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2）
裕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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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書房待了一會兒，聽見她出去的聲音。
她真的出去了？要買東西？
我探頭出客廳，看到漆黑的窗外和牆上的時鐘。
「凌晨四時，她要去買什麼？」我問，覺得莫名其妙。
大概只有便利店開著吧。
我回想剛才聊的話題，懷孕、有做、便利店、買東西。
「莫非她是想買一盒盒的東西？」我春風滿面。
那我現在就不能寫下去了，不能突然讓時間流動，打擾了她。
做什麼好呢？
先繼續構思吧。
我把紙張帶出客廳，攤在餐桌上，佔用空間。
筆碰碰額頭，我又寫寫問題。
偶爾會看看時鐘，卻又發現時間靜止了，看也沒有意義。
好像沒過多久，卻又覺得她出去了很久。
擔心的我，甚至走到窗前，往下看。
要是她不回來了，我……
我看著樓下幾個不動的人。
這才回想起，沒有了她，根本我連怎樣活下去都不知道。
寫到最後，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時間的流動，將流向怎樣的未來？
會是光明的未來嗎？
她真的出去了？要買東西？
我探頭出客廳，看到漆黑的窗外和牆上的時鐘。
「凌晨四時，她要去買什麼？」我問，覺得莫名其妙。
大概只有便利店開著吧。
我回想剛才聊的話題，懷孕、有做、便利店、買東西。
「莫非她是想買一盒盒的東西？」我春風滿面。
那我現在就不能寫下去了，不能突然讓時間流動，打擾了她。
做什麼好呢？
先繼續構思吧。
我把紙張帶出客廳，攤在餐桌上，佔用空間。
筆碰碰額頭，我又寫寫問題。
偶爾會看看時鐘，卻又發現時間靜止了，看也沒有意義。
好像沒過多久，卻又覺得她出去了很久。
擔心的我，甚至走到窗前，往下看。
要是她不回來了，我……
我看著樓下幾個不動的人。
這才回想起，沒有了她，根本我連怎樣活下去都不知道。
寫到最後，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時間的流動，將流向怎樣的未來？
會是光明的未來嗎？
我回到餐桌前，先負責任地勾出困難的部分。
怎樣才可以更加了解劉文青的心情呢？
其中一個訓練思考的方式，就是學會問問題。問對了問題，問清楚問題，是成功的一半。
劉文青是怎樣重遇父親的？
父親是小學老師？校長？還是接小孩的家長？
劉文青想復仇的原因？
最終目的是什麼？
我換下一張紙，繼續寫寫。
吳延弟應該對抗父親嗎？
他父親的決定，是為了讓吳延弟有更好的將來，畢竟現在就讀的中學排名很差。
他父親的決定有錯嗎？
如果他父親的決定是正確的，大家應該支持他去美國嗎？
還是應該要留下他？
還是有第三個選擇？
我拿著紙張，再取下一張紙。
孫冒仁在學校的表現如何？
老師認為週記是他寫的嗎？
老師對他家庭狀況的了解有多少？
孫冒仁的父母有家暴嗎？
裝修是真有其事？
孫冒仁為什麼不喜歡廖愛河？
我再換下一張紙。
紋身貼紙的價錢？
周樂樺有找游少山嗎？
游少山最多可以同時做多少件事？
怎樣才可以更加了解劉文青的心情呢？
其中一個訓練思考的方式，就是學會問問題。問對了問題，問清楚問題，是成功的一半。
劉文青是怎樣重遇父親的？
父親是小學老師？校長？還是接小孩的家長？
劉文青想復仇的原因？
最終目的是什麼？
我換下一張紙，繼續寫寫。
吳延弟應該對抗父親嗎？
他父親的決定，是為了讓吳延弟有更好的將來，畢竟現在就讀的中學排名很差。
他父親的決定有錯嗎？
如果他父親的決定是正確的，大家應該支持他去美國嗎？
還是應該要留下他？
還是有第三個選擇？
我拿著紙張，再取下一張紙。
孫冒仁在學校的表現如何？
老師認為週記是他寫的嗎？
老師對他家庭狀況的了解有多少？
孫冒仁的父母有家暴嗎？
裝修是真有其事？
孫冒仁為什麼不喜歡廖愛河？
我再換下一張紙。
紋身貼紙的價錢？
