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可楹如常在7時45分左右回到教員室,才剛剛放下個人物品,就被老師喚去幫忙。而其他教學助理都是準時8時才回校,一分一秒都不會早。待她忙完回來,桌面已經堆了一疊老師交代的紙條。
「喂,可楹。下兩年就是校慶,一定會很多事要做。我做完這個學年就會走。」坐在旁邊的教學助理悄悄跟她說。
「校慶多事要處理才走?」可楹皺眉說。
「是呀,校長一定會做大龍鳳,我才不要這樣。工作量多了,但是又不會加人工。你走不走?」
「我⋯⋯」可楹無言以對。
在剛入職時,校長有說過會寫推薦信給她,讓她可以報讀教育文憑和在學校實習,但是,已經入職2年,校長仍然絲毫不提。她也不敢去問,明知道工作量不均,但也不敢出聲,怕得罪校長。近年教育文憑競爭激烈,許多人爭相報讀,希望可以到學校教書。
大學主修歷史的可楹也是一樣。歷史系畢業生後可以投身的行業有限,其中老師是最相關的工作。不過,近年教育界風起雲湧,歷史科、中史科、通識科都是首當其衝被改革的科目。
再者,修讀史科的學生許多都是因為成績不好,才被迫選修,公開考試成績當然不好。可是,學生公開考試成績就等於老師的成績表,總不能太差,以免影響升職。老師變相成為營業員,學生成績就是自己的業績,要盡力提升,可想而知當歷史老師一點都不容易。
不過,可楹都是因為想不到做甚麼職業才會投身教育界。老師薪高糧準,不理會政治因素其實都是份好職業,所以教育界才會出現一大班「教畜」。她不是熱血類的教師,不過現在看似這個職業也挺合適自己,就先試試看。
快下班的時候,男友傳來短信,表示今天晚上有空,可以陪她。就好像以前一樣,週末在可楹家中懶洋洋地渡過。
「好,記得補貨。等你。」
這是近數月來男友第一次主動找她,家中的啤酒、薯片都差不多吃完。也是提出開放式關係後的第一次見面,她也想當面跟男友說清楚之間的協議。
叩、叩、叩
可楹正在廚房下廚,準備晚餐。而木門傳來敲門聲。
她將火先關掉,打開木門。看到男友抽著兩大袋東西,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男友這樣做。除了剛開始拍拖的熱戀時期,之後就沒有見過。
以前,他們會常常一起去超市買東西,然後男友一人幫手拿回家。後來,都是可楹自己去買,如有遺漏才請男友幫手。近期甚至甚麼都不買上來或是根本就沒有見到面。
「我買了很多你喜歡的薯片,還有啤酒。」男友一邊說,一邊關上木門。
「好,很快就可以吃飯。」可楹走回廚房繼續煮飯。
男友從後抱著可楹,親吻她的後頸,聞著她頭髮的氣味。
「乖。很快可以吃。」
「好香,是蒜香炒意粉。」男友探頭看到鍋子裏的菜色說。
蒜香炒意粉是他們二人最喜歡的菜色,也是男友第一來可楹家時做的菜。男友將物品從超市的膠袋拿出來,再將啤酒放到雪櫃。
可楹瞟到是4罐銀色大罐裝的日本啤酒。是她最喜歡的牌子和容量。這一切都彷彿回到熱戀時期,她因為男友所做的這一切而再次心動。
她將意粉上碟,端到飯桌上,男友已經一早安坐等候。
「辛苦你了。」男友溫柔地說。
二人在燭光之下享受久別的溫馨時光。他們說起以往一起做過的事,回憶起以往美好甜密的時光。
「對不起。」男友忽然說起。
可楹默不作聲。
「我知道是我撒謊。」男友露出內疚的表情。
可楹完全沒有想過他會道歉。
「不要緊。」她擠出笑容,假裝不介意的表情。
「多謝你。」男友站起來,緊緊地抱著可楹。
晚餐後,男友去洗碗,可楹就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玩手機。之後,二人一起浸浴,說起開放式關係的事。二人坦承地說出各自的想法和協議,她也說出和禮樂當晚發生的事。既然是大家協議好的事,男友沒有多說甚麼,只是邀請可楹今晚是否可以也做相同的事,愉快一個晚上。
「好呀。我們都好久沒有做過。」然後她站起來,離開浴缸,拿起毛巾擦乾身子,裹著毛巾離開浴室。
二人渡過了久違,也是可楹期盼很久的愉快晚上。男友這一夜表現出熱戀時期的關懷,再不是習慣性的行動。一段關係走了6年,許多時事都習以為常,再沒有小心思或心意禮物。但女性始終都是期望愛情,希望有心動的感覺,可以得到男友的擁抱和關心。
提出開放式關係後,男友始乎更緊張可楹,回到初初交往的時候。可能,他感覺到危機感,可楹和自己一樣,可以與其他異性有關係。這不再是二人的關係,而是有其他競爭者加入的關係。
(待續)