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用不推文鳩up] 路仔 穿越到武俠世界(場外5 + 反巴連載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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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4 17:11:42
2022-10-15 15:06:51
「呃……可是我的頭有點痛……下次再下棋吧?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雖然蘿莉十分吸引,嬌小的身軀充滿了銷魂奪魄的魅力,不斷勾引我將她就地正法,但在這一刻我的理性險勝了欲望,我隨口胡言亂語找話搪塞過去,也不敢多作停留,在巧兒的表情往傷心欲絕的方向完成蜕變前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房間。

隨意揮手阻止了幾個應該是自家僕人的跟隨,我「噠噠噠噠」地快步走下樓梯,繞過了想套近乎的店小二,無視了一樓既不多又不少,各有各忙的客人們,走到了客棧門口。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我好像有點不受控制地駐足停下,往後回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樓梯,想看到有一個幼小的身影追上來。

牆邊確實有一道影子晃動了一下,但那只是被掛在牆上書了「悦來客棧」四個大字的書法畫布,當然,沒有追上來才是正常,女孩子不能隨便拋頭露面才是社會的共識,先前那次她會追上來, 大概是因為有那位張大哥隨行以及真的情況有別吧…

手不知甚麼時候往眼睛處揉,鼻頭也感到有點發酸。

就好像以後不會再見一樣。

我懷着突然失落的心情,跨過客棧大門的門檻。

當我右腳踩到街道,平凡的腳步聲煥發出電流短路般的聲音。

身後那些客人們此起彼落的交談聲驀地停止、變得安靜起來,彩色成了黑白。

世界的齒輪停下,然後以另一種方式轉動起來。



我瞇起了眼睛,左腳也跨過門檻,剛才是不是有甚麼事情發生了?

沉默了數秒,我還是決定轉頭看看,但我所看到的卻是重門深鎖,散發出生人匆近氣息的客棧大門。

?!?!?!?!?!?!

喂喂喂這他媽不對勁吧現在可是營業時間剛剛我才從裏面走出來我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

「……」

我慢慢地收回了在內心瘋狂吐糟時順手伸出的手指。

明明只是想碰一碰緊閉的大門,但指尖傳回的觸感完全和眼見的木製材料沾不上邊,冰冷又虛幻的感覺完全不知道是啥。

苦着一張臉退了數步,我深吸了好幾口氣,然後轉身往街道離去。

這裡有古怪,到底是甚麼鬼,究竟發生了甚麼……等等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念頭在我腦中飛來飛去,特別是在失去了北冥神功的情況下,它們每繞一圈就會將我內心的不安放大一倍。

「啪啪!」

在尚有理智之時我抬手直接給自己來了兩巴掌,用暴力強行冷靜,我偷瞄了左右確定沒有人看到我如此精神病的舉動後,便邊走邊強行壓下雜念,仔細思考情況。

我現在似乎成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子弟,光是僕人都有五六七個,我身上的衣服也比我平常穿们的江湖人服飾貴上八九十倍,還有那被稱為「張大哥」的武林高手當護衛,另外還有一個,從對我的稱呼來看應該是我妹妹的蘿莉「巧兒」,嗯,雖然這位妹妹感覺上好像也不太正常。

然後,根據「我」與賀老大的對話,以及方才的觀察,這裡就是明國首都南京,具體位置大約在富人區商業街那邊,雖然沒有確實進去過,但以前找人的時候在高處確實看過類似的佈局。

所以,我還沒陷入這種耐人尋味的狀況前是在做甚麼來首着…………………………是了,我和用刀的黑衣人生死相搏,雖然最後依靠新力量慘勝,但被火焰內外燒灼下我自己也快委達到極限,憑著記憶跳進最近的水冷卻……

所以,我死了然後又穿越了?

「嘶……」我實在是控制不住面部表情齜牙咧嘴起來了,雖然這樣很離譜不過又好像很有可能,正所謂有一就有二……

我停下腳步單手撐牆面壁,重生成一個富家子弟、還有一個兄控小可愛妺妺,以開局而言絕對是甩了以一個身份不明的狀態被一個老狐狸撿到幾十條街,不過……

真的是這樣嗎?

這其中必定有甚麼不對勁,一開始「我」的舉動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愰了愰神就由後巷瞬間移動到客棧、會不知道這麽大的正門說關就關了?

「啊……」

即使我以手作錐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扭動刺激思考,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這些破事還好像只針對我一個人,就沒見過有一個旁人有異常反應,簡直就像三流恐怖片的設定……

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盯着牆壁的夾縫,倒不是那道光滑得有點過份的縫有甚麼特別,只是在剛才的自我思考中好像捕足到一些關鍵字。

在心中數了三聲,我以就算鬼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的速度猛地轉身。

一個人也沒有 。

本來就應該要注意到的, 這裏在怎麼說也是商業街,卻一直比鬼屋還要安靜,人很少和完全沒有人可是兩個概念,是因為我一直專注思考,還是從甚甚麼時候突然開始的?

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稱為把視線放遠一點,就會發現周遭的一切某程度上能解答杳無人煙的原因,因為四周全都是破碎的、崩潰的,由各種殘骸構成的不規則物件拼湊而成,就好像一個劣質遊戲中尚未完成的場景,還要被轟了一炮開出了一個個無底深漳潭,在不時的還流竄着一絲雜訊,在迷霧中,這些殘餘漫無目的地漂流着,彷彿連引力都不存在。

整個畫面就和恐怖片中的主角陷入了某種困局之中,雖然沒有半只怪物,但安靜得落針可聞的不可名狀環境已經足夠把人逼瘋了。

「喂喂喂……現在是怎麼回事啊……」我用力 揑自己腰間的軟肉讓自己強行冷靜,首先……嗯,首先把這裡當作是遊戲場景吧,哈,這不是還挺像「未來」那個叫《刺客教條》的遊戲中那個animus讀取的畫面嘛,哈……

我狠狠咬住自己左手的虎口位置,將逐漸瘋狂遊移的視線重新歸中。用力地環顧四周,應該是來時的方向已經徹底陷入去迷霧中的虛空,只剩下前進的道路還隱隱約約有一個正常的輪廓。

