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吞口水,「呢個全身都血肉模糊無晒皮膚嘅,係唔係車長?仲有嗰個咁白淨,應該就係 Anna?」數一數,上面合共四具屍體,明顯就是高男子、胖女人、 Anna和車長了。
見金髮女人點頭示意,天韻繞到屍體堆面前,揮揮手叫職員把 Jean的屍體搬過來,一同放在不鏽鋼盤上面。
她抬高頭望向鏡頭,邪邪一笑說:「俄羅斯方塊,可以話係風靡全世界嘅益智遊戲。佢係由當時嘅蘇聯人發明,遊戲入面嘅經典配樂就係俄羅斯民歌《貨郎》喇。」
「咩呀,無啦啦做乜提俄羅斯方塊?」Angus打開房門重新坐回彥曦身邊,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差,額角冒出冷汗,雙手不住抖震。
為了不讓自己的恐懼影響彥曦,他悄悄把雙手放在大腿之下,牢牢壓住。
彥曦把水遞給 Angus,「你啱啱嘔完,飲啖水朗朗口先。」
Angus靜靜接過水樽,暫時沒心情開玩笑。
職員把 Jean塞進不鏽鋼盤餘下的空間後,努力地調整幾具屍體的擺法⋯⋯
這麼看來,從一開始他們就設計好,似乎並不是隨意棄置屍。經職員耐心堆砌後,五具屍體被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勢,剛剛好佔滿不鏽鋼盤。
由於最早死亡的高男子身體已經僵硬,他們對原本姿勢沒有太大改變。
「我哋即將提供拍照留念服務,」天韻轉眼對買家們說:「歡迎現場買家同呢個人體版俄羅斯方塊合照!時間有限,喺馬廄附近嘅買家先好過嚟影呀!」
「人體版俄羅斯方塊?!」我和彥曦異口同聲叫起來。
仔細再看去那不鏽鋼盤,屍體應該被天韻當成是俄羅斯方塊中的方塊,確實花了心思去堆疊而成,只是人類身體本來就不如方塊那樣正正方方,故而無法完滿地填滿空間,天韻沒說明,的確難以察覺是仿照俄羅斯方塊排列!
「係咪癲㗎佢哋?」Angus差點被水嗆到,「折磨完人之後,仲要拎人哋條屍嚟玩?」
最讓人心寒的,並不是想出這點子的天韻,而是一眾買家的反應。天韻說畢,他們絲毫沒有嫌棄或考慮,紛紛按下手機上的甚麼,掏出地鐵車票,雀躍地等待抽籤與「俄羅斯方塊」合照!
這種極端病態的一買一賣,到底可以瘋狂到甚麼程度?到底⋯⋯有沒有盡頭?!
我沒有說出口的話,被彥曦一語道出:「雖然依家個盤啱啱好放晒五件屍體,再無空間放新嘅屍體,但咁唔代表佢哋打算收手,係咪?」
Angus馬上和我交換一個眼神,他無奈答道:「佢哋一開始就捉咗我哋八個人,我諗,佢哋有唔同 Size嘅盤⋯⋯」
他答得婉轉,話中話是:地鐵公司一定準備好足夠放八具屍體的大型不鏽鋼盤,他們絕不會放過我們三人。
睡房裡的沉默只持續了很短時間,電視那邊忽然傳出驚天動地的變動!
待續
故事到尾聲了!
究竟梓曦、彥曦同 Angus邊個唔使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