嘅長傳突襲。”

高崎石原北中踢的是傳統的學生足球，制空力比大部分球隊都要好，如果讓舞木在中央位置校炮，那傳出去的皮球恐怕都會成為那些中堅們的囊中物。

但如果讓他在側邊發難，根據角度的不同，所能產生的威脅便是另一回事了。

時間尚餘下五分鐘，鈴木卓移開那看著球場大鐘的視線，專心地期待球隊接下來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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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仔好慘🥺

但好韓國，佢地真係痴撚線架。
佢本身肯定唔會識講敬語，本身已經唔會受歡迎，所以一唔望人就俾人打...

廿八座大王

老魚：Yes sir

想睇埋老魚第四場都入唔到波會打邊度

我返黎啦樓豬
半年份量一次過睇晒好爽
入黎留個名十卜吓你

多謝 但好快又要停更了

唔緊要啦最後唔好斷就好了
.
.

放心絕對唔會爛尾

有文?

聽晚

追到live好痛苦

二十七、


中堅拉邊？

聽到旁邊的學生說他是涉川青井中學的中堅後，尾崎舟好像想起了他跟今村對位的那場比賽。

彷彿有著直覺一般的良好位置感，前壓欲望強烈，且雙腳都具有不錯的長傳能力，是非常出色的新式中堅－這是他當時所給出的評價。

“唔通伊香保溫泉想用三中堅疊瓦戰術……？”

進攻時全員徹底壓上，將本應留守後場的中堅在兩邊以人數優勢Overload對方防線，這放在十幾二十年前的職業足球裡還是非常新鮮的戰術，但時至今日早已不是了。

當然，尚不成熟的學生足球要是面對這種踢法那肯定是會方寸大亂，但前提是對方是要真的將那隊形踢出來。

鈴木卓那個傢伙，真的要在十四五歲的小孩身上玩這一套嗎？

舞木嘉正沿邊線壓前，與前方的左翼及前鋒來回交錯換線，嘗試攪亂石原北中的防守站位。

非常成熟的五路進攻體系呢，尾崎不禁心中嘆道。

但是石原北中的三線區域防守也是經過了許多年的時間歷練，在他們已經站穩陣腳的情況下，單憑簡單的地面滲透可謂非常難以攻克。

所以換他出來的用處，就是想在側後方以大斜線動搖防線吧。

剛好右邊的Half-Space處，是蕭智堯呢。

尾崎在邊線處朝防守方向走了幾步，向著中堅做了個後退的手勢，同時也偷偷地朝對側的邊線指了一指，暗示對方的目的是長傳。

石原北中的左側中堅神志那光太郎並不是什麼特別出眾的防守球員，但他的優點正是非常擅長處理高空球，且在球場上十分專注，甚少分心走漏要盯防的球員，可以說正是他們此刻最需要的類型。

“防守係一項可以話好簡單、亦可以話好複雜嘅工作，但如果以學生足球嘅概念，唔太過強求要用波嘅情況下，防守最重要嘅一點就係『集中』。”

尾崎舟漸漸向蕭智堯的方向走去，他已經嗅到了那將會是事發地點的氣味，只要一個大斜傳，這場比賽便會就此確定接下來的走向。

盯防球員跟傳球球員在前後不同的方向，這對防守球員來說是最麻煩的處境，必須要非常集中地讓自己的視野在皮球和盯防目標之間來回確認。

可只要舞木傳失，他冒進的壓前便會使得己隊後防徹底暴露，屆時在彼方予取予求的，便會是伺機靜候的兒玉跟宮脇。

緊張的鈴木卓再次半蹲在邊線，左手緊緊攥住腳邊的綠草，雙眼片刻也不敢離開那顆滾動的皮球。

找到空位接球轉身的吉岡很快又被對方的區域防守攔了下來，他沒有選擇貿然突破，而是不慌不忙地將皮球分到了左側的舞木腳下。

右腳，大位。

要來了嗎。

尾崎站直了身子，雙眼快速地從右邊開始掃視了一遍五條路上的情況。

只見蕭智堯作了一次反跑，但盯防他的神志那並沒有徹底失位，遠處的舞木見狀也沒有選擇長傳，而是穩妥地再往深處帶了兩步。

看到這裡，他突然想起當初觀察完蕭智堯後，高橋和輝問他的一句說話。

「如果將蕭智堯擺喺左閘，咁咪會埋沒咗佢喺進攻上嘅能力？」當時高橋和輝在聽完他對該名香港人的評價後，如此說道。「佢又唔似係嗰種傳中型球員。」

「其實擺佢喺閘位反而可以更利發揮佢嘅進攻才能，因為兩閘正正係球場上壓力最細嘅位置，佢可以用最自由嘅方式去觀察戰局，然後選擇最適合最具威脅嘅方式去發動攻勢。」

「你嘅意思係……」高橋和輝那雙明亮的眼珠轉了轉。

「佢可以選擇壓落去Overload對方嘅邊路防守，又或者係……」尾崎舟伸出手掌，反手橫著甩了一甩。「Underlap去中路。」

只見舞木將皮球再次傳到吉岡的腳下，然後作了個要向前疊瓦的假動作後，迅速回身向中路奔去。

糟了。

突如其來的外來人員加入中路進攻，讓禁區前那本來固若金湯的雙線防守陷入短暫的恐慌之中，交錯的走位越線讓球員們猶豫著該誰去封位、誰去搶截等等，整條中場線頃刻間走了模樣。