經典的誘導把戲啊……

如果這裡真的是遊戲、甚至我一開始的穿越也只是被關進類似animus的東西裡模擬的話, 叛逆地衝進迷霧裏看看能不能登出也不是不行,但, 平心而論,如果這一年多以以來的生活都是假的話…………這我無法接受,怎麼可能都是假的,最少這一切對我來說比在記憶碎片中虛無飄渺的前世要真實多了。

順著向前走了數步,整個環境跟著我的位置逐漸構成清晰起來,但反之退後的話,看不清的地方還是看不清。

無法確定隨便亂來會不會命喪黃泉,那就只能順着走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天爺是要我到甚麼地方?還是要我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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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5 15:07:46
鋒利的鐵劍碎片像箭矢般射出,在這個距離下威力不會比任何暗器遜色,任何一塊只要碰上血肉之軀都會做成極大傷害。

但前提是要射中。

體形龎大的玄武按理來說是不可能趕上,光是那一面巨盾要挪動起來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但這些都只是適用於常人的理論。

這具玄武,卻是直接放開巨盾往後一倒,接近一字型的直線姿態,幾乎是貼到公輸瑜身上的方式「躺」在她的上方替她擋下了所有碎片。

如果換了是正常人, 就算是再忠心耿耿的死士再擅長鐵板橋都做不到違反生理結構的事,但正好玄武不是人,而是機關傀儡。

與此同時,凌空的劍客聽到背後的出現動靜,連忙再從身後拔出又一把劍,但來者的速度顯然速度極快,才拔出了半截的鐵劍就被硬物打中,整個人被狠狠打飛出去。

強忍後背劇痛,黑衣人在將要一頭撞上地板之際左手往地上一按,強行來了一個側手翻,幾乎是同時一個巨物擦過他的身體往地上砸出了凹陷,翻騰中再次拔出一把劍,變腳才剛着地黑衣人就已經聞聲辨位,連忙舉劍擋格。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那是一根比常人身高還要長上一些的木棒,由一具青綠色為主,一個看起來就像穿上了盔甲主題為龍的傢伙揮出,倉卒硬接這一下的黑衣人退了一步、右手忍住虎口劇痛,左手再從背後那扎劍中拔劍,又一次擋下了揮擊,再度退了一步。

「噹、噹、噹、噹……」一連串揮棍不斷地攻向黑衣人,使它疲於奔命,只能不斷退後、不斷以左右劍交替抵擋,這能將一名高手壓着打的棍法沒有特別怪異或狠辣的招法,大多都是些基本動作,每一招看起來都很普通,某程度上正常人舞棍子可能也要比較好看。

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是人,雖然一開始被突襲沒看清楚,但接了這麽多招黑衣人眼睛沒毛病自然能看出來。和那具白虎和玄武相比,這具機關傀儡也就成年男性的身高大小,雖然沒有了體形帶來的壓逼感,力氣也比較小,但是速度和靈活性方面可就強多了,黑衣人也不是沒想過要搶攻奪回節奏,但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雖然機關傀儡用的招式算不算武功還有待商榷,青龍就硬是比它快上了一截,想和對抗白虎的時候那樣把青龍甩掉根本就做不到。

而且,如果是正常人,這樣高強度高頻率砸人就算有護體真氣也不會好受,只有沒生命的東西能每次都分毫不差的做到,同樣,不斷接觸黑衣人周身的白色薄霧,平常早被內裡蘊含的劍氣切割得血流如注,但對青龍傀儡而言,手臂盔甲上的裂縫除了顯示它的防禦力弱於它的兩個同伴外完全沒有影響。

不過,正因為不是人。

黑衣劍客此刻像一個沙包般只能不斷接招,雙手不斷滲出鮮血,但它的眼神沒有絲毫痛苦,只有專注,變唇微微開合,好似在背誦甚麽。

在電光火石間,黑衣劍客的雙眼從青龍身上捕捉到了它想要的動作,頓時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這一次,不再是用單劍抵抵擋,而是雙劍齊出。

「鏘!」

兩把平凡不過的鐵劍,架住了比鋼鐵還要堅固的木棒,像剪刀般夾住它。這大約就是機關傀儡不算弱點的弱點吧,那棍法翻來覆去就是那個套路那個排列組合,沒有變化變通可言,既然速度還未到完全反應不到的地步,那等待它使出「合適」的招式就是反攻的時機。

卡住了青龍連續不斷的攻勢後,黑衣人全身肌肉繃緊,在雙劍被巨力壓得越來越近自己的同時,光芒也再次在劍身上綻放。

「乒!」

刺眼的光芒轉瞬即逝,蕓花一現的力量將一人一傀儡的武器彈開,兩把鐵劍隨即碎裂,通通往青龍身上射去,黑衣人借着後仰的慣往退開。

新的劍被血淋淋的手拔出,以雙手緊握,黑衣人突然高高躍起,閃過了又一招已經用過的招式,空中腰腿發力,上身向下一擺,劍尖刺向青龍的右肩關節, 在受碎片影響靈活下降的青龍肩處摩擦出一道火花使它微微失衡,緊接着,黑衣人單手旋劍,甩出由下而上往揮擊, 儘管這攻擊並不足以破開青龍的鎧甲,但黑衣人中途卻是伸出左手於劍身上用力一推,就像霸王舉鼎的動作, 於是這一擊與其說是斬,倒不如說是推,直接將青龍推得斜飛出去!

「噗!」

這一套連技不是沒有代價,黑衣人自己也因此被青龍的木棍掃中,噴出了一口血, 但這時候黑衣人顯得自己好像才是機關傀儡般,硬是無視了衰嚎的肋骨與翻江倒海的內臟, 四平八穩地站在地上,同時,他肯上 收納著一大扎劍的布被一絲劍氣劃破, 一把把爭先恐後地要跳向異國的土地,卻被紅色的手左右開弓,一把接着一把地扔了出去。

一把把在空氣中灑下淡淡紅色軌跡的鐵劍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正在走位拉距離的公輸瑜,儘管她這個一眾機關傀儡的「本體」正在氣喘咳嗽踉蹌一臉虛弱的樣子,這些堪比強弩射出的鐵劍仍然不足以對她做成威脅,因為玄武提着破損的盾牌在最後一刻趕上,像堵城牆般用它龐大的體積將十多把鐵劍擋下。

但是,黑衣人的身影卻展現出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在下一刻遽然拉出了一道弧線,跨越了十多米的距離,在巨大的機關傀傀儡再次行動前繞過了那銅牆鐵壁,直指孤立無援的女人。

大概也沒多少人會想到,當敵人突然將身上的兵器全扔出來,居然不是為了放大招而是減重加速,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公輸瑜有些措手不及,那邊她跟蹌着倒退兩步,那邊黑衣人就已經追了上來,在兩人相距已經不足兩米的情況下,它握着最後一把劍猛烈刺向公輸瑜!

