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世帶他到自己的房間, 拿起了一塊油布, 正是當日況畢受傷之際, 用以包紮傷口的油布, 但見當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歪歪斜斜的字體, 看來像是女真文, 塔克世雙眼一紅, 哽咽着道:「當初我救你之時, 一瞧見你的容貌, 不知為何, 竟被你身上散發的威勢所懾服, 教小弟心折不已, 當日我軍中大夫幫你療傷之際, 把這塊油布順手交了給我, 不知怎的, 我不由自主以你的血在這塊布上寫了「
」, 即海東青之意, 今兒你我話別, 我便將此物歸還原主, 望你往後一見此布, 便會想念我倆在此間的情誼。」 說罷別過臉去, 不讓況畢瞧見他的哭相。
況畢驀地心中一熱, 大聲道:「塔克世兄, 你我相識日子雖短, 但互相救過性命, 也算得上是曾經共歷生死, 況某今兒意欲和你結為異姓兄弟, 未知塔克世兄會否嫌棄?」
塔克世登時喜上眉梢, 大叫道:「這自是最好不過, 事不宜遲, 我倆便在此結義, 可好?」 當下兩人行過簡單的儀式, 況畢年紀較大, 便以兄長自居, 稱塔克世為義弟。
兩人結義過後, 塔克世直送況畢出城, 兩人出城後遙望廣袤無垠的草原, 心想天大地大, 此番一別, 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方能得見, 心中皆是一酸, 可千里送君, 終將一別, 兩人互相拱手, 便別過了頭, 向着自己各自的人生之路前行。
塔克世神遊往事, 如僧入定, 直到努爾哈赤連呼幾聲, 方始回神, 瞧着油布感歎了一會, 便問起老況的近況, 莫欺如實說了, 也把諾言城之危和老況所托之事一併說出, 塔克世拍桌怒道:「竟有如此猖狂賊匪, 那大明小皇帝是怎生做事的? 也不好生管上一管, 卻是如何對得住百姓? 莫世侄, 你放心好了, 此事但教讓我知道了, 我便不會坐視不管, 就讓我整頓一下, 下月我大軍便和你一同起程, 往諾言城處和義兄一同作戰, 管教殺那賊匪一個片甲不留。」 莫欺大喜, 一揖到地, 謝過塔克世的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