周樂樺有找游少山嗎？
游少山最多可以同時做多少件事？
最後一張紙。
黃遙。
是不是應該讓她發光？
我看著「發光」兩字，發呆期間，童遙回來了。
「買了什麼？買了多少？」我問，有點尷尬。
「我買了……兩盒。」她在脫鞋子。
兩盒這麼多？我還以為只有一盒。
莫非是兩種厚度？兩種體驗？
「看你喜歡哪種？」她準備拿出來。
兩盒盒裝飲料，菊花茶和檸檬茶。
我一臉平靜，一臉無表情。
「你在做什麼？」她好奇地問，走過來。
她先拆出飲管，插進飲料中，飲菊花茶一口。
把檸檬茶給我，我嘆一口氣，滄桑地插飲管。
然後把筆給她，讓她嘗試回答紙上的問題。
「試一下吧，想到什麼就寫什麼。」我說，指著問題，「例如劉文青的爸爸，他是什麼人？」
「有趣的也好，有深度的也好。」我說。
「如果你可以提供內容，我就可以專心在怎樣寫好它。」我說，「怎樣突出人物角色，塑造人物魅力，甚至創造黃金畫面。」
黃遙。
是不是應該讓她發光？
我看著「發光」兩字，發呆期間，童遙回來了。
「買了什麼？買了多少？」我問，有點尷尬。
「我買了……兩盒。」她在脫鞋子。
兩盒這麼多？我還以為只有一盒。
莫非是兩種厚度？兩種體驗？
「看你喜歡哪種？」她準備拿出來。
兩盒盒裝飲料，菊花茶和檸檬茶。
我一臉平靜，一臉無表情。
「你在做什麼？」她好奇地問，走過來。
她先拆出飲管，插進飲料中，飲菊花茶一口。
把檸檬茶給我，我嘆一口氣，滄桑地插飲管。
然後把筆給她，讓她嘗試回答紙上的問題。
「試一下吧，想到什麼就寫什麼。」我說，指著問題，「例如劉文青的爸爸，他是什麼人？」
「有趣的也好，有深度的也好。」我說。
「如果你可以提供內容，我就可以專心在怎樣寫好它。」我說，「怎樣突出人物角色，塑造人物魅力，甚至創造黃金畫面。」
「他的爸爸，是學校的……」童遙苦思著，「學生？」
那是小學，劉文青的爸爸有可能是學生嗎？
要她幫忙構思，是不是太為難她了呢？
「父親是學生。」她寫下來。
我心驚膽顫起來。
默默地吸一口檸檬茶。
童遙把寫好的答案給我，又拿下一張紙。
劉文青是怎樣重遇父親的？（在小學遇見）
父親是小學老師？校長？還是接小孩的家長？（父親是學生）
劉文青想復仇的原因？（為了錢）
最終目的是什麼？（優雅地生活）
「要好好寫喔。」她吩咐，「把你說的都要做到。」
隨即，她思考新的問題。
呼一口氣，我先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拿著這張紙，嘗試構想一下。
那是小學，劉文青的爸爸有可能是學生嗎？
要她幫忙構思，是不是太為難她了呢？
「父親是學生。」她寫下來。
我心驚膽顫起來。
默默地吸一口檸檬茶。
童遙把寫好的答案給我，又拿下一張紙。
劉文青是怎樣重遇父親的？（在小學遇見）
父親是小學老師？校長？還是接小孩的家長？（父親是學生）
劉文青想復仇的原因？（為了錢）
最終目的是什麼？（優雅地生活）
「要好好寫喔。」她吩咐，「把你說的都要做到。」
隨即，她思考新的問題。
呼一口氣，我先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拿著這張紙，嘗試構想一下。
暫時咁多
push
push
童遙渣架
檸檬茶
檸檬茶
推
推
四十三、《就算在遙遠的未來》托著眼鏡
看台之下，我和黃遙站在飲水機旁。
她打算去看看劉文青，因為只有廖愛河一個，好像不足以替他分憂。
「你就留下來，繼續訓練吧。」黃遙鼓勵我。
「我把訓練清單發給你，你今天就留在這裡。」她說，想拿手機。
「不，我也要去。」我說，「我要去看看他發生什麼事。」
「盟友有事，我希望盡可能提供協助。」我說。
「可是，你還有一百米要跑進12秒內的目標。」她說，「不能疏忽任何一天的訓練。」
「剛才是誰說，只要心中有地獄，哪裡都是地獄？」我反問她。
「變速跑也好，提腿跑也好，不也是移動方法嗎？」我問。
「最重要的是想去的心。」我說，「我可以一邊訓練，一邊去找他。」
她聽著，靜默數秒。
「真沒你辦法，如果你決定了要去，那就去吧。」她說，提起背包，「只是會很辛苦喔。」
「哪有一次，哪有一天是不辛苦的？」我揚起嘴角問。
看台之下，我和黃遙站在飲水機旁。
