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出租女友工作的她搭地鐵前往男友家,差不多到的時候男友就傳來短訊。
「記得去酒樓先取位。」
「下個站到。」
男友家附近只有一間酒樓,大時大節一定會人頭湧湧,不預先等位基本上都無法入座。所以,她特別比預定的時間早大半小時來,希望可以順利在下午茶時段入座。
在等位的期間,可楹戴上耳機,觀看預先下載好的劇集。累積了幾年的經驗,飲茶等位必備:耳機、已下載的劇集和叉電器。
「B07。」系統發出機械聲音。
等位的人聊天,加上小朋友的哭鬧聲,再配上系統毫無人性的叫號聲音。整個環境都是噪音。
她查看手中的票號,差不多時候就傳信息給男友,通知他們可以到酒樓。
每次到酒樓飲茶或食飯都是可楹自己一人來等位,男友每次都是收到通知才懶洋洋地過來酒樓。而且男友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示意,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現在過來。如果有枱就先叫茶。」男友回覆。
過了一段時間,男友一家還未來到,可楹不時探頭往大門方向查看,尋找男友的身影。
「B19。」系統再喚叫可楹手中的號碼。
她馬上收拾個人物品,拿著皺皺的白色小票走往知客小姐的檯前。不久,就有侍應領她穿過酒樓大廳,走到旁邊的廂房內。
「小姐,新年快樂、萬事如意、身體健康、心想事成。要喝甚麼茶?」侍應掛住笑臉,說出一連串的恭賀說話。
「水仙、普洱。」可楹放下手袋,打發「好口」的侍應。
「有檯,在房。203號檯。」可楹將檯號傳給男友。
過年過節,侍應們都特別殷勤,常常來加水換杯碟,配上賀年說話,為求可以逗取利事。
不過,他們即使有多「好口」,可楹都不會理會。一來,她還未結婚;二來,酒樓新年服務費已經加二,這本就是侍應的本分,不應該特別再給他的利事。
不久,另一位侍應將茶水送來。又對她說了一串恭賀說話,希望能在她手中逗取利事。可楹跟對方說了聲多謝後,便開始清洗桌面上的餐具,侍應見到只好離去。
「可楹。」剛放回餐具的她聽到熟悉的聲音。
她抬頭一看,是男友一家終於來到。
「伯母、叔叔。」
「不好意思,等了很久?」男友父親先開口。
「不是,是我早到。怕新年人多,會等不到位。」可楹回答客套說話。
「你看你,人家特別幫忙等位,你呢?整天都只是打機。」伯母碎碎唸男友假日的行為。
「不要緊,平日他上班辛苦,放假就休息一下。」
「來,利利事事。」伯母從手袋取出四封利是交給可楹。
「多謝伯母。祝伯母青春常駐、心想事成。祝叔叔財源廣進、往事如意。我買了小小禮物,希望伯母、叔叔喜歡。」她雙手接下利是,然後將剛在附近超市購買的禮盒送給伯母。
「不用客氣,都是一家嘛。」對方接下禮物,再給了一封另一個利是封的回禮。
男友一直低頭在點心紙上畫寫,點完之後就遞給旁邊的母親。
「你都不細心,可楹喜歡吃千層糕,為甚麼不叫。」伯母拿起桌上的鉛筆,在千層糕旁邊的格子花上一筆,然後遞給待應。
「小姐,祝你青春常駐、財源廣進。」待應接過點心紙,馬上說出賀年說話。
伯母識趣地給了一封利是待應,對方接過後再說兩句祝賀說話後離開。
兩位長老開始對可楹和男友嘮叨。內容都是問工作是否順利、打算甚麼時候結婚等。
「遲點再算。」
「我們再計劃一下」
這都是二人回答兩位長老未來計劃的答案。不過他們又怎會輕易放過二人。
「我幫你們計算過,如果以你們結婚,可楹用現在所住的公屋來抽居屋是最划算。」伯母先說。
「但是,現在的單位是父母。」可楹沒想到伯母會這樣說。
「親家他們都長期在內地,如果他們回來,暫住在你們居屋也可以。」
「我和可楹再計劃一下。」男友試圖阻止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你們的工作收入都很穩定,向銀行借首期一定可以借足。」
「首期不用擔心,我們幫你們付,就當結婚禮物。」叔叔言之鑿鑿地承諾保證。
男友一直都沒有提起對於將來的計劃,以前可楹都不會過問。只不過時間越來越長,男友卻依舊毫無表示,如果維持現況,拖拖拉拉,可能永遠都不會提起結婚的事。
再加上現在的感情狀況下,結婚已經是遙不可及的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