然後發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黑衣人愕然發現,自己的劍穿過了這個女人的胸口,不僅沒有一絲血液和實感,還被一股巧勁卡住。

不,並不是沒有鮮血流出,它眼角餘光捕足到側邊女人身前的空間憑空濺出了一些瞬間消失的血液。

電光火石間,黑衣人想到了被引導來這個的校場的,路上那些真假夾雜的敵人、自己數次像個傻子一樣斬空氣……危!

「啪。」

而在它的思想向身體發出下一步指令前,一朵鮮豔的紅花夾雜着白色的花蕊在它頭上 綻放,巨大的花朵壓得它的脖子不往反方向一折,緊接着連身體也跟着往一旁傾斜倒向地面,倒在公輸瑜的面前。

在最後一刻看起來方寸大亂的公輸瑜明明站着卻變待得朦朧,下一刻重新「清晰」起來的公輸瑜位置卻比剛才偏移了數寸,方才那些驚慌失措虛弱無助的神情動作也在數息之間消失無蹤,重新變回了一個沉穩的女儒將。

公輸瑜打量了一下倒在地上整顆頭被一支鋼箭開了個大洞的黑衣人,確認腦漿都流滿一地的傢伙不會再有跳起來攻擊的可能性,便從口袋中拿出乾淨的布包紮身上數處因為剛才身處黑衣人劍氣領域而被割傷的傷口,走向了玄武身邊,靠着它的身軀揉搓太陽穴小小憩。

如同她操作陣法能做出半真半假的幻象, 表面上他的虛弱受傷是為了誘敵裝的,其實她也真的很累,要臨時佈置好一切,還要一個人操作這麼多機關傀儡和陣法某程度比 親自下場打架還要辛苦,特別是敵人如此難纏。

不過,正所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在校場裡的戰鬥能直接殺死敵人自然最好, 即使做不到,把這當作消耗的手段也無不可,因為真正的制勝手段, 雖沒有千里這麼遠,但感知再好反應再快的人也不會想到,居然是安置在上百米開外那比平均稍高一點的樓房之中。

公輸瑜閉上眼睛感知了一會,確定周圍沒有敵人後,從附近一小撮什物堆中摸出了一個箱子後回到機關傀儡旁邊,在裡面拿出了一些工具。

雖然很累,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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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5 15:09:08
「咔咔咔……」

可能我已經走了很久,也可能只是過了一瞬間,像是老舊錄音機運作的細微聲音響起,來自某條小巷子中,隨着我悄悄靠近,周遭的雜訊就出現得越頻繁,猶如一副掉幀卡頓的模樣,就連天空的色彩也已經扭曲成一塊塊不連續的方塊,看起來更嚇人了。

明明是無論怎麼看都有問題的局面,我卻感到前方會有重要的東西,理性和感性角力了一刻就敗下陣來,雖然有着來自於「未來」碎片中的影視經驗,走向那個唯一發出聲音的地方有可能會發生包括但不限於綁架、爆炸、當場暴斃、怪物出現等危機,但現在我還有得選嗎?

小巷距離我身處的位置不過四五步的距離,但真正決定要過去後,新的異常再次出現了,空無一物的街道充斥了堪比泥沼的阻力,每踏出一步都要竭盡全力,這對失去了北冥神功的我來說,實在是不太妙。

不過這也算是全世界通用的老掉牙的橋段了吧?通關的方法就在眼前,然後各式各樣障礙就會出現,只要咬緊牙關撐過去……

你真的準備好……

啥?以為自己開始出現精神障礙的我步履不穩,差點被斥力推得以臉着地。

出來啊,哪個混蛋在故弄玄虛啊!

我也不敢出聲大喊,畢竟我也不知道小巷的另一頭,迷霧的外面有甚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剛才在與空氣的拉扯角力中好像有新的聲音掠過。

可是,我聽不清啊!是誰在狗叫!!給我出來啊!!!

用拳頭綞了一下地板,沒有任何反饋。

在罵罵咧咧中我重新站起,身邊只有宛如渲染破圖、讀取失敗的場景與我同在,沒有哪個混蛋滾出來,倒是「咔咔」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希望出口真的在那吧。

……了解不應知道的事……

與斥力再度拉扯,或許就連空氣也被扭曲的關係,再次出現的聲音也依然聽不太清,有了心理準備的我也不再被嚇到。

因為內心莫名的直覺而與空氣鬥智鬥力的我,最終就只能聽到一抹似有若無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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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廢墟般的廣場上, 一名手持銀色長槍的女性與一名背披披風的男性,相隔一個微妙的距離互相對峙。

以她們兩人交手的方圓數十米內,風消雲散、寂靜無聲,而在那之外,兩方合計有萬人以上的軍隊卻一個個站着,楚河漢界,互不干涉。

明明已經到了發明了火器的年代,現在於大理皇城中對疊的兩軍卻彷彿夢回到漢末三國時代,從全軍破敵變成陣前鬥將。雖然這在越發殘酷的戰爭史上簡直不可思議,但如果考慮到站出來單挑的二人戰鬥力都是人型怪物級別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別的不說,光是兩人交手的餘波已經掃倒了一大片人,就算刻意控制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兩軍的主帥也不慨是血親,與其讓士兵像韭菜一樣被毫無意義地割倒,還不如讓兩尊大神先行分出勝負, 在「默契」之下就變成如今的局面。

站在高台上的皇上,正凝神細看向披風男的位置暗自思索,雖然他雙眼明確地看見對方在這,但在感知中卻是不存在的,聯想到男子方才那一手三連閃自己在視覺和感知上是完全察覺不到,皇上突然感到自己原來是坐井觀天,先是自己最能打的部下原來戰鬥力比古之惡來還猛,然後自己三弟居然能請到一個同級別的來幫忙,難道外面世界的水平已經遠越祖籍記錄中僅以一陽指就能雄霸一方的五絕時期了嗎?

