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當日去了咖啡店食午餐、到海徬散步、逛寵物店,再到超市買菜回家做飯。這一天回到之前一樣,優閒地渡過。
晚餐後,二人在在地毯上邊看劇集邊聊天。可楹一直盡力避開談及性別相關的內容,不希望牽動對方。她一副欲言又止、忐忑不安的樣子好幾天,最後啊wing忍不住向可楹問。
「你是想問我心情如何?」
可楹無想到是他自己說出口。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應做的事是面對它。抱著負面的情緒都不會對事情有幫助。」
啊wing的話很正面,始乎對於這事沒有太大的影響,可楹才放心。她後來也悄悄在網上搜尋相關的資料,看看台灣和歐美等地的跨性別人士的分享,了解更多。不要因為自己的無知,造成不必要的恐懼,更將這種不安的感覺蔓延給他。
但可惜的是,最終醫生都是建議停藥,荷爾蒙替代療程需要暫時中止。
啊wing當然感到失落,但為了身體健康著想,無可奈何地接受醫生的建議。他盡力掩蓋自己的失落,將精神投入工作,試圖以此逃避。之前裝作堅強,是為了不讓可楹擔心,既然如此就一直裝下去。要騙人,先騙過自己。
可楹打理店舖同時盡力抽時間陪在他身邊,覺得自己作為啊Wing的另一半就應該身邊支持他,陪伴他度過這段艱難的時間。更何況他的身份比較特別,作為他的伴侶,早就知道他們二人要面對的困難比一般普通人多。因此,可楹更著緊啊Wing的情緒。
她知道啊wing對於自己原生性別的不滿意從來都沒有改變,擔心他不能有效地舒緩情緒,她能做的只有陪伴在側,免得他做傻事。
「明天你想去哪?我陪你呀。」可楹詢問坐在沙發一角的他。
啊wing沒有回答,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不要常常困在家裏,要多點除外走走,見見太陽,心情才會好。」
「我想休息一下。」
「你是不是不舒服?覺得哪裏不舒服?」可楹緊張地問。
「不是。我只是想在家中休息一下。」
「真的沒有事?」
「沒事。」
「哪你想去哪?」
「我說了!我哪裏都不想去,我只是想待在家裏!你很煩呀!」
啊Wing合上手上的書,情緒激動地說。
可楹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到,呆著看著對方。她與啊wing已經拍拖一年多,從來沒有發現他發這樣大的脾氣。平日溫柔的他忽然這樣,令她十分驚訝。
原來在他眼中,她的關心是煩。可楹無言而對,只好選擇退場離開。
可楹拿起手機和錢包,背上小袋子,打開大門離開。啊Wing沒有追來,她獨自離開大廈,走過有蓋行人路,回到熟識的便利店。
叮噹。
眼前的夜班店員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姨姨,而是一個年輕人。他懶洋洋地地整理雜誌架上的書刊雜誌,不時翻開閱讀,上班時偷懶看雜誌。
她走到放置微波食物的雪櫃,之前喜歡吃的糯米雞已經沒有再出。但眼前還有熟悉的點心拼盤、魚蛋等禮樂喜歡的食物。她想起與禮樂一起在這便利店的時光。
她拿出手機,傳短信給他。
「很久沒有吃宵夜,在便利店等你。」
她不知道對方會否應約。禮樂現在對她的的態度已經大不如前,保持著安全距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