她打算去看看劉文青，因為只有廖愛河一個，好像不足以替他分憂。
「你就留下來，繼續訓練吧。」黃遙鼓勵我。
「我把訓練清單發給你，你今天就留在這裡。」她說，想拿手機。
「不，我也要去。」我說，「我要去看看他發生什麼事。」
「盟友有事，我希望盡可能提供協助。」我說。
「可是，你還有一百米要跑進12秒內的目標。」她說，「不能疏忽任何一天的訓練。」
「剛才是誰說，只要心中有地獄，哪裡都是地獄？」我反問她。
「變速跑也好，提腿跑也好，不也是移動方法嗎？」我問。
「最重要的是想去的心。」我說，「我可以一邊訓練，一邊去找他。」
她聽著，靜默數秒。
「真沒你辦法，如果你決定了要去，那就去吧。」她說，提起背包，「只是會很辛苦喔。」
「哪有一次，哪有一天是不辛苦的？」我揚起嘴角問。
然而，世上總有超出想像的辛苦。
特別是在全力跑完三千米之後，再做各種力量及爆發力訓練。
過程中抽筋了兩次，我在路人的側目之下，幾經辛苦才來到劉文青的所在之地——海濱公園。
黃遙是跑步來的，陪在我的身旁。
兩人都汗流浹背。
看到劉文青坐在石壁望海，我真的高興極了。
「你們終於來了。」廖愛河說。
汗滴滴滴……我伏在他身旁。
我不禁笑了，因為終於可以休息。
我用發抖的雙臂撐起自己，拿水出來喝，像三天沒有喝水的飢民。
此時，我在他右邊。
黃遙和廖愛河都在後面。
「你不是在運動場訓練嗎？」劉文青問，「怎麼到這裡來了？」
「因為我輸給了吳延弟。」我喘著氣，把水喝完。
「跟他比三千米，結果他拋離我二百米。」我說。
「總覺得是我的觀念和跑姿不夠好。」我說。
「上星期，我不是教你了嗎？適用於長跑的跑姿，還有跑步的經濟性。」他說。
「你要訓練短跑用的肌肉，但也要學會省力的長跑跑法。」他說。
特別是在全力跑完三千米之後，再做各種力量及爆發力訓練。
過程中抽筋了兩次，我在路人的側目之下，幾經辛苦才來到劉文青的所在之地——海濱公園。
黃遙是跑步來的，陪在我的身旁。
兩人都汗流浹背。
看到劉文青坐在石壁望海，我真的高興極了。
「你們終於來了。」廖愛河說。
汗滴滴滴……我伏在他身旁。
我不禁笑了，因為終於可以休息。
我用發抖的雙臂撐起自己，拿水出來喝，像三天沒有喝水的飢民。
此時，我在他右邊。
黃遙和廖愛河都在後面。
「你不是在運動場訓練嗎？」劉文青問，「怎麼到這裡來了？」
「因為我輸給了吳延弟。」我喘著氣，把水喝完。
「跟他比三千米，結果他拋離我二百米。」我說。
「總覺得是我的觀念和跑姿不夠好。」我說。
「上星期，我不是教你了嗎？適用於長跑的跑姿，還有跑步的經濟性。」他說。
「你要訓練短跑用的肌肉，但也要學會省力的長跑跑法。」他說。
「抱歉，被他挑釁之後，我全都忘了。」我半死不活地說。
「能再……教我一次嗎？」我厚臉皮地問。
「真沒你辦法。」他托一下眼鏡，「我再講解一次吧。」
他一邊說明，一邊示範動作。
黃遙要跑1500米，所以也需要學習跑姿。
他教著教著，發現大家都心不在弦。
突然，他停下來。
「你們都很擔心我吧。」他說，「都寫在臉上了。」
「廖愛河也是，你連我在哪裡遇到爸爸也不知道吧。」他說。
廖愛河沒有回答，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這麼一來，就不可能是小學老師了。
黃遙聽她說過，在小學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
所以對於他說自己見到爸爸，感到特別擔心。
「『我是一個學生，永遠保持求學問的心。』」劉文青說，「你記得這句口號，出自哪裡嗎？」
「小學校園內的海報？」她問。
「海報上面的校董，就是我的爸爸。」他說。
「能再……教我一次嗎？」我厚臉皮地問。
「真沒你辦法。」他托一下眼鏡，「我再講解一次吧。」
他一邊說明，一邊示範動作。
黃遙要跑1500米，所以也需要學習跑姿。
他教著教著，發現大家都心不在弦。
突然，他停下來。
「你們都很擔心我吧。」他說，「都寫在臉上了。」
「廖愛河也是，你連我在哪裡遇到爸爸也不知道吧。」他說。
廖愛河沒有回答，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這麼一來，就不可能是小學老師了。