皇上複雜的心理變化並不影響場上兩人的單挑,在男子出言挑釁後,朱英沒有急着反唇相譏,在雙方沉默了好一會後,忽地右手提槍直刺。

說是直刺,但也僅僅只能描述動作的前半段,因為隨着這一槍的前進,數十道槍影如同狂風暴雨般顯現,直接轟向了男子上下左右中各個位置,一息間男子就被淹末於槍影吞吐之間。

「居然用這種方法,老夫實在有點失望。」
老氣橫秋的聲音自朱英左邊憑空傳來,男子一臉閑庭信步的樣子,出手卻毫不含糊,捏出古怪的手印,在朱英右邊現身直拍下去,朱英冷哼一聲,輕輕一頓便扭腰回身,手上銀槍一抖,旋轉着於轉身的時候左右手於背後交錯,左手由下至上擊出長槍,凝聚的真氣從中流過,升出了赤色的火焰,與男子手中的無形氣勁相撞, 這一次卻沒有出現上次的角力,反而就像是水溝油般直接炸開。

「嗖嗖嗖嗖嗖……」刺耳的破空聲連綿不斷地射出,卻是男子在內力炸開之際,雙手忽然做出虛握的動作,瞬間像搓泥般將失控的內力盡數收攏,壓縮成一顆透明的球,緊按接着被瞬間染黑,男子驅使着黑球不斷發射真氣刺向順勢向後倒退的朱英, 雖然一道道無形的真氣發出巨大的聲音失去了它隱蔽的特性,但既然連空氣也要退避三舍,足見這一招的威力之大,朱英也是兵來將當,一桿銀槍揮舞得嚴絲合縫,將頃刻間掃射來的數百發真氣攻擊盡數格擋,不過觀戰的士兵就遭殃了,就算已經遠遠退開數十米,被黑色污染的真氣似乎威力大得驚人,不少被格開的真氣四處飛濺,隔了這麽遠仍能刺穿倒霉的士兵們,而且但凡沾到了無一例外都是當場去世。

「哈哈,這招又如何!」男子片刻就將真氣球消耗殆盡,下一刻便發出了豪邁的大笑,腳下一點,身體向前邁進。

即使已經打起十二分精神觀看,高處的皇上只感到一切似真非真,似幻非幻,使他頭昏眼老,而同樣緊張地觀看的三皇爺更是已經直接看吐了,不得不靠衛丘卑輸送內力平復一下,那男子這一次似是全力展開身法, 霎時間場上人影重重, 既在那裡,也似不是在那裡,出入於有無之間,動中含靜,靜裡生動,像鬼魅一般如幻似魔、忽左忽右地不斷向朱英攻擊,一直表現非常勇猛的朱英也不得不紮在原地,將手中銀槍劃出一個又一個圓,以面阻點,抵擋無窮無盡的人海攻擊。

或許在場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但親身與朱英交手的男子注意到了,剛才在面對自己認真起來的左右攻勢,普羅大眾眼中朱英渾然天成的動作其實出現了一絲停滯,在他本體出現後才轉身的,加上她面對自己多用了幾成功力的身法,選擇了可以試錯但威力分散的範圍攻擊,也就是她其實看不穿自己的身法,能應付是靠反應快。

互相試探已經結束,已經心裡有數的男子突然盡數消失,隨後他又一個人再次在遠處出現,負手而立,身後的披風好像為了壓過疾風纏繞的朱英而無風自動起來,仍然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卻開口道:「朱姑娘,看來一切要結束了。」

雖然扼殺天才很可惜,但他也不是甚麼心慈手軟的人,這一聲不算提醒的提醒,或許就是他最後的仁慈吧。

語畢,場面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放下狠話的男子好像甚麼都沒做保持靜止,連披風也貼服地不再抖動,與輕輕地持續旋轉銀槍的朱英一靜一動,他只是站着、站着、站着……

朱英忽然感覺虛虛蕩蕩,生出無處落實的難過感覺,心中一驚,男子已經像從有轉無,再從無轉有般出現在身前數尺近處,右手探出食指和中指,往她眉心點至,劍指既出,黑光閃過,在朱英周遭纏繞的疾風受到無形的壓力籠罩,被擠逼得失去了存在的空間一一消散,這看似普通的一指,實際卻是變化萬千, 功力越高,越能看出隱藏了多少後手、多少變招,更重要的是每一剎那的每一個變化也跟着產生一個淡淡的虛影,那可能是幻覺、也可能是真實、亦可能只是可能性、甚至可能其實甚麼都沒有,令人再分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瞧著變化無窮的一指即將戳至,指風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氣勁強弱分佈又不斷微妙改動,又有時隱時現虛影干擾,讓人防不勝防,也讓人無從閃躲。

朱英蹙了蹙眉,好像陷入沉思的樣子。

突然, 她將銀槍重重一甩,捲起殘存的風,在壓力下撕開一道口子,然後銀光閃爍,三道槍氣同時刺出,射向三個不同方位,它們沒有一個男子所在之地,但石之軒卻硬生生地停在原地,再也前進不得,胸前的衣服甚至多了一個口子!

像陣風一樣,朱英把握機會瞬間接近男子,銀色閃光除樸實無華地刺向他的胸口。

沉重的「咚」聲響徹天際,在最後一刻,男子左右手各自包裹着黑與白的真氣,雙手像螃蟹的巨鉗般用力地握住了槍身,使它不得寸進。
2022-10-15 15:10:55
「朱姑娘好手段,是老夫小看你了。」從結果來看,朱英先前似乎只是在假裝無法看穿他的手法來陰他,但正在為了自己的生命角力的男子仍然保持微笑,絲毫沒有慍色,甚至還有心思講話。

「彼此彼此,這不算甚麼,騙術終究是上不得枱面的小道。」朱英語帶雙關,手上卻是暗暗運勁加力。

「也是,老夫太久沒動手,技巧都生疏了……」男子又笑了笑,頗為自責地說。

「那朱姑娘覺得這招又如何呢?」

「!」

話音剛落,男子手上黑白二色擴張幾乎包裹全身,同時腳下的土地轟然粉碎凹陷,突然爆發的巨力順着槍身襲來,險些將朱英壓垮在地,但她才開始咬牙切齒與之抗衡,卻發現各種勁力在剎那間玄妙地方向逆轉,借着她本身的力度,男子握着槍桿反過來半推半揮,狠狠地用槍尾撞上了她的胸口後連人帶槍抽離了地面,扔上了半空!

