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情完結後我們再來找少俠你吧。」
「好……」笑死,我的腿就長在我身上,到時候我還不會卷款潛逃嗎,有種就喊那個女人追我……哎不是她好像也說過也會來找我……一念及此我只好繼續維持演技說道「……那馮姑娘她還好嗎?」
「沒有生命危險,但躺上一段日子是免不了,如果少俠下手前能多想清楚就更好了。」對方半閉着眼睛微微戚眉,看來還是有點不爽。
「呃……哈哈……話說回來不知兩位該如何稱呼?」根據我這一年多的學習,這時候只要繼續商業互吹下去就差不多能終結話題,可話到嘴邊我才發現自己其實仍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我姓黃,」頓了一頓,不知道應該稱為黃姑娘還是黃大媽的女性開口,然後微微側頭看向同伴,可是另一位則是「嘖」了一聲根本不打算接下話題,她也只好向我聳了聳肩繼續道「我們是朱統領手下的親兵,少俠你想的話可以稱呼我為黃親衛。」
「哦……好……」我低頭假裝整理一下並不完全合身的衣服,其實是為了掩飾一閃而逝的笑意,開甚麼玩笑呢,我明明記得你們四個就算有了不明的玄學力量加持還是打不過我一個人,還要上司來替你們斷後,到底有甚麼屁用呢?
「大人物都是有自己的打算,不管哪個國家都是,你說是吧?來自明國的路少俠。」不知道她是看穿了我的內心想法還是怎樣,總之就是一副話裡有話的樣子。
「大理的情況路某不是很清楚,但我這次來就是幫忙的。」 古語有云,謊言說一百遍就是真話,就算我這個說法智力正常的人細想都會發現不妥,但架不住上面的大人物認可了,給我一個銀色令牌通行無阻,別管她那時候放我一馬有甚麼打算,總之我擺出一副我自己也信的樣子就行,有誰不服的就找那個女人投訴啊。
「諸葛神候智計百出、運籌帷幄的大名我們在大理也早有耳聞,安排少俠到來也的確幫了我們不少,」黃親衛瞥了一眼我手上的綁帶回道,在我講話時刻意加強了一點的手部動作下,這一圈圈的白色顯得有些許紮眼。「不過少俠你身受重傷怎麼不好好休息反而四處亂走,有甚麼急事嗎?」
「那是因為武醫師覺得我好得很快,讓我走一圈看看。」我再次笑了笑,果然還是懷疑我,不過你又能怎樣呢?
「啊?」黃親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居然是這樣……既然是她說的那就沒問……」
「哼,既然要做的事做完了就趕緊走吧。」一直在旁邊當佈景版且不願透露姓名的女性突然態度不善地強勢插入話題,同時白了我一眼後留給我一個背影。
「也對,那我們晚點再見吧,路少俠。」黃親衛朝我點了點頭,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就走,看來她其實也不太受得了這種尷尬聊天。
這令大家都不太愉快的對話結束了是好事,但……
「黃親衛,你們不是進去?路才走了一半就離開難道外面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了?」 照道理她們走過來也是有正事要做的吧,難道是要找武醫師?正好我又缺乏對目前的狀況情報,乾脆就滲在一起問好了。
「外面身穿兜帽的敵人們已經作鳥獸散、進攻瓊華宮的敵人已經被擊退大半了,但是」黃親衛停下了步伐,或許是在抬頭眺望看不見的遠方,「按照傳遞回來的情報,不僅大批叛軍攻破了皇宮宮門,大理城外至今也不斷有叛軍從四方八面前來。」
「甚麼……!?」
光是聽描述就有點不妙了,這還打個屁,不管是三皇爺也好段雙也好唐國也擺,人力資源怎麼像變魔術一樣源源不絕的湧出來,該不會其實整個大理都造反,搞甚麼清君側吧。
「不過諸葛神候能放心派少俠前來,相信這次事件一定能安然解決。」
很可惜並沒有,就算你一直試探也不會出現甚麼天降明國援軍的劇情,更何況……恐怕不少人雖然遠在南京,但卻無時無刻在想辦法榨乾我所有價值然後把我殺掉。
!
一想到這點就突然覺得心臟好痛,連呼吸也像溺水般續不上來,為甚麼……不是一直鬥智鬥勇活到現在嗎,我現在想到他們卻會感到……戰慄?
這時,在經過一小段微妙的沉默後,黃親衛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至於我們為甚麼會來,因為要看看辛苦打撈上來的傢伙有沒有斷氣,雖然意想不到地已經能活蹦亂跳,但既然確認了也就完事。」
黃親衛說完後,就徑直走向遠處一臉不耐煩的同伴那邊,兩人逐漸走遠消失於通道的盡頭。
啊……所以說把我從水裡撈上來的人就是那兩個傢伙?我竭力回憶昏迷時零散的記憶,好像那時候有人講過話,聲音也真的像她倆。
於是事情又往尷尬的方向發展了,果然禍從口出,知道得太多並不是好事,不僅揍過人家,她們這樣也算是救過我的命,她們也沒有害我,那之後看到她們我要怎樣才好呢……
不過是一群老女人,打了就打了,要敢挾恩圖報就直接往死裡打,汲取她們的力量、全部殺光!
一抹黑暗的思緒自然地混雜在思考中,待我反應過來,只覺似乎渾身充斥着一股極寒的冷意,即使很快就消失無蹤,但胸口好像還有一抹揮之不去的寒冰。
不過,其實在這個時代女性不就是件物品而已嗎,作為商品被交易、作為男性附庸被淫褻……做人做事就得去蕪存菁,作為穿越者也應該在適當時候入鄉隨俗,是了,我當初一拍腦袋跑進皇宮是為了甚麼來着,不只是看到族譜後頭腦一熱,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是……
一陣突然出現的爆竹炸裂聲打斷了我逐漸失速的思緒,使我不禁一個激靈,數片薄薄的冰晶從衣領上被抖落,我順着聲音轉身往上看去。
在半空中,一個圖案突兀地出現在灰白的背景上,相信方圓數公里都清晰可見,和一般的煙花只有剎那光輝不一樣, 這一個特別的紅色「煙花」很顯然是別有用心,更長時間停留在畫面上,就像一個信號彈一樣。
雖然我不是很懂為甚麼像保護傘的標誌,不過今天都能碰到一群像刺客信條的傢伙這比較起來就算不上甚麼,問題就是那個方向,已經是這裡的核心位置了。
大理皇室的紋章我在之前偷看族譜的時候已經看過並不是這樣,而根據之前從高處的偵察以及簡單的推理,在那個位置待着的只能是世界第一公主……
我狠狠咬了咬自己纏滿繃帶的拇指替黃色思想踩下刹車。
所以,高達八成機會是被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裡的防禦如此森嚴都直接被人偷家了到底是守衛太弱智還是敵人太強啊……
從手上傳到口中的血腥味似是在提醒我仍是一名重傷員,手上被刺激到的燒傷痛感記錄着才剛經歷了和那黑衣刀客之間絕望的殊死搏鬥……說到底我現在還能站着已經十分神奇,真的只是靠北冥神功嗎?
現在,我應該……
a 唔理了直衝去救人
b 返去搵武醫師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