中場線動搖，那緊密相連互為唇齒的後衛線也必然……

只見在三閘線稍前位置的舞木嘉正輕輕撥橫將角度拉開，左腳座地右腳拉弓，張開身體，腳面呈鏟狀橫向朝皮球底部送去。

……

烈日下的大坑東足球場從地面冒上扭曲的暑氣，球場上眾人早就大汗淋漓，甚至被曬得氣喘連連，但在難得的比賽氣氛之下仍沒有將速率減下來。

這場對良橋的友誼賽是由對方所安排的，不過理善也剛換了新教練，原來的領隊彭為海終於卸下重擔，能專心地去教導學校的保齡球校隊了，不用再留在這個自己一竅不通的領域之內。

良橋自從之前輸給理善後也換了教練，球隊的風格有所變化，但球員們的基本功和團隊合作依然讓人讚嘆，理善在整個上半場也一直捱打且落後兩球，想來也是合理的戰果。

「阿名，可以好似之前咁試下自己壓上嚟或者幫手做下波長傳啊！」

理善的新隊長陳天凡是名技術型右中場，他跟教練也同樣希望球隊可以像其他球隊一樣，大踢華麗的地面進攻，但李向名覺得，他們都絲毫沒有察覺到球隊整體的平均技術水平是多麼的低下。

那不僅是技術上或是體能上的不足，而是意識。

當他如常在中堅位置控球轉身時，對方的前場逼搶應期而至，但他在原地等了兩秒，中場以及前鋒位置都沒有現出一個讓他覺得能將腳下球傳出去的空位。

同樣的情況在這場比賽中已經出現很多次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應該是要有一個人從對方兩名前線球員間的縫隙處竄出，邊向地面遞著手，邊回身查看身後的空位。

然後最前方再有一人伺機而動，彷彿身上每一道毛孔都散發著要將對手徹底蹂躪的氣勢般……應該是這樣才對吧？

現在這支球隊到底是在踢什麼？

「呢度！」

皮球在理善的腳下沒傳幾腳便在中場被對方斷下，找到空位前插的伍思明舉手示意要球，其隊友在中場處穩穩地用掃把腳將球傳出，剛好從右閘的腳邊竄過，來到了K角位附近的伍思明腳下。

但伍思明才剛控下皮球，餘光便已瞥見到有道身影從右側迎來。

良橋的新領隊並不認同前任的那一套控球哲學，他認為控制皮球只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球隊理應要踢得更為直接、更為尖銳。

而伍思明便正是良橋最為鋒利的尖刀，這一點與之前無異。

作為教練欽點的爆破位，伍思明持球突破的權利增多，球隊將皮球分到兩邊尋找機會的比例也同樣上升不少，為的便是要讓他這名左翼鋒的效果最大化。

高挑瘦長的身材賦予了他高速的爆發力，只需一瞬間的破綻跨出一步，基本上便能在一對一的對決中穩佔先機，但是不論是半年前那場學界的時候，還是經過大量練習後應已進步不少的現在，伍思明在面對李向名時都佔不到多少便宜。

他實在是找不到這名書呆子的破綻。

「過佢啊！」

身後的隊友傳來了叫喊聲，當然不用他們多說，在這個位置一對一如果還因為害怕失敗而選擇退縮的話，那球隊王牌之名便肯定掛不住了。

必定要在這裡清脆地過他一次。

右腳踏左插花，身驅向右迅速擺動，似乎要作出推大位這個逆足翼鋒最常做的動作，李向名的腳步跟身體朝向在此時出現了變化，伍思明隨即反方向用右腳掃把腳往底線大步一推。

但不知為何，李向名卻又突然跟了上來，在速度上幾乎不落下風，更在幾乎平排的狀態下用身驅靠了過來，反應不及的伍思明被嚇了一跳，匆忙間沒有護好皮球，竟被對方用左腳一卡，腳內側同時往後方一扣，直接連消帶打地搶了下來。

球場內外眾人無不露出驚訝神色，但不以為然的李向名回身抬頭，想要尋找隊友支援時，同樣的情景又再出現了。

唉。

對方的前線球員如夢初醒地迎了上來，並想方設法地封鎖他在後場的傳球路線，別無選擇之下，他只能向著前鋒約略的位置大腳斬去。

……

皮球帶著後旋，精準地從對方後衛的頭頂越過，並落到了前插至小禁區角位的蕭智堯右腳處。

被切入中路的舞木短暫地引開了注意力的神志那馬上回身緊追蕭智堯，嚴格來說他沒有失位太多，對方即使在這裡將皮球控下，角度太窄之餘他亦能立刻跟上，應算不上是一個破門的黃金機會。

由於身在右側的Half-Space，視線從左到右，在控球前後加起來的一秒左右，蕭智堯會失去左側，也就是禁區內核心區域的視野，他無法實時得知小禁區頂有沒有可用的入楔空間。

但作為一個Playmaker，即使閉著眼也要將皮球送到那裡去。

而且不論看到與否，也應該相信隊友會在這個地方出現，協力將腳下的這顆皮球送入網中。


「噗」

蕭智堯球不著地地送出了稍高於地面的傳中球，同時順著身體擺動的方向往中路看去，今村一彥果然從人群之中找到了最佳的接應路線。

U-13的三人連成一線了，半蹲著的鈴木卓看著這一切，心中激動萬分。


皮球被中堅卡位斷下，傳到門將腳邊，再次從對方半場組織攻勢。

又要迎接對方無趣的攻勢了。

李向名嘆了一聲，一臉不耐煩地伸手將額上的汗珠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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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呢班廢柴已經滿足唔到我 係時候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