將一大個活人扔了上天, 男子望天雙手合十,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看起來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笑面佛,但散發的氣息卻令人惶恐不安,本來五五分半的黑白此刻黑色佔據了全部,八尺身高的人看起來就像穿上了一個十多尺的彿相,於黑暗中,數十道氣團凝聚,然後一同往空中發射漆黑的真氣。

同時,半空中的朱英在離地的一刻已經心知不妙, 連忙催動真氣,化解氣門的不適與對方殘留的詭異勁力,咬牙於空中一踩,竟能憑空一躍調整姿勢,手上的長槍劇烈抖動,發出了高亢的鳴叫,隨着似慢實快的第一槍探出,一道道槍影築構的鳳鳴快速地燃燒了起來,一個流轉著紅色光焰的巨大火球眨眼間凝聚了起來,不時濺出一片片如同羽翼的火焰於空中飛舞。

然後,朱英以一種揮棒擊打的姿勢將火球揮了出去,這招被她名為百鳳朝陽的絕技與修羅般的真氣放射撞在一起, 直徑將近十米的火球像一顆隕石般墜落,即使被真氣射擊不斷抵消得只剩下三分一大小,但仍然認真地履行了職責,狠狠地撞上了黑色之中。

將近半徑十多米的範圍立刻在爆炸聲中陷入火海,而且還有曼廷的趨勢,朱英在空中翻了翻身,最終重重的着地,一手握住插在地上的長槍,一手颯爽地撥了撥頭髮,順手擦去額前數滴不起眼的汗珠,一邊調整呼吸一般盯著火海的最深處。

本來燃燒着深邃黑暗的地方,沒來由地生出了一抹白色取而代之,並且越變越大,好似在赤紅的火海中多了一叢白焰般,充滿生機的白色不斷地擴大,在無情的火焰中開闢出一條道路,好無缺的男子從中逐漸顯露出身影, 整個畫面看起來有如涅槃重生一樣,在朱英眼中卻充滿了滿滿的威脅。

男子向朱英笑了笑, 不等她拿起長槍,便已再次消失。

這一次,沒有絲毫出現幻影,也沒有任何障眼法,只消一眨眼的功夫,他正面出現在了朱英的身前一尺之處,右手掌風帶著連綿不絕的氣勁,劃出一道道圓弧,分為黑白二色,直接砍向朱英。

電光火石之間,朱英只來得及把銀槍橫在身前抵擋,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撞擊聲,由兩人之間的地面開始下陷,從中產生了恐怖的爆風,往四面八方席卷,即便已經站了好幾十米遠的兩軍將士乜被吹得人翻馬傾。

「喝!」被一時間壓制的朱英大喝一聲,真氣流轉,整個人猶如置身如烈風中,原本紮起的秀髮也吹得舞動不息,雙手用力想要將長槍旋轉起來。

「哼!」男子的笑臉下閃過一抹厲色,左手也搭上了槍身,身上黑白二氣越為濃郁, 隱約間好似構成了一個川流不息的循環、黑中生白、白中生黑,試圖將朱英連槍帶人砍成四段。

空氣中接連不斷地發出霹靂拍勒的碰撞聲,兩人不僅在物理意義上比拼蠻力、內力、運勁技巧,就連她們擴散於體外的護體真氣也在激烈碰撞,彷彿一尊由風組成的透明巨人正與一尊黑白混雜的修羅瘋狂互毆。

「碰」的一聲,絞動了四分一個圓的銀槍在兩人的角力中槍尖向上砸向了地面,霎时間,天崩地裂,山搖地動,好比數百斤的炸藥埋在土裡一同爆炸,整個廣場就像一塊脆弱的木板被手執鐵錘彪的狀漢一下硾得稀巴爛,地上一道道比百年老樹樹根還要粗壯的裂痕自中心蔓延開去,幾乎要把整個地方割裂起來,即使是再強壯的士兵, 在如此人煙密集的地方經歷這場強烈地震也是兇多吉少, 運氣不好的甚至大片大片地掉進了碎裂的板塊之中。

近距離地與這個神秘男子互相凝視,朱英腦中閃過了那些僅僅被黑色真氣掃中便死得不能再死的士兵、對方於白光中生機勃勃的樣子, 雙手不斷加力的同時咬牙擠出話語「不死印法、幻魔身法……這些魔道的武功……你到底是誰?」

「朱姑娘……見識廣博啊。」男子的 聲音夾雜著喘息聲略嫌不清,但他的笑意中蘊含的滲人感覺卻是清清楚楚。「依老夫所見……朱姑娘的武功博大精深……不知又包括了哪門哪派的武學呢?」

「……」

不等朱英開口,男子卻是主動撤手,身影在失去了阻礙的暴風中消失,隨後又出現在不遠處的碎石堆上。

「朱姑娘,老夫有一個建議,」男子咳嗽一聲,捋了捋不存在的鬍子,以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不如我們在外邊尋一個無人的地方再決一勝負吧?再打下去老夫會有一點困擾,但朱姑娘只會比老夫更困擾吧?」

男子口中的「困擾」,朱英自然明白, 兩人交手的餘波已經能開山劈石,把這裏拆了個底朝天,還無差別地葬送了不小兩軍將士的生命, 要是再打下去,搞不好其他人全死了他們兩個還沒完。

至於有沒有埋伏甚麼的,有甚麼比上萬人的軍隊配上數十名武林高手一湧而上更嚴重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人數不過是數字而已。

比起男子可以不管因為墜馬摔得七葷八素的三皇爺而隨意地決定下, 朱英重新握緊了手中的銀槍,稍稍斜了斜身子側眼看向後方因為高台倒塌而站在士兵之間的皇上。

至於皇上,那當然就是點頭同意了,任由她們再打下去,就是赢了大理也跟亡國差不了多少,君不見後邊的建築都開始有點汲汲可危的樣子了嗎?