黃遙聽她說過，在小學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
所以對於他說自己見到爸爸，感到特別擔心。
「『我是一個學生，永遠保持求學問的心。』」劉文青說，「你記得這句口號，出自哪裡嗎？」
「小學校園內的海報？」她問。
「海報上面的校董，就是我的爸爸。」他說。
「他是一個拋妻棄子，跟年輕十歲的學生搞在一起的賤男。」劉文青說。
「當年他是大學的老師，卻心生不正，跟女學生在一起。」他說。
「如今居然名成利就，居然在裝模作樣地要教人做人，還是在小學裡面。」他說。
「而我，居然一樣在教小學生，替小學生補習。」他說。
「這是巧合？天意？」他問蒼天。
「所以你昨天才不去幫小學生補習？」廖愛河問，「連家長的電話也不接。」
「跟他做類似的事，實在讓我反胃。」他哀傷得眼紅。
「那就復仇吧。」我說，「既然已經找到他，那就復仇吧。」
「復仇真的好嗎？」黃遙問。
廖愛河一臉擔憂。
「復仇好不好，視乎方法和目的而已。」我說。
「假如目的是錢，那未嘗不是好事。」我說，「又可以改善生活，又可以讓他付出代價。」
「如果目的是讓他身敗名裂呢？」劉文青說。
「那應該會很痛快，但對身心不健康。」我說。
「當年他是大學的老師，卻心生不正，跟女學生在一起。」他說。
「如今居然名成利就，居然在裝模作樣地要教人做人，還是在小學裡面。」他說。
「而我，居然一樣在教小學生，替小學生補習。」他說。
「這是巧合？天意？」他問蒼天。
「所以你昨天才不去幫小學生補習？」廖愛河問，「連家長的電話也不接。」
「跟他做類似的事，實在讓我反胃。」他哀傷得眼紅。
「那就復仇吧。」我說，「既然已經找到他，那就復仇吧。」
「復仇真的好嗎？」黃遙問。
廖愛河一臉擔憂。
「復仇好不好，視乎方法和目的而已。」我說。
「假如目的是錢，那未嘗不是好事。」我說，「又可以改善生活，又可以讓他付出代價。」
「如果目的是讓他身敗名裂呢？」劉文青說。
「那應該會很痛快，但對身心不健康。」我說。
「我知道你拿著健康卡片，但復仇也要講求健康嗎？」他問。
「做什麼事都要講求健康，健康才是可持續發展的途徑。」我說。
「健康地復仇，才能長做長有。」我說，「一下子搞跨了他，就沒有下一次了。」
聽到這句，他不禁笑了。
微風吹過，神情舒服不少。
「這是我這兩天以來，聽過最舒服的話。」他說。
「但是具體來說，我應該怎麼做？」他又迷茫起來。
「首先，你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黃遙說，「繼續看你喜歡的書。」
「看那本《如何優雅地生活6》，繼續追求優雅的生活。」她說。
「其次是——」廖愛河忽然想到。
「把它當作參考書，一條一條地，讓你的爸爸無法優雅地生活。」她提出。
黃遙又給出意見。
廖愛河也給新意見。
兩人爭著給意見，喋喋不休，提出大大小小的方法。
此情此景，我忽然想起一句話，「寧得罪小人，莫得罪……」
劉文青托著眼鏡，苦中帶笑。
遲遲沒有收手。
「有你們在，真好。」他含淚評價。
「做什麼事都要講求健康，健康才是可持續發展的途徑。」我說。
「健康地復仇，才能長做長有。」我說，「一下子搞跨了他，就沒有下一次了。」
聽到這句，他不禁笑了。
微風吹過，神情舒服不少。
「這是我這兩天以來，聽過最舒服的話。」他說。
「但是具體來說，我應該怎麼做？」他又迷茫起來。
「首先，你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黃遙說，「繼續看你喜歡的書。」
「看那本《如何優雅地生活6》，繼續追求優雅的生活。」她說。
「其次是——」廖愛河忽然想到。
「把它當作參考書，一條一條地，讓你的爸爸無法優雅地生活。」她提出。
黃遙又給出意見。
廖愛河也給新意見。
兩人爭著給意見，喋喋不休，提出大大小小的方法。
此情此景，我忽然想起一句話，「寧得罪小人，莫得罪……」
劉文青托著眼鏡，苦中帶笑。
遲遲沒有收手。
「有你們在，真好。」他含淚評價。
暫時咁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