「可以。」得到了肯首的朱英重新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男子身上。

「好!」男子大笑一聲,輕輕一躍,便腳不沾地的往皇城外飄然而去,朱英也緊隨其後,像飛一般很快就化為了遠方的小點。

「全軍,隨朕出擊!」這時皇上大吼一聲,從軍隊中飛身上前,才剛着地,就毫不含糊地向奔跑起來,數名親衞也緊隨其後組成了箭頭形狀,在皇上親自帶頭下,他的軍隊也爆發出極強的戰意,於納喊聲中迅速跟上。

堂堂大理皇帝會這樣做,自然不是瘋了,也不是因為看到自己的手下能一騎當萬而熱血上頭, 一直盡可能保持神智清醒的他心算算得很明白, 雖然這一輪下來是三皇爺軍受到的損傷較大,但終究人數上仍是三皇爺優勢,如果自己現在不乘機在對方士氣低迷一片混亂的時候出手,那最終自己還是會迎來失敗。

於是,已成廢墟的戰場中又再度成為凡人互相撕殺的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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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5 15:12:22
終於,在到達了某個臨界點後,就像一台破舊老爺車花了好大的勁終於點火發動、一台累積了千百個下載任務的電腦終於聯網般,引擎奔馳起來,破敗的世界也開始「活」了過來,應該出現的出現,不應該出現的消失,重新構成了人所能理解的「世界」,在我踏進小巷的一刻,一切又變回到南京城富人區商業街上某條小巷。

伸手撫摸入口處的牆壁,符合記憶中粗糙的手感傳了回來,我也能勉強鬆一口氣,在 一連串違反常理的現象後「世界」總算正常了一些。

這時候,卡帶的錄音機開始播放,那是一些斷斷續續的打鬥聲,我依靠小巷中的雜物作掩護,緩緩前進,不得不說,無論是哪裡,光鮮亮麗的背後都有一個暗藏邋遢的垃圾桶,猶如迷宮一樣錯綜複雜的小巷承載的黑暗從物品上、外觀上,以及倒在地上的人上可窺一二,或者一切背後都有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不過,現在可不是了解這些旁枝未節的時候,心中的感覺催促我快到聲音的源頭,但聲音卻突然靜默下來。

被發現了?我緊張地捂住自己的口鼻,蹲在一個廢棄的貨架後,話說雖然從來沒人教我隱藏和感應,但現在我應該只是個普通人吧?應該不會十分顯眼容易被發現吧?

過了一會,一把誠惶誠恐的聲音響起,不知道和誰在對話。

這……拼了,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前面就算是刀山油鍋也得親自用眼看用耳聽,到底是發生了甚麼,到底為甚麼我在這!

在昏暗的走道中小心翼翼地繞過幾個箱子,在不露出馬腳的情況下慢吞吞地移動到數個個筲箕之後,總歸到了一個距離合適的地方,從罅隙中可見,一個小混混一邊顫抖一邊和一名戴着斗笠的人講話。

「大……大俠,小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斗笠人藏身於陰影之中,也不知它作何感想。

「阿牛說話可真?」明顯被壓低的嗓音從黑影中傳出,聽起來有點熟悉……

「真的、真的!阿牛說他的老大想找回場子,便叫我們幫忙盯梢……」

「悦來客棧?」

「是……」

「盯多久了?」

「一……一兩個時辰吧……」

「有接觸過這個人?」黑影一陣攪動,搗出一張卷軸,借着地心吸力將其打開,伸到小混混的眼前。

剛好我這個角度能夠看到一部分畫面,雖然畫風十分抽象,但穿越時長一年多的我已經自動按經驗將畫面編譯成自己能理解的東西。

等一下,那卷軸上畫的不就是我?

「沒有……他們一行人有位高手……我們不敢太靠近。」

高手,是指張大哥?那老大莫非就是賀老大?

「可以了。」

正當小混混鬆了一口氣,冷不防黑影中伸出了一雙手,抓住他的頭頸猛的一扭,小混混便永遠定格在劫後餘生的一刻。

這一套操作行雲流水,不帶半點拖拉,很顯然那傢伙是個狠人,根本就沒想過讓小混混活着離開,同時,我也盡可能輕手輕腳地哪裡來就哪裡去,對方的舉動怎麼想都不像是好人,自然也不太像是找我會有甚麼友善的舉動,還是找個地方靜靜地思考部署吧……

斗笠男一腳把軟攤在地的屍體掃開,從陰影中走出來的這傢伙身穿一套販夫走卒常見的服飾,不論姿態氣質都相差無幾,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它把人咔擦掉的話只會下意識地把它當作一般大眾,但已經有了這人「不對勁」的概念後,再看向它就發現了兩點違和的地方,一是它的斗笠傾斜度總是巧妙地遮擋了它的臉,二就是它腰間其實綁着一把十分低調的佩劍。

而它的手則是邊走邊自然地搭上劍柄。

藏身在黑暗中的我不由得臉色一緊,應該不會大慨已經其實正好發現我了吧……?

強烈的危機感在腦海中猛烈地炸開,已經管不了這算不算自行暴露了,在強大壓力的驅使下我率先往旁邊倉促撲出。

下一刻,金屬的閃光穿過了有半人高的木箱,在我方才的位置劃過。

該死居然真的發現了……下手這麽果斷是怎樣啊……而且這種強烈的壓迫感,可惡!

我翻了個跟頭,三步併作兩步的迅速遠離這個傢伙,但我回頭一看,那傢伙的動作明明是慢悠悠地走,卻快速地追上了奔跑中的我!

想要重施故技再次撲出去閃躲,但這一看卻讓我捕捉到對方在陰影下晦澀的動作有一絲熟悉感,腦中忽然靈光乍現,出現了一個與我的理性完全相反的行動方案。

僅有一剎那的思考時間,我毅然選擇了執行新的方案,或許是因為直覺吧。

原本已經準備俯身撲出的姿勢順勢變為了向下微蹲,緊接着全身上滿的發條在同一刻釋放,我以一個大慨十分難看的大字姿勢往斜上跳躍,盡可能伸長的雙手抅向約略閣樓高度,一根從旁邊建築伸出來,也不知是用來晾曬還是釣魚的長木竿。

「哈!!!」不知是腎上腺素的功勞還
是別的原因,在握住木竿後我成功地做出了一個尚算可以的體操單槓動作,用擺蕩的方式將自己甩了出去,與此同時那個神秘人一劍,卻不是剛才的平砍,而是往下盤方向攻攻擊的地趟劍。

「哈!!哎??……」離心力帶來的飛行體驗只存在了瞬間,我便重新回歸地心吸力的掌控空中摔落,一頭撞進了由各種雜物組成的垃圾堆中。

很明顯,不論我是不是又再次穿越, 這具身體的孱弱程度和我本身有得一併,突然頭腦一熱做出體操動作雖然讓我閃過了被砍死的命運,但全身的肌肉撕裂也不是吃素的,還要撞得渾身疼痛……

不過,不能停下,那可不是賀老大那種練拳不練功的傻子。

奮力從垃圾中撞出一條生路,我拼盡全力地向外跑,順帶將雜物一一推倒,期望它們能阻礙那傢伙哪怕一秒。

才奔出數米, 背後越來越近,陰魂不散的冷意就無聲地打破了我的幻想。那固定節奏不徐不疾的腳步聲就像我生命倒計時的湢滴答聲。

可惡啊!!!為什麼……即時出盡全力地跑,也無法將背後的傢伙甩掉啊……平常比我秒殺的小人物最後的心理活動可能也是這樣吧……

我入面奔跑一邊喘氣一邊張雙眼合上, 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進來巷子的時候看到的情況。

堅持住……就在還有兩個轉角就能到外面了, 已經狗急跳牆的我甚至用起了一子訣中的發力技巧加速,放空腦袋,一步、兩步、三步……用盡全力去跑,不能停下……

「呀!!!」

然後我就被地上的雜物絆倒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一塊倚着牆壁木板還要啪的一聲跌在我的背上

為什麼,連死物也要妨礙我……

「喀嚓」 細微的摩擦聲在我響起, 我忍不住翻身向後看去,對方正在收劍入鞘,理論上這是一件好事, 代表對方可能想和你談談,但前提是如果我不是對這個姿勢有熟悉感, 這傢伙收劍入鞘,為的就是再次拔劍!

連閃避普通的劍招也十分困難的我有可能閃過以速度着稱的拔劍?

答案是否,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能再退了,必須想一個辦法,但是,還有甚麼辦法?我咬了咬牙,勉強站起伸手握向砸我的木板, 而這時候,對方猛地伸手拔劍。

趕不上了, 正當我萬念俱灰之際,卻突然福至心靈地預判出了對方攻擊的軌跡, 我想也不想連忙架起木板擋在最適合的位置上。

「噗!」

雙臂傳來劇痛, 強大的勁力穿過全身逼得我連退數步,但最少我沒有被一分為二, 也不知道是木板的質量很好或是它用的是軟劍這種不夠硬的東西還是我抵擋的角度夠好,與其說是被人斬了一劍不如說是巧妙地變成被人打退,而神秘人揮出一刻劍後,若無旁人地右手輕輕一甩,將劍轉動。

從看到它手腕抖動的一刻我已經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對方並不是想突然表演雜耍而是反手握劍, 這邪道方法我可是相當熟悉,當正手劍已經要拿命來擋,反手劍那不就死定了?

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 或許是不想死,又或者只是我最後的倔強,按着自然而然就預測到的軌跡,我直接掄起木板往對方砸去!
2022-10-15 15:12:58
粉碎的聲音猛然響起, 我手上的木板化作木屑, 它在正確的時機出現在正確的位置替我稍稍偏移了劍的軌跡, 但即使我沒有被劍打中,連劍氣也算不上的區區氣流直接撞上我的胸口將我打飛出去。

「咳咳……咳……」 我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 撞到了好幾個竹籮才勉強停了下來。

「哈……哈……」可惡,如果我有力量的話…… 怎會搞成這樣! 我半爬半走地 奮力向出口蠕動, 一邊鼓勵自己一邊暗恨沒有力量的自己。一個跑腿小廝打扮的斗笠男突然從天而降, 四平八穩地站在我面前不遠。

「出了什麼亂子了?我們要低調行事。」 新來的斗笠男聲音明顯不是本音,但聽起來也有點熟悉。

我身後的神秘人一言不發扔出了一個東西,斗笠男伸手接過,正是那幅畫。

「 居然是他?他怎麼找過來的?怎會被他發現的?」 斗笠男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我的臉。

「不知道。」神秘人冷冷地說。

「……算了。」 斗笠男似乎對神秘人侵的寡言少語有點無奈,「雖然這樣也會打草驚蛇,但也只能把他殺了,不然放他回去只會讓得千載難逢的機會完全失敗……」

「不過,你該不會是搞不定他吧?這傢伙充其量也只可能是練過一點強身健體的小法門……」 斗笠男話鋒一轉雖然看不清他的樣貌,但也感覺到他是在調侃神秘人,兩人自顧自地聊天,完全不把我放在眼內。

如果我還有力量……

「他接了四劍。」

弱小就是原罪……

「甚麼?這不可能!不對,難不成傳說是真……」

拳頭大就是真理……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他們在說什麼我都不太留意, 可能想到的,就只有怨恨自己沒有力量改變狀況。

我嘗試向前走去,神奇的是斗笠男只是雙手抱胸沒有絲毫要阻止我的打算。

是對弱者的憐憫, 還是想看我痛苦掙扎的樣子?

哈,好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只要我今天不死,我之後一定……

內心的吶喊戛然而止,下一刻才反應過來,有甚麼東西從自己的胸膛破殼而出。

是一把沾滿了鮮血的長軟劍,在往下看意識到它的存在的同時,就已經被抽了回去。

隨即,很多的東西往外傾瀉而出,身體好像輕了不少,但手腳卻跟着越發的乏力。

不行,我不能接受,怎可以就這樣完結……

奮力掙扎著,想要越過斗笠男,繼續向遠方的光前進……

無聲無息的,脖子一涼,無法呼吸的窒息與被液體嗆到的感覺交雜,即使逞強地多走了數步,也只還是本能地捂住脖子,痛苦地倒向牆壁,然後無力地滑倒倚坐着。

不知為何,腦海中閃過一幕在人間煉獄中顫顫巍巍向天空伸手的絕望畫面, 明明一切都不同,卻產生了濃厚的既視感……

隨著失去氣力的身子一歪,我整個人側躺在地上, 朦朧之間我聽到一絲掉落的聲音,一個似乎是從我身上掉出來的玉牌恰好滾到我面前……

雖然在過程中沾上了鮮血, 但我也能勉強認出是張大哥拾回來給我的那一塊, 只是他似乎時在我剛才的戰鬥中因為大量碰撞而被刮花了一大片……

刮花……玉牌……

這時候我腦海中一陣刺痛襲來。


……
…………
………………

頭昏腦脹的感覺逐漸減少,雖然還是感覺自己由內到外都像一坨混亂的漿糊……

「呼……………」久違地,空氣進入呼吸系統的感覺是多麼的美妙。

心臟,心臟……!

我驀地張開眼睛,右手自然地啪的一聲緊緊地揑住自己的左胸,大約是完整的,只是那裡還殘留着一絲幻痛,而攝入眼眸的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

但最重要的是,我感到了體內流淌着熟悉中帶點陌生的灼熱力量!是北冥神功!我的內力!它們回來了!

「嗚……啊……哈……哈」熱淚盈眶也不足以形容我突如其來的感受, 同時翻江倒海的腦中似乎有甚麼不好的畫面閃過,明明我應該沒有被廢逍過武功,卻擅自激動得好像我失去過北冥神功一樣。

我搖搖晃晃地坐直上身來,正要環顧四周,一只手從視線外伸出來把我按回去躺着。

「不要亂動,你傷得很重。」然後是一個臉龐皺得像苦瓜的女人出現在我的視線,把手放在我的額上,「胡言亂語的,是發熱了?能聽到我說話?」

「呃…呃……嗯、嗯?」頭好昏,好像有很多信息充斥在腦中,有點想吐。

「不要慌,冷靜一下。」

花了我好幾秒才意識到,這個好像是之前用一陽指替我治療的武醫師?

「呃……武醫師?」我顫動嘴唇,聲音沙啞得可怕。

「嗯,路……少俠,是我,」武醫師似乎注意到自己的表情管理很嚇人,伸手揉了揉臉, 語氣滲出一絲疲累,「放心,雖然你胸膛被開了好幾道很深的口子,不過你沒事。」

「……」我鬆開捂住左胸的手,稍稍抬頭看向自己身體, 不去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雖然身上還開了一張被遮醜,但我整個身體似乎已經被包成木乃伊一樣。

不過想想我和那個黑衣刀客的死鬥之慘烈,再加上原本的傷還沒好,會搞成這樣不奇怪。

不對,仔細一想還是很奇怪…… 雖然我不想死,但到這個程度還不用死實在是很奇怪……

「謝……謝了,又救了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醫學奇蹟,不過還是先向她表示謝意, 技術上人家都已經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兩次了,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都不會無動於哀。然而,武醫師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微妙。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我充滿疑問的視線似乎是武醫師又擺起苦瓜臉的原因。

「呃……脈象還弱得像死人、當時運氣差點傷勢連撐到你那裡都來不及?還有……」我回憶起她第一次對我自己說過的話。

「這次更嚴重了,」武醫師翻了翻白眼,「你和那個用刀的在火海裡打架?」

「是……」

「瘋子……」武醫師小聲嘀咕,「所以那傢伙已經被燒成炭了!以為跳進水裡就沒事了?你知道你被抬進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呼吸了嗎!」

「……」 我張了張嘴,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畢竟醫者父母心,人家只有數面之緣也關心我,我也不好說甚甚麼。

「就像我之前說的,身上的傷如果要完全治好需要等我姐回來幫忙,至於你還活着不用謝我,我想你那不願透露的武功佔了大功勞吧?有這麽龐大的量還能忽陰忽陽的內功我們真是沒見過。」

「呃……可能是我天賦異稟?」 好像之前也是用這個答案蒙混過去,那這次就再用好了, 沒想到武醫師聽後先是突然沉默了數秒,然後伸手按向我的手腕把脈「路少俠,你不覺得痛?沒有虛弱辛苦的感覺?」

「!」

直到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痛當然是痛,全身上下都痛,就連說話有點有氣無力,但我好像已經適應了似的,要是不提起我還下意識地忽略了,而且,純粹以感覺而論,好像比之前感覺還好一些。

「有……有點……」

「但在你覺得在你的承受範圍,對吧?」武醫師瞇起雙眼,露出思索的神色,自己走到一旁,徑自來回踱步。

我躺在床上,這時候才有空打量我所在的房間,雖然不知道具體地點,不過皇宮的地方就是地方好,美輪美奐的比外面的客棧貴氣多了,也比我之前休息的房間豪華多了。

我試探性地動了動四肢,意外發現其實好像還能動?於是我又從躺着變為半坐在床,用綁滿繃帶的腳碰了碰地板,正好床邊放了一雙嶄新的靴子。

我現在應該……

a 躺回去休息
b 和武醫師聊天
c 嘗試到房間外看看
2022-10-15 19:10:30
2022-10-15 19:22:10
2022-10-15 21:39:58
C
2022-10-15 23:14:07
B,終於更新。
2022-10-18 22:20:32
日本AV女優疑赴港賣淫被捕 集團tg擺AV相吸客
https://lih.kg/3183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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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9 10:29:33
2022-11-04 12:35:36
2022-11-04 12:56:29
冇投票仲打乜電話
2022-11-07 09:28:34
屌 位無牌大師巴打Del左AC
2022-11-07 09:29:37
點解我嘅小說冇人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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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lih.kg/3153816

2022-11-07 09:29:58
訓完教起身發覺想睇個post被del左,有無巴絲知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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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lih.kg/3202243

睇呢個post發現
2022-11-07 09:42:05
咁留意果位專業騙徒
2022-11-07 09:43:47
無留意 咁岩係吹水台見到個post入去睇
開post位巴打話記得叫「無牌大師」
一聽就醒起係講故台懷才不遇之鬼
2022-11-07 09:46:56
仲以為追住佢負皮果條友就係你
2022-11-07 09:48:33
仆街仔又想屈我
2022-11-07 09:57:26
點解仲吾更新?
2022-11-07 10:21:48
增加參與感
等緊大家投票
2022-11-07 15:55:27
吹水台自選台熱 門最 新手機台時事台政事台World體育台娛樂台動漫台Apps台遊戲台影視台講故台健康台感情台家庭台潮流台美容台上班台財經台房屋台飲食台旅遊台學術台校園台汽車台音樂台創意台硬件台電器台攝影台玩具台寵物台軟件台活動台電訊台直播台站務台黑 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